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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房子

第十章 方霧和她的徒弟

看不見的房子 鳳末雨 4150 2022-10-23 18:30:00

  “老秦,起了嗎?”

  “剛睡醒?!?p>  “收拾一下,跟我見幾個朋友。”

  “什么朋友,哦……想起來了。約在哪?”

  “你先到單位。”

  “行?!?p>  秦奉靈掛斷王奇星的電話,洗漱整理。母親不在家,鍋里有剩飯,他隨便吃兩口,出門了。

  來到單位,左右不見王奇星的蹤跡。

  “老秦,在這兒!”王奇星,在單位停車場喊道。

  “在那干嘛?!鼻胤铎`聽見聲音,扭頭看向窗外,說道。

  “你先過來,我們開車過去?!?p>  “哪來的車?”

  “借的,趕緊?!?p>  “哦?!?p>  秦奉靈走到停車場,空蕩的車位,沒有幾輛車。

  “呦,商務(wù)車,不錯啊?!鼻胤铎`,瞧著王奇星開車駛來,說道。

  “上車,我們?nèi)ソ紖^(qū)。”王奇星,說道。

  “郊區(qū)?”

  “放假了,誰會待在家里,都去旅游了?!?p>  “旅游,不去遠方去郊區(qū)?”

  “到哪都是人,不如就近找個地方玩兒。”

  王奇星開車的技術(shù)不錯,秦奉靈問她什么時候考的駕照,她說上學(xué)的時候就有了。

  山城郊區(qū)的人也不少。他們驅(qū)車駛向一座山寨,這是當(dāng)?shù)赜忻霓r(nóng)家樂景點。

  王奇星的兩個朋友帶著家屬在這兒訂了包間。商務(wù)交際,原本是秦奉靈的強項,但在王奇星和她的朋友面前。以往在北海的經(jīng)歷,似乎沒什么用。

  他們談?wù)摰膯栴}并不高深,卻很實際。好幾次,秦奉靈想張嘴,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沒敢開口。

  秦奉靈和王奇星陪他們吃過飯,在景區(qū)待到傍晚,告辭離開了。

  “老秦,你今天話很少,不喜歡他們嗎?”王奇星,問道。

  “不是,我的想法不成熟,沒敢開口。”秦奉靈,說道。

  “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變得這么謙虛?!?p>  “額……沒有,謙虛,看在誰面前了?!?p>  “呵呵,你在我面前,一向很放肆?!?p>  “以后不敢了。你說他們單位要用我們的產(chǎn)品,剛才怎么沒說。”

  “哪有一見面就談工作的,多俗?。r且,現(xiàn)在是假期,業(yè)務(wù)的事上班以后再聊?!?p>  “嗯,也對。我糊涂了,車在哪里借的,什么時候還?”

  “咳,你操這心干嘛,我爸的車,晚上開回去就行。你家在哪兒,我送你過去?!?p>  “下個路口,右轉(zhuǎn)?!?p>  到了老廠房,秦奉靈下車往家走。王奇星,掉頭回去了。

  李秋芳聽說小王來了,埋怨兒子沒留人家吃飯。秦奉靈,沒有說什么。

  周一,單位新進一批大學(xué)生,大部分人被分配到營業(yè)廳,剩下的在后端部門。

  周默,楊雨珊,方霧,都開始帶徒弟了。

  “老秦,你說什么時候也分給我一個徒弟帶?!蓖跗嫘牵魫灥?。

  “呵呵,你去營業(yè)廳就有,我們部門不會再進人,怕留不住?!鼻胤铎`,說道。

  “不對啊,我不就留下了。”

  “像你一樣的奇葩并不多?!?p>  “你什么意思?!?p>  “沒意思……以前有人入職,后來,離職了?!?p>  “為什么?你把人家氣跑了?!?p>  “胡說?!?p>  “那是怎么了?”

  “業(yè)績不達標(biāo),內(nèi)疚,自己離職了?!?p>  “當(dāng)時的業(yè)績指標(biāo)很高嗎?”

  “跟現(xiàn)在差不多?!?p>  “那又何必……”

  “在業(yè)務(wù)部門工作,得看是誰了,對于你來說,不叫事兒?!?p>  “不一定,完不成指標(biāo)又怎么樣?下個月再趕上?!?p>  “呵呵,臉皮厚的人,果然適合做業(yè)務(wù)?!?p>  “老秦,你說我呢?”

