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故明和厲小青的婚禮定在國慶假期。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喜事,孔露的孩子做百日宴。
孔露想要個女孩兒,她婆家想要男孩兒。結(jié)果,雙方都很滿意,她生了一對龍鳳胎。
酒店,孔露單位的同事,她老公單位的同事,雙方家屬匯聚一堂,熱鬧非凡。
胡主任也來了,秦奉靈坐在他旁邊。
“主任,您在縣里的工作忙嗎?”秦奉靈,說道。
“不忙,快退休了,能忙到哪兒去?!焙魅?,說道。
“您這么早就退休了?”
“傻小子,我都五十九歲了?!?p> “真看不出來?!?p> “以后,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瞧您說的,全靠您栽培。”
“新來的同事,工作狀態(tài)怎么樣?!?p> “很好,王奇星表現(xiàn)最好,業(yè)績?nèi)珔^(qū)第一。”
“那就好,你覺得小王怎么樣?!?p> “挺好啊,很有想法,工作熱情。”
“嗯,其他方面呢?!?p> “也挺好,為人熱心,各個部門的人她都熟?!?p> “行吧,這事兒回頭再說?!?p> “唉,我給您滿上?!鼻胤铎`,說著,為胡主任添了一杯酒。
有些人不能說,秦奉靈和胡主任正聊著,王奇星,湊了過來。
“胡叔,最近身體怎么樣?!蓖跗嫘牵f道。
“還好,你爸身體還好吧?”胡主任,說道。
“嗯,前天還提起您。”
“過兩天我去看他?!?p> “唉?!?p> “聽小秦說,你工作干得不錯?!?p> “還行,多虧老秦指導(dǎo)?!?p> “不敢當(dāng),全是你自己努力?!鼻胤铎`,說道。
“呵呵,挺好,挺好。”胡主任道。
“怎么凈是涼菜,熱菜什么時候上。”王奇星道。
“開席才三十分鐘,沒到上熱菜呢?!鼻胤铎`,說道?!爸魅危以俳o你倒杯酒?!?p> “等等,上熱菜再倒酒,涼菜下酒對胃不好?!蓖跗嫘?,攔住他,說道。
胡主任,沒說話,微笑著,瞧著秦奉靈和王奇星。
孔露攜手她老公,走了過來,說道:“胡主任,勞您大駕,我們給你敬杯酒?!?p> “好好,恭喜啊,一胎,兒女雙全?!焙魅?,說道。
“謝您吉言?!笨茁叮f著,為胡主任倒了一杯酒。
“領(lǐng)導(dǎo),您好,好事成雙,我再給您添一杯?!笨茁兜睦瞎f道。
“好好,你有福氣啊,一會兒,早點讓孔露回去休息。”胡主任,說道。
“唉。”
孔露和她老公,為胡主任斟滿酒杯,走向下個桌子。王奇星,突然問道:“老秦,你表弟什么時候結(jié)婚。”
“額……十一黃金周。”秦奉靈,說道。
“好,我知道了。”
秦奉靈有些納悶兒,按理說他表弟結(jié)婚,王奇星沒必要去。
宴會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和喜慶喧鬧的氣氛中,完美落幕。
孔露的產(chǎn)假還有幾個月。辦公室仍然是秦奉靈和王奇星兩個人。自從齊玥玥離職以后,新來的員工沒再派往業(yè)務(wù)小組。
“老秦,放假干嘛去。”王奇星,說道。
“最近業(yè)務(wù)不好,參加表弟婚禮一天時間,剩下六天,待在這里加班?!鼻胤铎`,說道。
“業(yè)務(wù)不好,得想別的辦法。你放假的時候,其實客戶也在放假,誰找你辦業(yè)務(wù)?!?p> “你有什么辦法?”
“嗯……你的親朋好友,沒有在單位上班的嗎?”
“沒幾個。”
“那就難辦了,沒有大單業(yè)務(wù),小單積累很慢?!?p> “就是說啊?!?p> “這樣吧,我陪你參加完表弟的婚禮,帶你去見幾個朋友?”
“什么朋友?”
“我的老同學(xué)?!?p> “有什么用?”
“你這么笨呢,他們都在單位工作?!?p> “額……明白了?!?p> 王奇星說完,跑向辦公樓下的營業(yè)廳交接業(yè)務(wù)去了。秦奉靈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兒,怎么又被王奇星繞進(jìn)去了。
聽說過拒絕收禮的,沒聽說過不允許人家送禮的。王奇星執(zhí)意參加李故明的婚禮,秦奉靈想不出阻攔她的理由。畢竟,這是好事。
秋天的落葉,總是來得匆忙。
秦奉靈和王武興帶領(lǐng)業(yè)務(wù)小組和辦公室的所有工作人員,再次奔赴山城高校。
“老秦,這所高校人不少啊,你們?nèi)ツ昃蛠砹藛??”王奇星,望著入學(xué)的人潮,說道。
“嗯,今年新建了校區(qū),增加了課程,入學(xué)的人比去年多?!鼻胤铎`,說道。
“聽說,這是你的母校?!?p> “嗯?!?p> “你上學(xué)的時候談戀愛了嗎?”
