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云逍的身體發(fā)生的變化,云英在震驚之余忍不住上前想要查看他的情況,卻被龍牧野與陳浩然攔下了。
“怎么回事,”龍牧野看向陳浩然,“這家伙身上的殺氣更猛烈了,而且似乎力量也更強了!”
“這種氣勢,感覺比上次的陸凱帆還要強大,搞不好……已經(jīng)是入虛甚至更高的級別了!”看著幾乎已經(jīng)變成了怪物模樣的云逍,陳浩然的額頭忍不住流下了冷汗,身體也在無意中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面對驚訝的云英等三人,俯視著他們的云逍忽然凝視著云英開口道:“哥哥,你從小就是同齡人中的頂尖,所以你從來都無法理解弱者們的痛苦與執(zhí)著……”
“就像母親以前給我們講的那個可笑的故事一樣。富家公子為了心愛的女孩放棄了自己的財富與地位,然后就被世人稱贊說他擁有偉大的品格。
“可是哥哥想過沒有,那些一無所有的人又該怎么辦?那些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用來放棄的人該怎樣才能得到自己心愛的東西或人呢?”
聽了云逍的問題,云英等人陷入了沉默,他們覺得自己心中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時間無法開口回答云逍的問題。
“生命,哥哥……”云逍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陣凌厲的寒光,“既然什么都沒有,那么像我這樣的弱者,就只能拿命去拼了。為了實現(xiàn)心中的目標,就算是丟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言罷,云逍高大的身軀忽然腳下發(fā)力,身體借著雙腳蹬地的力量化作了一道虛影朝著云英等人猛沖了過來!
還沒等云英等人反應(yīng)過來,云逍就已經(jīng)來到了龍牧野的身前,右手五指彎曲為爪朝他狠狠地打了過去。在驟然閃現(xiàn)出的暗紅色源氣光芒之中,云逍的右手五指竟然如同鋒利的鋼刀一樣無聲地刺入了龍牧野的腹部!
圣級武技,血煞修羅爪!
在紛飛的血光之中,龍牧野在劇痛之下從嘴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同時身體被武技的力道推出幾十米之后重重地撞在了不遠處一棟建筑的墻壁上!
“牧野!”看著倒地不起的龍牧野,云英在驚慌之余連忙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自見到云逍開始,云英平時的從容與淡定就在一瞬間蕩然無存了,所以在看到龍牧野被云逍打傷倒地的時候,云英在情急之下奮不顧身地朝他沖了過去,同時將之前他們?nèi)嗣鎸υ棋袝r組成的防線徹底破壞了!
就在一擊將龍牧野打傷之后,云逍又縱身一躍,在半空中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陳浩然的身上!
在巨大的力道下,陳浩然的身體也控制不住地向后飛出,在撞斷了一棵大樹之后倒在了地上!
僅僅兩招,云逍就將本來實力強于自己的龍牧野和陳浩然打成了重傷!
云英來到龍牧野身邊檢查著他身上血流如注的傷口。
伴隨著沉重的喘息,龍牧野的身體在劇痛中微微抽搐著。云逍的攻擊幾乎貫穿了龍牧野的身體,同時也傷到了他位于腹部的臟器!
云英一邊心中暗叫不妙,一邊焦急地從懷中取出了一顆護心丹與一顆煉血丹,就在他準備將丹藥喂入龍牧野嘴中的時候,云逍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巨大的手掌兇狠地擒住了云英拿著丹藥的手。
在云逍可怕的握力之下,云英手上吃痛,手中的丹藥無聲地滑落到了地上!
“你想救他嗎,哥哥?想要救你在乎的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云英,云逍語氣平靜地輕聲發(fā)問道。
“云逍,你別再打了,趕快收手吧,”云英看著已經(jīng)幾乎變成了怪物的云逍焦急地說道,“你弄出的動靜已經(jīng)太大了,萬一把學(xué)院的導(dǎo)師們招來的話你就走不了了!”
