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武弒心咒(上)
“虧我好心幫你,沒想到你在騙我。”
小環(huán)嘴上如此說,腦袋卻是急忙探出房門,向外張望了一眼,而后緊緊將門關(guān)上。
“這主仆二人都是良善之輩,當(dāng)今之世,還能遇到這樣的人,幸甚?!?p> 沈良暗嘆一聲,拱手笑道:“皆是沈良之過,還望環(huán)兒姑娘原諒?!?p>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也是迫不得已,有我家小姐在,你就放心住下吧?!毙…h(huán)將被褥放到榻上,走到秦凌雪身旁說道。
“此言倒是非虛,那一根飛筷就足矣證明秦凌雪與自己不是一個位面的。
至少達(dá)到了真氣外放,練氣后期的境界,也不知是哪個大家族的千金,年紀(jì)輕輕就已這般了得?!?p> 思緒一閃而過,沈良拱手道:“那在下就打擾一晚了,天亮后,在下就會告辭,先在此別過?!?p> 聽沈良說天亮要走,秦玲雪脫口問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說完話,頓覺問的有些失禮,臉色微紅,急忙解釋道:“方才在酒樓聽你說,已不是那清符觀的弟子,見你像是修煉的武道,恰巧我有位親戚開了家武館,不知你可愿意去他那里修煉?”
“恐怕小姐口中的武館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家了。”
小環(huán)看了眼相貌端正的沈良,心里嘀咕道:“這只大青蛙,還真是運氣好,不過都是我的功勞,趕明回了將軍府,一準(zhǔn)要告訴他?!?p> 沈良想了想,搖頭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早前觀內(nèi)的長老推薦我去西寧的一家武館,我想去那里修煉?!?p> 小環(huán)聞言,心中替沈良焦急,在旁勸道:“沈少俠,我家小姐難得破例一次,你可要想好嘍,你那長老推薦的肯定不如小姐推薦的武館大。”
“休要胡說,沈少俠莫要見怪,她平時被我寵壞了。”
秦凌雪輕斥了一句,繼而好奇道:“但不知是西寧的哪家武館?”
“臨武寺院?!?p> “臨武寺院?”主仆二人聞言,不由得相視一笑。
沈良見狀,不解道:“不知二位為何發(fā)笑?可是那寺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那倒沒有,只是臨武寺院的弟子每三年都會與同縣的其它武館弟子比試,以獲取進(jìn)入我所推薦的那家武館的資格,所以少俠不妨省下諸多麻煩,直接隨我去進(jìn)行考核的好。”秦凌雪含笑道。
沈良恍然,“哦,原來是這樣。”
“怎樣,我說比你那長老推薦的大吧,沈少俠,機(jī)會難得哦?!毙…h(huán)滿臉驕傲道
“機(jī)會確實難得,可在下還是決定去寺院修煉?!鄙蛄紨蒯斀罔F地說道。
“這是為何?”
秦凌雪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話都說得如此清楚,他怎么還執(zhí)意要去寺院,徒增波折?
“因為在下若是僥幸通過考核,旁人定會認(rèn)為考官放了水,我是借助小姐關(guān)系進(jìn)的武館,而有所輕視于我。
倘若未能通過,豈不有損小姐顏面,在下也會落個灰頭土臉,最終回到寺院,惹人恥笑?!鄙蛄冀忉尩?p> “這....卻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這一層?!鼻亓柩┞犃耍蛋敌邞M,“自己修為比他高,可這處世之道,卻遠(yuǎn)遠(yuǎn)不及?!?p> “姑娘之好意,在下銘記腹內(nèi),當(dāng)會在寺院刻苦修煉,堂堂正正進(jìn)入小姐所說的那家武館?!鄙蛄家荒樥?p> 秦凌雪聞言,心中贊賞,更加高看了沈良幾分。
“但不知,姑娘所說的武館,是哪家武館?”沈良好奇道
秦凌雪目中含笑,看了眼身旁的小環(huán),小環(huán)會意,清了清喉嚨,笑道:“你可豎起耳朵聽好哦,我家小姐說的武館,就是秦大帥執(zhí)掌的西寧郡將軍府?!?p> “將軍府?”沈良驚訝不已,萬沒想到面前二女竟然與將軍府有關(guān)系。
在陳國,將軍府有很多,無論提起哪家將軍府都會帶上前綴,什么北平將軍府,東討將軍府諸如此類。
唯獨西寧將軍府,人們提起時不帶前綴,可想而知其地位。
而且勢力與清符觀不可等同而語,就連鬼冥宗也要敬讓三分,屬于一流勢力。
只因秦懷恩身為陳國大帥,常年在邊境與臨國對峙,所以遠(yuǎn)離江湖,算是非常獨特的一支勢力。
“驚到你了吧?”小環(huán)看著目瞪口呆的沈良,噗嗤笑道。
“在下確實沒有想到?!鄙蛄既鐚嵳f道
“明日不妨和我們一道回西寧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鼻亓柩┬Φ馈?p> 沈良一臉汗顏,誰照應(yīng)誰啊,“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p>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幾人乘著馬車便離開了縣城。
一路上沈良緊挨著車夫坐在轅座上。
那車夫黑襖長褲,圓盆大臉配上一頭略顯干枯的黃色頭發(fā),狀如雄獅,尤其是右臉頰生就著一塊黑色胎記,看上去更加瘆人。
沈良拿出一壺酒,笑道:“黑伯,一路勞累,喝口酒驅(qū)驅(qū)寒吧。”
黑伯目不斜視,瞪著前方道路,仿若未聞。
又喚了一聲,見其還是沒有理會自己,沈良便不再多言,自己提著壺自飲起來。
黑伯忽然打了記哈欠,晃了晃腦袋,抬手一伸就將酒壺奪了去,仰頭灌了幾口,復(fù)又扔到沈良懷里。
看得沈良目瞪口呆,“莫不是剛才一路上他都在睡覺?”
著實很想告訴他,“這樣趕車很危險,屬于疲勞駕駛,要不換我來吧?!?p> 可也只能在心里說說罷了。
這時,黑伯面色一變,單手一提韁繩,硬生生拽起黃驃馬,猛然停住馬車。
沈良身子不由得撞在廂門上,只見旁邊黑影一晃,黑伯已經(jīng)跳下馬車,向著旁邊野地飛奔而去,腳下絲雪不沾。
“踏雪無痕?這黑伯好高的修為!”沈良驚嘆一聲
隨后站起身,警覺地看著四周,他可不認(rèn)為,黑伯是被憋的,去尋地方撒尿。
“發(fā)生了何事?”小環(huán)拉開廂門,問了句。
“不知,你且安心進(jìn)去,這里有我。”
時候不大,遠(yuǎn)處半空中傳來一道炸響。
秦凌雪披著大氅領(lǐng)著小環(huán)從廂內(nèi)走出,對沈良道:“那是黑伯發(fā)的信號,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們一同過去瞧瞧吧?!?p> 說完話,一抖朱鳳大氅,蓮足輕點轅板,當(dāng)先躍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