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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我爹叫夏守忠

第46章 左右得力明辨忠奸

紅樓:我爹叫夏守忠 半瓶格瓦斯 2257 2022-10-14 08:38:00

  事情說完,滿屋子人陸續(xù)離去。

  等到秦可卿和夏尊寶兩人前后腳道別,尤夫人方如大夢初醒。

  炒豆收拾茶盞,銀蝶陪主子來到臥房。

  “你可明白,一日之間你我皆在生死一線”,尤氏道。

  銀蝶道:“太太,我們這些奴才丫頭便罷了,珍老爺這般行事,置你于何地?”

  尤氏嘆道:“原本我已備好三尺白綾,只等西府老太太過來。珍老爺他心里呀,何曾把你我當個人看?大不了弦斷再續(xù),多少人家眼巴巴等著填房進來?!?p>  “他就那么恨二爺?非要三番兩次過不去”,銀蝶不解。

  “你哪會明白,咱們這位二爺和他不是一路人,都是外頭的事”,尤夫人道。

  銀蝶半懂不懂,卻也未曾多問。

  對她而言,知道自家太太和二爺是同路人便好。

  這份救命之恩,銀蝶自會記在心里。

  回絳蕓軒路上,全程旁觀的錦月終于有了說話機會。

  今天小爺算是帶她開了一回眼。

  此前只知寧府有多大,不知人有幾何。

  仆因主榮,剛才她就在主子身后站著,屬于堂上有頭有臉之列。

  親眼見寧府諸般人物,便感慨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因而對國公府之大有了直觀感受。

  錦月少見今兒這般興奮,竟嘰嘰喳喳說了一路,最后垂帕胸前嘆道:“小爺,這么大的家怎么管才好?”

  “有何難的,我管給你看看”,夏尊寶只當?shù)乳e。

  不出三五日,他便煩不勝煩。

  物料房來人拿著帖子,請支各房木炭三百斤,焚香五十。

  賬房傳太太話,命支上下人等月錢。

  管婚喪嫁娶的報說兩家喪事,一門親事。雖說都是奴仆們的家事,但國公府是主家,得賞恩典。

  采辦那邊又說要補闔府女人胭脂水粉,針頭線腦。

  營造處說會芳園溝渠堵塞,幾處房子滴水檐破損,亟需修繕。

  如此這般不一而足。

  從大早上起來,一直到掌燈十分,夏尊寶簡直不堪其擾。

  深感各處管事就像一群蒼蠅,圍住他“嗡嗡”不停,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仿佛無休無止。

  逼得最后他定了一條規(guī)矩,往后批票只在早飯后一個時辰,過期不候。

  若因批票不及耽誤差事,只拿管事的說話。

  如此一來果然清凈了九分。

  可這般也有一樣不好,短短個把時辰堆集大量事務(wù),光是聽完來龍去脈早已頭大如斗,更無從分辨其中冒支冒領(lǐng)、損公肥私的腌臜陰私。

  這他娘的就不是人干的活!他一時念起鳳姐的好處來。

  可鳳姐署理西府,等閑怕是管不到東邊來,夏尊寶身邊只有錦月和琥珀。

  琢磨一晚上,他有了個主意。

  到了第二日早上,他先讓人喊來七八個小廝,把絳蕓軒前院空著的倒座房收拾出來,置辦好桌椅板凳,并打掃一新。

  吃過早飯,夏尊寶帶著錦月和琥珀來到倒座。

  沒等上一口氣,里外管事陸續(xù)找來,他便讓錦月挨個收了帖子,并讓她依次詢問何事。

  夏小爺連嘴都省了,只帶耳朵聽聽就好。

  每當錦月問完一件,他聽罷稍作琢磨,覺得合適就讓錦月批票放行。

  如果心中存疑,他便問錦月和琥珀兩人有何看法。

  恰好有一事,說是車馬房要更換騾馬,現(xiàn)有幾匹畜齡過大,已經(jīng)不堪使役。

  每匹騾馬報請價格二十二兩,共計更換六匹。

  二爺心道單價清楚,總價無誤,正要揮手讓錦月批票。

  琥珀卻攔下道:“這事兒說的不清不楚,只說騾馬,到底是騾還是馬?兩者相差不下七八兩銀子。再則,尋常出門也就幾位主子,現(xiàn)如今府上共有騾馬多少,是否足夠也不說,六匹之數(shù)如何來的?”

