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特煩惱。
他一向來順風順水,在地攤上撿到無人識貨的絕世秘籍,在拍賣會上入手即將流拍的古樸神劍,在尋寶時救下非要以身相許的大家閨秀,在被人追殺時誤入山洞的驚天藏寶圖……這些都不足為道。
在以往,他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shù)?,沒有深思過什么,直到幾日前,怡紅院的花魁大會上,他見到一個人,冥冥之中,一切都好像改變了……
在他稍加打聽下,他得知了此人身份和背景——慕容復,人屠王慕容司徒之子。
在斗詩環(huán)節(jié),別人都在絞盡腦汁想要一鳴驚人,奪花魁,唯有慕容復暗自撇嘴,嘀咕了一聲,趙昊耳力驚人,聽清了這聲嘀咕,
趙昊聞言稍加思索,理解這一句話的言下之意,背后的經(jīng)濟邏輯和奇妙的比喻,讓趙昊咧嘴一笑,慕容大少也不像傳言中那般不堪,乃一妙人也。
經(jīng)此一事,趙昊對慕容復上心了。
不過當晚,花魁突然宣布身體有恙,今晚的頭彩變更為兩位花吟,兩女共伺一夫,場面一下子更為火熱。
同時,人們對花魁的期待感又一下拉滿了,即使當夜豪擲千金而不得者,也誓在下次奪之。
趙昊注意到,慕容復笑意吟吟看著這一幕,他身旁的鴇母忙忙贊道:少爺這一招什么饑餓營銷玩得妙哉,小女子無以為報……
慕容復一臉玩味,轉看鴇母,道:
“免單?”
鴇母笑容一僵,而后回過神來,連連道好。
慕容復的笑意更濃了,對身邊的狗腿子耳語吩咐,狗腿子應下后,步履匆匆,走到臺前,高聲道:
“今晚的消費慕容公子買單!”
鴇母一聽,臉都綠了,忽瞥見慕容復一臉笑意地盯著她,心頭一凜,忙忙堆笑點頭默許。
妙哉妙哉……趙昊暗道。
不過慕容復這一招什么饑餓營銷,方便了趙昊,此時花魁閨房空待,趙昊趁虛而入,與昔日手下將士之女,現(xiàn)今淪為花魁以色娛人的青丘妹妹相認。
他此番目的是,詢求鎮(zhèn)北王府覆滅的細節(jié)線索,不過與青丘妹妹聊開后,又談起小時候的趣事,青梅竹馬之情涌上心頭,越聊越深,最后,又談回鎮(zhèn)北王府的覆滅,情到傷處,兩人不由沉默了下來……
還是青丘妹妹主動打破沉默,對上趙昊清澈見底的黑眸,道:
“不知日天哥哥現(xiàn)在有何落腳之處?”
趙昊現(xiàn)化名趙日天,趙昊一名入了鎮(zhèn)北王府家的族譜,是趙氏遺孤,雖鎮(zhèn)北王府覆滅已久,先帝崩殂,但朝廷可不會因此放松警惕,為掩人耳目,趙昊將“昊”字上下拆分,對外自稱趙日天,意為日照冤雪,還鎮(zhèn)北王府如日中天。
趙昊對他的化名很滿意。
“暫無。”
趙昊如實回復。
“不如暫且落腳青丘閨中?”
花魁青丘提議道。
趙昊正欲想拒絕,忽然想到慕容復是這怡紅院的??停斚戮湍曨h首,不無不可。
趙昊入住花魁閨中,慕容復作為怡紅院的幕后老板之一,自然得知,他可不會和氣運之子作對,也便默許了。
只不過趙昊主動去接觸慕容復時,他都發(fā)現(xiàn),慕容復一見到他,屁股就會不自然地挪了挪,遠離他,這讓趙昊特煩惱。
不過趙昊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在一次慕容復喝得醉醺醺的時候,得知了一個詞——
氣運。
慕容復醉得高堂闊論,細細解釋了一番氣運一詞的含義。
趙昊結合自己一想,這不說……
我,趙日天,氣運之子?!
這么一想,趙昊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他取了趙日天一名后,運氣好得離譜!
只不過,慕容復每每見到他,屁股還會不自然地挪了挪,這讓趙昊特煩惱,邪火直冒……
只因在人群多看了你一眼……
是夜,趙昊臨窗靜思,思索著遇到慕容復后一系列的變化,忽地,只覺一道暴虐橫行的氣息徑直而來,同時一聲嬌喝徹響云霄:
“趙昊,上來領死!”
趙昊駭然,遭受了這無妄之禍,那名女子武功深不可測,虧他臨陣突破,才堪堪擋下幾招幾式,而后那女子倏地收功,皺眉道:
“你怎么這么弱?”
“姑娘是何方神圣,我趙日天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見面就是殺招?”
趙昊心生不忿,非他弱,此女強得離譜,他趙昊打娘胎就開始練功,也難望其項背,不過他未表露出來,只能隱忍道。
“你不認識我?”
女子困惑。
“素未相識!”
趙昊如是回道。
女子困惑不已,忽地,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美眸,倏地消失在原地,徒留幽香殘留……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趙昊一頭霧水,不過女子剛剛一語道破了他的真名,只怕朝廷鷹犬聞風而動,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與青丘妹妹道別,交代其如何應付朝廷鷹犬后,躲在城中一夜,城門剛開時,就駕馬出城。
不過他也見到前方,一襲紅衣,一騎絕塵。
這背影有幾分眼熟……
趙昊沒有多想,他出城門前就想好了去處,他在山洞里偶得藏寶圖,北涼城也剛好在路線上,他便來此待了幾日,不過他最主要的目的地是——
北邙山!
于是乎,趙昊快馬加鞭。
……
…………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聞言,趙昊皺了皺眉。
此等宵小之輩也敢阻路!
趙昊正欲抽劍,轉念一想,不能多事,指不定朝廷鷹犬正在路上,不能留下太多痕跡,對此,趙昊特煩惱,只好暗道,隱忍……
念此,趙昊抱拳道:“各位英雄好漢,路過此風水寶地,無以為報,在下略有薄財,望笑納?!?p> 邊說,邊從玉佩里取出幾錠大銀擲下。
“呸,嗟來之食!”
山匪里有一人文縐縐罵道,罵歸罵,此人卻如餓虎撲食般,一把把地上銀子攬入懷中,抱著這銀兩,喜上眉梢,給趙昊放行。
趙昊抱拳謝過。
掙錢嘛,不寒磣。
趙昊揮鞭,駕馬遠去。
趙昊走后,山匪們都圍上來,個個盯著銀子看,眼泛綠光,嘴里不迭念叨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噠噠噠!
還來?!
山匪們一驚一乍,遠遠見到兩騎駿馬,馬背上,是兩位身穿深色淄衣的人。
——捕快!
山匪們對視一眼……
風緊,扯呼!
山匪們一哄而散,留下一具可可愛愛的尸體,血仍未干,其腦袋瞪大了眼,目光呆滯卻又幽幽,死不瞑目……
這年頭,死個把個人,也是常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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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馬拉雅菜得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