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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生花

第十一章 普通的陌生人

欲念生花 草綠大白 6090 2022-11-03 21:00:00

  王義對冷加銘是有幾分兄弟情的,但也只是幾分而已。

  他和冷加銘的兄弟情到底有多深,剛開始紀相沫還摸不準。

  不過王義明知道紀相沫與冷加銘的訂婚宴剛剛不歡而散,轉眼還是能夠與紀相沫合作,可見他為了項目和工作是非常圓滑的,必要時私情都可以舍去,一切以自己的利益為主。

  他現在的處境非常難堪,因為前兩次電影投資的失敗遭到很多高層質疑,大有撤了他的風向。王義這次是好不容易爭取到再次證明自己的機會,想要依靠僅有的資本給自己搏出一個轉機,不然也不會冒著對陶阡不了解的風險,一定要用到雅藝的場地來做拍攝片場。

  說到底,他和紀相沫是一類人,都是看中了雅藝茶莊的名聲和人脈,不惜代價都要與雅藝和陶阡本人搭上關系。

  現在精彩的是,一定要與陶阡搞好關系的兩人卻以為一個“失誤”發(fā)生了爭執(zhí),可是讓陶阡看足了笑話。紀相沫都能夠想象得到,此時坐在飛機上出差的陶阡要是知道兩個“喪家之犬”在互啄,一定會笑出聲來。

  來見王義前紀相沫已經想好如何應對他。

  簽約的合同是她的武器,自己的退讓是給自己一個保障也是給王義一個臺階下。王義這人聰明,明白紀相沫不打算退讓的準備,也了解到她對自己還有商量的余地。

  一切正如現實發(fā)生的情況一樣。

  拍攝道具一天不不到位,電影劇組就要燒錢,若是耽誤個三四天其實也就夠了紀相沫贊助的費用。王義以為自己抓住了紀相沫迫切想與自己合作的心思,又能幫冷加銘出口氣也能趁機敲打一聲紀相沫。沒想到,紀相沫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保住了合作的同時反將他一軍。

  這個女人,冷加銘一時半會可是贏不過的。

  “紀總再退讓一步怎么樣?”王義的此時的處境比紀相沫難。在兩個人斗智斗勇的過程中,王義認輸。

  紀相沫心里笑了,王義肯接自己的臺階想來自己猜測的沒錯,他其實比自己更著急。這樣很好,先慌的人已經喪失了話語權,節(jié)奏是屬于她的。

  紀相沫問:“王先生想要什么?”

  王義:“這一次是我們的工作失誤導致這樣的結果,我們承擔責任,我們也可以花錢重新布置片場。但是紀總知道的,我是沒有這方面的資金預留,所以東西先給我,錢的話,我先欠你們?!?p>  打白條還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紀相沫笑了搖頭說:“我剛剛提的意見是紀氏的底線。”

  王義:“……”

  “不過,我本人倒是想與王先生達成一次完美的合作?!奔o相沫說:“我可以私人出資為劇組購買,劇組不欠紀氏,但是你要欠我的債?!?p>  讓王義欠紀相沫的錢。

  王義嘖了一聲,顯然不同意紀相沫的解決辦法。他怎么會讓紀相沫做自己的債主?里外里,他成了借錢的人了。

  “紀總這是趁人之危。”王義輕笑。

  紀相沫搖頭:“我這是公平公正?!?p>  “出去擬合同吧?!奔o相沫將手里的東西都給到吳嬌,讓她出去準備。

  看到人走后,紀相沫才說點外人不能聽的話:“我不懂電影但我懂你處境。其實用你的私人賬目完全可以應對這個小麻煩,可是不能,對吧?!?p>  王義對紀相沫的話頗感意外。

  紀相沫嘆了一口氣,突然走心的說:“我們的處境都差不多。我要解決紀氏的問題保住我的職位,你要以小博大向你的高層證明你的能力。你不能走你的流水是因為怕被別人知道你在填補這個洞,我同意走我私賬也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你的合作出了偏差。我們都瞞著別人的,不是嗎?”

