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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系世界,但我散播詛咒

五十 遺失物(二合一)

克系世界,但我散播詛咒 有道言 4307 2022-10-17 22:48:04

  辛俊茂看著眼前外表比他年紀(jì)還小一些的青年,內(nèi)心有些懊惱,他不知為何自己會對一個年紀(jì)比自己小的人態(tài)度那么拘謹(jǐn),道歉的態(tài)度也稍微有些小題大做。

  果然,無業(yè)游民的生活還是讓他感到自卑了。

  林凌打量了眼面前冒冒失失的年輕人,眼中慢慢流露出一絲別樣的興趣,但他沒有說話,而僅僅是對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后便就此離去。

  辛俊茂撓了撓臉,把這小插曲拋之腦后,在公交站臺等待公交到來的時間里,他抱著手臂陷入了回想,然后狐疑的想到:“怎么現(xiàn)在仔細(xì)一想,好像那個旗袍美女也不是美得那么驚心動魄?”

  林凌來到地鐵站臺上,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周圍的人好像沒注意到他似的,不曾看過那位面貌俊秀的青年一眼,仿佛他就是站臺上一根平平無奇的雕像。他饒有興致的觀察著進出地鐵的每一個人,將他們每個人的神態(tài)和行為都認(rèn)真的記錄在腦子里,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直到晚上十點五十六分的那班最末地鐵抵達(dá)他的面前,林凌才終于動了起來,主動走進了地鐵之中,隨意的坐在了其中一個空位上。

  偌大的車廂里只有寥寥幾人,有剛加班結(jié)束的犯困社畜,有抱著平板追劇的女大學(xué)生,有正在你儂我儂的甜蜜情侶,有一個靜若處子的黑衣女子,還有一個存在感薄弱的在逃精神病。

  六個人擠在一節(jié)車廂里,這里也是唯一一節(jié)還有人存在的車廂。

  黑衣女子正襟危坐,扶著一塵不染的稍大行李袋坐在車廂的一角,當(dāng)聽到地鐵下一站即將靠站的廣播聲時,她的眼睛緩緩睜開。

  那是一雙冷漠無情的灰色眼睛,她平靜的轉(zhuǎn)動著眼珠,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低聲計數(shù)著:“一,二,三,四。”仿佛在她的眼里,這些人都是她待宰的羔羊。

  “五。”一道輕聲間隔一致,緊隨其后。黑衣女子聽到時,猛然渾身一抖,她瞪大雙眼轉(zhuǎn)頭看去,面露驚愕。

  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到她的身邊,而且距離明明如此之近,可偏偏她現(xiàn)在才注意到青年的存在,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火氣。

  女子捏緊了自己的行李袋,眼神變得陰狠,目光不善。

  林凌像是沒看見對方的警惕和兇惡似的,自顧自的說道:“你聽說過一則有關(guān)地鐵的都市傳說嗎?”

  林凌的聲音明明不大,但不知為何卻有種莫名的魔力,讓整個車廂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他,哪怕是正與愛人甜蜜的情侶,正看著自己追捧的明星主演電視劇的女學(xué)生,連續(xù)在公司爆肝兩天的社畜也都突然失去了困意,心生疑惑而好奇。

  “什么都市傳說?”女大學(xué)生一臉好奇的問到,她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

  “傳說中有些橫死在地鐵里的人,他們要是死前若有隨身物遺落在地鐵的角落并且一個晚上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撿走的話,那么他們那些注定無人認(rèn)領(lǐng)的遺失物就會變成某種厄運的邪物,撿到它們的人會變得莫名積極,一心想要把東西還給失主,并且撿到的東西再也甩不掉了,直到重復(fù)失主的命運死去,親手將遺失物還給失主,奇怪的詛咒才會結(jié)束?!绷至栎p描淡寫的說道。

  兩情侶聽后,都不禁相視一笑,情侶中的男人笑道:“這可一點都不恐怖啊?!?p>  “是嘛。”林凌有些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后突然咧嘴一笑,忽然夸張化的笑臉讓所有人都感到內(nèi)心咯噔一跳,他指著情侶中的男人腳下,笑道,“在你的腳下有一條鑲鉆項鏈,看起來像是定制款,價值不菲,有沒有興趣把它撿起來?”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紛紛把目光看向了男人的腳下,果真在對方的腳跟后看到銀色的鑲鉆項鏈,只是項鏈的顏色與金屬座椅的顏色太近,一不細(xì)看很難注意到。

  情侶男女僅僅是看了眼項鏈,心有靈犀的這對情侶立馬就眼神交流,心領(lǐng)神會。

  情侶男突然哇呀一聲,然后責(zé)備道:“你看你,這不是我送給你的項鏈嗎?這可是滿載我心意的禮物,你怎么這么不小心。”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撿起了項鏈,看著上面熠熠生輝的珠寶光華,兩眼發(fā)亮。

