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鑰匙解開腳鏈與手銬,賀清安帶著一身的傷走出了牢門,之前越獄與李執(zhí)的戰(zhàn)斗傷勢好得并不快。
這牢獄之中四處都是囚犯,有的囚犯在牢中不停大喊大叫,有的囚犯在牢中躺著睡覺,有的在偷偷摸摸的弄著些什么……
這些囚犯是之前越獄又被抓回來的,但可以明顯看出來還是少了許多人,或許是死了,也有可能真逃出去幾個。
打量著這些人,賀清安知道自己以后要打交道的就是這幫人了。
在賀清安打量著囚犯時,囚犯也漸漸地注意到了賀清安。
“你怎么出來了?”
“他是前幾日才進來的那個,快看他有鑰匙?!?p> “小子,快來把門給我們打開,我們一起再沖出去?!?p> “對!”
賀安慢慢的走在牢廊中,卻不回應(yīng)囚犯的話,只是漠然地觀察著這幫犯人。
“小子!快給本少爺把門打開,我爹是……”一個少爺模樣的人高聲大喊,一邊威脅,一邊許諾。
“蠢貨!別大喊大叫,想把獄卒引過來嗎?”一個光頭大漢捻起幾根稻草飛出,把像少爺一般大喊大叫的人都射傷了,然后低喝。
“勸你回去吧,別往前找死了?!币粋€頭發(fā)蒼白的老頭,帶著嘶啞慢慢說道。
老人、大漢、婦孺、少爺……
這牢房里還真是應(yīng)有盡有,清風(fēng)獄,清風(fēng)縣,真不安穩(wěn)啊。
就在賀安想著這一切時,牢房的有些人看著他的背影已經(jīng)有些癲狂了。
“來人?。√营z了!”
“逃獄了!逃獄了!”
幾個披頭散發(fā)的婦人,之前許諾賀安床榻之事,卻根本不被理睬,威脅也不起作用,便懷著立功,以及我死了,也不讓你好過的心態(tài),放聲大喊。
威脅!誘惑!高喝!低談!
牢房眾生,皆露出了自己不同的一面……
好一個清風(fēng)獄!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舉報賀安,直至幾乎所有人。
賀清安依舊,帶著滿身的傷,閑庭信步,留給眾人一個遠去的背影。
終于,在眾囚犯的大叫中,二十獄卒全副武裝急急地前來這里。
“大人,快抓住他!”
“對!快住他?!?p> “大人,是我第一個發(fā)現(xiàn)舉報的,是我。”
被關(guān)押的人又是有些新的叫喊,但是不似剛才的憤怒,而是帶著欣喜。
嘿!又有人要受打了!
好久沒見過這莫拽的人了,該打!
終于有些趣事了!
但是就在囚犯們興致沖沖地盼望著一場逃獄失敗之事發(fā)生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二十三個獄卒,竟然當(dāng)著他們的面,來到賀清安面前齊齊跪下。
“卑職,參見大人!”
賀清安在眾人的瞋目結(jié)舌下,微微勾起嘴角,心道,“果然如此!”
牢獄過道
賀清安一身囚服,渾身是血
二十三名獄卒卻都半跪在地,聽候賀清安的吩咐。
他對于這樣的情況自然是猜到了,既然要讓他征服這些囚犯,自然要給他些幫助。
“起來吧。”
“是。”為首的一個獄卒回應(yīng),然后站起身來。
正要再看看這個才入牢獄不久的賀清安,看看此人緣何能擔(dān)任如此要務(wù)。
卻發(fā)現(xiàn)賀清安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側(cè),停頓了一下,在他的耳邊呢喃道:“乙三號,戍四號,丁六號……殺了!”
這下這個年紀(jì)四十,做了二十年獄卒頭子的張刺被嚇了一跳。
才出牢房,就要殺七八人……
“大人,這……”
賀清安已經(jīng)走過了眾獄卒,“我說殺了!”
“是!”
原本在兩道被驚訝地呆滯的囚犯也反應(yīng)過來。
有人望著那道囚服背影沉思,有人暗自慶幸剛剛沒有做得罪之事,但更多人則是惶恐不安,紛紛求饒。
少許,賀清安聽著聲后那幾個被自己送去閻王的囚犯的咒罵,慘叫,徹底走出了牢獄。
陽光刺眼,他用手遮著,以減少眼睛的不適。
血腥氣從他的背后傳來,身前的陽光,臉上微帶的笑意,身后的黑暗,牢獄之中的血腥,以及站在這一切中間的囚服少年這副場景若是被畫出一幅畫,必是絕美!
賀清安回頭看去,只見這座牢房不由得可愛了一些。
前世我修魂道,如今道行盡失,這間牢獄倒是他重走修行的一個好起點。
不過,這是以后的事了,當(dāng)下他要干的是好好了解一下這座牢獄的一切,才好真正把握住自己手上唯一有的資源。
待整合后,慢慢修行鬼道,查探出這個清風(fēng)縣令究竟有什么算盤,解決掉自己身上的原主殘魂。
真是……好多事情啊。
“來人,給我取套衣服來!”賀清安轉(zhuǎn)身又走進牢房,對著牢房里大聲呼喝。
此時,體內(nèi)的少年說道,“你得幫我查清父親的事?!?p> “此事不急,待我們站穩(wěn)腳跟之后再說吧?!?p> ……
“我只有半個月的時間?!?p> 在這簡陋的書桌上,除了油燈,幾本檔案擺在桌子上。
賀清安翻看著這些書籍檔案,思考該如何下手。
這清風(fēng)縣令只給了他半個月的時間收服這些罪犯,所以他決定抓典型。
人多的地方,必定是有些人會獲得一些威望。
只要解決掉這部分人,其它的自然好解決。
“霍達,年三十一,原西北軍漢,三品武夫,因仇殺……,判三年后死刑。”
三品武夫?
賀清安微微一振,三品武夫在這些地方已經(jīng)算是個了不得高手了。
畢竟他爹四品武夫已經(jīng)敢去謀殺縣官,雖然失敗了,但也成功逃離了。由此可見三品武夫的實力之強了。
他把目光凝聚在畫像上,回想了一下,心道,原來是他。
這人正是剛剛徒手飛射稻草,喝止其它人小聲的光頭大漢。
賀清安心中打定注意,就從這個人入手。
“李遇,把這個人帶到這里來。”
守在外面的一名差役,一拱手得令便離開了。
這人正是之前的獄卒頭領(lǐng),三品武夫的實力,現(xiàn)在受命聽從賀清安的調(diào)遣。至于李執(zhí)則是被派往了別處當(dāng)差,對此,賀清安倒是有些可惜,讓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不能伺機報復(fù)當(dāng)真憾事啊。而且半步四品啊,怎么說也是一大戰(zhàn)力啊。
不多時,光頭大漢就被帶到了賀清安面前。
“霍達,我們剛剛見過?!?p> 叫退李遇,賀清安帶著笑看向眼前的光頭大漢。
霍達看了看周邊,這原來也是一件牢房,不過顯然從布置上看肯定是拿來住差役的。
沉默一會,霍達開口道:“不知你有什么事。”
他對于眼前這人實在不熟悉,才來這里幾天,就出得牢獄,還當(dāng)上了這里的官,輕輕松松就判處了幾個人死刑。
說他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霍達是不信的,他也深知自己不是擅長交流的人,因此直言相問。
“案卷上說,你是因為仇殺入獄的,我想了解一下,同時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p> “這倒是沒什么,就如上面寫的,我本是西北軍漢,退伍后,歸鄉(xiāng)發(fā)現(xiàn)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