  王義微微皺眉,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疲憊的紀相沫。

  大家都知道紀氏現在搖搖欲墜,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給紀氏續(xù)命的其實是紀相沫。

  紀相沫心里一直堵得慌,自從和冷加銘取消婚約后一直不順,雖說她對王義的感情一般,但是看到熟人總是想要說說心里的委屈,這群人里估計只有他能夠與自己感同身受了。

  “我們也算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奔o相沫想起小時候說:“幼兒園時候你在我的隔壁班,老師們總是提起你多么優(yōu)秀。你一路考到頂尖的學校依舊第一名。我上高中的時候,才知道如此優(yōu)秀的你竟然和因為早戀被家人扔去國外的冷加銘是朋友。我當時和——”

  紀相沫頓了一下說:“和我一個朋友說,冷加銘要是沒有王義這個兄弟在,早就被家里打傷致殘了。他真是很幸運,有你這個朋友。在我認識的這群人里我最服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你?!?p>  “你有我羨慕的頭腦和至今我也學不會的魄力。”紀相沫很是惆悵,苦澀的笑著:“拋開既定的事實,我們成不了朋友,但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

  紀相沫最后一句話說的十分真誠,她已經無力再去維持任何一段關系,只能盡可能不要一直樹立敵人。

  王義很少回顧自己的以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紀相沫太過于真誠,讓他也不禁想起非常風光的學生時代。

  在他們這群人里,其實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因為不同的事情留下過姓名。他是傳聞中的學霸,紀相沫也是傳說中最任性的千金。曾經兩個高傲的人現在都面對著不得不低頭的是情景,看起來是挺可悲的。

  “那個人是誰?”

  “什么?”

  王義突然好奇:“你不是說佩服兩個人嗎?那個人是誰?”

  紀相沫想起站在海邊清瘦的少年,他好瘦,寬大的校服被他浪費了一半。海風吹來,他擋在眼前的劉海如海藻般被吹起,露出充滿故事的雙眼。

  看向海的遠方的他,孤寂、柔軟,有一點冷,還透著些許的迷茫。

  “時間差不多了?!奔o相沫起身:“我回去了?!?p>  王義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沒有失望,他又不是非要知道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紀相沫轉身離開的時候,王義叫住她:“你和陶阡事是那種關系嗎?”

  “哪種?”

  “我可不好直說?!?p>  紀相沫轉回來對王義說:“我想以你的能力不難查出來我和他以前的關系?!?p>  王義:“知道,你倆以前就認識,還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他高中轉校之前不也是你的同學嗎?”紀相沫微微一笑說:“我的私生活與我們的項目無關,我就不回答了?!?p>  紀相沫告別王義率先回到車上,等到吳嬌簽完合同載她回去公司,自己準備直接回家。

  已經快過去一天了,盡管昨夜兩人瘋狂的時候一直注意,但畢竟還是不安全的。紀相沫去到藥店買了藥吃下去,在外面坐了一會兒才回去家里。

  家里的電視是響的,門口的一雙黑紅的運動鞋透露著有人來了。

  紀天哲坐在沙發(fā)上專注的看足球比賽的直播,聽到門響,余光一瞟:“小姑姑回來了?!?p>  “欠嘴,把小字去了。”紀相沫脫掉鞋子和外套。

  “不要?!奔o天哲和與紀相沫才相差十歲,這個年齡差做姐弟綽綽有余。在別人面前,紀天哲要做個好晚輩一口一個姑姑的叫著。現在就剩兩個人,他私下里還是喜歡叫小姑姑,顯得距離沒有那么遠。

  紀相沫已經習慣紀天哲人前人后的兩套叫法,嘴上說著糾正,其實沒有那么多在意。

  她進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打開冰箱說:“沒吃晚飯吧,想吃什——”

  問題還沒問完,看見冰箱里的空空如也,紀相沫才意識到自己有好些天沒有在家吃過飯了。

  “你的冰箱什么都沒有,我叫了外賣一會到?!奔o天哲興奮喊著:“好球!”

  行吧,被紀天哲照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紀相沫欣然接受。她回去房間換了身衣服,看著自己鎖骨處淺淺的痕跡,還是先去洗了個澡。

  外賣送到的時候,紀相沫剛剛洗澡出來。她特意穿上了高領的襯衫坐在茶幾的對面。

  “都是垃圾食品?”紀相沫看著一桌子的炸雞可樂問。

  紀天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奶奶不讓吃,你就讓我吃口嘛。我給你定了你愛吃的炸醬面。”

  算你有良心。

  紀相沫接過紀天哲恭敬遞過來的筷子,打開自己的食盒。

  紀天哲準備吃飯,隨意一抬頭就看見穿著短褲的紀相沫的大腿內測有淤青,好奇問道:“小姑姑受傷了?”

  “什么?”

