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高手也有自己的境界劃分,從低到高分別是后天境、先天境、宗師境、大宗師、天人境,共五個階段。
此九命貓心無傷,已經(jīng)是大宗師初期的高手。
江依依雖天賦異稟,怎奈習(xí)武時間尚短,勉強達到了先天境后期。
她自知不是對手,但要替兄弟們報仇,更要保住殿下的性命,死亦如何!
破軍衛(wèi),從成立起便悍不畏死,身經(jīng)百戰(zhàn),從無一人不戰(zhàn)而逃。
在戰(zhàn)場上,他們百人陷陣可破千軍萬馬!
在江湖中,他們一人一劍可敵無數(shù)豪杰!
“殿下,你先走!前方二十里外,有其他破軍衛(wèi)接應(yīng)你!”
江依依話語未落,驀然抬起右掌朝子嬰肩膀輕輕一拍,將其推后十步之遠,自己則是身形一閃,朝心無傷沖去。
這一刻起,她已經(jīng)“死”了!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心無傷的對手,但是用身體就是擋也要擋住對方的攻勢,她還有雙臂,可以緊緊抱住對方的長劍。
只要能爭取到一定的時間,子嬰殿下就能逃離脫險,她就是這次交手下真正的贏家!
心無傷見之說道:“你能以死效主,倒也算是個盡忠好仆從,罷了,今晚吾破例賜你一死!”
說話間,江依依雙手如蝴蝶紛飛,十幾道金光閃爍,先后如流星般直奔其咽喉射來。
心無傷輕蔑地一笑,對方暗器快,他手中的劍更快!
只見腳尖一點,身體騰空而起,未見其手中動作,便聽到“叮叮?!钡囊贿B串的聲響,如雨打芭蕉。
秋水劍如幻如影,一劍穿心,準確透過每枚金錢鏢中間的孔洞而過,鏢體直接應(yīng)聲碎裂,灑落如雨。
他接著劍身順勢猛然向前一挺,一道驚人寒光掠過。
夜晚細觀之下,劍尖上竟然冒出了數(shù)寸長的白芒,仿若劍身剎那間變長了許多。
那白芒在黑暗中猶如蛇信,吞吐不停,來去無蹤,令人不寒而栗。
江依依抱著赴死之意,身形緊隨而至,劍尖噴吐的白芒,正好迎面撞上。
無論時間、角度、迅捷性,都像提前無數(shù)次演練過一般,未浪費一絲的多余之力。
江依依見狀露出慘笑之容,十指猛然向前伸出,準備透胸而過時,用最后一絲力氣緊緊扣住長劍,以獲得對方無法追殺殿下的時間。
千鈞一發(fā)之際!
“鏘”地一聲響!
心無傷感到秋水劍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透過劍體的力道奇大,險些令他無法握住劍柄。
強大的力道,仍令其手中劍尖偏移了許多。
他詫異之下,反應(yīng)依舊出人意料。
左手抬起,猛然凌空攻向江依依胸前一掌,變動之下,動作一氣呵成,身體疾速向后退去。
這才冷厲地凝視起黑暗中的那位偷襲者。
江依依仰天噴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身體倒退飛出。
她雖性命無憂,卻已受傷無力再挺身而戰(zhàn)。
這便是九命貓心無傷,倉促應(yīng)變下想要的結(jié)果。
畢竟,高手之間接下來的生死決斗,忌諱有人從中擾亂。
九命貓的強悍,恐怖如斯。
“她是我的女人,我心疼還來不及呢,你竟敢傷她!”
子嬰緩緩從黑暗中走來,他雙目微瞇,冷芒閃動,毫不掩飾眼中森然的殺機。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從初見江依依時,便是他的逆鱗!
子嬰來到江依依的身前,略微察看了一下對方的傷勢,見對方嘴角噙血,面色蒼白,顯然受了內(nèi)傷。
“問題不大,好好養(yǎng)傷,看我替你報仇!”
他借機拍了拍對方柔滑的肩膀,揩了一下油,柔和的說道。
江依依聽到對方所言,自己是他的女人,一時間怔住,想出言反駁,卻又無法說出口。
畢竟,出手救她的是殿下!
自古女人無情亦多情!
僅僅一盞茶的時間里,對方帶給她的震撼接二連三,幾乎讓她錯愕之下有些轉(zhuǎn)不過勁來。
這個男人,給她一種霧里看花花非花,水中望月月非月的感覺。
很少有男人離她這么近,氣氛又如此曖昧,鼻子無意間嗅到一股男人的氣息,讓她耳根微微發(fā)熱。
江依依稍稍移開視線,蠕動了一下嘴唇,說了句:“小心!”
起身、后退,重新變得沉默下來,仿若默許了對方的放肆。
她不知道對方是否還能夠帶來驚喜,萬一對方只會這一下子的話......
子嬰哪里知曉女人心思,只見她沒有當(dāng)場令自己難堪,心中頓時有了信心,不枉他折返而回。
說實話,他之前真想一走了之。
面對這樣的高手,他心里有點突突。
十步一殺,威力驚人!
前提,他得要近身十步才管用。
心無傷不是森林中試劍的狗熊,輕功這么高,劍術(shù)那么驚人,九命如果再真,很可能死的就是他。
可是向來英雄救美的情節(jié),都是對方很有可能以身相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美色與性命之間,他選擇了美色!
大不了再穿越回去,老子賭了!
好在這一路上,他無聊的時候并未閑著,無意間發(fā)現(xiàn),自己用神識可以控制很多東西,包括路邊散落的石子。
好奇之余,車停休息時,他趁機撿了一堆,沿途不斷地在神識控制下,擊打路邊的樹木和巨石。
他發(fā)現(xiàn)擊發(fā)出時,力道奇大,能穿樹透石,并且百發(fā)百中。
也多虧這無意中的玩樂,讓他出其不意救下了江依依。
“想不到,你隱藏的夠深!”
心無傷輕撫一下劍身,仿若在撫摸受驚的愛侶,抬頭向子嬰說道。
身為一名劍客,手中的劍如同自己的愛人。
日夜相處,親密無間。
好在劍體無恙,否則他定要將對方碎尸萬段,以泄劍損之恨。
“看你的年齡不大,你的內(nèi)力為如此之高,是怎么修煉的?”
他心中很是好奇。
每個刺客接下任務(wù)時,手中都會得到一份被刺殺者的詳細資料,可是這位皇孫的資料中,只是寥寥數(shù)語,并未注明對方會武。
“難道你不知道,好奇會害死貓嗎!”
子嬰微微一笑,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心無傷聞言一怔,細品對方的話后,才知是子嬰在調(diào)侃,不由臉色陰沉,江湖已好久沒人敢如此戲弄他。
一旁的江依依覺得這個曾經(jīng)討厭的男人,現(xiàn)在很酷、很帥。
起碼江湖中有這樣膽量的人實在不多。
只能說她徹底改觀了對子嬰的印象,但離仰慕還有些距離。
少女懷春,她對愛亦有過遐想,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她是蒙家部將之后,妥妥的孤兒一枚。
這樣的身世,令她從三歲起被選入破軍衛(wèi)后,便注定了有一天要為主戰(zhàn)死或一生孤老而死的結(jié)下場。
入破軍者,須冷酷無情,忠貞不二,護主一生,直至而死!
所以,她不配有愛,亦不敢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