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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橫煉只為揮動道斧

第十章 真武弒心咒(下)

一身橫煉只為揮動道斧 莊周夢境 2213 2022-10-09 13:49:27

  三人循聲很快趕到一處山坳間。

  雪地上躺著數(shù)具尸體,尸身覆著薄薄一層雪,周邊血跡也已凝固,看樣子死去多時。

  黑伯正盤膝坐在一名老道身后,雙掌抵著后心,二人頭頂氣霧騰騰。

  三人不敢驚擾,駐足遠(yuǎn)處,察看著四周動靜。

  沈良看了眼老道,染血的紫色道袍甚為扎眼,頗有些眼熟,只是老道耷拉著腦袋,披散的白發(fā)遮住了面容,看不真切。

  過了盞茶工夫,老道幽幽轉(zhuǎn)醒,黑伯急忙收掌,一把抱住向后倒下的老道,沖著三人微微搖了搖頭。

  三人連忙走到近前,秦凌雪輕聲言道:“道長,可有什么囑托?”

  老道氣息微弱,連連喘息,緩緩抬起頭看向三人。

  只見老道形如枯槁,面白如紙,顯然已不能活。

  身旁沈良看清老道樣貌后,失聲喚道,“觀主?”,急忙跪倒在老道膝前,握住老道手掌,道:“觀主,弟子是懸壺山巡山廟祝,沈良,您老人家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了何事?”

  無論前身還是沈良,對清符觀并無多少感情,前身受盡師兄們的欺辱,沈良更不必多說,連山門都還沒有去過。

  若說心中還存著念想,也唯有眼前的觀主林言珅和已經(jīng)身隕的許子召了。

  林觀主聞言臉色漲紅,掙扎著坐了起來,雙目精光閃爍,死死盯著沈良,似要將沈良神魂百骸都要看清。

  秦凌雪心中驚訝,沒想到竟這般巧合,心知老道有遺言囑托沈良,不便在旁,留下一根短筒,對沈良說道:“我們先回車內(nèi)等你,若有事可拉響此物?!?p>  “好,多謝了?!?p>  沈良伸手抱著林觀主,待三人走遠(yuǎn)后,林觀主靠著沈良肩頭,抬手摸了摸沈良臉頰,“孩子,我記起你了?!?p>  一段記憶涌入沈良心頭,初入山門,收徒大典上,前身年幼緊張,觀主手捋須髯,含笑下階,挽其手,登殿受禮。

  也因此引來諸位師兄的嫉恨,平日里百般欺辱,可前身仍舊沒有離開清符觀,而是躲到了懸壺山做一名廟祝,繼續(xù)修行,想著以后修為有成,再回山門。

  一幕幕從眼前劃過,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仙風(fēng)道骨的觀主,竟落得如此地步。

  此時此景,本就四下無親,形單影只的沈良,終于再也無法自控,哽咽道:“觀主,莫要再說了,弟子這就背您回山門?!?p>  “咳咳,貧道自知大限已至,孩子,眼下不是哭的時候,你且記住,清符觀已無,薛青山與鬼冥宗內(nèi)外勾結(jié),毀了根基,不可再回山上?!?p>  “沒想到左護(hù)法竟然做出這等事?!鄙蛄忌罡幸馔狻?p>  這時,林觀主伸手入懷,取出一塊龜甲,看著龜甲,嘆息道:“皆因此物引來的災(zāi)禍,但是他們?nèi)f萬想不到,我死前能遇到你,實(shí)屬蒼天眷顧?!?p>  說完話,林觀主猛然坐正了身子,深咳一口精血于空中,并指如劍,凌空虛畫,一道道血色符文凝結(jié)成“卍”字符。

  就在沈良聚精會神看著符文時,“卍”字符化作一道血光,凝于林觀主指尖,隨后一指戳進(jìn)沈良心口,怒喝一聲,“真武弒心,萬法規(guī)避!”

  沈良悶哼一聲,心臟驟停,全身緊繃,強(qiáng)忍著疼痛,憋住一口氣,待指頭拔出后才緩過來。

  低頭看了眼心口浮現(xiàn)出的“卍”印記,疑惑道:“觀主,這是?”