“放心吧,我會離開的,”云逍一邊說一邊抬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等我打敗你之后,我會把你帶到父親的面前。我會向所有青巫一族的成員證明我才是那個值得宗族成員們敬佩的云氏成員,因為我的實力早就已經(jīng)超越你了!”
云逍話音剛落,陳浩然忽然無聲地出現(xiàn)在了云逍的身后,左掌托著不停旋轉(zhuǎn)的風(fēng)團狠狠地打在了云逍的背上!
賢級風(fēng)系武技,絕炎掌!
其實陳浩然本來可以將武技打在云逍的頭部的,但是剛才云逍的攻擊踢碎了陳浩然的右鎖骨,所以在劇痛之下陳浩然攻擊的準頭打了折扣!
然而讓陳浩然與云英震驚的是,在挨下陳浩然全力的一招武技攻擊之后,云逍的身體居然紋絲不動,就仿佛陳浩然剛才的攻擊根本沒有打中一般!
還沒等陳浩然從驚訝中反應(yīng)過來,云逍就飛快地轉(zhuǎn)過身去,左手變爪狠狠地刺進了陳浩然的腹部!在巨力之下,陳浩然的身體被向后重重地推出,滾倒在地上沒有再站起來!
圣級武技,血煞修羅爪!
“快住手,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要傷害到其他人!”看著陳浩然的身體在血光之中無力地墜落在地上,云英焦急地對云逍大聲說道。
“放心吧哥哥,我對他們兩個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他們來妨礙我而已!”云逍一邊說一邊再次抬起了沾滿鮮血的左手,“現(xiàn)在,讓我們來一決勝負吧!”
“云逍,你究竟是怎么了,你究竟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的?”看著雙眼血紅的云逍,云英一臉悲痛地問道。
“這就是我得到的全新力量,現(xiàn)在的我還無法完全駕馭它,因此產(chǎn)生了一點副作用而已,”云逍臉色平靜地看著云英,“不過即使我此時的力量還不完善,對付哥哥你應(yīng)該足夠了!”
“我不能和你打,你是我的弟弟?。 泵鎸υ棋袧M是鮮血的左手,云英一臉堅定地搖頭道。
“你以為我是在征得你的同意嗎?不管你愿意與否,我都不會留情的!”
言罷,云逍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五指再次閃爍出了暗紅色的源氣光芒;而他的眼中則再次充滿了濃郁的殺氣,就如同一頭嗜殺的猛獸!
呼嘯聲忽然傳來。在閃爍的白光之下,三支白色的箭矢形源氣準確地打在了云逍的雙臂與腹部上。在紛飛的源氣光點下,云逍身體吃痛向后退開了幾步,緊握著云英的右手也松開了!
圣級武技,連靈矢!
在將云逍擊退之后,一道身影快速地來到云英的身后,將他和龍牧野帶到了距離云逍的數(shù)米開外。
“你沒事吧?”帶著云英平穩(wěn)地落定之后,許云州向他詢問道。
“我沒事,可是牧野和浩然他們……”
“我記得你是個煉藥師,所以身上肯定帶著丹藥的吧?”許云州打斷云英道。
“對……”
“那么那兩個小子就交給你照顧了,”許云州一邊說一邊擋在了云英的身前面向云逍,“我去對付那個怪物!”
“可不可以不殺他,只是制服他就好?”云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云逍,“他是我弟弟!”
“他是你的什么?”聽了云英的話,許云州一臉驚訝地扭過頭來看向云英。
而還沒等云英回話,云逍就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咆哮,腳下發(fā)力朝著許云州和云英沖了過來!
“走!”許云州在倉促之中對云英吼了一聲,隨后向著攻來的云逍快步迎了上去!
兩人在半空中相遇,右拳重重地打在了一起。拳勁與源氣的交鋒產(chǎn)生了一道勁風(fēng)帶著地上的沙石向周圍席卷而去!
