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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意人世間

第七十四章 沈逸的供述

此意人世間 緣中塵 3630 2024-02-29 17:33:51

  少年雖是發(fā)覺竅門,但卻也不敢冒然妄進。

  只得在肺腑能承受的范圍內(nèi)嘗試運轉(zhuǎn),兩道陰陽之氣就像是兩條怒龍一般橫沖直撞,再次咳出一縷鮮血后少年便只得暫停修行。

  他明白再強迫下去,第一個破裂的絕對是自身的雙肺。

  翻身下房頂,從窗戶滑入,不惹起一絲聲響。

  張芊不久后漸漸蘇醒,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眼睛,自顧自的從書架上翻下來一本小書。

  習(xí)慣性的就要坐到窗邊的木樁上去,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少年也同樣在這看書的模樣。

  少年無言,只得收好兩冊秘法,將手抵在張芊的書上。

  這番舉動才讓張芊意識到屋內(nèi)不止她一人矣。

  不過她也并沒有什么慌張的模樣,很是小聲的問到。

  “吃什么...”

  少年嘴角微微抽搐,轉(zhuǎn)眼又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不住在澤海塢安排的大院里了,先前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大院安排的吃食,這一下子還真覺得有些茫然了起來。

  “這有米面什么的嗎?”

  張芊一邊看著書一邊搖頭,只是伸出手指,悄悄的指了指門外。

  少年見狀也是無奈,只得出門去尋一尋看。

  清晨的海風(fēng)略帶清涼的鮮味,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香味,少年憑著鼻子一路前行,拐過街角,撲面而來的便是各種早餐鋪子,蒸籠里滾燙的熱氣洋洋灑灑,誘人的香味從四面八方襲來。

  少年悄悄咽了口口水,摸了摸懷中僅剩不多的銅板,昨天收到的紅包,全都按照約定交給了張芊管理,而先前找老李借的工酬也就只剩下這些了。

  看不得粉面蒸糕,只得買倆肉包匆匆離去。

  回到家中,張芊還在那看書,少年也不多叨擾,將肉包放到她手中便趕著上工去了。

  過了半晌,少年和張尋一齊到大院里用餐,畢竟這里隔得近,方便不會耽誤工期。

  兩人閑聊片刻便繼續(xù)上工去了,直到入夜兩人才分開,少年回張家,而張尋則繼續(xù)住在大院里。

  沿途少年又花光了剩余的錢財買了一個新的枕頭,舒適柔軟,就像是一頂帽子一樣,最重要的是能將頭部完全伸入,也不用擔(dān)心可能窒息,面前的部分是有個支撐的。

  讓少年略感意外的是,推開家門,張芊雖然依然在看書,但桌上卻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少年也不確定這是誰做的,不過張芊顯然是已經(jīng)吃過了。

  少年微微聳肩,也不懷疑是否有毒,安安然的正坐開吃。

  味道咸淡適口,飽食裹腹。

  少年收拾好碗筷后張芊走了過來,遞給少年一本小冊子。

  里頭寫著的全是疑惑不解的地方,少年挑眉自信,一字一句的將自己的認知解答出來。

  兩人聊了許久,雖然大多是少年在說。

  到了子時,張芊熟睡后,少年翻窗而出,到了城衛(wèi)司的小院里。

  秦長生取出一大堆的公文與賬冊,率先開口說到。

  “蕭師兄所說的這個溫成山,我去查過了。”

  “整個澤??h,可以說一大半的稅款都是這個人繳納的,同時單這澤海城里,學(xué)堂就建了六所,醫(yī)館十二座,城里大街小巷的路也基本都是由他修建。”

  “這個人對澤??h的建設(shè)與貢獻,絕對稱得上是功不可沒了?!?p>  少年眉頭微皺,疑惑詢問。

  “真就一點劣跡都沒有?”