  “這是真武弒心咒,可摒棄一切術(shù)法追蹤,只可惜這道真言無法用于己身,才屢屢遭到追殺,你且拿著龜甲遠(yuǎn)離此地,尋找?guī)熓遄娑吻屣L(fēng)替你解開此咒,并將事情告知于他。”

  林觀主大口喘著粗氣,快速說道。

  “此咒這般好,為何要解它?”

  沈良心中不解,還未等開口相問,就見林觀主腦袋猛然垂下,身子栽倒于自己懷中。

  “觀主,觀主!”

  沈良喚了倆聲,心中難過,默然許久。

  想起方才觀主的臨終之言,心想怕是觀主被施了什么追蹤之法,此地萬不可久留。

  急忙抱起林言坤的尸首,跑向一處灌木叢中,取出斧子變幻成鐵鎬,將尸首深深埋好。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尋到,可終究是入土為安了。

  跪地叩了三個響頭,起身快步跑向官道。

  路過雪地尸首時,瞥了眼死者面貌,正是揮鞭抽自己的董寧。

  尸首全身一片焦黑,“想來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重傷不起的觀主,被觀主施符咒轟殺了,還真應(yīng)了小環(huán)那句話?!?p>  官道上,秦凌雪正站在馬車旁翹首而望,見到沈良后,上前安慰道:“死者已矣,莫要太過傷感。”

  “我曉得,我們還是盡快趕路,離開此地吧。”

  秦凌雪本就冰雪聰明,聞言猜出一二,不再多言,領(lǐng)著小環(huán)登上馬車。

  黑伯揚(yáng)起馬鞭,馬車疾馳而去。

  寒風(fēng)驟起,吹起一片雪花,很快就將車轍掩蓋。

  倆道身影由遠(yuǎn)及近,掠空飛奔,身形落在官道上。

  一位黑袍老嫗拄著蛇頭拐杖走到路邊,抬眼望向遠(yuǎn)處雪林,蛇嘴咬著的一串風(fēng)鈴,任風(fēng)吹打,不動絲毫。

  “老姐姐,不會是跟丟了吧?”

  身后穿著花襖,面嫩似嬰兒的中年男子,掌托一尊烏木鼎,走到老嫗身邊問道。

  “若不放心,大可試試我的追魂釘,先讓你這老小子跑上三天。”

  老嫗滿臉褶皺,說起話時,形如蛛網(wǎng),看得男子急忙別過頭,嬉笑道:“我這細(xì)皮嫩肉的,可經(jīng)不起一釘,快找找,這天寒地凍的,皮都凍緊了?!?p>  “哼,那你就給老身閉上你的臭嘴?!?p>  老嫗說著話,蛇嘴上咬著的風(fēng)鈴輕輕晃動,響起悅耳的鈴聲,那鈴聲凝而不散,奔著一個方向傳去,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越來越弱。

  “那小道士好像死了,咱們過去吧?!?p>  老嫗說完話,拄著拐杖慢慢朝著前面走去,一晃眼的工夫,人已經(jīng)到了數(shù)丈之外。

  “既然死了,還叫我過去作甚,晦氣,晦氣。”

  男子嘴里嘀嘀咕咕,卻也生怕再惹到鬼婆娘,托著鼎跟了過去。

  當(dāng)二人來到山坳間,看到雪地上的尸首時,男子不禁收了一臉嬉笑,一拍大腿,滿臉慌張道:“誒喲,壞了壞了,肯定被人捷足先登了,這可如何是好,宗主定然饒不了我。”

  老嫗沒有理會男子,而是徑直走進(jìn)一處灌木叢中,看了眼地上雪花寥寥的黃土,抬起手掌拍了下去。

  一聲悶響,轟出一個大坑,一具紫袍尸體被轟飛了出來。

  緊隨其后的男子見了,急忙縱身抓住尸體放在地上。

  蹲在尸體旁一番搜刮后,扭頭哭喪道:“果真不見了,鬼婆娘,你快些施法,拘那道士的魂魄,也算有個交待,若是魂魄散了,可就什么都晚了,你我都脫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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