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相沫回到車里直接開車離開,她一刻也不想在這邊天空下。
電話鈴聲響起,她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陶阡”,直接踩住剎車二話不說的接通電話直接罵道:“你有完沒完!你的要求我已經(jīng)做到了,你還要怎么樣?是不是看到我被別人看笑話的樣子很開心?你一定很想知道冷加銘是怎么當很多人面是怎么侮辱我,是不是!”
電話那邊的陶阡聽著紀相沫煩躁的罵聲,從她的言語中大體知道她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
“生氣了?”陶阡的聲音聽不清任何情緒。
“我哪里有資格生氣,我只是恨我自己為什么要走你給的捷徑?!奔o相沫幾近絕望。
陶阡置若罔聞:“你在原地別動,有人去接你?!?p> 紀相沫自嘲:“接我去你的酒店,你的房間還是你的床上?!?p> “你想來哪?”
“我想回家?!奔o相沫沒有力氣,她想奶奶。
“二十分鐘接你的人就會到,給你看個精彩的東西。”陶阡不由紀相沫的想法,掛斷電話。
紀相沫徹底無力。
自己一直在躲避不敢承認的事實被冷加銘不留情面的說出來。
骯臟的事被翻出來晾在太陽下,除了讓紀相沫感覺到恥辱沒有其他的情感。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入這黑不見底的沼澤,它一點點吞噬著她的尊嚴和僅存的一點自尊心。她更覺得可恥的是,她竟然沒有后悔,即便再給她重來的機會她還會選擇這條路,為了紀氏、為了兄嫂的遺愿、為了等天哲長大擔負重任,她只能這么做。
紀相沫早已經(jīng)不是紀相沫了,敢愛敢恨肆意妄為的紀相沫死在了八年前的那個雨夜,現(xiàn)在的她除了為別人而活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
熟悉的314四房間依舊是被窗簾擋著光。
陶阡一條腿屈著一條腿靠著沙發(fā)閉眼躺著,聽到門開的聲音才睜開眼睛,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才開口說話:“你差點錯過精彩的劇情?!?p> 紀相沫猶如行尸走肉來到沙發(fā)旁邊:“你想怎樣?我今天沒有力氣和你做別的?!?p> “我不會整天都在想與你做那種事?!碧遮渥屑毧醇o相沫的狀態(tài),消沉憔悴,萎靡不振,嘖嘖了兩聲:“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不太好看?!?p> “不好意思,我今天只能這樣。既然礙你眼,我回去?!奔o相沫毫無感情的轉(zhuǎn)身要走,陶阡叫住她:“過來坐下?!?p> 紀相沫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直接坐下。
“這邊。”陶阡拍著自己頭頂?shù)目瘴弧?p> 紀相沫滿臉不樂意地從陶阡腿的位置移到他頭頂,剛坐下,陶阡直接湊過來躺在她的腿上,閉眼養(yǎng)神。
“你又做什么?”紀相沫低頭問陶阡。
“五分鐘,你會看到一個好玩的東西?!碧遮涮统鲅澴涌诖锏氖謾C給到紀相沫:“一會接。”
陶阡好像完全不避諱自己的私人手機落到紀相沫的手里,明明沒有任何溫度的手機卻讓紀相沫感覺到發(fā)燙。
“密碼?”
“沒有?!?p> 紀相沫點亮手機果然沒有看到密碼提示。手機桌面上的軟件寥寥無幾,他好似對手機的功能以及手機軟件沒有興趣。
陶阡以前就是這樣,與其花時間研究當下最流行的電子產(chǎn)品,他更喜歡坐在海邊或是房頂看日落等日出,陷入自己冥想的世界。
視頻電話的聲音響起,紀相沫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秦文林”,她接起,對面的電視直接亮起,電視屏幕上顯示出一間會客廳。
空蕩蕩的會議室只有開門的聲音,隨后便看見秦文林帶著一個男人進來,待到兩人落座的時候,紀相沫才看清,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紀令山。
陶阡已經(jīng)從仰面變?yōu)閭?cè)躺看著電視,拿過紀相沫的手放在自己的身前,有一搭沒一搭的勾著她的手指。
“你猜你父親來是做什么的?”他問。
紀相沫還處在震驚中,沒有回答而是問;“他約的你?”
