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補習班我不和你一起去了?!?p> “怎么了嘛?”
“我去剪頭。”
“好吧,那補習班見?!?p> 收到消息后我獨自一人早早地去了數(shù)學班。
快到開課時,徐秋明、韓池、孫鵬遠等人才嬉笑打鬧著來到。
我直直看著他的發(fā)型,實在看不出哪里剪了,在疑惑和猶豫中開了課。
思來想去,那么早就給我發(fā)了信息,卻沒剪頭,難道在騙我?我心里一種不好的預感產(chǎn)生了。
第二天我們二人依舊是我早早到了數(shù)學班,很久之后,他們才來,離得
很遠就聽到他們?nèi)氯陆裉烊チ顺校l誰誰都買了什么。
“喏,徐秋明買給你的?”韓池笑著把手里的酸奶遞到我手里。
我看著徐秋明躲閃的眼神,“不用了?!?p> “拿著嘛,給你買的?!闭f完放到我桌上就溜到了后面,我想遞給她,老師卻敲了黑板。
我盯著這盒酸奶,心里很不是滋味,放學后本想直接走掉,卻又被韓池叫住,“狄然,你的酸奶,拿著嘛,徐秋明的一片好心。”
我勉強笑笑,拿過出了房間。
在手機上收到了袁玉菲的信息,告訴我韓池和徐秋明早就好上了,一直讓他們瞞著我,但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那之后,在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們分了手。
回家之后忍不住趴在床上哭了起來,這時外面的燈光引起了我的注意,是爸爸回來了!我急忙坐起身捋捋頭發(fā),擦干眼淚,拿出紙筆裝起思考的樣子。
“作業(yè)啥時候寫完呀?”
“得一會,今天這作業(yè)難?!?p> “抬起點頭,注意點眼睛啊?!?p> “嗯呢?!?p> 于是那一晚就這樣一邊云淡風輕的寫作業(yè),一邊如暴雨般祭奠我死去的初戀。
既然分手了,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讓他自己后悔自己的選擇。
我不去關注他們的動向,只想著在考試上怎么碾壓她們。
在一節(jié)語文課檢查背誦時,小組長李彤,身為韓池的閨蜜神秘兮兮地拉住我,“狄然,韓池不是在你們組嗎,你讓她歸我們組管吧?!?p> 我與韓池對視了三秒,笑著說,“可以呀。”
忙完之后又開始發(fā)試卷,發(fā)到韓池時,她沒有抬頭應我,我就遞給她同桌幫忙轉交,繼續(xù)往后發(fā)時,聽到她的嘟囔聲,“切,裝什么呀?!?p> 我轉過頭,確認她是在說我嗎,卻遲遲不見她回頭,也就懶得理她了。
我向老師申請換座位,卻遭到了老師的拒絕。
后來的文藝活動,我也推了,老師知道后卻說不參加但是總要去看看的,我一再拒絕把僅有的觀眾席位讓給了劉穎文。
一方面實在不想和他們有接觸,另一方面是我不敢上臺表演。
文藝排練前,韓池和徐秋明等人換好服裝在講臺上進行最后的排練,我在底下頭也不抬地在底下寫作業(yè)。
“狄然!!”
我猛地抬起頭,對上老師憤怒的神情,“徐秋明那衣服就在那放著,身為同桌,你都不知道收拾嗎?”
我吃驚地在老師和徐秋明之間反復看,最后極其不愿意地把他的衣服疊吧疊吧放回桌上,疊好后用余光看向其他人的衣服也散在座位上沒人管,忿了一聲,不爽的偏過頭,埋怨老師發(fā)什么瘋。
隨著生物、地理考試的臨近,試卷也越來越多。但題目翻來覆去就那些,也沒什么新鮮的,到后面我只是簡單看一下就好,甚至懶得動筆。
“狄然?你怎么很多都沒寫?”徐秋明拿著我的試卷吃驚地問著我。
“簡單過一下嘍,老師不是說會了就行嗎?”
“可這個是要判分的。”
“判分?”
“來來來,課代表把昨天的試卷都收上來”老師在講臺上催促。
我慌了神,一邊狂補,一邊在心里疑問為什么評分的試卷會讓帶回家寫呀!
