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緩坡,阿卡麗推著白瑞下了臺階。
走在楓葉堆積兩旁的石板路上,阿卡麗出乎意料的安靜,只是靜靜地推著白瑞。
反而是白瑞喋喋不休,東扯一句,西扯一句,阿卡麗輕點頭應和著,也不管白瑞看不看得見。
到了住處,
白瑞配合阿卡麗費勁地爬上了床,阿卡麗幫他拈好被角,半蹲在床前,雙手托著下巴,細細觀察著白瑞,他嘴里正碎碎念著不知道什么東西,不過聽起來不但不惱人,反而還悅耳得緊。
突然,阿卡麗說道,
“吶,白瑞,你可不可以再笑一下?”
白瑞停下碎語,眨了眨眼,笑了,
“那你也要笑一下,你今天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呢。”
“你看出來了?。俊?p> 阿卡麗癟了癟嘴,嘆氣道,
“我感覺媽媽好像更喜歡霏一點,每次我和霏站一起,她都只和霏講話……”
白瑞安慰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同時用另一只手撐開被子,示意其一起躺進來。
阿卡麗沒有扭捏,脫下鞋就鉆了進去,同時傾訴道,
“你說母親為什么那么喜歡霏呢?會不會是霏的字寫得好的原因?但我也在努力了啊…”
“知道你討厭練字,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
“對吧…”
隨著對話的延長,阿卡麗越發(fā)貼近白瑞,到最后幾乎是蜷縮在他側(cè)身了,
“你好香啊,白瑞…”
隨著這最后一句囈語,白瑞和阿卡麗一起睡著了。
……
嘶…頭好疼
白瑞剛想抬手揉一下太陽穴,卻感覺到自己手被什么東西纏住了,被子一側(cè)也鼓起來一團。
掀開一開,正是阿卡麗。
回憶涌上,白瑞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片刻,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還行,沒有乘自己神智不清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抖了抖右手,白瑞喚道,
“阿卡麗師姐?醒一醒…”
阿卡麗吐出粘在嘴里頭發(fā),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啊,白瑞?!?p> “嗯,醒了,麻煩師姐照顧了,謝謝。”
“你好客氣啊。”
阿卡麗定了定神,看向白瑞,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的那些天真燦漫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說不出的冷靜和生份。
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下,阿卡麗想說些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木木地說了句不客氣,就穿鞋離開了。
怎么一覺醒來,人都變了?
白瑞看著她離開后,試圖動身去找點東西吃,卻才想起來自己只有手是能動的。
于是便打消了這個想法,現(xiàn)在還不是很餓,再等等吧。
重新閉上眼,用心冥想起來。
進入冥想狀態(tài)時,白瑞驚訝地發(fā)現(xiàn),因為身體失去了知覺,自己在進入空想時的效率提高不少,心能夠更加寧靜了。
雖然沒有具體表現(xiàn),但白瑞總覺得自己的法術強度上漲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了不少。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著,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昏暗俱寂的房間內(nèi),白瑞藍色的魔力流紋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肚子的空響打破了寧靜…
餓了,
白瑞中斷冥想,凝出火球當做光源尋找自己的輪椅,卻突然看到,床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碗,里面裝著經(jīng)典的寺廟素餐,少量的油葷可忽略不計。
碗旁邊是一個小蠟燭,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白瑞用火球點亮蠟燭,撿起紙條看了一下,歪歪扭扭的軟筆字,是阿卡麗的無疑了。
上面寫到,
【對不起,白瑞,我忘記你有潔癖了,原諒我好嗎?,真的很對不起。
——阿卡麗】
……
自己好像是用這個理由忽悠過她,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
出乎意料的心細,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