“嗯。我不想見他,讓文林接待。”
“為什么不見他?”
“我只見雅藝的會員?!?p> 言外之意,紀氏的人見一個就夠了。
紀令山約見陶阡不為別的,他想與雅藝爭取取消紀相沫會員的資格換他來當。他給了秦文林很多紀相沫不適合雅藝會員的理由;“她是女人,雅藝會員沒有女性會員的先例?!?p> 秦文林:“雅藝的創(chuàng)辦者是陶先生的母親,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女性,我們從未明確規(guī)定不歡迎女性會員?!?p> 紀令山:“她年紀較小,資歷不夠。”
秦文林:“我們做過背調(diào),紀小姐年紀輕輕能夠擔任貴公司的市場部總監(jiān),掌握紀氏的市場部門。能力從來不與年齡資歷掛鉤?!?p> 紀令山:“那是因為紀氏是家族企業(yè),我們是傾全家之力在幫助她?!?p> 看視頻的紀相沫冷笑一聲,紀令山的話是她這段日子聽到最大的笑話。
秦文林有理有據(jù)的回復紀令山:“按照紀董事長的說法,在紀氏論資排輩的話,我們更希望貴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沈問雁女士來雅藝。若是沈總肯給雅藝薄面,別說是會員,高級會員我們也是給的?!?p> 紀氏能夠茍延殘喘站到今日,里面不可謂沒有沈問雁的功勞,她的面子可是比天大。
紀令山被秦文林說的啞口無言,想辦法打感情牌:“可是秦助理,一開始小阡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給紀氏一個名額的,現(xiàn)在落在我女兒手里,不合適啊?!?p> 秦文林:“很合適。紀小姐是你的女兒,紀氏的商業(yè)執(zhí)行人之一,又是陶先生的同學舊友。這樣的關系是可以與紀董事長的面子相匹配的?!?p> 紀令山:“……”
秦文林推了一下鼻尖的眼鏡問:“我不太懂紀董事長的想法,你是覺得你的女兒搶了你的東西?”
視頻外的陶阡有點好奇,問頭上的紀相沫:“你爸好像要與你爭搶的意思?”
紀相沫苦澀一笑:“他搶的東西可不少?!?p> 哥嫂在紀氏加起來高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本來是要按照繼承流程給到他們的兒子紀天哲,由她和奶奶代管的。結(jié)果被他硬生生搶了去,一躍成為了紀氏的董事長。
秦文林的眼鏡反著冷冽的光,他收起自己準備的資料,說:“如果紀董事長只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我的解釋已經(jīng)結(jié)束。按照雅藝的規(guī)定,紀董事長因為被其他會員反對所以無法成為會員成員,由紀小姐代理符合我們的規(guī)定。如果紀董事長還對紀小姐的資格存疑,我們將會暫停紀氏在雅藝的會員資格,重新做背景調(diào)查?!?p> 如果暫停紀相沫的資格,就會很有多會員要求取消紀氏資格。紀令山蠢了些但是不傻,不會舍得讓紀氏從雅藝除名。
“秦助理?!奔o令山訕訕的說:“我聽著周新立的女兒周亭玉在與陶先生交往?”
屏幕外的紀相沫一愣,低頭看著陶阡的側(cè)顏,他躺得很舒服只是看著屏幕里對話的二人。
“真的嗎?”她問看著陶阡問。
陶阡反問:“你說呢?”
紀相沫認真的思考說:“周亭玉是很適合你,你們在一起算是天作之合。不過,既然有女朋友了,就別再叫我了好嗎?”
紀相沫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想要擺脫陶阡。
“你怎么知道她適合我?”陶阡躺回來直視紀相沫:“你了解我嗎?”
