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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君命

違君命

子秾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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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10-17上架
  • 160003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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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入京關(guān)夜叉半面

違君命 子秾 2318 2022-10-17 14:41:05

  既非佳節(jié),又無盛會,南曄國都今日卻是熱鬧非常。從街衢巷陌走來的百姓早已匯聚起一條喧騰的長河,簞食壺漿,涌向城外,綿延而及十余里。

  如果你是初到此地的異域來客,當(dāng)探聽到百姓們?nèi)绱藲g天喜地的盛情,竟然是為了迎接一個“半面夜叉”,不免會感到驚奇?;蛟S又要追問:”這夜叉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你若真的這樣問,就連南曄的垂髫小兒都會先丟給你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后義正辭嚴(yán)地告訴你:“他不是東西!他是平朔將軍江凌霜!”聽了這話,你可能會更加納罕:“既然這將軍不是東西,為何你們還這么歡喜他的到來?”你若真的又這樣問了,定會換來眾人滿面怒容的呵斥,讓你終于明白“不得無禮,平朔將軍可是南曄的守護神!”

  馳騁沙場三載,在與敵國扶朔的數(shù)次交鋒中,年僅十九歲的南曄主帥凌霜,正是扶朔兵將口中咒罵的“夜叉惡鬼”。這一稱謂,自然與他沙場破敵的雷霆手段不無關(guān)系,而更為直接的原因,則是由于他始終戴著一副狀貌猙獰的夜叉面具,兩軍陣前從未顯露過真容。這夜叉之名無疑給敵軍留下了又懼又恨的陰影,卻令南曄百姓為之心安甚至驕傲,因此他們倒并不避諱對自己心中的神將以此相稱。于敵為鬼,于我則神,故而有“半面夜叉”之名。

  一隊輕騎望城奔馳而來,先頭一人,青衣白馬,甲胄寒光,一副猙獰面具自前額覆下,掩至鼻端兩頰,隱藏了這位南曄將領(lǐng)的真面目,卻掩飾不住唇頷間透露出的的青春秀美。涌動的人潮興奮地圍上前去,歡呼著“將軍萬歲”迎接凌霜再退扶朔之師凱旋。

  凌霜在人潮前適時勒馬停住,肅然拱手,爽利地說道:“多謝父老們的盛情,凌霜奉旨即刻入宮,不敢遲誤,還請各位移步稍讓?!北娙寺犝f,迅速向路旁退開,讓出路來。凌霜無多贅言,帶領(lǐng)著一眾親隨,打馬進入皇城。

  既入禁城,便見南曄上卿晏麒已在宮門前相候。

  凌霜昔年與晏麒同為太子伴讀,在當(dāng)今南曄國君潛龍之時,曾一同陪侍左右,可謂有同窗之誼,情分自然非同一般。凌霜翻身下馬,行走之間已抬手將面具除去,走到晏麒面前,笑說道:“麒兄可是在等我?”

  晏麒此時含笑望著面前清麗可人的面龐,全然不覺自己眼中的疼惜與喜悅之情已泛濫,在心底埋藏了三年的想念和期盼,此刻如沸泉般涌動翻騰著,竟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一直在等你?!边@無疑會是他的回答,可這句話偏偏卡在了他的喉頭,只是目不暇瞬地看著凌霜。

  凌霜倒也似乎不需聽到他回答,不過見他這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確有些難為情了。于是解嘲地一笑,揮了下手中的面具,說道:“怎么?三年不見,麒兄不認(rèn)得我了?”

  “怎會?”晏麒這才回神說道:“我若不認(rèn)得平朔將軍,合該去向陛下領(lǐng)罪了?!?p>  凌霜卻將手中的夜叉面具輕輕拋向晏麒,戲謔道:“不必驚動陛下,你倒先問問這夜叉饒你不饒?”

