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是傳說中的垃圾?
“祁鳳畫卷里,沒有仙草!”
上官璃幽幽的嘆了口氣,岑凝差點(diǎn)忍不住笑出聲來,高傲的挺起了胸膛。
“這可是畫圣大人尋來的畫卷,你說這里面沒有仙草,難不成這里面是你這種草包嗎?”
岑凝越發(fā)的不服氣起來,一個草包也敢在人前賣弄,真是不知死活!
卻見那雙桃花眼微微搖曳,素手執(zhí)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紅豆。
眾人屏氣凝神,還以為有什么反轉(zhuǎn),沒想到竟然寫出了一個非藥的植物來,不由得一個個笑得更加厲害,岑凝甚至差點(diǎn)笑掉在了地上。
“說你是草包,還真的是草包,眼界太低,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想寫一個小小植物糊弄過去,也罷,也罷啊,今日就把你趕出去,免得以后,你臟了我們畫閣的地方!”岑凝儼然一副勝利者的笑容,揚(yáng)著手笑得花枝亂顫,眼底里的不屑和輕蔑更是恨不得飛到天上去。
下一瞬,紙上的“紅豆”兩個字金光閃爍,忽然間劃開了破空的一道符咒,纏繞著那畫卷新刻間化為了虛無,只剩下一根畫筆,上面寫著兩個字——“祁鳳”!
上官璃背過身的指尖上滴下了一滴鮮紅的血液,銳利的眸子一挑,另一手將畫筆緊緊的攥在了手心中。
異界閉關(guān)修煉的某位白發(fā)蒼蒼的男人,猛然間神色一凜,繼而豁然睜開了雙眼!
“看來這物件兒與姑娘甚是有緣,畫圣大人說了,能解開此畫卷之人,會將這只畫筆相送,以表謝意,按照規(guī)矩,二位均可晉級?!?p> 鐘云雖不知道這畫卷里究竟有何秘密,可眼下的確是被猜中了,她一向秉公辦理,從不偏私。
只是趁大家不注意時,用千里傳音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不知這畫卷里究竟有何秘密?”
“紅豆寄相思?!?p> 上官璃好看的眉眼彎了彎,疏離而客氣。
能以血咒而下,絕非是一般的詛咒,但“祁鳳”卻解開了自己身體里不能修煉的那道封印!可見下咒之人修為絕對不下于百年,怕是與自己的身世有關(guān),自己甚至能感覺得到下咒之人,只怕是與自己乃是至親!
至于這位所謂的畫圣大人,大概也只是中間的一個送信人罷了……
“這個草包還真是會挑時候,看樣子是蒙對的!”岑凝不屑的撇了一眼,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入門弟子晉級了,頂多是個畫師而已,她還需要多放在心上?
上官玥手里的帕子被搓揉成了各種形狀深吸了一口氣,心里暗叫不好,臉色微微一僵,半天才柔柔的來恭喜。
“姐姐有這樣的本事,那爹爹回去知道了定然是十分高興的,不如晚上過來用膳吧?”
“過來?怎么,難不成你姐姐還搬出了撫遠(yuǎn)將軍府嗎?一個草包沒有了將軍府的庇護(hù),在外面還能活?”
岑凝冷冷的笑了一聲,眼神里的輕蔑之意更是越發(fā)濃重起來。
上官玥聞言,先是輕輕的揉了一下帕子,用低聲而能讓每個人都聽見的聲音緩緩的開了口。
“是,我姐姐前幾日不知怎的,大晚上偷偷跑出去,惹得爹爹不高興才被趕出了府,姐姐一個人在外面過得艱難,不過并沒有缺衣少穿還算快活呢?!?p> “喔?”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一變,誰不知道這女兒家最注重的便是名節(jié)了,一個深夜不歸在外面還不缺衣少穿的女子,那是能做什么營生?只怕是所有人都要笑掉大牙吧。
“原來如此,我說呢,這一身的新鮮織花緞子也不是她這樣的人穿得起的……”岑凝秀眉微微一挑,便是看一眼都覺得臟。
鐘云瞧著大家議論紛紛的樣子差點(diǎn)繃不住,可畫閣有畫閣的規(guī)矩,這晉級之事是不可馬虎的,只好軟聲細(xì)語的安撫著兩個人。
“別與這些小人計較,隨我來吧。”
內(nèi)室。
鐘云將代表著畫王的珍珠牌子,親自交到了上官璃的手上,又拿了一塊金色的牌子給了林雪晴。
“外面那些人都是拜高踩低的,這里是以實(shí)力為尊也不必過于憂心?!?p> 憂心?
上官璃慵懶的眸子微微一挑,輕輕的打了個哈欠,指尖淡淡的掃過了牌子,隨意的收了起來。
她沒有太多力氣和這些人廢話,畢竟這具身體弱的很,等自己恢復(fù)了收拾這幾個人也不遲,況且剛剛解開了自己體內(nèi)的封印,她要好好研究一下該如何修煉。
畢竟陌國里的修煉者并不多,若是能有恢復(fù)自己以往的修為,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林雪晴一雙憂愁的眸子輕輕動了動,永遠(yuǎn)是帶著一副不屬于這個年紀(jì)的憂傷,神色清淡,聲音略帶幾分柔軟
“多謝前輩賜教。只是我身子一向體弱,走不了多遠(yuǎn)便氣喘吁吁。于實(shí)力而言,只怕是不可多得?!?p> 林雪晴說話的功夫輕輕咳嗽了幾聲,體內(nèi)的弱癥只怕是越來越厲害了。
上官璃側(cè)著眼,瞇著眸子,心里卻在盤算著,什么時候該給這丫頭好好瞧瞧病……
外廳。
再一次回到了外面的廳堂,議論聲似乎少了些許,在畫閣這樣的地方,這些人都是拜高踩低的。眼下,自然不會主動去尋麻煩,畢竟沒有看見上官璃牌子的時候,都不愿意主動去惹事。
“過兩天就是四閣一年一次的拍賣會了,那里有許多仙草和畫軸都是一等的,我們這次大畫師及以上的人物全都可以參加?!?p> 鐘云身為畫王替畫圣大人處理這里的事務(wù),不僅是因?yàn)樗闶且晃焕锨拜?,更是因?yàn)樗钱嬍ゴ笕说挠H傳弟子,與旁人不同的緣故。
不過此消息一出,上官玥卻忍不住微微的收了一口氣。
去拍賣會?那這一次她終于不用看到那個討厭的人了,一個入門弟子晉級了頂多是個畫師!
想到這里,她三步并作,兩步走上了前,柔柔弱弱的走過去看似無害。
“姐姐從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要是能把姐姐帶過去那就好了。”
上官璃一連兩個哈欠,輕輕的揉了揉眼,心想這具身體實(shí)在是弱,不過是練了一夜的赤色藥丸,竟然虛弱到這個地步……
“只是可惜這樣的好事,依照姐姐的品級怕是接觸不到,真是可惜了。”
上官玥故作擔(dān)憂的眨了眨眼,見她似乎真的不知道的樣子,掩飾不住嘴角的笑容,云淡風(fēng)輕的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林雪晴搓了搓手,捏緊了自己的衣角,小小的櫻桃小口一張一合,忍不住咬了咬唇,用盡了畢生的勇氣,硬生生的逼著自己瞪著眼前的人。
“說人家是草包,你卻連畫卷的秘密都解不開,那你是什么?比草包還差,難道你是傳說中的垃圾?”
“……”上官玥怎么也想不到那小巧的身影居然會說出這么厲害的話,一時間臉紅的厲害,差點(diǎn)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