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銳,你會后悔你說這句話的!”趙飛羽的劍也動了,動得比陳青銳的劍還快一點,更狠,更準。
就是快了這一點兒,陳青銳的攻勢已被徹底瓦解掉,陳青銳的劍還沒有刺到,趙飛羽的劍已穿破劍花,閃電般刺到陳青銳的咽喉。
陳青銳大吃一驚,已經不到他去變招進攻了,只有橫劍封擋。
他最先出手,現(xiàn)在卻反而要防守,這只不過是轉瞬間發(fā)生的事情,攻防便易手,主動變成了被動。
他的武功并不差,比起無數(shù)的所謂武林高手更算得上是高手,劍法的造詣也是精純,可在這少年的面前竟然是毫無發(fā)揮的余地。
他頓時明白了一件事,無情書生白振川死在這少年的劍下并不冤,這少年能殺掉無情書生白振川靠的不是僥幸,而是真材實料的武功造詣。
他更發(fā)覺趙飛羽似乎有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可以洞悉對手攻出的每一招的破綻所在。
這樣的對手最令人頭疼,也最令人覺得可怕,因為他所攻擊的每一劍都是你必須回劍自救的要命之處,而且他攻擊的每一劍都是隨意揮灑的一劍,令你根本無法捉摸他下一劍攻擊你什么位置,令你疲于奔命的窮于應付,難以反擊得了。
這一種打法只有天賦極高的人方可以做到這一點,眼前的這少年無疑就是這種天賦極高的人。
他暗嘆一聲,明白無情書生白振川為何失手死在趙飛羽劍下了,幸好他還有一點可以聊以自慰的,那就是自己雖然不能反擊對方,但是卻能夠抵擋住對方的每一劍,保住自己的性命,避免血濺當場。
他不像無情書生白振川那樣,犯了看不起對手低估對手的致命錯誤,他出手的時候并沒有不留余地,而是暗留余力,他不像無情書生白振川那樣目空一切,所以他能保住性命。
白振川就是他的前車之鑒,因此他謹慎再謹慎,只是防守,沒有進攻。
兩人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攻防大戰(zhàn),只見漫天的劍虹飛舞,無數(shù)的劍影飛蕩。
這不是在對練,而是在對戰(zhàn),一絲破綻就能分出勝負決定生死的戰(zhàn)斗。
對于陳青銳而言,這是異常艱苦的一戰(zhàn),交手了幾十招,他完全陷于被動,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根本連出手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對于趙飛羽來說,同樣也是艱苦的一仗,不能擊倒敵人就是給敵人有了喘息反擊甚至是取勝的機會。
攻擊!再攻擊!
趙飛羽的劍連綿不斷地發(fā)出攻擊!
這一戰(zhàn)有別于和無情書生白振川那一戰(zhàn),陳青銳的武功造詣是不如白振川,但是卻沒有任何輕敵之意,沒有破綻給趙飛羽有機可乘。
陳青銳被他攻得開始出現(xiàn)有點手忙腳亂的跡象了,趙飛羽的劍速實在太快了,陳青銳明白一旦防守出現(xiàn)一絲破綻,其后果就是付上生命為代價,所以傾盡全力防守。
此刻的陳青銳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敢冒一絲險,因為他知道冒險的代價就是付出生命。
怪刀廖松志和怪槍段忠同看得瞠目結舌,這才知道趙飛羽所言非虛,兩人緊張到手心全是汗,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為陳青銳的安危擔憂。
郝松子徐大安看得目瞪口呆,由于沒有親眼所見趙飛羽是如何殺掉白振川的,故此他們對趙飛羽的說話始終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一見趙飛羽的出手,所有的懷疑在這一刻全部煙消云散。
兩人都在心里問自己一個問題,換上自己和陳青銳打,別說可以像趙飛羽那樣把陳青銳打得手忙腳亂了,這是奢望,自己可以抵擋得了陳青銳的多少招呢?
