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上京這樣的國際化繁華都市,依舊免不了貧富差距極大。
東三環(huán)外,就有一片老舊的胡同區(qū)。
彎彎扭扭的巷子橫七豎八,交錯縱橫,不熟悉地形的人進入其中就如同進了迷宮,短時間內(nèi)極難找到出去的路。
居住在這里的,一般都是來上京務工的外地人。
晚上九點,夜色正濃。
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縮在臟兮兮的棉被里休息。
忽的,他聽到什么聲音,睜開眼,眼中精芒一閃即逝。
前方不遠處,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扶著墻,晃晃悠悠而來,隨后跌坐在乞丐身旁。
“嘔……”
醉酒男子渾身酒氣,張口就要嘔吐。
乞丐大怒,伸手去推醉酒男子:“你踏馬趕緊給我滾遠一點,敢吐在我被子上我……”
沒等他說完,醉酒男子右手閃電般點在這乞丐的脖子上。
乞丐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如同這樣的一幕,出現(xiàn)在胡同區(qū)各個地方。
無論是乞丐還是混子,亦或者是看似毫無威脅的老頭老太太,實則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天眼線人。
而在這些天眼線人被控制住的幾分鐘后,三十幾個戴面具的人,護著十一個男女老少,匆匆而來,鉆入胡同。
時簡就在其中!
又過了兩分鐘,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數(shù)百個手持熱武的士兵趕來,前方帶頭的幾人,身穿鎮(zhèn)武司服飾,身上背著冷兵器,目中泛著怒火,大吼一聲:“封鎖整個區(qū)域,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都找出來!”
“是!”
數(shù)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小隊分別進入各個胡同,到處搜尋。
但很快,一片喧鬧之聲響徹。
各個房門打開,密密麻麻的人蜂擁而出。
全都戴著各種面具。
他們敲著鑼打著鼓,匯聚在胡同區(qū)內(nèi)唯有的一片空地上,載歌載舞起來。
士兵們驚疑不定的看著這一幕。
卻見這些人又各自分散在胡同里,一邊走一邊跳著奇怪的舞蹈,唱著悠揚又古怪的歌曲。
像是某種祭祀活動。
“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
負責帶隊而來的上京守衛(wèi)軍校尉茫然問道。
鎮(zhèn)武司的人冷笑道:“越是這樣,越證明他們有鬼,立刻調(diào)人過來,把所有戴面具的人全部抓了,一個都不準放跑!”
“這……”
校尉面露為難之色。
除非是戰(zhàn)爭時期,否則上京是不允許有大規(guī)模士兵調(diào)動的。
這明顯不合規(guī)矩。
而且,這么多人,全都抓起來,以什么名義?
現(xiàn)在可是網(wǎng)絡訊息時代,稍有不慎,就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他也逃不掉被問責。
鎮(zhèn)武司的人立刻從懷里摸出一塊令牌,喝道:“鎮(zhèn)武令在此,你只管聽從命令就行,一切后果,由我鎮(zhèn)武司承擔!”
校尉見了那塊鎮(zhèn)武令,大吃一驚。
根據(jù)天龍律法,一旦鎮(zhèn)武令出示,原則上所有一切行動單位,都要聽從其吩咐。
但同時,所有的行動后果,也都會由鎮(zhèn)武司承擔,是功是過,與其他人無關。
校尉立刻敬了個禮:“是!”
他拿出對講機匯報起來。
上京守衛(wèi)軍駐地,嘟聲大作。
一列列士兵緊急調(diào)動,坐上運兵車,朝胡同區(qū)趕來。
而在此時,上京郊外,真龍山脈下,勁氣縱橫。
身穿夜行衣的秦淮,蹲在一顆大樹上,看著兩百多米外,不斷交錯的兩道身影。
一方身材魁梧,手持一口金色長刀,勁氣涌動之間,每一刀斬出,都有金色刀影肆虐。
刀影所過之處,穿金裂石。
轟然聲響不斷,草屑紛飛,又在瞬間被狂暴的勁氣絞殺成飛灰。
地面殘留無數(shù)蘊含可怕波動的刀芒,交叉不斷,宛若殺陣。
尋常人誤入其中,頃刻即死!
此人,正是鎮(zhèn)武司司主,天龍帝君最信任的先天宗師,寒江。
與寒江對戰(zhàn)的,則是一個穿著緊身衣,身材曼妙無比的女子。
蒙著臉,看不出模樣,但那一雙靈動的眸子,卻有無盡魅力展現(xiàn)。
一頭長發(fā)如瀑,隨意披散,被勁氣波動席卷而起,美輪美奐。
她正是恢復本身模樣的杏林至尊,卓長冬。
手持銀色長劍,劍氣每一次揮灑,都有輕微的鳳鳴之聲響徹。
嬌柔身軀蹁躚之間,風華無限,卻又帶著極致的危險氣息。
一招一式,看似古板,實際上靈動萬千。
寒江所有凌厲無匹,狂猛霸道的攻擊,都被她輕易接住,并隨時反擊。
二人打得有來有往。
一個剛猛霸道,一個飄逸靈動,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秦淮卻很清楚,這看似表演一般的戰(zhàn)斗之中,蘊含著令人心驚肉跳的兇險。
稍有不慎,便是身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