  “沒有……”

  “不和你說了,我去樓下營業(yè)廳看看。”

  秦奉靈瞧著王奇星走出辦公室,微微一笑。要是入職的新員工都能像她一樣,那就省心多了。

  有的時候,方法真的比努力更重要。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想通王奇星為什么有那么多業(yè)務(wù)單子,也許和她愛交朋友的性格有關(guān)吧。

  秦奉靈還在思考王奇星的業(yè)務(wù)來源,她已經(jīng)跑回辦公室。

  “老秦,你快下來瞧瞧?!蓖跗嫘牵瑲獯跤醯卣f道。

  “瞧什么?”秦奉靈,納悶道。

  “趕緊吧,我看,非得你出面。”

  “什么情況。”

  “邊走邊說?!?p>  王奇星拉著秦奉靈跑向單位辦公樓下的營業(yè)廳。具體情況比較棘手。方霧和她的徒弟被投訴了,而且是當(dāng)面投訴,客戶還在廳里大吵大鬧。

  營業(yè)廳全是女孩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理。

  秦奉靈先拉開客戶,來到辦公室。

  經(jīng)過溝通,其實也沒多大事,方霧的徒弟第一次操作營業(yè)系統(tǒng),點錯流程,致使手機開通時間延誤。

  秦奉靈代替她承認操作失誤,幫客戶申請了禮品補償。

  送走客戶以后,王奇星,問道:“老秦,開通時間就延誤十分鐘,干嘛又賠禮,又道歉?!?p>  “你是這樣認為,客戶不這樣想。再說,方霧的徒弟告訴他十五分鐘開通,延誤時間,我們應(yīng)當(dāng)負全責(zé)。”秦奉靈,說道。

  “哦??磥頎I業(yè)員也不好干?!?p>  “我們也一樣,承諾客戶要謹慎,負責(zé)?!?p>  “哎呀,我得去看看方霧,出這么大事,她肯定承受不住?!?p>  “不至于吧,營業(yè)廳日常就是這樣。對了,我和你一起去,不知道她徒弟怎么樣?!?p>  營業(yè)廳后臺辦公室,秦奉靈和王奇星趕到這里。方霧果然在偷偷抹眼淚。王奇星走過去,好言相勸,嘗試開導(dǎo)她。

  秦奉靈走回前廳,找到她的徒弟,說道:“小姑娘,發(fā)生這樣的事很正常,別往心里去?!?p>  “沒什么,是我的錯,以后會注意的?!狈届F的徒弟,說道。

  “嗯,那就好。”秦奉靈,很詫異她竟會如此坦然,又說道:“你叫什么名字?!?p>  “徐霜。大叔,你叫什么?”方霧的徒弟,徐霜說道。

  “別叫叔,我還沒那么老,我叫秦奉靈?!?p>  “我叫你老秦吧?!?p>  營業(yè)廳的事告一段落,方霧走回前廳,繼續(xù)工作。秦奉靈和王奇星,走向辦公樓。老秦突然想到,上次問他叫叔的新員工是孔露。

  “我看起來很老嗎?”秦奉靈,郁悶道。

  “不老啊,我不是說了,你長得很精神?!蓖跗嫘?,說道。

  “為什么,新入職的員工叫我叔叔?”

  “咳,人家以前是學(xué)生,第一次工作,當(dāng)然見誰都喊叔?!?p>  “哦……有人喊你阿姨嗎?”

  “沒有?!?p>  接下來的日子,方霧和徐霜的工作進展平穩(wěn),毫無波瀾。秦奉靈很糾結(jié)自己的年齡,也許他真的老了。

  “老秦,你想什么呢?”王奇星,瞧著他發(fā)呆,說道。

  “沒什么,方霧最近干嘛呢,周末出去玩兒,她總不去?!鼻胤铎`,說道。

  “她談戀愛了,兩個人的甜蜜時光,干嘛和我們分享?!?p>  “哦,挺好?!?p>  “行了,你就別惦記人家了?!?p>  “瞎說,我惦記她干嘛。”

  “我看你挺關(guān)心她的,想她想得發(fā)呆?!?p>  “我不是想她,我……懶得給你解釋?!?p>  “不說拉倒,對了,徐霜找你有事。”

  “找我干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p>  “我去營業(yè)廳交單子,她告訴我的,讓我喊你?!?p>  “沒說什么事?”

  “沒有。”

  大概,三十分鐘后,秦奉靈,回來了。

  “什么事?”王奇星,問他道。

  “沒什么,她讓我替她挑個套餐。”秦奉靈,說道。

  “怪了,她在營業(yè)廳上班,天天研究業(yè)務(wù),為什么找你幫忙?”

  “她說現(xiàn)行的套餐不劃算,讓我?guī)退遗f套餐?!?p>  “行啊,我就說你老秦長得精神,小姑娘有事就找你?!?p>  “別瞎說,她剛來單位,不認識別的辦公室員工?!?p>  “哼,也許吧?!?p>  “周末干嘛去?”

