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惡女之老爺娶妾嗎?要命的那種

第一章 起點

  柳元鎮(zhèn)近日流傳著一個傳言,據(jù)說鎮(zhèn)外五里處,有女鬼出沒,白衣白裙,唇紅如血,臥于路旁,示弱以待救,救起則傷人。輕則重傷難愈,重則命喪當(dāng)場。

  柳玉瀅是上過私塾的,從不信這些鬼啊神啊的。因此,當(dāng)她從隔壁五柳鎮(zhèn)回來,看見倒在路旁的白衣女子時,理所當(dāng)然地上前扶了一把。

  柳玉瀅將人扶起來后,著實驚艷了一把。只見那姑娘圓潤的鵝蛋臉上掛著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一對丹鳳眼顧盼生情,粉嫩嫩的鼻頭挺翹秀麗,一張櫻桃小嘴也是紅潤可人。

  “哎呀,真是好俊俏的姑娘?!绷駷]將人帶到自己的馬車上,問道:“姑娘,你這是要到哪去???大冷的天,怎么就倒在了路邊呢?”

  “回稟夫人,小女子姓叢,單名一個媛字,家住陳塘鎮(zhèn)。因家里遭難,前來柳元鎮(zhèn)投奔親戚。怎知……”說著說著,叢媛就抽抽泣泣,淚珠直流。

  這兩滴淚簡直淌到了柳玉瀅的心尖上。作為家中長女、夫家長媳,柳玉瀅一直是當(dāng)家做主護(hù)短的人,何曾讓家中貴女流過一滴淚。這叢媛長相秀麗,身形單薄,可穿衣打扮、談吐氣質(zhì)一看就不是小門小戶。柳玉瀅就在心里嘀咕,也不知誰家這么狠心,竟舍得讓人倒在野外路邊。

  柳玉瀅邊想邊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叢媛,說:“叢姑娘別哭,這柳元鎮(zhèn)巴掌大的地方,我都認(rèn)識。你慢慢說,有任何委屈,我替你出頭。”

  叢媛凄凄切切地淺行了個禮,說:“多謝夫人。倒也不是委屈,只是我家人丁單薄,好不容易留了這么一門親戚在外,豈料就在我來之前的頭一日,他家里也遭了災(zāi),一家老小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我無處可去,只得在野外歇歇腳,再尋他路?!?p>  “那你就是鎮(zhèn)子西頭柳實浦家的人?哎,你這姑娘確實也是時運不濟。這樣吧,你等會就跟我回去,先在我家住著,然后慢慢打算。我還沒跟你介紹,我叫柳玉瀅,家里夫君是柳元鎮(zhèn)鎮(zhèn)長。你既是柳實浦的家人,我自是要照顧你的?!?p>  叢媛柔柔的笑著,答應(yīng)了柳玉瀅。

  柳玉瀅的夫君叫柳南盛,前三代都是柳元鎮(zhèn)鎮(zhèn)長,祖上留有余蔭,加之又是個十足十的老實人,勤勞肯干,因此自他繼任以來,把這柳元鎮(zhèn)治理得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人丁興旺。

  他見柳玉瀅帶了叢媛回來,只是熱情地吩咐下人收拾了一間客房,然后就再也沒有多看叢媛一眼。而柳玉瀅將叢媛送到客房后,招呼了下人給她送些飯食,也去忙碌了。夫妻倆誰都沒有再多問她一句,給足了她自由和顏面。

  柳玉瀅卻沒看到,就在她背過身以后,叢媛透著窗戶看著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暗、鬼魅起來。

  “人性本惡,就不知這柳氏夫婦究竟是真善人還是偽君子了?!眳叉抡驹诖扒?,卷著發(fā)尾,低聲自語道。

  就這樣,叢媛在柳家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一個來月。這一個月,叢媛在柳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善待,上到柳南盛下到柳家的下人都對她以禮相待,就連柳家5歲的小女兒都和她交情甚篤。

  叢媛捧著熱茶,坐在雕花窗前,看著院中抽枝發(fā)芽的小樹和在陽光中嬉笑玩鬧的小姑娘,微笑著喃喃自語道:“這柳氏一家還真是平生僅見的大善人。怎奈人鬼殊途,還是到了該走的時候了,真有點舍不得?!?p>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破壞了這難得的靜怡。叢媛快步走到院中,就見柳家一個下人撲了進(jìn)來,沖著柳玉瀅就是一頓哭嚎。

  “夫人,不好了,夫人,老爺他,老爺他被帶走了?!?p>  “什么?”柳玉瀅頓時慌了,拽著下人問道:“誰帶走的?帶哪去了?”

