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各方
圣人云,人性本善。
楊毅頭上圍著一塊死了人才會用到白布,昨天晚上他喝多了,連怎么回的家都忘了,但他知道曹百戶還被關(guān)在大牢里。
不知從哪傳來的消息,說是百戶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整個京城的窮苦百姓肩膀上都戴了白布。
全排著隊去棺材鋪買給死人燒的紙錢。
他不信,曹百戶好人有好報,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默默祈禱。
……
觀星閣,夏韋煉丹房。
一群人圍在夏韋身邊,表現(xiàn)的躁動不安。
“大師兄,這該怎么辦啊!”
“對啊,大師兄想想辦法吧,曹師兄被關(guān)在大牢里說不定真的會死的。”
夏韋皺著眉頭,手里兩個蘑菇被當(dāng)成核桃盤來盤去。
“都閉嘴,我想想辦法!”
該怎么辦,該怎么辦,他砍了禮部尚書兒子的胳膊,要不用蘑菇把他兒子的胳膊接回來?
真菌生物生長的速度很快,可以用金針菇代替他的胳膊,以后他餓了的話還可以直接烤蘑菇吃,還不會疼。
別說,還挺期待的。
只是現(xiàn)在我品階太低不足以施展這術(shù)法,
那該怎么辦呢?
如今這事恐怕得找更厲害的人來壓,可禮部尚書是一品大員,能壓住他的只有皇帝。
有了!
思緒紛呈間,一個念頭直接蹦了出來。
皇帝可以壓制官員,可在皇帝面前閣主老師是一直能說上話的存在,所以...
這件事情得找閣主老師出馬!
一刻鐘后,大熊妹子楚涵寧出現(xiàn)在觀星閣閣主面前。
“閣主老師,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他可厲害了,救了京城很多窮苦百姓,您身上的羽絨馬甲就是他發(fā)明的。”
閣主一愣,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什么時候穿上的這馬甲。”
“嘻嘻?!背瓕幮ξ恼f道:“我剛才趁著你睡著給你穿上的?!?p> “閣主老師,好不好嘛,你也不希望我因為這件事情吃不下去飯,日漸消沉,一點(diǎn)點(diǎn)變瘦,慢慢不可愛了吧。”
閣主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那不正好減肥了,你不天天嚷嚷要減肥嗎。”
“哼!”楚涵寧生氣的一跺腳,“老頭你說你救不救吧,不然...不然...我就帶著觀星閣的弟子自立門戶。”
“放肆!”
“啊!”
見閣主老師嚴(yán)肅下來,楚涵寧一秒都沒猶豫直接下跪,臉上還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閣主老師我錯了。”
閣主捋了捋胡子,嘆息一聲:“放心吧,那小子死不了,韓辛?xí)艿?。?p> 片刻之后夏韋知道了這件事情。
“什么,閣主老師這是何意,要是再拖一拖,沒準(zhǔn)曹師兄就死在牢里了,就算沒死萬一傻了,以后誰教我們生物學(xué)知識!”
楚涵寧有些懵,那不然怎么辦。
“去刑部要人!”
……
去往南鎮(zhèn)撫司的大街上,一輛馬車在快速的疾馳著,車上坐著的是白甘,張士奇和趙守義。
“頭兒,這事咱們占理啊,常言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刑部尚書的兒子,是那小子當(dāng)街搶人在先,然后辭傲才出的手?!?p> “對,老張說的對,于公于私咱們都沒毛病,街上許多百姓都能作證,是禮部尚書二兒子無緣無故搶的人,還說什么做美人盂,那玩意是前朝的東西了,皇帝名令禁止過的。”
趙守義也在喋喋不休的講著。
他與張士奇在馬車上已經(jīng)嘮叨一路了。
“頭兒,你身上還穿著辭傲送的羽絨馬甲呢,不幫幫忙是不是有點(diǎn)說不過去?!?p> 白甘眉頭瞬間變成川字,然后立刻從袖袍里拿出許多木頭零件,快速拼裝后,從一個小瓶子里倒出了一滴血在鳥上。
血是他自己的血,之前出鼻血的時候囤積下來的。
木頭鳥被放在肩膀上,立刻開口:“你們兩個催什么催,現(xiàn)在不正往南鎮(zhèn)撫司走嗎?!?p> “墨跡一路,不嫌累?”
張士奇和趙守義見狀才乖乖的閉上嘴。
南鎮(zhèn)撫司九層樓上,韓辛正在喝茶看書,這兩件事似乎他每天都會做,沒人知道他一個人靜靜喝茶的時候在想什么,作為義子的南北鎮(zhèn)撫使也不知道。
他剛把茶杯放下,一個人官吏便跑了上來,“稟報韓公,錦衣衛(wèi)千戶白甘求見。”
“讓他進(jìn)來。”
沒一會白甘走了上來,對著韓辛行了一個90°的大禮,“韓公?!?p> “有什么事嗎?”
錦衣衛(wèi)指揮使聲音儒雅的問道。
白甘點(diǎn)點(diǎn)頭:“韓公,我是為了下屬曹研而來,他被抓進(jìn)了刑部的大牢?!?p> 韓辛嗯了一聲:“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聽說京城南區(qū)的百姓都在排隊買給死人燒的黃紙?”
“是。”白甘嗯了一聲,“不知哪里傳來的消息,說曹研已經(jīng)被處死,今年天寒百姓都感激他發(fā)明的羽絨服?!?p> “你下去吧,事情我知道了?!?p> 白甘邁著步子朝門外走去,快出門的時候,他又轉(zhuǎn)過身來。
“韓公,這事不怪曹研,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錦衣衛(wèi)的規(guī)定,禮部尚書的二兒子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曹研要是看見不管,那我才失望?!?p> 韓辛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心情,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我與禮部尚書同朝為官,這些事情得明日早朝才能解決。”
白甘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明日,明日,再明日說不定人就死了。
……
刑部尚書正在喝茶,手里捧著一本卷宗正在看。
突然,屬下的人來報。
“大人,白鷺書院的三位大儒來了,正在大牢外面站著?!?p> “大儒?”
尚書有些不理解,直接走了出去,看到三位大儒后才恍然。
“李兄,陳兄,于兄,你們?nèi)辉趺磥砹???p> 對待白鷺書院的讀書人尚書還算客氣,畢竟保不準(zhǔn)朝堂上就有人家的學(xué)生,萬一無意中得罪人就不好了。
李青痕袖子一甩對著他拱了拱手,聲音深沉的說道:“我來這是為了找我的弟子,他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名字叫曹研,還請你趕緊放人。”
抓了大儒的學(xué)生?這是當(dāng)老師的護(hù)短來了?
刑部尚書微微皺眉,“刑部不會無理由抓人,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