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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俠客夢

第258章 買羊賣羊

我那俠客夢 硯山觀月 3309 2023-07-13 12:35:55

  送走三人,白玉天腰挎泣血劍,牽著崔鶯鶯出得房門,來到隔壁窯洞給范仲淹請安。走進窯洞,正好五山道人、吳三、陳希聞四兄弟也在,相互見禮后,坐了下來,將潛在的危險說了,順便說出了自己的應對之策。

  范仲淹聽后很是歡喜,讓夫人甄金蓮拿了些銀兩來,見白玉天不受,頓時臉色不悅,厲聲說道:“你小子,今日怎的這般不明事理。大伙兒不辭辛苦,不計危險,千里迢迢護送我范仲淹去慶州赴任,讓你自掏腰包請我吃飯,你覺得我夫婦倆吃的下嗎!”

  五山道人一旁說道:“小子,聽大人的,收下?!?p>  甄金蓮重新將錢袋放入白玉天手中,微笑道:“白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從不空口說白話。你今晚若不想餓著大人,就聽大人的話,收下,買些好酒好肉回來,一起高興高興?!?p>  白玉天收下銀兩,禮謝道:“謝大人!謝夫人!”

  范仲淹轉怒為笑,歡聲道:“去吧,羊挑肥的,酒挑好的,大伙兒難得有個歡樂時?!?p>  白玉天躬身有禮道:“是,大人?!睜恐搡L鶯話別眾人,走出窯洞,出得客店。

  兩人于此處,人生地不熟,詢問、打聽一路,在村鎮(zhèn)出口處,找到了他人口中所說的那戶有羊可賣的農家,道明來意。

  農家大叔見白玉天滿嘴南方口音,外相一個紈绔子弟,又只打這里經過,日后幾乎沒機會碰面,開口就是烤全羊,這種買家真少有。急忙腦筋一轉,想讓自己的羊兒賣個好價錢,沒理由一口拒絕了下來。

  白玉天長相溫善,待人又極為熱誠、懂禮,且直爽,初看過去是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值得那些所謂的老江湖欺負一番。但不管怎么說,他也算久經江湖歷練的人,看出農家大叔那點小心思,應該不是難事。

  只見白玉天呵呵笑了笑,臉色陡然一變,滿口說道:“大叔,介紹我來你這里買羊的人,說是你的老主顧。他說你今早問他要不要買羊,說你急等錢用,價錢方面有的商量。今兒天還沒黑,你這般沒來由地一口拒絕我,是你家的羊不配我來吃,還是你不配跟我做生意?”

  農家大叔大口回道:“就算我不配跟你做生意,總行了吧!”

  白玉天笑道:“大叔,生意是做出來的,沒有配不配一說。你若覺得你的羊在我面前可以賣個好價錢,你就說你想讓你的羊賣個好價錢,出不出得起那個價,那是我的事。你用不著一口拒絕我,讓我一邊求著你賣羊給我,一邊將錢蠢給你。”

  農家大嬸剛好從外邊打草回來,聽到白玉天說的話,快速小跑過來,賠禮道:“這位公子,我家男人的心眼是有些不實在,能欺負過去的就欺負一個,不能欺負過去的就讓人家欺負,幾十年養(yǎng)成的老毛病,今兒又犯了,你切莫往心里去?!?p>  崔鶯鶯側旁咯咯一笑,接話道:“大嬸,有你這句話,就是被欺負了,心里也好過了許多?!?p>  大嬸笑道:“還是這嬌娘子善解人意,公子好福氣?!?p>  白玉天朝農家大嬸溫溫有禮道:“大嬸,我來你家買羊烤著吃,羊兒自是越膘肥體壯越好。你開個價吧?!?p>  大嬸笑答道:“公子,這兵荒馬亂的,養(yǎng)出一只膘肥體壯的羊兒極為不易。生意場上,講究的是一分貨一分價,我家羊兒是真養(yǎng)得好,若是開錯了價,你千萬別介意。”

  白玉天笑答道:“大嬸,萬事都可以有商有量,你盡管開價便是?!?p>  大嬸問道:“公子,你是想按毛買,還是想按肉買?”

  白玉天答道:“按毛買多少?按肉買過少?”

  大嬸答道:“按毛買,一斤五十文,按肉買,一斤八十文?!?p>  白玉天說道:“那就按毛買,拿肉走。”

  大嬸正要說話,窯洞內傳出男人的咳嗽聲,那大叔厲聲說道:“還不去看看孩子怎么了?”

  白玉天雖沒將百草仙崔永月的醫(yī)術學好來,但也是名醫(yī)的弟子,從那咳嗽聲里自是能聽出那男子病的厲害,不免動了惻隱之心,朝大叔問道:“大叔,你家孩子病了多久了?”

  大叔自是不想向外人提起自家孩子有病的,沒好心情答話道:“你是來買羊的,問這個干嗎?”

  白玉天好生答道:“我?guī)煾甘莻€名醫(yī),我雖然沒將他那醫(yī)術學好來,但也跟了他十幾年。要是今日能幫到屋內那位大哥,也算對得起我?guī)煾改巧襻t(yī)的名頭,自是高興來著?!?p>  大叔說道:“你真懂醫(yī)道?”

  白玉天笑答道:“行醫(yī)乃懸壺濟世之技藝,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yǎng)其生。醫(yī)術高超者可救人、助人,醫(yī)術平庸者可誤人、害人,生命重于一切,若是不懂,自不敢裝懂?!?p>  大叔眼淚噴了出來,硬咽道:“你真懂那...能救貧賤之厄的醫(yī)道?”