感受著從自己右拳之上傳來的力道,許云州的嘴角微微浮上了一絲從容:他本身是一名平虛六段的御氣師,而從剛才的那一記對拳可以判斷出,自己眼前這個怪物的實力應(yīng)該只有入虛的水平!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的勝利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想到這里,許云州腳下發(fā)力向后跳開,將右手的拇指與小指如同一張弓臂一般展開。在體內(nèi)源氣的調(diào)動下,許云州右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上各出現(xiàn)了一支由白色源氣組成的箭矢!
隨后,許云州將右手對準了不遠處的云逍,將其上的三支源氣箭矢朝云逍射了出去。在脫離了許云州的右手之后,三支源氣箭矢立刻伸展到了一米長,伴隨著呼嘯聲朝云逍攻了過去!
圣級武技,連靈矢!
快速襲來的武技令云逍躲閃不及,結(jié)果身上被三支源氣箭矢打中后出現(xiàn)了三個血口!
由于身體吃痛,云逍的行動瞬間停頓了下來。而抓住這個機會,許云州快速地來到了云逍的面前,縱身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臉上!
在腳踢的力道之下,云逍的身體快速地飛了出去,撞斷了兩顆樹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隨后從嘴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就在許云州與云逍纏斗的同時,云英先后來到了龍牧野和陳浩然身邊將準備好的丹藥喂進了他們的嘴里。在丹藥的效力下,龍牧野與陳浩然的呼吸漸漸地平穩(wěn)了下來,臉上也終于恢復(fù)了一點血色。
看著勉強脫離了生命危險的龍牧野和陳浩然,云英懸著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隨后他又看向了遠處的云逍,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在和許云州的戰(zhàn)斗中處于劣勢了!
在被許云州第六次踢倒在地之后,云逍終于半跪在地上開始喘起粗氣,之前的兇猛氣勢也因為傷痛和疲勞減弱了許多!
而在實力的差距下,許云州的身上還沒有被云逍弄出任何傷痕,而云逍的身上已經(jīng)被武技打出十幾個血洞了!
終于,就在云逍準備起身再次發(fā)動攻擊的時候,他的身體忽然一震停在了原地。緊接著,一陣無力感飛快地席卷了云逍的全身,就如同失去了燃料的火苗一般火勢迅速地弱了下去!
不好……云逍心中一驚,凌夜的力量要消失了!
仿佛是在應(yīng)和云逍一般,他的外貌也在身體的異樣之下開始再次發(fā)生變化:他的體型慢慢地變回了之前的大?。活^上的骨刺也重新縮回到了體內(nèi);身上的鱗片開始慢慢地消失,樣貌也開始逐漸地變回了人類的樣子。
看著云逍發(fā)生的變化,許云州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怪物是個人類,難怪云英會說這是他弟弟!
在變回了普通人的樣貌之后,云逍因為承受不住身體的負荷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雙腿支撐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見此情形,許云州緊繃的神經(jīng)舒緩了下來,在他看來,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要趕快處理掉他,這里引發(fā)的騷亂已經(jīng)不小了……想到這里,許云州輕呼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隨后提步朝倒地不起的云逍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云英忽然攔在了許云州面前,眼中滿是堅定地抬起了雙臂不讓他前進分毫。
“你干什么?”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云英的用意,但許云州還是一臉平靜地開口問道。
“我知道您要做什么,但是我不能讓您這么對他,因為他是我弟弟!”云英仰頭看著高大的許云州,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自己看看四周,”許云州的臉上露出了嚴厲的表情指了指四周,“這么大面積的破壞,兩個學(xué)生重傷。造成這么大的損失,他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我可以付錢來重建學(xué)院,而且受傷的牧野和浩然我也會治好的!”
“這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作為滄陽學(xué)院的導(dǎo)師,我必須把這小子帶到三位校長的面前聽候他們的發(fā)落。別怪我心狠,但是如果你真的打算攔我的話,我就只能連你也一起帶走了!”看著滿臉懇求的云英,許云州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的憐憫,而是嚴肅地逼視著云英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而低沉的聲音忽然傳進了云英和許云州的耳中:“不必了,今天誰也別想把這孩子帶走!”
聽到那個聲音,許云州和云英同時一驚,隨后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看了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名年齡約四十歲的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