她只了解八年前的陶阡,不了解八年里經(jīng)過巨變的陶阡,更不了解八年后早已經(jīng)脫胎換骨的陶阡。
紀相沫躲避陶阡審視自己的目光,心虛的繼續(xù)看屏幕。她的手被陶阡甩開,腿上的重量減輕。
陶阡站起來想要吸根煙,看了紀相沫一眼沒有動手,去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靠著長桌,視線穿過紀相沫坐著的沙發(fā)繼續(xù)看視頻里的戲劇。
秦文林對紀令山說:“紀董事長是在哪里聽到的流言?我們先生與周小姐見過幾面絕非是交往?!?p> “所以,陶先生是單身?”
“是?!?p> 紀令山露出難為情但又積極主動的表情,問:“不知道陶先生對我女兒怎么看?”
紀相沫心頭一驚,不過很快便無所謂了,自己又不是沒有被他賣過,只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買賣現(xiàn)場。
原來自己是這么被直接“賣”掉的。
紀令山說:“陶先生與我女兒是高中同學,又是小時候的玩伴,兩個人在一起很合適啊。”
秦文林正為紀令山的說詞感到意外,耳朵里的耳機傳來陶阡的聲音。
“送客?!碧遮浯魃隙鷻C對秦文林說。
秦文林接到指示,對紀令山說:“陶先生的感情屬于個人隱私,紀董事長無需再打聽。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出門?!?p> 紀令山也知道自己說的沖突了些,他賭一把說不定能夠賭出一個好結(jié)果,顯然是多此一舉。
屏幕一黑,陶阡放下遙控器,直接坐到后面的長桌上,輕蔑的笑出聲:“你爸是怎么這么自信,認為誰都會對你感興趣?”
紀相沫五味雜陳,又不想露出無奈,自嘲道:“誰知道呢。”
“你爸要是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會怎么辦?”
“能怎么辦?肯定是敲鑼打鼓慶祝他的女兒攀上高枝?!?p> 紀相沫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
按照世俗的眼光,她有財有貌,有家世有事業(yè),有不錯的社會地位??墒谴蠖鄶?shù)人羨慕的名利場里,她茍延殘喘的保持最后一點體面,成為這里掌握話語權者眼中的螻蟻。
她很羨慕冷加銘,即便他做得再糟糕也有冷海的力保。
她也羨慕王義,即便有過失敗也有再次嘗試的資本。
她更羨慕已經(jīng)掌握話語權的陶阡。
她不知道這八年時間他是怎么過來的,他的變化不是容貌或是習慣,是整個人的心態(tài)和處理事情的腦筋。縱然他現(xiàn)在比以前更加冷漠甚至心狠,卻又成為最適合站在這里的人。
這里的世界從不需要人情。
陶阡沒有再回答紀相沫的話,自顧自地細細品著紅酒。
“關于我和那個小明星的緋聞是你做的吧?!?p> 紀相沫背對陶阡,眼神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躲閃了一下,說:“我只能通過黑料來請冷老爺子管教冷加銘,這樣冷加銘就不會再來找我。我不知道冷加銘的出軌對象是你的緋聞對象?!?p> 陶阡飲盡最后一口紅酒,沒有拆穿紀相沫的心虛。
“你這招不錯。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站住腳就被潑了臟水?!碧遮浞畔卤诱f:“是我小瞧你了?!?p> “紀相沫,你不需要付出點代價嗎?”
這一晚,紀相沫沒有走。反正自己已經(jīng)睡慣了這間房,走?裝什么好人?