  晏麒笑著將面具接在懷中,正要說話,卻被一個聲音打斷:“陛下請平朔將軍和晏大人即刻進宮敘話?!鞭D(zhuǎn)身來看,原來是國君的近侍小筍。晏麒與凌霜兩人便會意一笑,不再多話,由小筍引著進宮面圣了。

  小筍一路引著凌霜和晏麒入宮,卻沒有前往國君慣常召見臣屬的宣政殿,而是徑直來到了東宮的清心殿。清心殿本是歷朝儲君受教之處,前時凌霜和晏麒二人為太子伴讀自然也是在這里。而這一朝太子登基后,便把此處作為自己的書房,專供理政之余暢享雅趣,殿中一切陳設(shè)卻依然如舊。

  小筍在清心殿門外停住腳,說道:“遵陛下旨意,將軍和上卿大人來到不必通傳,圣駕自在殿中等候,請二位直接進去即可?!绷杷完眺杼Р竭M殿,小筍便隨即將殿門掩上,并留在殿外伺候。

  清心殿東窗下,向著滿璧卷帙背門而立的,正是南曄國君南容澈。此時聽到兩人進殿的腳步聲,方轉(zhuǎn)過身來,不待凌霜和晏麒行禮覲見,先開口說道:“回來了。”凌霜知道此話是對自己說的,便俯首為意以作回應(yīng)。

  南容澈又向兩人說道:“都不必拘禮。朕今日在此見你們,可不是為了全君臣之禮的?!闭f著已走到凌霜身邊,以一雙屬于主君的炯炯灼目放任地將他的平朔大將軍上下打量了半晌,方才輕聲說道:“愛卿你,長高了?!?p>  主君的這一番打量,使凌霜不免有些局促,不覺間雙頰盡染彤云,只好硬著頭皮應(yīng)對,沒成想竟亂了方寸:“是,離京三年,你也長高了?!痹捯怀隹?,凌霜便覺唐突,卻也只能暗恨無法收回了。不意南容澈聽了卻是忍俊不禁,并且笑得很是開懷暢快。

  旁人不知,若不是因為凌霜此時仍然甲胄在身,他一定忍不住將她攬在懷里,說“愛卿還是那么率真可愛”。而這一身象征著將士威嚴(yán)的戎裝甲胄,提醒著他即便身為主君也應(yīng)有所克制。南容澈這才想到,原該讓凌霜先回府更衣再來面圣的,可是他實在太急于相見,便親派虞候傳旨讓她直接進宮了。

  這樣的君臣對答,晏麒都看在眼里,倘若只論伴讀之誼,這一幕真可謂是君臣佳話。可是,他分明看到了主君面對凌霜時,眼神中流露出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而這卻讓他生出莫名的忐忑之感。在上卿官服的寬大衣袖的掩飾下,他的雙手不安地緊握成拳,盡量不動聲色地說道:“是啊,我們都長高了,便是凌霜出京前種下的梅樹,如今也都高可齊人了呢?!?p>  南容澈含笑轉(zhuǎn)向晏麒,語帶警醒地說道:“你該稱她為平朔將軍?!笨磥硭坪鹾茉谝怅眺柙捴袑α杷摹安划?dāng)”稱謂,而這樣刻意的糾正,無疑也讓晏麒感到了幾分笑里藏刀的意味。

  凌霜對此卻渾然不覺,還在旁解說道:“麒兄和我如此相熟,以職銜相稱反而互相不自在……”

  話音未落,卻惹得南容澈不禁蹙眉,沉聲說道:“雖然相熟,也不能越禮太過。愛卿你雖為將帥,終究是女子,閨名豈可任人輕呼?”

  凌霜本來不以為意,聽到南容澈如此認(rèn)真地以女子閨名來說關(guān)節(jié),自也無可抵牾,只好說道:“臣恭領(lǐng)圣訓(xùn)。”

  “說了不必拘禮?!蹦先莩簩嵲诓辉敢饬杷獙λ绱斯е?jǐn),尤其是在聽到她直呼晏麒為“麒兄”后。說話間,示意凌霜和晏麒在以前的伴讀席上落座,自己也與他們并席而坐,說道:“今日席間無君臣,我們?nèi)税丫飘?dāng)歌,只敘契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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