  秦長生一擺手。

  “要說劣跡,也就只有經(jīng)常宴請官員吃席喝酒這點了。”

  “不過本來商人辦事想要效率一些也就只能用用這些手段?!?p>  少年眉頭更加緊湊。

  “雖然這也是違反了原則問題,但單憑這個還不足以證明什么吧?!?p>  “還是太邊緣了,你我都不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核心人物,接觸到的消息只能是他們散播而出的消息。”

  “表面能夠做的如此天衣無縫的人,背地里不是大善就是大惡,希望是前者?!?p>  秦長生忽而招呼到。

  “你準備一下,你派去錫州通益城的那個蒸蛋回來了,我今晚約了他來見你?!?p>  少年聽后立馬便帶好了面具,變化回了王大有的模樣。

  “你就這樣將這家伙給帶這里來了?”

  秦長生點了點頭。

  “說不定這個蒸蛋就有什么線索呢?再說了你要是不想過多的暴露,用我的身份來遮掩不是更好嗎?!?p>  少年無法辯駁,這個北真修確實是個不確定的因素。

  不出多久,院門外便傳來了通報之聲。

  “秦公子,門外有個自稱為北真修的人來找您?!?p>  秦長生應(yīng)聲。

  “讓他進來吧,勞煩了?!?p>  等到北真修到了屋里,見到秦長生也在這,倒是很恭敬的行了個作揖禮。

  而后盤坐在小桌前,意有所指的小聲說到。

  “王小兄弟,這位就是你背后的老大了吧,什么來頭呀?!?p>  少年左手撐臉,嘴角一撇。

  “沒什么,兵部秦侍郎的兒子,為了政績來這玩玩,這里有水,自己倒?!?p>  北真修解了解渴后似笑非笑的繼續(xù)說到。

  “王小兄弟又說笑了,在下可聽聞如今的兵部尚書姓李,右侍郎同樣,左侍郎呢則姓陸,怎么會有個秦侍郎呢?!?p>  “要說姓秦的,整個云國從三品以上似乎也只有一家了?!?p>  少年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知道了還問什么問,快說吧。”

  北真修確定了之后更是恭敬的抱拳行禮,秦長生表現(xiàn)出來的氣度,確實非凡。

  “秦公子,在你的縝密安排下,我秘密探查了名叫沈逸的犯人。”

  “他將當(dāng)天的所有細節(jié)都告訴了在下,不知您想聽全部還是我精選后覺得有價值的呢?”

  秦長生正襟危坐,完全一副高深莫測的派頭,只輕聲開了口說了兩字。

  “全部。”

  北真修輕咳了一聲后緩緩說到。

  “沈逸說到,本來該是他手下的伙計來澤海城進貨,但負責(zé)進貨那人恰巧辭工回鄉(xiāng),臨時沒有招到人,只好自己前來。”

  “沈逸之前并沒有到過澤海城,開了這門生意也是意外之下,先前都是靠著懂進貨這條路子的工人來辦這件事,這回決定親身前來也是為了學(xué)習(xí)一下,避免今后再出現(xiàn)像這樣的情況?!?p>  “剛開始都很順利,駕馬驅(qū)車,一路從錫州到了澤州,邊打聽邊趕路大概花費了五天左右的時間,期間還見識了不少新奇玩意,準備回程的時候再來帶些回去的。”

  “進到澤海城時已經(jīng)過了正午,沈逸心想海貨應(yīng)該都在臨海一帶的城東售賣,于是就驅(qū)車到了城東找了間近海的悅??蜅H胱??!?p>  “雖然已經(jīng)過了用餐時間,但腹中饑餓,于是便點了酒菜,期間沈逸問了問小二該去哪兒買海貨,小二告訴他現(xiàn)在去市場里頭,基本都只是些賣不掉的臭魚爛蝦了,小二還跟他說,等到夜市的時候,漁夫會打撈上一批新鮮的海貨,其中可能還會有一些稀奇的東西?!?p>  “于是沈逸便決定等到夜半再去趕夜市,吃飽喝足之后就先去睡了一覺,囑咐了小二在亥時正夜市開之前喊他一聲?!?p>  “等到亥時正,沈逸急急忙忙就出了客棧,駕著馬直奔夜市,馬匹不準進入,只好拴在市外,他有樣學(xué)樣的跟著那些人推了個小板車進去?!?p>  “琳瑯滿目的市場看得他一時挑花了眼,價格也很是實惠,于是沈逸一整夜都忙著進貨去了,等到了寅時初才駕車回到客棧里?!?p>  “稍微小睡了一會,辰時初吃過早飯便準備駕車回程,雖然都是新鮮海貨,但也怕拖得太久白白浪費掉了?!?p>  “可就在這時,沈逸發(fā)現(xiàn)昨天來時的路走不通了,不知何時掛上了臨時修繕的牌子與木欄,一夜之間就給封了路?!?p>  “于是沈逸又回去問了問店里小二,該從哪條路出城要快些,店里小二便給他指了條往北先行的路,見著海元街的標(biāo)牌后便可一路向西沒有什么阻礙?!?p>  “之后沈逸自南往北的先走了一段,周遭人慢慢變少了起來,不過馬上就接近衙門所在,人稍微少一點也是情有可原?!?p>  “沈逸繼續(xù)駕馬前行,就在快要接近衙門的時候,衙門對面的一個院里忽然出來了十幾二十個人,互相客客氣氣的模樣,他想來都是些來聚會的朋友,于是也就沒有在意,只是放慢了些許速度。”