“沒有?!?p> “我不信?!?p> “為什么不信?”
“小伙子長得這么精神,能說會道的,上學(xué)不談戀愛,誰信?!?p> “我……”
秦奉靈正和王奇星矯情。一個亭亭玉立,長發(fā)及腰的美女走了過來。
“奉靈哥!”美女,喊道。
“你是……”秦奉靈,納悶道。
“奉靈哥,你老不來學(xué)??次遥乓荒?,你又忘記我長什么樣?”
“咳,小舞啊?!?p> “可不,我姐回家了嗎?”
“沒有,最近沒見她嗎?”
“她嫁人以后,沒來看過我。”
“這就奇怪了,回頭我問問她?!?p> “嗯,你們忙吧,我上課去了?!逼钚∥瑁屏送跗嫘且谎?,說道。
“哦?!鼻胤铎`,應(yīng)道。
“老秦,這誰呀?”王奇星,等祁小舞離開后,問道。
“別這么八卦!我鄰居家的孩子?!鼻胤铎`,正色道。
“哦……她姐姐是誰啊?”
“也是我鄰居。”
“就上次,在公園遇到的那個美女?”
“你看見了?”
“瞎了才看不見,你瞧見她以后沒說話,到火鍋店先干了兩瓶啤酒。”
“你……”
“我什么我,從實招來?!?p> 秦奉靈沒什么可說的。他沒想到王奇星是一個觀察入微的人,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她應(yīng)該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女生。
校園的迎新活動沒什么特別的故事。無非比去年忙一點。七天以后,大家回到單位,休息調(diào)整了兩天。
假期,秦奉靈遵照和祁小舞的約定來到她家,打聽祁小鳳的近況。
“奉靈,今天休息了?”祁小鳳的父親,見他走到門前,說道。
“祁叔,您最近身體好啊?!鼻胤铎`,客氣道。
“咳,還行吧,天陰就腿疼?!?p> “社區(qū)的馮大夫,針灸水平不錯,您去瞧瞧?!?p> “嗯,得空我去看看,你有事兒?”
“沒什么事,前兩天,單位組織去山城高校做活動,遇見小舞了?!?p> “哦,怎么了。”
“她說想姐姐了。”
“咳,閨女嫁人了,一切由不得她做主,回頭我跟小鳳說說?!?p> “行,那您歇著,我回了。”
“吃了飯再走,你嬸子快做好飯了?!?p> “不了,我媽正做著呢。”
秦奉靈回到屋里,李秋芳,問他道:“你跑祁叔家干嘛去了?”
“沒什么,在山城高校遇見小舞,她說想姐姐了?!?p> “人家的家事,你少摻和?!?p> “怎么叫摻和,小鳳老不回娘家,我去問問怎么了?!?p> “這事輪不到你問,再說,小鳳為什么不回家?”
“不知道,您清楚?”
“自己猜?!?p> 秦奉靈猜不到,有時候,他挺笨的。尤其是王奇星來到單位以后,他時常覺得自己很笨。
為什么想到王奇星了,多余。
新一周的工作有序開展,王奇星一個人完成了本月的小組銷售目標(biāo)。
“王奇星,這個月,你又是全區(qū)第一?!鼻胤铎`,看著辦公室墻上的業(yè)績板報,說道。
“嘿嘿,有什么難的。老秦,你表弟快結(jié)婚了,我不得準(zhǔn)備份大禮?!蓖跗嫘牵f道。
“那可真是勞您大駕。”
“唉,對了,準(zhǔn)備禮服了嗎?”
“什么禮服?”
“王武興和張滬立不能做伴郎,你也不去嗎?”
“不用我去,他有同學(xué)?!?p> “還是買一套禮服吧,你是男方家屬,得有范兒?”