  那管事忙回:“換的當然是高頭大馬,去年行情二十出頭一匹,總得留些余地。府上這些牲畜一共三十有三,六匹之數(shù)自是少的?!?p>  夏尊寶聽出些眉目,因而問:“三十三匹當中馬有多少,騾有多少?”

  管事遲疑片刻后答:“馬五,騾二十八?!?p>  夏尊寶心中有了計較:“錦月,讓徐賢立刻去馬棚驗明?!?p>  錦月稱是出去。

  不到一炷香功夫,她和徐賢一道回來復(fù)命。

  徐賢躬身揖道:“回二爺?shù)脑挘R棚現(xiàn)有馴騾十八,上等蒙古馬五匹?!?p>  車馬房管事當即站出來分辯:“余下的拉出去配種了,不在圈里?!?p>  夏尊寶全都明白了,一笑過后看向那人道:“還要我去查嗎?你還是從實招了吧?!?p>  那管事當即大汗淋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房中二十來個男女管事個個鴉雀無聲,有好幾個開始頭冒虛汗,手腳發(fā)冷,滿心想著如何把帖上寫明之事圓回來。

  主位上的夏尊寶當即冷臉,當眾道:“偷盜主家財產(chǎn),還敢當面欺瞞,今兒我不發(fā)派了你,如何向太太交代?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家中余財歸公,全家趕出去了事?!?p>  徐賢聞言大步上前,拎雞崽兒似的拖起那人就往外走。

  一眾管事沒人敢出面求情,反倒當中不少人有兔死狐悲之感。

  夏尊寶自然不會在意他人觀感,他只對一件事情感興趣。

  他很想知道,這位管事家中到底能抄出多少錢財來。

  寧國府的錢,都他娘的讓這幫人中飽私囊了,當他不知道?

  寥寥幾個主子,養(yǎng)著數(shù)百奴仆,誰吃了大頭?

  如果不是他這個毫無牽扯的人,就憑那些幾代人密織起來的關(guān)系網(wǎng),東西兩座賈府,只怕早就入不敷出。

  不急,慢慢來。

  往后只要手頭不濟,他就打算抄上一家。

  鈍刀子割肉,才不致讓人狗急跳墻,今日便到此為止。

  至于剩下那些家務(wù)事,這不就成例出來了?

  錦月收帖問話,琥珀幫襯揣度,合適就把票批了,如此一來十分省事。

  內(nèi)宮司禮監(jiān)不就這么干的?有時拾人牙慧并不丟人!

  至于二爺自然要金蟬脫殼,溜之大吉。

  并非他貪圖安逸,明擺著好幾件事無人能替。

  一則吏部領(lǐng)了文書已有數(shù)日,他這個教坊司奉鑾仍未走馬上任,有虧職守。

  幸好不是什么位高權(quán)重的緊要衙門,不然早就被那幫無事忙的御史盯上。

  閹黨,從來都是人人喊打的。

  如今有了明面上的九品官身,往后更加難得自由。

  這二來嘛,原京營游擊謝鯨調(diào)往九邊已經(jīng)塵埃落定,該去西府走一趟,順便和賈政說說延請先生一事。

  有國子監(jiān)陳時相助,只待正月過完,寧府這邊即可開課,到時賈寶玉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且容他歡快幾日。

  回屋歇過中覺起來,文花伺候他洗臉。

  中途文花麻起膽子道:“偕鸞姨娘的丫頭剛才來過,說姨娘身子不爽利,讓二爺過去看看?!?p>  夏尊寶聽得頭皮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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