她不準備離開,陶阡也不打算放過她。兩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要比前兩次你情我愿很多。紀相沫仿佛掉入深不見底的汪洋中,偶爾窒息,偶爾漂浮。面對陶阡好似憤怒的宣泄,緊握的最后一點溫柔消失殆盡。最后在混沌的腦海里蹦出一朵燦爛的煙花。
結(jié)束后,紀相沫趴在床上,銀色的月光從外面照進來鋪滿了整個房間,她看著今晚的滿月,回顧這一個月時間的經(jīng)歷,竟然沒有一天是開心的。更可悲的是,只有這里還有一絲平靜,不用面對如此多的煩心事,她只需要面對一個陶阡就可以了。
她不喜歡陶阡這么對自己,卻又在這種感覺中越陷越深。好久沒有被別人這么重視過了,哪怕是被別人恨,她都想奢求他看自己的時間再長一點。
電話鈴聲響起,是陶阡的。
電話接起,對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
“陶先生。”
是周亭玉。
陶阡坐起來靠著床頭,揉著自己的脖子,問:“周小姐有事?”
那邊明顯愣了一下,接著又是十分熱情又禮貌的說:“不知道陶先生這周日有時間嗎?我正好得了一瓶上等的紅酒,想請?zhí)障壬疯b一下?!?p> 屋子里很靜,周亭玉的話隱約傳到紀相沫的耳朵里。
她不管陶阡和周亭玉的關系,只想著一會自己還能不能自己回家,突然腰身一緊,硬生生被陶阡撈到他身邊。
紀相沫:“……”
“這周日嗎?”陶阡的手摩挲著紀相沫的腰窩,對著電話說:“沒時間?!?p> 周亭玉可惜的哦了一聲,紀相沫的耳朵在陶阡的手機附近,都能夠聽出她的失望。
“那好吧?!敝芡び裼种眴柕溃骸跋轮苣??”
陶阡:“我這周出差?!?p> 下周也沒有時間。
“哦?!敝芡び衽ρ谧∈骸暗饶阌袝r間我們再見,打擾了?!?p> “再見?!?p> 陶阡掛斷電話扔手機,身體下滑借著慣性想要抱住紀相沫,卻被她一把推開。
“我困了?!奔o相沫翻身想去睡覺。
別動情。
她警告自己。
陶阡的手握著她腰身那一刻她又動了糜爛的心思,這家伙總是能找到讓她繳械動情的軟肋。
陶阡輕笑一聲,翻身躺在床上看著月光映著的天花板,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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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相沫醒來之后屋子里已經(jīng)沒有陶阡的身影。她摸了摸旁邊的空位,涼的,他走了很久。
在昨晚酒精和身體乏累的作用下,紀相沫睡了一個非常踏實的覺,這是近一年全所未有的體驗。
屋子里還是一團亂,處處證明著昨晚被酒精支配的兩人有多激烈。紀相沫下床在沙發(fā)處找到自己的衣服,衣服還行沒有太多的褶皺,勉強能夠穿出去。
手機里來了很多未接來電。紀令山等其他的紀氏董事的電話可以不用在意,但是吳嬌每隔幾分鐘的電話讓她擔憂起來。她立刻撥回去,聽到那邊的吵鬧聲:“吳嬌?!?p> “紀總監(jiān)可算是接電話了,快來雅藝的電影片場,有些意外。”吳嬌的語氣很急。
“你別著急。”紀相沫找到自己的包說:“我很快就到?!?p> 紀相沫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確認遮住鎖骨處的歡愛痕跡,急匆匆的下樓,坐上雅藝的觀光車來到最后面的私人宅院。
吳嬌正在宅院門口焦急等著,沒想到紀相沫來的這么快。
“我昨晚在這住的?!奔o相沫知道吳嬌要問什么,直接給她回答,接著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吳嬌是非常專業(yè)的助理,幾乎不打聽自己頂頭上司的私生活,說起正事:“王義先生昨天拍了一場大火戲,在郊區(qū)找到廢棄的工廠按照雅藝這邊的片場布局一比一還原后燒掉,拍戲過程中我們提供的所有家居道具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火燒損壞。今天劇組有幾場重頭戲需要重新補拍,需要我們再次提供與之前一模一樣的配置?!?p> 紀相沫想通過投資王義的電影做家具品牌的植入起到對紀氏宣傳的作用,這是她走投無路才想到的辦法,頂著董事會反對的壓力提前預支價值二幾十萬的家居?,F(xiàn)在劇組的一場大火戲不僅燒掉了這些,又要因為重新補拍需要紀氏再次提供相同用品。這對紀氏來說不是個小負擔。
