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鎮(zhèn)南侯世子
來不及多想,柳輕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長公主明鑒,小女子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又皇怯X得花開并蒂,寓意很好,所以才……”
“夠了!你的意思,是本宮冤枉了你去?花開并蒂好,也適合作為本宮與首輔大人的訂婚賀禮么?”秦云蔚不耐煩的打斷了柳輕容的話,冷冷的質(zhì)問道。
果然,柳輕容咬著嘴唇,瑟瑟發(fā)抖,說不出來話。
周圍的人看著這邊的鬧劇,都不敢上前。
誰人不知道,長公主的脾氣大,她有多漂亮,就有多跋扈。
沒有人愿意上去觸及秦云蔚的霉頭。
就在秦云蔚準備說話的時候,門口太監(jiān)的聲音響起:“鎮(zhèn)南侯世子到——”
聽見這聲通傳,秦云蔚心中一凜。
原書男一,霍瑞澤,來了!
“臣見過長公主殿下?!?p> 霍瑞澤微微躬身,低垂下去的腦袋,讓秦云蔚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瞇了瞇眼,想著前世這個男人拿著一碗接著一碗的湯藥,命人灌進她嘴里的模樣,恨意勃發(fā),以至于忘記讓霍瑞澤起身。
過了好一會兒,身后的婢女忍不住小小聲開口:“長公主,世子爺還沒起來呢?!?p> 秦云蔚回神,擺了擺衣袖,“鎮(zhèn)南世子有禮了?!?p> 霍瑞澤起身,看向地上還跪著的柳輕容,見她淚眼汪汪,小臉煞白,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擰了擰眉頭。
“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荷包罷了,長公主又何必大動肝火?”霍瑞澤淡淡的開口,表面上是在勸說,實則在罵秦云蔚小心眼呢。
“本宮大動肝火?”秦云蔚斂下心神,諷刺一笑,道,“既然如此,那等鎮(zhèn)南世子大婚的時候,本宮命人將尋來各式各樣的并蒂蓮,全部送與你夫人的手上,可好?”
“臣以為,柳小姐一番好心,長公主沒必要這般咄咄逼人,還有這么多人看著,長公主叫柳小姐如何自處?”
“這與本宮又有何干?”聞言,秦云蔚當(dāng)真是有幾分想笑。
“您身為長公主殿下,難道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嗎?”霍瑞澤冷冷的看著秦云蔚,質(zhì)問道,“更何況柳小姐向來知書達理。”
就在秦云蔚準備反駁回去的時候,一道冷硬低沉的聲音傳來——
“長公主做事,輪得到你來置喙?”
眾人自動讓開一條路,墨淵宸從人群中走來。
原書中的男一和反派boss站在一起,兩人都是天之驕子,同樣的驕傲優(yōu)秀,光芒萬丈。
只是秦云蔚私心的覺得,墨淵宸要更勝一籌。
“原來是墨首輔,作為長公主,上敬天子,下愛黎民,難道不對嗎?”霍瑞澤挑眉,看向墨淵宸。
墨淵宸走到秦云蔚的身邊,輕輕的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道,“做錯了事情就要認,倘若長公主一直讓步,皇家體面放在哪里?”
兩人針鋒相對,絲毫不退讓。
氣氛逐漸變得僵持,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這把在乾光國最尊貴的王孫之間的戰(zhàn)火,燒到自己的身上。
最終還是秦云蔚打破了這份僵持。
她搖了搖墨淵宸的衣袖,道,“算了,一個小小的庶女罷了,做出此等不知規(guī)矩,上不得臺面的事情,也是正常,何苦為了一個卑賤的庶女,壞了你與本宮的好日子?”
墨淵宸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好?!?p> 他說完,秦云蔚也沒給霍瑞澤再開口的機會。
她探出繡著金線的繡花鞋,將地上的荷包踢到了柳輕容的面前,高貴優(yōu)雅的開口:“帶著你的荷包滾下去吧,等到你大婚的時候,希望也有人給你‘花開并蒂’的好兆頭哦?!?p> 丟下這句話,秦云蔚拉著墨淵宸走到主位上,宣布宴會繼續(xù)。
剛才的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宴會的熱鬧。
訂婚宴不同于結(jié)婚,秦云蔚和墨淵宸敬酒敬了一圈之后,就到了眾人祝賀的時候。
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說了一圈子的吉祥話,柳輕容柔柔弱弱的開口了:“長公主殿下,首輔大人,方才臣女失誤,惹得長公主殿下和首輔大人不開心,臣女在此自罰一杯,希望長公主殿下和首輔大人不要介懷?!?p> 說完,她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秦云蔚把玩著手上的酒杯,看著柳輕容濕漉漉的眼神,一眨不眨的落在墨淵宸的身上,眼底諷意十足。
霍瑞澤還在呢,她就盯上了墨淵宸么?
不過她也沒明說,這杯酒是要喝的。
將杯中的酒喝完之后,秦云蔚發(fā)現(xiàn)墨淵宸沒有動作。
“首輔大人,你為什么不喝酒,難道還在跟小女子計較嗎?”柳輕容一副嬌憨的模樣,小白花最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那小女子親自給首輔大人斟酒,作為賠禮?!?p> 說著,她倒了一杯酒,遞到墨淵宸的面前。
墨淵宸不為所動,甚至連個眼風(fēng)兒都沒給柳輕容。
這下就連秦云蔚都開始為她尷尬了。
看著柳輕容眼底的水光越來越重,秦云蔚微微偏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下首臉色已經(jīng)微變的霍瑞澤。
“知道的,是你開罪了本宮在道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開罪了首輔大人呢?!鼻卦莆德暰€慵懶,帶著一股子魅惑嘲諷,“看來知書達禮的柳小姐,也不過如此啊,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臺面,端著酒伺候人的模樣,倒是與勾欄賣笑的女子沒什么兩樣?!?p> 秦云蔚話中帶刺,偏生現(xiàn)在的柳輕容還不敢說什么。
可這一次就連霍瑞澤也沒有幫著她說話。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要是說一開始荷包的事情,是秦云蔚有意發(fā)難,現(xiàn)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柳輕容或多或少有點問題。
“長公主,臣女不是……”
“行了,是與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本宮累了,今日辛苦各位。”秦云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了柳輕容的話。
她和在場的賓客客套了幾句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
訂婚宴結(jié)束后,墨淵宸一直都沒出現(xiàn),秦云蔚自然也不會去找他。
直到秦安瀾派人送來了一道口諭。
“長公主,明兒就是一年一度的秋闈狩獵會了,您這幾日都沒有出府,皇上擔(dān)心您,不如明兒去透透氣?”秦安瀾身邊的大太監(jiān)福公公笑瞇瞇的問道。
秦云蔚此時正靠在院子里的搖椅上乘涼,聽見這話,她忽然就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