“好了,狄然,別補了。”課代表收走了我的卷子……
當天下午,我就收到了“獎勵”。
“咱們班這次都答得不錯,除了個別幾個,竟然到現(xiàn)在還在錯!我叫到名的自己上前面取試卷,錯幾個空,打幾下!”說完揚了揚手里的教鞭。
我下意識閉緊了眼,天要亡我呀!不是說會了就行嗎,怎么突然搞這出,平時寫的時候也不見得評分,要不您問我一遍?我肯定都答得上來……
隨著試卷越來越少,我終于聽到了我的名字。
“狄然?24個!”
我咬緊了牙走上臺。
“來來來,錯24個?我今天就好好出出這口惡氣,打哪個手?”
“……一半一半吧?!?p> “啪——”
我偏過頭,面向黑板,聽著教鞭劃過風落在手掌的聲音,隨即掌心傳來一陣陣抽打的疼痛
到右手時,老師發(fā)了話,“有沒有人愿意替她挨打呀?”
“……”
“沒有人嗎?”
班級里鴉雀無聲,我的頭偏得更深,心里默念快打吧,別問了……
“沒人我可就繼續(xù)打了?!?p> “啪——”
“啪——”
“老師?不是24下嗎?這都26下了”
我轉過頭看著角落的蔣宇鵬,很感激他為我說話,但其實并沒那么重要了……
“怎么,你要替她挨打?”
“?。繘]有沒有。”
伴隨著他的坐下,我看向被打紅的掌心又暈了兩下后,
“喏,拿回去吧?!?p> 我拿著試卷低頭穿過眾人的視線,回到座位上。
“沒事吧,我看看?!毙烨锩鲏旱吐曇簦噲D抓我的手。
“沒事。”我握緊拳向里放了放。
也不是沒挨過打,不過這次是真的打到掌骨都在疼,疼了兩天多才痊愈。
但我與老師的沖突還不只這些,初二時,應全班要求,又給我加了會計的工作,我這人對數(shù)字不是很敏感,向老師提出難以勝任,卻被一再拒絕,直到初二下學期……
“徐秋明,你們誰英語作業(yè)借我抄下?”
“英語作業(yè)?呀!袁玉菲,你先幫我收一下錢哈,我英語卷子忘寫了!”
“行?!?p> 手忙腳亂畫了幾筆后,才和袁雨菲、徐秋明一起收錢。
可在最后合計的時候卻出了問題——少了100元。
我們?nèi)齻€在附近找了起來,又重新確認了三遍,發(fā)現(xiàn)的確少了100,猶豫再三后,告訴了老師。
“什么?少了?你們幾個誰收的???”
“我先收了一會,后面袁雨菲”
“那她收錢!你當時干啥呢?”
“我……”
正在猶豫要不要說在補作業(yè)時,袁雨菲替我解圍道“狄然她收語文作業(yè)呢?!?p> “收語文作業(yè)?那錢也不能平白無故少呀,你們肯定有人拿了吧?!?p> “不會吧,有人拿了我們?nèi)齻€人肯定有人看到的?!?p> “沒人拿?沒人拿錢哪去了????”
“……”
“狄然!你媽電話號碼是多少?讓她送錢過來!”
我低下頭不愿回答……這一趟,我媽一天的活都白干了,我的錯就該我自己承擔,要打要罵都可以,再或者立借條,以后哪怕讓我自己翻倍還都可以,但真的和我媽無關……
“不說是吧?行,我那本上還有你媽電話呢,你等著?!?p> “老師!咱們班43個人,平均每個人掏兩塊多就行,不夠咱們還有班費,這一百不就有了嗎?”
我看著徐秋明站在我身邊,落落大方地看著老師。
我對他并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自己,但我的確看到陽光灑在他身上,很耀眼,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覺……
“你們同意嗎?”
“同意!”
“同意?!?p> 徐秋明的幾個好友率先開了頭,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地附和著。
“行~你們自己投票選的班干部,出了事你們就得擔著?!?p> “我出去一下?!?p> 我給徐秋明讓了位置,看著他忙碌的穿梭于教室之間替我收錢,我得承認,是我沒寫作業(yè),沒管好錢,是我的問題,同時我也非常非常感謝他愿意解我的圍,起碼這一幕我會記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