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童冰瑩聊得很順利。雙方建立信任后談生意就快很多了。
從御春堂出來后，他們又一同看了京城幾處正在競賣的空地。趙寶瑤問齊寂云借錢買下了那些地皮。
齊寂云很大方。
“這幾塊地倒都是好低，不過你要地做什么？你可是問我借了一筆不少的錢，還承諾一年內(nèi)還我，現(xiàn)在京城集市飽和，經(jīng)營什么營生都可能賠本哦。”
他話里的意思是，你憑什么這么狂？
趙寶瑤花了半年多時間打入各大風月場，流連花叢，穿梭往返。
她知道哪里的酒最香，哪里的姑娘最潑辣，哪里的舞最絕，哪里的媚眼能把人看酥了……
她打算經(jīng)營娛樂產(chǎn)業(yè)——選秀，打造出燁國紅遍大江南北的男團和女團。她會不遺余力地捧紅她們，然后讓更有錢的人為她們花錢。
這套經(jīng)營模式，她在她那個時代就深諳門道了。明星，經(jīng)紀人，資本運作那一套在燁國絕對能玩轉起來。
趙寶瑤慢慢解釋給齊寂云聽，說話間又買下了東西街幾個店面，日后賣胭脂水粉，開綢莊。
她說：“我要開啟燁國選秀一條龍，全套經(jīng)營管理模式。明年開春以后著手實施，全國各地貼出海選告示，就讓天下有才藝有顏值的美人們都來我手底下工作。從此，我讓她們紅徹大燁，而她們給我掙錢?！?p> 連選秀樓的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玉生煙”。
聽完她一番商業(yè)帝國藍圖，齊寂云愣了許久。
“幺幺，佩服佩服……”
他們逛到了“云禾鋪”，京城最大的珠寶首飾店。
趙寶瑤買了一支紅梅金絲鏤空珠花。她看到這支五瓣梅珠釵的第一眼，就想到了梅妃。
“七哥，你有中意的嗎？我看你在這也看了一會了……”她跳了過去，輕輕拍打齊寂云。
她似笑非笑，眼神在底下的首飾上打轉。
她從剛才就看出來了，她七哥格外在意童冰瑩，連說話也不像平時那么閑雅超逸了。
那是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才有的神情。
前進又退步，試探又縮手。
齊寂云要處理公務便回去了。而她也去又仙宮找茯苓了。
今天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她可得好好跟茯苓絮叨絮叨。
茯苓館里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含有葛根、連翹、白芷等，是治療感冒的方子。
“你病了？”
茯苓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干凈得如同一抹素月印照在白雪上。
得到他否定的回答后，趙寶瑤立刻就想到了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茯苓館一直有貴客在，想必就是太子了。
五公主生日那天，他意外得知茯苓可能生病了就給他送了許多藥過去。而茯苓，明明沒病，還是把藥都煎服了。
他們兩個……是雙向奔赴啊……
她開始心疼齊聞鈺。
茯苓靜靜地傾聽她家今天的雞飛狗跳。他不需要說什么，她就很快樂。
茯苓擼擼她的腦袋，說：“說了這么久渴不渴，我這還有半碗中藥，你要不要喝？”
趙寶瑤表示嫌棄。
他笑著拉她看他新畫的一幅畫，上面有題字：喜玉川宴茶圖。
畫中有許多人圍成一圈又一圈的，坐在山間野外，喝茶暢談。
畫象祥和寧靜，只是畫里的人很少有開懷大笑的，好像每一個人都被山里的薄霧繚繞著，有說不出的淡寂。
她說：“茯苓，沒病少喝那玩意，喝多了致郁。”
她覺得他有抑郁質傾向。表面談笑風生，其實他心里的愁苦翻江倒海，心意更是濃云愁霧。
“茯苓，我很想和你玩交換秘密的游戲，但是我沒有秘密和你交換了。你知道嗎，你好像是唯一一個掌握我全部小秘密的人了。所以我就不問你為什么不開心了，否則就破壞游戲規(guī)則了?！?p> 茯苓學她的樣子，手肘支撐下巴，坐在她對面，看著她。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