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縣令?
原主父親刺殺的那個縣令?
父親是四品武夫?
賀清安腦海中不停浮現(xiàn)著昨日出逃與自己對話的中年縣令。只憑靈魂波動,他就肯定這個縣令絕對不是什么簡單貨色,實力也絕對極其強大。三品武夫的實力,賀清安從李執(zhí)哪里就可以看出來。那么四品武夫的實力,也可以想象出來。
四品武夫的實力刺殺那個縣令,還能跑掉?
賀清安感覺到了疑點,似乎事情并不簡單啊。他能夠想到自己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原主已經纏上了真的麻煩。
計較了一會,賀清安還是決定先弄清楚這件事,畢竟現(xiàn)在由于某些原因,自己已經不能輕易地選擇其它肉體了。
心念一沉,調用心法,賀清安來到心湖之間,再次見到了這副身體的原主。
原主與肉體一樣,不過現(xiàn)在只是一道靈體,在心湖之間躺著似乎在想著一些什么事情。
“你在干嘛呢?”
賀清安看著心湖之間的年輕人隨意地說道。
“等你把身體還給我?!蹦贻p人諷刺地說了一句。
“不急,我說了,等出去我找到合適的肉身,就給你自由?!?p> “找我什么事?又要我把靈魂力量借給你?”
“不是,借你的力量代價太大了,還是等還給你再說,我來找你問一點問題?!辟R清安來到年輕人的身側,坐了下來,隨后又道,“你父親的經歷你知道嗎?”
“你不是會搜索我的記憶嗎,我知道什么,你還不清楚?”
“實力不全,也沒有完全掌握。”
年輕人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賀清安,“從我記事起,我父親就是在干鐵匠的活。據(jù)他說以前也在干鐵匠,不過干的是行腳鐵匠,到處游歷。年少時遇見了我娘,又匆匆離開,等相遇時娘已經要不行了,就帶著我來了這里,撫養(yǎng)我長大?!?p> 賀清安點點頭,然后衣袖一撫,心湖的表面多了一道人影,人影正是身穿玄色官服的清風縣令。
“你認得他嗎?”
“認識,不就是我爹刺殺的那個縣令嗎?之前我和爹來縣城地時候遠遠地見了一眼,其余就不知道了。唉,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樣了,謀殺朝廷命官啊,真厲害!可惜我學不會武,不然以后也能這么帥了?!?p> “你就不好奇,你爹為啥要殺這個縣令?!?p> “好奇啊,不過我現(xiàn)在又沒有辦法去問我爹,反而自身有點難保啊。但是,你得記住我們的契約,身體借你一年,期間你得幫助我和我爹。”
“自然?!辟R清安淡淡道,然后往心湖之下看去,看到了一團白霧,然后捂了捂頭,又收回了目光,緩緩閉上眼睛,最后消失不見。
年輕人看得賀清安消失,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心湖是他的靈魂所在之處,控制心湖,即可控制身體。顯然,現(xiàn)在控制著心湖的不是他,所以他不能像賀清安那樣隨意來去。不過他通過之前越獄的事,他也有一定的控制權。比如借助心湖觀察外面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站起身來,往心湖表面使勁一跺,一片畫面呈現(xiàn)出來。
畫面中,賀清安正在牢獄中背靠在墻壁看著清風縣縣令。
這身著官服的身影帶著幾人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他才回到現(xiàn)實的,所以第二次開始打量這個縣令。玄色的官服,微白的兩鬢,深邃的眼眸,僅僅這幾個特點看去確實是一個官氣十足的。但此人卻似乎從來都是一副平常人的態(tài)度。
“縣令大人,來找小人可是有什么事嗎?”賀清安態(tài)度放得很低,畢竟自己已經是一個囚犯了。
“之前越獄一事是你做的?”清風縣令立在牢獄之中出聲說道。
“小人只是聽從那章立武的命令,一切都是那章立武的手段。“他可不會輕易承認重罪,反正章立武已經死了,他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中年縣令笑著搖搖頭,“倒是與你那個爹不太一樣,不過倒與你爹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條件是為我做事。你可愿意?”
賀清安并不起身,戴著手銬腳鐐,坐在地上靠著墻,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他有點搞不明白了,自己現(xiàn)在在別人看來,或許是有點本事,但是要論本事。之前被殺的章立武一個五品武夫再怎么說也應該比自己看起來有用啊。
似乎是看出來賀清安眼里的疑惑,縣令補充道:“章立武是一把寶刀,可惜已經老了,也不大聽話。你不一樣,與年輕的我一樣,算是個聰明人,我可以給你機會?!?p> 縣令停頓了一下,“不止是你,是這牢獄的所有可用之人,都得來坐我的刀,而你是刀柄?!?p> “大人是要我把這清風獄的所有囚徒為大人所驅?”賀清安越發(fā)看不懂這中年縣令了,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啊。
“正是?!?p> “大人倒是看得起小人,不過小人愿意一試,只是希望大人告訴小人家父的事情。”賀清安站起身來向縣令抱拳。
“好說,做好此事后,告訴你也無妨?!?p> 賀清安單腿跪地,“愿為大人效命。”
縣令再次笑著搖搖頭,便留給賀清安一個漸遠的背影,和一個打開的牢門,與一串丟在地上的鑰匙。
畫面消散,心湖內少年嘆氣一聲,這對心湖的控制還是太淺薄了,強行觀看一會已經十分疲憊了。
待回過頭來看去,少年又見得那個霸占自己身體的家伙出現(xiàn)在面前。
……
牢獄外,中年縣令看了一眼擺在外面的無數(shù)尸體,與跪倒的獄卒,沉默不語。
“不是武道?不是仙道?也不是妖道?到底是什么手段呢?我的變數(shù)為何總出在你們父子二人身上啊。”縣令回頭看向剛剛走出的牢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似乎比這清風獄更加深邃。
良久之后,他沉吟了一句,“罷了?!北惴愿榔鹆斯虻乖谕饷娴莫z卒。
李執(zhí)此刻已經解了身上的束縛,跪拜在縣令的頭前,“謹遵大人吩咐?!?p> 縣令點點頭,快步往遠方走去,一地“父母官”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