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隔墻有耳
“還不算是太愚蠢,”太子勾起唇角冷笑:“我會恩威并施,假如那老匹夫軟硬不吃,我寧肯毀了他,也絕對不能讓他手握重權(quán),被老三所用。”
“既然如此,那你當(dāng)初為啥不同意我跟沈明雅的婚事?”
這也是沈清歌所疑惑不解的。
既然太子是蓄謀已久,為何大公主還三番兩次地拒絕這門親事呢?
太子志得意滿地道:“等你日后就知道了,你必須要放高姿態(tài),不能對那沈明雅太上心。
日后沈明雅要想在侯府站穩(wěn)腳跟,必然爭寵,千方百計地討好你。如此你才好拿捏她,讓她乖乖地聽你的話,言聽計從?!?p> 真是卑鄙!
沈清歌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與沈明雅之間的恩怨糾葛,竟然是掉進了太子精心策劃的一出陰謀。
褚文靖對著戰(zhàn)承嗣心悅誠服:“舅舅真是神機妙算,文靖受教了?!?p> 戰(zhàn)承嗣拍拍褚文靖的肩膀:“日后你要維護與保持好這兩個女人之間的平衡,畢竟,將兵部侍郎府上三小姐嫁給你,我也自有用意。
這兩顆棋子,對于舅父而言都很重要,你要懂得恩威并濟,才能將兩人玩弄于鼓掌之間?!?p> 褚文靖點頭:“我明白了,今日這洞房花燭,我就暫時冷落冷落這侍郎府三小姐,讓她對沈明雅又恨又妒。日后我就可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太子滿意頷首:“好,這一點你一向得心應(yīng)手,看沈明雅與沈清歌之間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就能知道,當(dāng)初你是如何費心挑撥的?!?p> “只有鷸蚌相爭,我這漁翁才能得利。都是舅舅的教誨?!?p> “還有,”戰(zhàn)承嗣微蹙眉頭,又補充了一句:“你侯府與將軍府這么近,少不得日后要與那沈清歌打交道,你幫舅父留心她的一舉一動?!?p> “她跟那個野種不是已經(jīng)合離了嗎?”
“這個女人不簡單,我自有安排,不能讓她留在將軍府,免得壞了我們的大事?!?p> “不在將軍府,那她能去哪兒?”
“這個你就不必問了,你就只需要幫我留心她的行蹤即可?!?p> 沈清歌隔墻吃瓜,沒想到竟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磨磨后槽牙,心里直罵娘。
這戰(zhàn)承嗣真不是個東西啊。
他已經(jīng)貴為太子,竟然還如此挖空心思算計其他兄弟,唯恐對他自己有威脅。
就這玩意兒要是真的繼承了皇位,成為九五之尊,那戰(zhàn)承潯,戰(zhàn)承遇兄弟幾個,絕對沒有一個好下場。非得被他一個一個收拾了。
多虧自己已經(jīng)跟戰(zhàn)北宸合離了,逃離了這個爾虞我詐的圈子,否則,能不能享到福暫且不說,天天提心吊膽的,也能累死個人。
她正聽得出神,就聽身后有人咋咋呼呼地喊:“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跑......”
聲音半截戛然而止。
沈清歌嚇得一陣肝顫,驚出一身冷汗。
媽呀,這是誰這樣不長眼,冷不丁地吼了一嗓子?對面的人知道隔墻有耳,自己被殺人滅口怎么辦?
她果斷地從墻頭上一躍而下。
而隔壁侯府的人似乎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太子戰(zhàn)承嗣猛然變了聲音:“有人!”
足尖一點,直接飛身而起,一躍落在了墻頭之上,然后朝著將軍府這里張望。
四周寂然,杳無人影。
他不肯罷休,從墻頭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趯④姼簝?nèi)。然后沿著圍墻仔細(xì)查看,俯身撿起墻根之下掉落的一截葡萄蔓,面色不由一變,
“文靖,命人掌燈!”
夜色朦朧,一切已經(jīng)看不太真切。
褚文靖搬過梯子攀爬上院墻,手里舉著一盞琉璃燈,費力地遞給他。
戰(zhàn)承嗣將葡萄蔓湊近燈光,明顯是剛剛才折斷,上面還纏繞著一根青絲。
他用兩根指頭捏起來,放在鼻端輕嗅,然后在指尖上纏繞了兩圈。
“怎么了,舅舅?”
戰(zhàn)承嗣冷哼:“你這院子隔壁就是將軍府的后院?”
“是啊,當(dāng)初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特意搬到這個院子里來住的。這里距離后門比較近?!?p> “愚蠢!”戰(zhàn)承嗣怒聲呵斥:“你怎么不早說?”
“怎么了?”褚文靖有點冤:“院墻這么高,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戰(zhàn)承嗣冷峻著一張臉:“適才怕是有人攀著這里墻頭偷聽你我說話。”
“什么?怎么可能呢?您別老是疑神疑鬼的?!?p> “你適才難道沒有聽到隔壁有人說話嗎?”
“今日將軍府上來往的賓客也不少,熱鬧了大半天了。”
戰(zhàn)承嗣沒有反駁,而是提著燈籠,俯下身仔細(xì)查看著地上的腳印,還有圍墻,從花磚縫隙里刮了一點混合著青苔的泥土。
一切已經(jīng)驗證了自己的懷疑。
他沉聲吩咐褚文靖:“跟我到將軍府一趟?!?p> 褚文靖還有些莫名其妙:“去將軍府做什么?聽說沈?qū)④姺驄D二人現(xiàn)在還在侍郎府,沒有回來?!?p> “讓你過來就過來,哪里這么多廢話?”
褚文靖不會功夫,小心翻過墻來。
兩人這里說話,立即驚動了將軍府的人,到跟前查看。
隔了挺遠(yuǎn),不知道二人身份,大聲喝問:“光天化日,哪里來的小賊?你們怎么進來的?”
褚文靖抬臉:“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太子殿下?!?p> 下人嚇了一跳,雖說不識得太子,褚文靖還是認(rèn)識的,立即跪倒在地。
戰(zhàn)承嗣淡淡地問:“孤問你,府上誰在?”
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啟稟太子殿下,我家老爺夫人還有少爺都不在府上,只有大小姐回來得尚早?!?p> 戰(zhàn)承嗣微瞇的眸子里迸射出一抹寒意:“沈清歌在哪里?”
“小的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我家小姐平日里不怎么出院子?!?p> 戰(zhàn)承嗣眸光閃了閃:“頭前帶路?!?p> 下人猶豫地看了褚文靖一眼。
褚文靖一瞪眼:“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
下人不敢違抗,只能走在前面,帶著兩人徑直去了沈清歌的院子。
因為今天前院賓客剛走,院子里的兩個小丫頭都被叫到前院忙碌。沈清歌的院子里,并沒有伺候的下人。
院門一推就開了。
院子里已經(jīng)掌起了燈,散發(fā)著溫柔朦朧的光。
屋子里,兩抹側(cè)影映照在菱花窗上。
一男一女。
褚文靖當(dāng)時就有點惱:“都這么晚了,你家小姐屋子里竟然還藏了男人?”
下人也有些驚訝:“小的也不知道。”
戰(zhàn)承嗣一言不發(fā)地往里就闖,門也不敲,直接推開了沈清歌的屋門。
“九弟妹這里好生熱鬧?!?p> 屋子里正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扭過臉來,全都驚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