  白玉天答道:“大叔,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于此,全賴望、聞、問、切四字真言。你問我懂與不懂,不能醫(yī)治是為不懂,能醫(yī)治是為懂,帶路便是?!?p>  大叔聽后好生高興,歡喜道:“請!”在前邊帶路。

  白玉天牽著崔鶯鶯緊跟其后,進得窯洞,來到病榻前。

  崔鶯鶯瞧見那男子臉色難入眼、聲兒難入耳、消耗著精氣神用以延續(xù)生命,身心難受,不忍久留,留下白玉天,獨自出得窯洞。

  白玉天走近臥榻,朝那男子問道:“這位大哥,我算是個大夫,想問你一下,你這病病了多久了?”

  男子喝過那大嬸送到他嘴邊的溫水,微微咳嗽了兩聲,微微說道:“多謝過問。我也不知道病了多久了,只知臥病在床好幾個月了,怕是好不了了?!?p>  白玉天問道:“請大夫看過嗎?”

  大嬸給孩子喂了兩口水,輕聲答道:“看了好幾回了,每個大夫都是開了一劑藥方,說是先吃吃看,若是萬一不見好,另想它法,另尋高明。為了試著吃他們開的那些個藥方,家里其他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就差羊圈里那幾頭羊沒賣完?!?p>  白玉天見那大嬸起身,便坐了過去,放平那男子的手來,兩個手指搭上那男子的脈搏,輕閉雙眼,平心靜氣地感受著那男子脈搏的跳動,像極了誠意十足、且久經戰(zhàn)場的郎中。

  過了好一陣子,等白玉天睜開眼來,那男子小聲問道:“我這病還有的治嗎?”

  白玉天將男子的手放回薄薄的被褥里邊,好生答道:“你是不是曾在戰(zhàn)場上受過傷,傷了心肺???”

  那男子很是意外,勉為其難地微微坐起身來,好生歡喜地微微地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玉天笑答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好些朋友都是江湖人士,好勇斗狠,動不動就跟人一爭長短,好些人都受過這種傷,自是知道一二的。不過你放心,那些人都被我?guī)煾钢魏昧?。?p>  那男子小聲問道:“我這病拖了這么久,還有的治嗎?”

  白玉天笑答道:“今兒碰見,就是緣分,自是有的治的?!?p>  大嬸歡喜道:“真的???”

  白玉天笑答道:“真的。不過我有個條件?!?p>  大叔走上前來,歡聲說道:“你說?!?p>  白玉天笑答道:“將你們家最膘肥體壯的羊兒賣我兩只,我只帶肉走?!?p>  大嬸將丈夫一推,大聲說道:“還不快去。”同著大叔跨步而去。

  那男子等父母出得房門,小聲問道:“要治好我這病,是不是要花好多錢?。俊?p>  白玉天將那男子扶著坐正了來,四掌相合,將真氣慢慢輸送過去,小聲說道:“別人治,不僅要花好多錢,且治不好。不過由我來治,不僅花不了多少錢,還能治個斷根。”

  那男子不懂什么是真氣,只知自己的身體里好像爬滿了螞蟻,瘙癢難受,小聲問道:“你這是做什么?。课疑眢w里難受的緊。”

  白玉天答道:“我先幫你暢通因心肺受損而閉塞的經脈,再開個藥方給你,傳授你自通自導的法門。日后你一邊抓藥服用,自己采藥也行,一邊依照這法子修習,只要堅持住,一年之后,定能痊愈的?!?p>  男子漸漸覺得身子好受了許多,特別是心肺間,呼吸起來比剛才順暢了不少。

  白玉天輸送了好一會兒真氣,撤下手掌,將男子扶著重新躺好了來,起身說道:“你好好靜養(yǎng),我等會兒回去,給你開好方子叫人送來,你以后吃藥跟修習都按那上面寫的來,定能痊愈的。不過,有一點你還得謹記住,你病的時間過長,要想痊愈,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切莫急于求成?!?p>  男子微笑道:“你是第一個說我有希望痊愈的人,自是聽你的了?!?p>  白玉天溫溫一笑,轉身出得窯洞,看那羊兒去了。

  那大叔做事很是利索,等白玉天來到身前,那羊兒已清理好了毛皮,開膛破肚了。

  沒過一會兒,羊兒清理好,稱過。等白玉天要付錢時,那大嬸小跑而來,一把攔住,只準丈夫收一只的錢。

  白玉天將錢塞到大嬸手里,說道:“大嬸,生意不是人情,人情不是生意,你收下便是?!?p>  大嬸握著銀兩的手不自然地抖動著,說道:“這怎么能行?!?p>  白玉天微笑道:“有什么不能行的。屋內那位大哥的病是能治好,可吃藥還需得用錢不是。若因為不夠錢買藥,使得他的病情難以見好,我這個做大夫的,豈不是要將招牌砸在了這里?!?p>  大叔朝白玉天微微一躬,激動地說道:“世間真有以怨報德之人,今日總算是見識過了。”

  白玉天呵呵一笑,道:“大叔,你若真想感謝我,就幫我將這羊兒送去太白客棧,順便將令郎的藥方給帶來。”

  夫婦兩朝白玉天恭恭敬敬一個躬身行禮:“謝謝公子!”

  大叔趕了一輛驢車,跟在白玉天的身后,朝太白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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