明明可以最后拍攝大火的片段,但是劇組偏偏選擇在拍攝途中燒掉這些。昨天紀相沫與冷加銘撕破臉,緊接著王義燒了她的東西又要求補拍。紀相沫合理懷疑這是王義在給他的兄弟出氣,故意為之。
紀相沫來到片場,看到片場等待開機的劇組工作人員和里面毫無一物的樓房,當下便知道劇組這方是要給她施壓了。
劇組代表向紀相沫說明情況,與吳嬌說的幾乎相同。當下需要復原現(xiàn)場才能繼續(xù)拍攝,耽誤一天對于劇組來說都是在燒錢。這是小成本的電影,他們耽誤不起。
“王義呢?”紀相沫只找王義,與其他人沒什么好說的。這是劇組自己拍攝時間安排不當,與她方無關。
劇組的導演告訴紀相沫王義在工作室,紀相沫二話沒說帶著吳嬌去到王義在市區(qū)的工作室。
王義正在與冷加銘通電話,聽著冷加銘得喋喋不休的罵紀相沫。他有點頭疼冷加銘在浪費他的時間,可是他知道冷加銘和紀相沫之間的發(fā)生的事,兄弟有難他不能不幫,借機燒掉紀相沫的贊助已經(jīng)是他能做到的背后捅刀子了。
小人行經(jīng),他違心做一次夠可恥的了。
秘書通知紀相沫到了的消息,王義對冷加銘說了一聲“掛了”,掛掉電話讓秘書清紀相沫進來。
紀相沫和吳嬌走進來,縱然心里懷疑王義在給自己使絆子,為了維系表面和諧和合作關系,紀相沫還是要笑臉以對。兩方見面就這件事說上一會兒。
王義非常為難的說:“那場大火戲是我們女主角的殺青戲,她急著殺青結(jié)束去一個名導演的劇組。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會聽從導演安排,調(diào)換拍攝時間?!?p> 撒謊。
紀相沫輕笑一聲:“我不懂拍電影,也不懂一個電影劇組為何會給一位女演員讓路?!?p> 王義微皺眉頭。
“但是我懂簽約的合同?!奔o相沫抬手接過吳嬌遞過來的贊助合同,她打開第三頁直接放在王義的桌前給他看:“我們合同里明確說明,紀氏贊助一次性提供所有家居?!?p> 她又翻開第五頁給王義看:“備注里明確說明,紀氏任何家居用品損壞率為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紀氏會提供專業(yè)的維護人員去修補保養(yǎng)。不過看到照片各件用品的損壞程度,絕對超過百分之五損傷?!?p> 紀相沫雙腿交疊看著王義露出詫異的眼神,說:“我們沒有再次為電影提供雙重用品的義務。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貴方是要負全部責任,而不是我方再次免費提供?!?p> “當然,我知道拍電影很費錢。耽誤的一天的時間就是天大的浪費。我不想耽誤你的準備,所以我可以退讓?!奔o相沫說:“如果王先生準備購買相同用品,我也會賣個王先生一個人情,按照出廠價格最低費用銷售?!?p> 紀相沫又拿來贊助家居的價格表,全部都是按照市面價格標注,在最后紀相沫圈起一個手寫的數(shù)字。
15.6。
是紀相沫計算過后所有的家居用品的出廠價。
她說:“我還會全部免費送到雅藝,還是會派專業(yè)的維護人員,全程保證片場的道具養(yǎng)護。拍多少天,我就服務多少天。這是看在我們僅存的情面,我最大的讓步?!?p> 王義接到劇組電話是在一個小時前,一個小時間,紀相沫又要趕過來又要想好見面的說詞,又準備了合同和她提供的解決方案。她是珍惜這次合作的,但也是真不會咽下這口氣。
紀相沫似笑非笑:“王先生應該會接受我的提議?!?
草綠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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