  “好像是金沙縣的老爺,我聽見他們說老爺窩藏什么疑犯。不過……”下人吞吞吐吐,明顯有話不敢說的樣子。

  柳玉瀅見狀,頓時怒了,喝道:“不過什么,你倒是說啊?!?p>  “不過,小的看見一個五柳鎮(zhèn)的人跟著一起走了?!?p>  “五柳鎮(zhèn)?”柳玉瀅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咬著牙罵道:“這幫狗東西,文的不行,這是要來武的了?!?p>  “柳姐姐,是因為我嗎?”叢媛緩緩走到柳玉瀅身邊,低聲問道。

  柳玉瀅看著她,張了張嘴,才長嘆一口氣,道:“前日五柳鎮(zhèn)鎮(zhèn)長的表兄來拜訪老爺時,無意間看見了你,無論如何都要納你為妾。那人我認(rèn)識,品行極差,家里也已納了三房妾室。我雖與你相識不久,但也當(dāng)你是自家妹子,實在不想你嫁去那種人家,所以我直接拒絕了他。誰曾想,他竟然……”

  叢媛拉過柳玉瀅的手,說:“謝謝姐姐一心為我著想,但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事既因我而起,自然要由我來解決。你放心,我一定把柳相公毫發(fā)無傷地帶回來?!?p>  “小媛,你不能去?!绷駷]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把拉住叢媛往房里走,邊走邊說:“你要是真拿我當(dāng)姐姐,就聽我的話,收拾東西趕緊走,他們無非就是把老爺拉去給個下馬威,我家老爺別的不說,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但是他們一計不成定生二計,到時候你就走不了了。”

  柳玉瀅進(jìn)了叢媛的屋子,就將自己贈予她的衣物首飾收拾了一個包裹,遞給了她,說:“我讓人再給你準(zhǔn)備一些錢,你帶著抓緊時間上路,出了鎮(zhèn)子往北邊走,我有一個表叔在呂南縣,你去找他,就說是我夫家的妹妹,他定會收留你的?!?p>  還是有一次有人舍身忘己為她著想,叢媛冷了五百年的心越發(fā)覺得溫暖,對著柳玉瀅也越發(fā)溫柔。

  “姐姐,你信我,我會妥善處理此事,不會讓柳相公和我有事的?!闭f完,拍了拍柳玉瀅的手,悠悠閑閑地出了門。等柳玉瀅追出去,已不見了叢媛的蹤影。

  而此時的柳南盛正在金沙縣知事阮疍宇的馬車上,走在前往金沙縣的路上。

  “柳鎮(zhèn)長年輕有為,阮某真是欽佩有加啊。”阮疍宇笑瞇瞇地看在柳南盛,有禮而倨傲。

  “知事過譽了,南盛愧不敢當(dāng)。不知知事找我何事。”

  “據(jù)北平方面的可靠消息,大總統(tǒng)將要推行改制,現(xiàn)任田觀察使有望出任曹州鎮(zhèn)守使。如今你已過而立之年,要想在有生之年得居高位、一展宏圖,此時正是大好的時機啊。”阮疍宇笑著瞇起了小眼睛,像蛇一般盯著柳南盛。

  “知事所言極是。只是不知……”

  阮疍宇拍了拍柳南盛的手,說:“田觀察使年近六旬,家中至今卻無正妻,聽聞你夫人的妹妹年輕貌美,若田觀察使能與你家結(jié)親,豈不正是美事一樁?!?p>  柳南盛一聽竟是打了叢媛的主意,臉色立刻就變了,義正嚴(yán)詞地說道:“回稟知事,叢姑娘并非我夫人親屬,只是來我家做客的客人,請恕在下無法替他人做主。如田觀察使確有意結(jié)親,還煩請依禮行事,納采問名,如叢姑娘同意,我自是再無異議。”

  阮疍宇一聽,臉?biāo)查g就陰沉了下來,沉聲道:“柳南盛,我與你說這門親事已是抬舉你,你竟還妄想納采問名?柳南盛,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p>  “知事何出此言。叢姑娘并非在下親眷,我替她求取納采問名已是僭越,何況是替她應(yīng)下親事,這自是不妥啊?!?p>  “哼,柳南盛,既然好言相勸你不聽,那就到我公署大牢想想清楚吧?!彪S后,阮疍宇閉目養(yǎng)神,一路上任憑柳南盛如何詢問,都不發(fā)一言。直到趕到金沙,阮疍宇就連夜將柳南盛投入了大牢。

  “老爺,柳家那個小娘子端的是嬌俏柔美,您真舍得獻(xiàn)給田觀察使?”阮疍宇剛回到書房,一獐頭鼠目、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就巴巴地湊到他跟前,低聲問道。

  阮疍宇瞥了他一眼,才笑著說:“元宗啊,你覺得一個美嬌娘和一個大好前途,哪個更重要?你既然已經(jīng)離了五柳鎮(zhèn)那個小地方,以后眼光就要放長遠(yuǎn)。等我有朝一日手握權(quán)柄,還怕沒有美嬌娘嗎?到那時,就是別人帶著美嬌娘獻(xiàn)給我了?!?p>  “誒,嘿嘿嘿,老爺說得是,是元宗短視了。”

  可阮疍宇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縣公署大牢內(nèi)已是血雨腥風(fēng)、橫尸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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