  “哪知等到人群離去,忽然一個走路溜七拐八的人就到了沈逸所駕馬車的不遠處?!?p>  “沈逸剛想停車避讓,可誰想這時他忽然感覺心口一痛,耳朵像是被一根針狠狠的扎了一下,所駕駛的馬匹也突然發(fā)狂了起來,一個勁的就往前沖。”

  “沈逸除了死拉住韁繩外也沒有其他辦法能控制住馬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將那人給撞倒碾過了車下,而后馬車便也跟著翻了過去,直到衙門里的人將他給羈押上公堂后他才回過神來?!?p>  北真修飲盡一杯茶水后繼續(xù)說到。

  “根據(jù)我的推測,假設(shè)是有人要布局陷害,那么最重要的就是三點,第一點就是修路封路,早不封,晚不封,偏偏等到沈逸就要離開的時候才給封了路,很顯然是要將沈逸給逼上絕路,第二點就是那個悅海客棧的小二,我推測可能是那個客棧小二對馬匹做了什么手腳致使馬匹發(fā)狂,給沈逸指路的同樣也是他,第三點就是衙門對面的那個院子,我猜測馬生生前肯定就是被關(guān)在這里遭受著非人的折磨,不知二位可有什么意見呢?”

  “我個人感覺,最重要的就是第一點,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實則是一切之因,能做到這點的人,絕非尋常?!?p>  “說不定此人便是秦公子您現(xiàn)在想要找的那人?!?p>  少年點頭,肯定的說到。

  “你說的都有道理,這樣,我也告訴你一個我們剛查探到的消息。”

  而后他從秦長生帶回來的書冊中翻出了其中一份公文。

  “秦公子查看了所有有關(guān)于溫成山的信息,包括賬冊和其他所有公文,其中就有一條關(guān)于澤松街的修繕記錄,也就是那條被封路修繕的街道?!?p>  “如果這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將沈逸帶往謀殺馬生的路上,那封路修路背后的這個溫成山就有很大的嫌疑?!?p>  少年給了秦長生一個眼神,秦長生立馬便明白了其中含義,徐徐開口。

  “既然已經(jīng)有了目標(biāo),那就請北真兄去查一查這個溫成山如何?我們在明,你在暗,也好相互配合。”

  “同時還有這個悅??蜅5男《?,也交給北真兄了?!?p>  “至于衙門對面那個小院,就由我們來查探?!?p>  北真修雖然疑惑兩人為何會查到溫成山的身上,但是也知道不該問的便不要開口,于是很痛快的就答應(yīng)了一聲,要來了溫成山的信息后就離開了小院,他望著手中的畫像似是有些難掩興奮的笑意,不過兩位少年也看不到了。

  等到他離去,少年才無所顧忌的說到。

  “這人還真厲害,一下子便從天衣無縫的騙局中找到了關(guān)鍵?!?p>  “可惜那個院子我上回夜里去查探也沒找到問題所在。”

  “不過我推測馬匹失控和小二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畢竟單是下藥的話不好控制時機,那小二估計也就是指了個路而已,就是不知是恰巧還是早有預(yù)謀了。”

  秦長生當(dāng)然明白少年在想什么,意味深長的說到。

  “那你準備用什么身份去見見這位能讓馬匹失控的高人?!?p>  少年深思熟慮了許久才開口說到。

  “就洛白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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