“額……”
秦奉靈還沒想好,王奇星已經(jīng)拉著他離開單位,走向豐慶路的商業(yè)步行街。
“這件怎么樣?”王奇星挑了一套禮服,遞給秦奉靈,說道。
“還行吧?!鼻胤铎`,無語道。
“再換一件吧?!蓖跗嫘?,說著,又替他挑了一套,說道:“這個不錯,你穿上試試。”
秦奉靈覺得這套禮服的顏色有點怪,但還是接過來走向試衣間。
“不錯,很符合你的氣質(zhì),顯得更年輕?!蓖跗嫘?,看著秦奉靈換好禮服,說道。
“呵呵,那就買它吧?!?p> 男人買衣服就是這樣簡單。王奇星卻意猶未盡,轉(zhuǎn)遍整個商場才肯罷休。
十一假期,李故明和厲小青的婚禮訂在山城酒店。李沐英提前幾個月就安排好了。不然,節(jié)假日訂酒店,根本排不上號。
王武興,張滬立,王奇星坐在同一張桌子。秦奉靈忙著招呼客人。
須臾,大部分賓客落座,秦奉靈跑過來,說道:“座位安排好了,剩下的事不用我負(fù)責(zé)?!?p> “老秦,你弟媳婦兒呢?婚禮什么時候開始?!蓖跗嫘牵瑔柕?。
“馬上,好多人帶家屬,按照座位表坐不下。”
“到點了,去大堂吧?!?p> “當(dāng)然?!?p> “奉靈哥,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張滬立,突然問道。
“額……沒媳婦,急不得?!鼻胤铎`,尷尬道。
“我看……”張滬立還想說什么,王武興阻止了他。
婚禮司儀的聲音從大廳傳來,大家起身走向婚禮現(xiàn)場。
有人說《婚禮進(jìn)行曲》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大概這么說的人是個心懷浪漫的有愛之人。
煽情是婚禮司儀的看家本領(lǐng),大部分人,被司儀描述的浪漫情景,感動的熱淚盈眶。
秦奉靈眼睛有點酸,他不喜歡煽情,獨自走回了房間,張滬立和王武興也在屋里。他們相視一笑,嗑起了瓜子。
婚禮儀式結(jié)束后,王奇星揉著哭紅的雙眼走了進(jìn)來。
大伙看見她,整齊劃一地呵呵一笑。
“老秦,你笑什么!”王奇星,嗔怒道。
“沒什么,你的眼妝花了。”秦奉靈,說道。
“哼……”王奇星,說著,轉(zhuǎn)身跑向洗手間。
新娘新郎敬酒的流程千篇一律,秦奉靈和王武興都喝多了。
張滬立的酒量勉強(qiáng)堅持到敬酒,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王奇星居然很會喝酒,而且酒量異常的好,最終,屋子里就剩她一個清醒的人。
“你就是小王?”李秋芳,走進(jìn)屋子,說道。
“嗯,伯母好?!蓖跗嫘?,說道。
“你看,奉靈喝醉了,招待不周,怠慢了?!?p> “沒事,伯母,您忙吧,不用管我。”
“沒什么事兒了,大部分賓客都走了?!?p> “哦,那我?guī)湍帐皷|西吧。”
“你坐吧,別忙活?!?p> 李秋芳雖然這樣說,王奇星還是幫她把剩余的酒水煙酒,全收了。
秦奉靈酒醒之后,發(fā)現(xiàn)母親和王奇星聊得正開心。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過去“打擾”,悄悄走向洗手間。然后,他找到表弟,處理收尾工作。
李沐英不知道在哪?大概,太高興,喝多了。
“哥,你回去吧,沒什么事?!崩罟拭?,說道。
“東西都收了,人都送走了?”秦奉靈,說道。
“你回去吧,我爸早到家了。”
“行,你們早點歇,別陪同學(xué)瞎逛。”
“嗯,知道了?!?p> 王奇星還在包間,李秋芳好像很喜歡她,兩人聊得依依不舍。
“媽,咱回吧?!鼻胤铎`,走進(jìn)屋子,說道。
“行啊,奉靈,請小王到家坐坐,晚上,我給你們炒倆菜?!崩钋锓迹f道。
“不了,不了,伯母,您今天夠辛苦,改日吧。”王奇星,說道。
“沒事,我先把東西送到故明家,一會兒回去,你們先走?!崩钋锓嫉?。
李秋芳離開了房間,秦奉靈問王奇星道:“你倆聊得什么,這么開心?!?p> “不告訴你?!蓖跗嫘?,說道。
“走吧,我送你回去?!?p> “你能騎車?”
“早上就沒騎車,打車吧?!?p> “算了,我自己走?!?p> “我送你?!?p> 秦奉靈把王奇星送出酒店,打車回到家里,倒頭便睡,迷迷糊糊地聽見母親喊他。
“奉靈,小王呢?”李秋芳,說道。
“回家了。”秦奉靈,睜開眼,說道。
“你這孩子,怎么一點不懂事?!?p> “我看,您不懂事,人家是心疼你的身體?!?p> “哼……一竅不通的玩意兒!”
李秋芳,說完,出門了。秦奉靈再次睡著,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