兩人似乎都明白彼此心里想的是什么,相視苦笑。
“二師兄,趙少俠是個練武天才?!?p> “不出十年,江湖上無人可以出其左右,他是獨一檔的存在?!?p> “一代宗師?”
“劍神。”
兩師兄弟在竊竊低語。
突然,一把鋼刀悄無聲色地刺到趙飛羽的后背。
這是怪刀廖松志發(fā)出的一刀,他見陳青銳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甚至有可能戰(zhàn)敗,戰(zhàn)敗即意味著死亡,因此他立刻出手實施偷襲。
他的出手簡直是快如閃電。
全神貫注看著兩個劍術高手較量的郝松子徐大安驚覺過來,想阻止之時已經遲了,廖松志的刀尖已經觸及到了趙飛羽的后背。
廖松志選擇的是將刀挺刺出去,因為刺出去可以減少風的阻力,不像劈下去那樣有風的阻力從而帶著破空之聲,讓敵人感覺得到,發(fā)現(xiàn)得了。
他的計算很精確,背對著他的趙飛羽真的沒有發(fā)覺,明晃晃的刀尖已觸及趙飛羽后背的肌肉,他心中一陣竊喜,只要再刺進多一寸,趙飛羽即使不立即死亡也會重傷倒地,讓正面交鋒的陳青銳有機會殺掉趙飛羽。
刀鋒冰冷,冰冷得可以凝結掉人的性命。
這可怕的一刀只差這一分就刺入趙飛羽的后心。
郝松子徐大安同時驚叫:
“趙少俠,注意背后!”
“怪刀廖松志偷襲你!”
兩人眼看著趙飛羽就要被廖松志暗算得手,心中不禁悲然。
就在這一刻,情況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即將被冰冷的刀尖刺進后心的一霎那,趙飛羽身體猛然向前傾斜,使一分的距離立刻變成三分的距離,同時連頭也不回一下,扭腰回腕一劍。
趙飛羽這一劍像流星一樣在廖松志的面前劃過,然后繼續(xù)攻擊陳青銳,好像沒有回腕劃過一劍似的,陳青銳依然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這一切只不過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便發(fā)生,真可謂是說時遲那時快了,快得令人覺得不真實,看到的是幻象。
廖松志的反應速度也不慢,一感覺到刀尖落空,立即暴退后一丈。
雖然這一次偷襲不成功,但是他卻竟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像他贏了一樣,因為他避開了趙飛羽那回腕的一劍,這證明他還是有能力在趙飛羽劍下全身而退的。
他不禁在心里嘆息:“可惜,可惜,就差這么一下要不了這臭小子的性命,他是怎樣做到的呢?”
郝松子徐大安長長松了一口大氣,這才驚覺滿頭都是冷汗。
徐大安驚魂未定:“好險!”
郝松子連連點頭:“是呀,就差一分的距離?!?p> 滿臉笑容的廖松志突然感覺到咽喉有點粘粘的感覺,便下意識地伸手一抹,然后舉手一看,笑容立即僵硬住,不會笑了。
血,他的咽喉竟然流出了鮮血來!
自己的咽喉怎么會無緣無故流血的?
他感覺到咽喉流出更多的鮮血,胸前的衣服已是染紅了一大片。
突然,一道血口子從他的咽喉部位爆裂而開,大片鮮血噴濺而出。
他明白過來,驚恐地不相信地看著還在和陳青銳交手的趙飛羽,開始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了,有點窒息的感覺。
他丟掉鋼刀,雙手死死捂住咽喉,想阻止不斷洶涌而出的鮮血,張大嘴巴想大聲叫喊,可是卻已經叫不出聲來了,只有滿嘴冒出的血泡。
他滿臉恐懼,眼神絕望。
原來趙飛羽那一劍可是奪命的一劍,只是由于速度太快,薄利的劍鋒劃破了他的咽喉他也不發(fā)覺,還以為躲了過去,在自鳴得意,哪曾想奪命的后果在延時發(fā)生。
剛才他還在笑,笑自己是多么的了不起,笑趙飛羽的夸大其詞,原來可笑的是他自己,咽喉中劍了還不知道,這是多么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