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聽到三大媽的話,眼鏡差點掉下來。
感情自己說了半天,就跟沒說一樣啊。
然而,三大媽仍在輸出。
“要我看,那賈天就是一小白臉,被秦淮茹看中了才帶進院里來,不是普通人是什么?”
她這一番推論語不驚人死不休,把閻埠貴都給整不會了。
他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媳婦兒,你這可就想錯了。”
“那賈天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他要是普通人,賈東旭會救他?”
“秦淮茹那么聰明的人,會帶他這么一個累贅回來?”
“是噢?!比髬屗坪跷蛄耍肓税胩旌筮€是沒有轉(zhuǎn)過彎來。
“可是,老閻,我還是不懂咱們?yōu)槭裁匆埬莻€賈天吃飯?沒有必要啊?!?p> “你平時不是說,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要受窮嗎?”
“看來你是沒聽懂我的意思?!遍惒嘿F失望地搖頭。
他看了隔壁一眼,才耐心地解釋起來。
“老伴啊,以前我說那話那是太平的時候,現(xiàn)在外頭都是怪物,錢和糧票都沒有用了?!?p> “就咱們家里攢的那些東西,能吃多久?”
“再說了,咱家囤糧別家囤武器,手里的東西根本留不住?!?p> “這個時候就得找到能力強并且能搞到糧食的靠山才行啊?!?p> 三大媽聽到這里才點頭,由衷地夸道:“老閻,還是你考慮周道。”
“但是我想不明白,搞糧食不應(yīng)該找一大爺和傻柱他們嗎?”
閻埠貴輕扶眼鏡,鏡片上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p> “傻柱和易中海也不傻,會免費把糧食給你?”
“不會……”三大媽說完,頓時沉默。
要想從那兩人手里搞到糧食,估計要付出一定代價才地。
閻埠貴見她有所明悟,得意道:“所以,這個時候就得拉攏一些能人,奇貨可居?!?p> “秦淮茹帶他回來,卻便宜了咱們。”
“說起來,咱還是托了賈張氏的福,不然那賈天肯定早就被接進賈家里貢起來了?!?p> “這年頭,這么結(jié)實一小伙子,硬扛半拉月沒事,那能是普通人嗎?”
“……”
閻埠貴越分析越得意。
作為院內(nèi)三位大爺中唯一的知識分子,他的求生之道向來便是見風(fēng)使舵。
現(xiàn)在四九城內(nèi)喪尸橫行,一大爺和二大武力優(yōu)勢更大。
畢竟一大爺易中海是軋鋼廠里的八級鉗工,本身力氣就不少,再加上他“干兒子”傻柱協(xié)助,那就更是如虎添翼。
二大爺劉海中是軋鋼廠里的七級鍛工,以前掄鐵錘的活計沒少干。
這兩位都頗有力氣,有著工人身份,地位很高。
閻埠貴作為三大爺,現(xiàn)在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只剩智謀了。
不過。
不等他在三大媽面前高談闊論,中院的賈張氏已經(jīng)氣勢洶洶地趕來。
她肥頭大耳,圍著白頭巾,長相身材與年代絲毫不搭。
人丑就算了,關(guān)鍵一開口便是潑婦罵街的架勢。
“倒座房里那個霉逼,你給我出來!”
“你害死我兒子,現(xiàn)在不上門道歉,還躲在前院吃飯?”
“出來啊,有本事害人,沒本事出來?”
賈張氏幾句話便讓她成為四合院內(nèi)的焦點。
很快,頭束白布條的秦淮茹聞訊趕來,沉聲勸道:
“媽,人家剛醒,咱就在這里鬧,恐怕不合適吧?”
“這也是東旭的選擇……”
“有什么不合適的?”賈張氏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他害死了我的兒子,我喊兩句還不行了?”
“你怎么當(dāng)媳婦的,怎么胳膊肘凈往外拐呢?”
“東旭喲……”
眼看婆婆又撒潑賣瘋,秦淮茹無計可施,一臉無奈,臉上的悲傷難掩。
產(chǎn)個月前剛死了丈夫,現(xiàn)在婆婆又發(fā)癲。
這時棒梗和小當(dāng)跑出來,她只能回頭照看。
“棒梗,帶小當(dāng)回屋去,別看熱鬧啊?!?p> “媽,我不回去。”
棒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您救回來的賈叔是好人,小當(dāng)過生日吃的雞蛋就是他給的?!?p> “你確定?”聽到雞蛋,秦淮茹臉上的悲傷都消失大半。
棒梗點頭。
“啊對對對,那雞蛋可好吃了。”小當(dāng)也補充一句,嘴角都淌出了口水。
秦淮茹微微點頭,口齒生津,“那他確實人挺不錯……”
此時。
聽到動靜的閻埠貴已經(jīng)走到賈張氏跟前,勸道:
“老嬸子,您消停點吧?!?p> “人家才剛醒過來,您就這么嚷嚷,影響可太不好了?!?p> “不好什么不好?”賈張氏瞪著眼睛又嚷了一句。
接著,她又堂而皇之地大喊起來。
“我兒子?xùn)|旭死了,我還不能嚷幾句?”
“閻埠貴,都是一個院的,你這臭老九怎么還幫外人說話?”
“嘿!您這么說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遍惒嘿F臉拉得老長,但沒有辦法。
元制,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醫(yī),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
這是古時就有的蔑稱。
九儒民間俗稱老九,“儒”便是指的閻埠貴這種知識分子。
再加個臭字,便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被指著鼻子罵,閻埠貴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按年齡,賈張氏勉強算是長輩,院里也只有聾老太太能降住她。
按撒潑罵街的實力,院里也只有傻柱能對上幾句。
這時。
三大媽聽到動靜,過來勇敢挺夫。
“張姐,您這可就不講理了?!?p> “那人可是您兒媳婦帶回來的,老閻幫著照顧,那是看在您賈家的面子。”
“結(jié)果現(xiàn)在半點好處沒撈著,還成他的不是了?”
“外頭還有那么多怪東西呢,您喊這么大聲不怕把它們招來?”
賈張氏聽到會引來“怪東西”,才停止咄咄逼人,大幅度壓低聲音。
“少廢話,反正我今天就要見他,要個交代?!?p> “閃開!”
賈張氏撥開三大媽,徑直向倒座房走去。
“賈……”三大媽想出言提醒,卻被閻埠貴拽住。
后者微微搖頭,神情冷漠。
被賈張氏當(dāng)面罵,還提醒她?
就該讓她去聞聞倒座房里的味道,治一治她的臭嘴。
三大媽會意,默然退下。
另一邊。
賈張氏沒有注意到房門虛掩,一腳向房門踹去。
然而……
她一腳踏空,整個人向門檻摔去,“優(yōu)雅”地劈了叉。
“哎喲!”
一聲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