  “在家睡覺。”

  “呦,不組織活動了,不像你的風(fēng)格啊?!?p>  “累了,歇歇?!?p>  秦奉靈鬧不明白,王奇星怎么了,他沒有多問。

  周末,方霧請他們吃飯,當(dāng)然,一定是她男朋友買單,妥妥的“秀恩愛”局。

  秦奉靈的興致頗高,畢竟看著別人的甜蜜人生,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王奇星也在,她的所謂“歇歇”,僅僅停留在語言上,她本就是個一刻也閑不住的姑娘。飯局上,還有營業(yè)廳的楊雨珊,周默,徐霜以及后臺的趙啟悅。

  吃過飯,王奇星想去唱歌,無奈,秦奉靈訂了包間。晚飯的時候,大家喝了不少酒。唱歌的地方有活動,服務(wù)員陸續(xù)搬來兩箱啤酒。

  對于秦奉靈和王奇星來說,這不叫事兒。讓人沒想到的是,方霧和她的男朋友,也喝了不少。

  當(dāng)夜,細雨霏霏,大伙在一片“甜蜜蜜”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周末活動。

  周一,秦奉靈來到單位,除了開會,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出人意料。

  “什么?方霧住醫(yī)院了?”秦奉靈,驚訝道。

  “嗯,周五晚上,唱完歌回去,凌晨三點送去醫(yī)院?!蓖跗嫘?,說道。

  “你怎么沒告訴我?!?p>  “告訴你又怎樣,病情不重。再說……”

  “再說什么?”

  “你請的客,怕你內(nèi)疚?!?p>  “究竟什么原因。”

  “遺傳病?!?p>  “什么病,喝酒誘發(fā)的嗎?”

  “不知道,大概吧?!?p>  “中午,陪我去醫(yī)院看望她?!?p>  “行,不過……”

  “不過什么?”

  “算了,不叫事兒,見到方霧,你就知道了?!?p>  王奇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痛快,說話總是藏著掖著。秦奉靈有點郁悶,但他沒時間糾結(jié)這些,此刻,他最大的感觸是內(nèi)疚。

  醫(yī)院,病房里,方霧正在輸液,她的父母都在。情況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兩天后就能出院。

  秦奉靈問明情況,心里舒緩很多,他和方霧的父母客套一陣。帶著王奇星離開了醫(yī)院。

  “不對,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被貑挝坏穆飞?,秦奉靈,說道。

  “你才發(fā)現(xiàn),我以為你永遠想不起來了?!蓖跗嫘?,說道。

  “額……方霧的男朋友呢?”

  “咳,他和父母也到醫(yī)院探望,得知方霧有遺傳病,拉著兒子走了?!?p>  “怎么會這樣?!?p>  “男人都沒良心?!?p>  “對,也不全對啊?!?p>  “咳,不是什么大事兒?!?p>  “嗯,你的心胸寬廣,但……”

  “沒事,過些日子就好了。”

  “這下,我不僅欠方霧人情,欠醫(yī)藥費,還欠她一個老公?!?p>  “算了,這事不能怪你,要不是我非要唱歌,不會這樣?!?p>  “不能怨你,方霧的病情遲早會發(fā)作。走吧,回單位,午飯不吃了。”

  沒過幾天,方霧的身體恢復(fù)健康,回到單位上班。但是,她的遺傳病怕是不會再好,她的心情,怕是……

  之后幾周,方霧沒有參加周末活動,大伙也沒勉強喊她。王奇星單獨看望過她,病情很穩(wěn)定,但心里的病,一時難以痊愈。

  徐霜在秦奉靈的幫助下,挑選了合適的套餐。之后,她時不時的出現(xiàn)在辦公室。

  每當(dāng)她走進屋子,王奇星就會板著臉,很少說話。

  孔露也休完產(chǎn)假,回來工作。

  辦公室,再次變得擁擠而熱鬧。兩張辦公桌,明顯不夠用。秦奉靈向后勤處申請增加一張桌子,橫著擺放在兩張舊的辦公桌側(cè)面。

  孔露的工作熱情很高,據(jù)她自己說,在家?guī)Ш⒆拥娜兆樱菰锒鵁灐?p>  王奇星的業(yè)務(wù)能力,一如既往的穩(wěn)定。由于,多了一個員工,主任辦公室,調(diào)整了他們的業(yè)務(wù)目標(biāo)。

  “老秦,這個月的工作怎么安排?”孔露,說道。

  “我不知道,你回家以后,王奇星,主持工作?!鼻胤铎`,說道。

  “你倒是省心。小王,你說呢?”孔露道。

  “額,你安排吧,我都是隨便跑業(yè)務(wù)?!蓖跗嫘牵f道。

  “哦,老秦,你又不作為啊,人家小王一個人,承包了整個辦公室的業(yè)務(wù)指標(biāo)。這幾個月,你都在干嘛?”孔露道。

  “呵呵,我像以前一樣,該干嘛干嘛?!鼻胤铎`道。

  “行了,別貧了,我看,小王想怎么跑,隨便。你根據(jù)日程表,每天進步一點點。”孔露道。

  “好,我沒意見。”秦奉靈道。

  “我也沒意見?!蓖跗嫘堑馈?p>  元旦前的一個月,在孔露的安排下,辦公室的工作,有序進展,輕松完成業(yè)績指標(biāo)。

  秦奉靈,孔露,王奇星,相互配合得不錯,但是,總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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