  情侶女縮著脖子,扁嘴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對不起嘛,老公~”她的目光也被項鏈吸引。

  隨后,情侶男擺手說道:“唉唉唉,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就是我們不小心弄掉的東西,那個小兄弟你可別亂說,亂嚇唬人的?!?p>  眾人眼神鄙夷的看著這對恬不知恥的狗男女,他們自然也看得透,那項鏈的主人絕非他們,也正如林凌說的那樣,這是一件遺失物。

  女學(xué)生有些正義感,好心勸道:“你們可別裝了,這項鏈看起來就貴,失主要是找起來,發(fā)現(xiàn)是你們拿的,小心吃官司,現(xiàn)在可到處都是攝像頭?!?p>  說著她看了眼車廂角落還有車廂門頂上的攝像孔,隨后不禁一愣,怎么沒有紅點,攝像好像沒開?

  其他人也似乎注意到了,本來一聽“監(jiān)控”還有些打退堂鼓的情侶男女見此,也突然底氣十足、陰陽怪氣的叫囂道:“小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p>  “小妹妹,看你香包上的?;?,香萃大學(xué)的學(xué)生吧,書讀了這么多,知不知道凡事是要證據(jù)的?!鼻閭H女笑咯咯的說道,“等等,我猜猜,莫不是你沒有男友,或者你的男朋友,買不起這樣的小東西,所以你嫉妒了吧?”

  “你們!”女大學(xué)生滿臉羞惱,但看到那對情侶趾高氣昂的臉,還有情侶男眼神中隱隱散發(fā)威脅性質(zhì)的狼性目光,其他人又仿佛不想多管閑事一般,選擇默不作聲,她頓時覺得委屈極了,攥緊了拳頭,不敢再言語。

  “下車咯?!绷至栊Σ[瞇的說了一句,在下一站靠站前,他還不忘對依舊在死死盯著他的黑衣女子眨了一下眼睛,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仿佛知道對方接下來要做什么一樣。

  黑衣女子暗暗咬牙,目露一絲兇光,但卻似乎又受制于什么,她只是緊握住行李袋的手提環(huán),卻沒有任何動作,然后只能不甘又憤恨的看著林凌風(fēng)輕云淡的下了車。

  那在地鐵里受了委屈的女大學(xué)生聽到林凌“下車”的聲音后,她也覺得這里待不下去,賭氣似的也跟著林凌下了地鐵。

  很快,看到末班地鐵再次發(fā)動,離開了視線,女大學(xué)生忽然又有些后悔起來。因為從這一站提前下車,坐車回到大學(xué)不知又該花多少冤枉錢,可一想到剛才在地鐵上的窘?jīng)r,她又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最好你說的恐怖故事都是真的,真希望那對情侶能下地獄去!”女大學(xué)生對林凌說道。

  女大學(xué)生也只是隨口一句抱怨,她并不期待林凌會給予對應(yīng)話題的回復(fù)。

  然而,林凌輕笑說道:“地獄他們可能是去不成了,不過他們會見到地獄的?!?p>  11點11分的秋天夜晚,一個總說著古古怪怪鬼話,笑容僵硬的青年站在自己面前,女大學(xué)生被本就涼颼颼的晚風(fēng)吹得更是心底發(fā)寒,她覺得眼前的小帥哥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

  女大學(xué)生不再和林凌言語,拿起自己的平板電腦趕緊上樓離開了站臺,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就在女大學(xué)生越想越害怕的走出了地鐵站后,她還不忘幾步一回頭的看看林凌有沒有跟來,嘴里碎碎念叨著些類似“別來找我”之類的低語。

  忽然,正在前進的女大學(xué)生整個人被嚇到后跳了一大步,她眼神驚恐的看著不知道怎么突然來到自己面前的林凌,嘴皮直哆嗦:“你你你你……”

  “張筱筱,這是你的校徽嗎?”林凌掃了眼校徽背后的刻字,把香萃大學(xué)校徽還給了對方。

  聽到對方是撿到了自己的?;?,張筱筱低頭一看自己的香包,發(fā)現(xiàn)果然是自己的?;詹恢裁磿r候掉了,她內(nèi)心稍安,卻仍是有幾分恐懼,叫問到:“你,你怎么跑到我前面的?”

