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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宋:從被迫黃袍加身開始

3:一位無腦中二憤青的悲劇人生

  3:一個無腦中二憤青的悲劇

  “大哥,速帶人去把謝知州及一眾官僚帶來面圣!”

  “二弟,立刻告示全城百姓,言官家已然登基,令他們勿必安守本分,勿驚勿躁。速速起草討史檄文,歷數(shù)其罪狀,張榜全城,言李全將軍正率領忠義軍日夜兼程趕來,不日官家將親領水路大軍二十萬,進取臨安,討伐史賊,罷黜偽帝,復我大宋正統(tǒng)!”

  “是!”

  “另外,打開府庫,拿出金銀錢鉑借官家之名犒賞城中軍士,以安撫軍心!”

  “是!”

  “周大壯,速派人制作皇袍玉璽寶印等物什!”

  “是!”

  ………

  ………

  簡單粗暴的登基儀式結束后,璠壬便迫不及待的揮舞著鵝毛扇,指揮人張羅早已策劃好的事宜。

  只見他神情激動,語音顫抖,一張白皙清秀的臉龐漲得通紅,仿佛都能溢出紅油來。

  此時此刻,他一定沉浸在再復朝綱,名垂青史的美妙幻覺中。

  老實講,這確實是一條一步登天的好路子,雖然帶著莫大的風險;從這個意義上講,他不僅是一位狂徒,更是一位以小博大的超級賭徒。

  宋朝的太學生雖可直接擇優(yōu)入仕,但比例極低,放眼整個孝宗朝以太學生身份入仕者不過區(qū)區(qū)七人;且相比于通過科舉入仕的天子門生,還是要低人一等的。

  至于他口中信誓旦旦的所謂忠義,終究是讓人生疑的。

  這世上大概根本就不存在無緣無故的所謂忠義,要么圖名,要么為利。

  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太湖潘家以漁業(yè)起家,如今已壟斷整個湖州漁肆,田產(chǎn)無數(shù),乃當?shù)睾篱T大族;正所謂富則求貴,潘老太公重金疏絡,把兩個孫子塞進太學,希冀將來能謀得一官半職,光耀門楣。

  縱使不能如愿步入仕途,好歹也算晉升士族階層,就遠非一般豪強富商所能比的了。

  殊不知這兩個志大才疏的蠢貨將會給潘家?guī)碓鯓拥臏珥斨疄摹?p>  趙竑呆呆的坐在“龍椅”上,對四周匆忙的景況視而不見,對潘家的命運也不關心,而是滿腦子在盤算著如何跑路了。

  王爺鐵定是做不成了,即使是被圈禁的,但小命還得保住不是。

  沒理由穿越而來就是為了見證一場歷史鬧劇,然后沒幾天就嗝屁的。

  湖州和臨安均處浙江西路,二者相距不過兩百余里;不出意外的話,朝廷的平叛大軍數(shù)日內(nèi)就會到達;就憑眼前這幫烏合之眾能頂個屁用。

  朝廷平叛大軍暫且不說,就是湖州城外駐扎的那兩千州兵,也不是吃素的。

  但即使僥幸逃出了湖州城,又該往何處去呢。

  正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如果是一介平頭百姓犯了事,躲進深山老林里,或許就真抓不到了,官府也懶得花大代價去抓了。但自己不同,趙昀和史彌遠會動用朝廷的一切資源和力量,就是搜山檢海,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抓到自己。

  即使生不能見人,死也一定要見尸!

  因為只要自己存在于這世上一天,對他們就是一種威脅,他們就一日不得安寧。

  更何況目前自己如何擺脫這幫狂徒的掌控,都還是個棘手的難題。

  真是個無解的開局??!

  趙竑焦頭爛額的左思右想了一通,仍是一副必死的局,不由得有些憎恨起原主來。

  原本十拿九穩(wěn)的皇位,就是因為自己的狂傲與高調(diào)而失之交臂,以至于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之絕境。

  嘉定十三年八月,景獻太子趙詢病亡,身為沂王嗣子的趙竑被寧宗擇選為皇子,作為繼承人來培養(yǎng)。

  其時史彌遠把持朝政已久,黨羽遍布,權勢熏天。年青氣盛的趙竑對其所作所為極度不滿,曾指著地圖上的瓊州海峽對人說,“我日后若得志,必將其安置在這里!”

