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不要打擾她?!北环Q作三哥的人眼中滿滿的殺氣,他不是在開玩笑,夕澤有點兒搞不清楚狀況,但三哥這個稱呼聽著怎么都覺得可以聯(lián)想到什么。
“三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有重要的事?!鳖欉h左右瞟了一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低沉微弱,“不過在這里說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合適???”
顧遠的身體開始幻化,周身漸漸氳起柔和的綠色,“寒晶!”顧遠看三哥來真的連忙喊道:“是關(guān)于寒晶。”
剛剛幻化的身體一瞬又恢復(fù)了正常,三哥聽到這個詞先是一怔,然后臉上的怒氣消減了些,“你想說什么?”
“真的要在這兒說嗎?”顧遠掃了一眼夕澤和丞興。
“玄鏡界之內(nèi),你都可以消失,你的話跟屁差不多?!?p> 短暫的一道白光,短暫的一聲嗡鳴直接刺激了夕澤和丞興的中樞神經(jīng),丞興瞬間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而夕澤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看她,是不是越來越強了?”顧遠嘴角上揚,滿臉洋溢著期許的看向夕澤,三哥有些不耐煩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那么好的耐心,如果你敢胡說八道...”
顧遠的身再次開始幻化,綠色的光霧從他的體內(nèi)氤氳散出,三哥還是那么的急躁,這么多年一點兒都沒變,“向南在凝集寒晶!”
“向南?”夕澤脫口而出,她想起來了,向南曾經(jīng)提到過一個叫老三的人,難不成就是現(xiàn)在這個所謂的三哥?那個幕后委托人?
“是你嗎?”夕澤上下打量著三哥,她幻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成熟穩(wěn)重的中年男人、和藹可親的禿頂老頭兒、陰險狠辣的疤臉大漢...可唯獨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花里胡哨的俊秀男,“你就是那個幕后委托人?江華的老板?是嗎?”
顧遠這邊還在幻化,綠色的霧氣越來越重,聲音也微弱游絲,夕澤卻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這個女人還真是薄情寡義。
“銀系已經(jīng)開始整合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顧遠將三哥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對于主場的控制能力還是很擅長的,三哥面色一怔,“你說什么?”
“我說的是真的,你已經(jīng)很久沒回去了,行者裂變,你難道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行者裂變?什么意思?那個女人出問題了?
夕澤看著三哥的表情由剛才的憤怒突然轉(zhuǎn)為震驚就知道發(fā)生大事了,那個女人怎么了?她稍稍竊喜了一下又莫名的擔(dān)憂起來。
顧遠周身氳散出的綠光重新匯攏,進入了體內(nèi),身體隨即恢復(fù)了正常。
“以你的能量不足以窺探空維,銀系整合,你覺得我會信嗎?”三哥倒是希望顧遠是為了活命才編出這么個借口,那他可以任意處置顧遠,但若顧遠說的是真的,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事了。
“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行者裂變,否則我怎么能出來,維界規(guī)則又不是我定的。向南恐怕真的已經(jīng)找到寒晶了,寒晶一旦被凝集、被啟用,眾界不復(fù)存在,萬物歸元,那可就真成了人類口中的太平盛世了。”
“寒晶只是個幻念,不可能真的存在!”
“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的,以我的能量,呵呵。不過,還有什么能量可以整合銀系怕是連你都不知道了吧,三哥?”
“這個我會去驗證,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是翻遍他世界也要找到你的主體,把他打入萬丈深淵?!比缯f完,顧遠徹底恢復(fù)了正常,但他還是畏懼的向前挪動了一下,生怕稍不小心再觸碰到身后的玄鏡界,哪怕是衣角。
玄鏡界隱現(xiàn)縮近,三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夕澤后又將目光轉(zhuǎn)到了顧遠身上。夕澤看著眼前這個被稱為三哥的人,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在什么地方呢,她絞盡腦汁的想著。
“三哥你要干什么,不會是要帶上我吧,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可不能跟你回去。”顧遠急忙換了位置。
“把你留在這里你覺得我會放心嗎?”
“我現(xiàn)在回去等于自取滅亡。銀系整合已經(jīng)干涉夜城了,量子坍縮,以我現(xiàn)在這種狀況根本無法量存,到時候還會連累族人,你也好不在哪兒?!?p> “不帶你回去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也應(yīng)該與族人共復(fù)滅?!?p> “現(xiàn)在回去有什么用,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應(yīng)該是怎么阻止向南,怎么毀了寒晶!”
“憑你?”
“我是不行,但我能出一份力?!?p> “一份力?”三哥的語氣中盡是嘲諷與不屑。
“她!”顧遠看了一眼夕澤,“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寒晶與她有關(guān)。向南也一定是從她身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否則他怎么現(xiàn)在才開始行動。向南頻繁穿梭他世界,而且我查到他也曾出現(xiàn)在南市,銀系也正是在那之后開始整合的,所以夕澤是關(guān)鍵,想要弄清楚這些必須從她身上找原因,這個我在行,你知道的。行者裂變,我們不能讓她出事,三哥,你會作出正確的判斷的對吧?”
“或許裂變就是行者的決定。”
“即便是,那也是錯的?!?p> “別忘了你的身份!”
南市?這么說我確實已經(jīng)去過南市了,那段經(jīng)歷也是真實存在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時間對不上,這是為什么?夕澤認真聽著他倆的對話,一點點整理線索。
“我的身份不重要,我一向也不在乎這些,三哥你是知道的,我關(guān)心的只有行者,我想喚醒她,你別告訴我你不想,你有多久沒見到過她了,我們都等的太久了?!?p> 原本憤怒的三哥突然沉默了一瞬,“你想怎么做?”
“我說了,喚醒她?!?p> “我問你,怎么做?!”
顧遠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夕澤,眼神一反常態(tài)的冷漠,“先讓她沉睡?!?p> 二人同時將目光投向夕澤,夕澤緊張的向后退了兩步,沉睡?像那個女人一樣永遠活在別人的記憶中嗎?那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她雖然時不時也會產(chǎn)生厭世的念頭,但絕不是在這個時候,她有了逃跑的欲望,可,能逃得掉嗎?
什么都來不及說,什么也沒來得及做,她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后失去了意識。
陰冷的黑暗中無限粒子來回穿梭,耳邊環(huán)繞著低沉的嘶鳴聲,危險的訊息充斥其中,然后是那雙幽藍深邃的時風(fēng)眼,由遠及近,或遠或近,無處不在,就這么冷冷的看著夕澤,讓她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