  “噢,這很簡單,我從另一邊通道以快你幾倍的速度饒了一個大圈跑過來的?!绷至枰槐菊?jīng)的說道,說著還展示了一下顯現(xiàn)出汗?jié)n的后背。

  “……原來如此?!睆報泱阋宦?,只感覺這個小弟弟是不是有病,不從后面追來,反而特別繞道跑遠(yuǎn)路,真是白瞎了他這張小帥哥的臉蛋。

  “謝謝啊?!睆報泱憬酉滦;?,對林凌干笑著點頭感謝,然后從林凌身邊走過,走到公交站臺呼叫了網(wǎng)約車,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又看不到林凌的人影了,一時內(nèi)心五味雜陳,她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不宜出門才會碰上這么古里古怪的人。

  張筱筱覺得自己今晚倒霉透了,賭氣提前下地鐵,快半夜繞遠(yuǎn)路回校,還碰上個疑似精神病的小帥哥,現(xiàn)在叫個網(wǎng)約車,司機也來得那么慢。

  在公交站臺等了足足十七分鐘,網(wǎng)約車司機才姍姍來遲。

  上車后,張筱筱不禁抱怨了一句:“師傅,這也來的太慢了吧?!?p>  “哎呀,對不起啊小姑娘,最近這地鐵站要重修擴建,公路也要為了配套地鐵站的站臺規(guī)模,跟著重新變化,所以到處修路呢,我也是彎彎繞繞才好不容易開到這里的。”司機抱歉的解釋道。

  張筱筱因為沒在這里下過地鐵,她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頓時歉然道:“啊這,那真不好意思了?!?p>  司機大叔客氣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地鐵站的站點吶,現(xiàn)在也不方便,上上下下,也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進出,大家出行不易,我也賺個辛苦錢,大家互相理解嘛?!?p>  “你說的是?!睆報泱阈χc點頭,隨后她正準(zhǔn)備重新拿出自己的平板追劇時,她卻突然渾身一僵,紅著眼睛,一副害怕的要哭出來的樣子。

  “哎喲,女娃,你咋回事,咋哭啦?”司機看到突然淚崩的女大學(xué)生,心里也慌了,“唉唉唉,別哭啊,咱平臺錄音的……”

  “嗚哇……”張筱筱泣不成聲。

  “哎喲喂!!老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咯?。?!”

  ……

  “今天的面試一定要過啊。”次日重振旗鼓的辛俊茂又來到了地鐵站,他在地鐵接駁站入口遠(yuǎn)遠(yuǎn)看著駛?cè)胝九_的列車,內(nèi)心想和列車一樣一往無前,他暗暗給自己打氣,心想自己積累了豐富的面試經(jīng)驗,這次怎么的也得把今天這份工作拿下。

  他帶著一股沖勁,走上了月臺,然后……他今天的面試就又以失敗結(jié)束了。

  這并不是辛俊茂沒準(zhǔn)備好面試,而是在抵達(dá)月臺后,他所看見的恐怖一幕讓他永生難忘,一股巨大的陰影籠罩了他的精神,那血腥恐怖的畫面將是他接下來一段時間里注定無法擺脫的噩夢。

  興致高昂的辛俊茂奔上月臺,一剎那間,他看見了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子,項帶銀鏈,笑容猙獰的忽然從月臺上跳了下去,哪怕面前有一扇阻隔門也無法阻止那黑衣女子矯健的身手,她就這樣趕在一輛正減速進站,但速度仍舊特快的列車到達(dá)之前,像個愉悅的飛蛾撲向了火焰。

  嘭的一下

  辛俊茂直接憋不住惡心,痛苦的扶著地板就嘔吐起來,驚恐充斥了他的大腦,口中喃喃道:“這是干什么……這是干什么……跳軌自殺……干嘛要跳軌自殺……”

  站臺的恐慌持續(xù)了整整半個小時,翠竹市3號線線路的地鐵幾乎停止運營,所有剛才入站的乘客都被安撫勸離了現(xiàn)場,情緒問題嚴(yán)重點的又身邊沒人陪同的乘客則被統(tǒng)一召集到了車站的值班室里休息,直到陪護人員趕來,接走他們。

  辛俊茂這些日子本就過得焦慮,經(jīng)此一事,過于刺激的場景直接嚇倒了他的精神,現(xiàn)在的他渾渾噩噩,恍恍惚惚,仿佛不知道自己是誰,反應(yīng)遲鈍。

  “真的……這是真的……傳說是真的……”辛俊茂隱約好像聽見身邊有人在嘀咕些什么,他茫然的看了眼身側(cè)的人,是個女孩,挎著香包,包上有本市的知名大學(xué)香萃大學(xué)的校徽。

  大概是個大學(xué)生吧,他不在意的想到。

  咚咚咚。

  值班室的大門被敲響,一個乘務(wù)員拎著一個行李袋半個身子走進來,對室內(nèi)幾名情緒極度低落乘客輕聲詢問道:“不好意思打攪一下,這是你們誰的包嗎?”

  “?。。?!”忽然間,辛俊茂被身旁的女大學(xué)生一聲尖叫嚇醒了,驚恐一掃而光,或者說他的恐懼都轉(zhuǎn)移到了女大學(xué)生的身上,而他自己只剩下懵懂茫然。

  只聽張筱筱驚恐的退到了角落,哭著喊道:“不要拿那個東西,不要拿那些東西……”

有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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