  并私底下稱呼其為新恩,即新州和恩州的并稱,今屬廣東西南境地,在南宋時屬于專門發(fā)配官員的瘴癘之地。

  史彌遠聽聞后,特意搜集了一批奇物珍玩,入府進奉,以探虛實。

  趙竑借著酒興把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摔碎在地;史彌遠非?;炭郑钪嗣芤巡豢烧{(diào)和,便日夜謀劃著如何廢掉他。

  趙竑被立為皇子后,沂王嗣子位空缺,史彌遠派人從民間尋來太祖次子魏王趙德昭九世孫的趙昀作為填補,并秘謀讓其取代趙竑的皇儲地位。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秘密進行著,而趙竑還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

  寧宗駕崩當天夜里,史彌遠先派人接趙昀入宮,面授機宜,令人趕擬偽詔,待一切安排妥當后,再召趙竑前來。

  趙竑被內(nèi)侍引進宮,行哀禮完畢,引出靈帷,由殿帥夏震看著他。

  不久召百官立班聽遺詔,趙竑見仍被引到舊日班次,便愕然問道:“今天之事,我怎能仍在此班次?”

  夏震誑他道:“沒有宣讀遺詔前理應在此列,宣讀詔令后再行即位!”

  趙竑還傻里吧唧的點頭稱是。

  不久,他遙見門簾后燭影中隱約已有一人端坐御座上,心中不免疑竇又起,但在此等場合下,也不敢妄動;待內(nèi)官宣讀詔令后,全宮贊呼,百官拜舞,恭賀趙昀榮登大寶。

  趙竑這才明白自己被徹底耍了,就是不肯下拜,被夏震按住他的頭強行下拜。

  這一拜,一切就都無可挽回了。

  原本興沖沖入宮即位的,結果卻發(fā)現(xiàn)皇位已屬他人,留下了一個千古笑柄。

  唉,這也算是古代一位無腦中二憤青栽在老狐貍手里的典型案例了。

  趙竑啊,趙竑,知道你胸懷正義,嫉惡如仇,但你就不能忍一忍么,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一日沒有正式登上皇位,就一日存在著變數(shù)。

  正所謂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的,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史彌遠,他怎么可能等你上位后,再任由你來宰割他。

  或許是你低估了他的狠辣與陰毒,十八年前他敢發(fā)動政變,在玉津園錘殺當時一手遮天的抗金宰相韓侂胄而上位,現(xiàn)在他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搞掉你這個皇儲!

  縱觀兩宋三百二十年的歷史,膽敢矯詔廢立者僅此一人,再無它列。就憑這一點,什么秦檜,韓侂胄,以及后來的賈似道這類煊赫一時的牛逼人物,在史彌遠面前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更具諷刺意味的是,就這樣一個突破為臣者底線之賊居然沒有被列入奸臣傳,足見史籍之荒謬無倫。

  而你趙竑呢,皇位和小命都整沒了不說,還按上一個叛臣賊子的罪名,直到南宋滅亡前夕,才得以平反。

  然又有卵用,徒在歷史上留下一個笑話而已。

  你再看看人家趙昀,原本是一名混得與平民無異的落魄皇族,根本就沒有機會登上皇位,能成為沂王嗣子已經(jīng)是老天爺開了天恩,但人家就懂得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結果就換來了四十年的帝王生涯。

  平時人家對你恭恭敬敬,唯唯諾諾,那都是裝的,是準備扮豬吃老虎呢。

  在人家趙昀眼里,你趙竑其實就是一個頭腦簡單,毫無城府的大傻逼。

  唉,早知真的有穿越這回事,還會穿越成這逼樣,老子就該早點帶女友來太湖旅游的,就是提前半年時間來也行的,老子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坐在臨安城的那把龍椅上了。

  唉,老子現(xiàn)在真的好后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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