  “你腿上有淤青。”

  紀相沫下意識的雙腿合并。她只想著怎么遮住鎖骨胸前的痕跡,忘了大腿上也被陶阡留下的印記。她又無法對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說這種事,面不改色的隨口回答:“撞到桌角了?!?p>  “哦。”紀天哲不疑有他,邊吃飯邊看球賽。

  紀相沫匆匆吃好飯,讓紀天哲一會收拾了,自己先逃回房間。

  小屁孩兒,眼睛倒是挺好用。

  紀相沫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陶阡好像很喜歡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的,他以前也不……

  算了,想起以前做什么?現在還是一團漿糊呢。

  紀相沫四肢大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門被敲響,她將被子蓋在腿上同意敲門的紀天哲進來。

  “吃葡萄?!奔o天哲送來洗好水果。

  紀相沫只想一動不動的躺著,說:“你自己吃吧?!?p>  “好?!?p>  “你來過夜有跟家里報備嗎?”紀相沫很關心紀天哲的行程。

  明天是休息日,他代表學校參加一場友誼足球賽,所以今晚住在紀相沫家里,明天去比賽時候方便。

  紀天哲毫不客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太奶奶知道的,還讓我好好踢呢。”

  “家屬可以觀戰(zhàn)嗎?”

  “可以呀。小姑姑要去嗎?”

  “明天是休息日,去去也可以?!奔o相沫不懂足球,只是單純的想出去散散心。

  “我們明天一起去?!奔o天哲已經習慣坐在紀相沫的房間里看窗外的夜景。

  她的房間地理位置很好,能夠看到附近的河水和燈火璀璨的河邊。

  “小姑姑?!?p>  “嗯?!?p>  紀天哲試探的問:“陶阡叔叔回來了?”

  本來滿是困意的紀相沫瞬間沒了睡意,聽到紀天哲對陶阡的稱呼頓時笑了:“叔叔?”

  “按照年齡我可以叫他一聲哥,可是他不喜歡,說跟你差了輩分?!奔o天哲說的時候帶著嫌棄的表情:“我以前都是叫他小姑父的?!?p>  紀相沫嘶了一聲:“什么小姑父?別亂叫!”

  “你倆不是談過戀愛嗎?”

  “別瞎說!沒談過!”

  “那你高中的時候總黏著他。”

  紀相沫翻身過去,腦海里是十六歲的陶阡。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戴著白色的棒球帽站在樹蔭下,看著平和福利院的牌子雙手插著口袋一動未動。他的母親拿來行李推到他面前,好像說了什么,陶阡沒有回復,拉著行李箱走進福利院。

  十六歲的紀相沫聽說福利院會來新人,她假期無聊就來到這里瞧瞧,沒想到會看到這樣復雜的關系。從穿著打扮來看,陶阡的家境應該非常不錯,送他來到福利院的女人舉止優(yōu)雅、清淡素靜,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家。

  就這樣把兒子送到這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紀相沫趴在二樓的窗戶看著走進來的陶阡,他不知怎么停下來直接抬頭看過來。

  那年的盛夏,院子里有被風輕輕拂過的柳枝和叫醒炎熱的蟬鳴聲。

  少年少女不經意的對視,開始了以后剪不斷的關系。

  “吃你的葡萄!”紀相沫立刻制止紀天哲的童言無忌,說:“那時候我們充其量關系不錯的朋友,沒你說的那么復雜?!?p>  紀天哲在小時候見過幾次陶阡,對他的印象還不錯:“現在呢?我聽說他現在很厲害,雅藝茶莊的新老板是吧?!?p>  “現在……”紀相沫背對著紀天哲,悲傷的扯了扯嘴角說:“普通的陌生人?!?p>  -------------------------------------

  紀天哲的足球賽是在某個大學舉行。

  紀相沫今天不用穿的正式,只是簡單的白衣運動搭配陪著紀天哲去到比賽現場。觀看的比賽的人不少,有兩方學校的啦啦隊和加油的同學,也有純粹看比賽的足球愛好者。

  紀相沫坐在觀看席的上方,瞧見已經上場熱身的紀天哲向自己揮手,她抬起手臂給他回應。

  隊友撞了一下紀天哲笑著問他:“這美女是誰?你女朋友?”

  紀天哲熱身晃動著腳腕,杵了一下好兄弟:“什么女朋友,我姑姑!親姑姑!”

  “哎呦,對不起對不起,開玩笑!”隊友立刻抱歉。

  “沒事?!奔o天哲的視線移到啦啦隊的方向,眼睛看著穿著紅白啦啦隊服正在組織人員的女孩,笑了笑。

  比賽開始,場上的少年們熱血沸騰。

  場下的紀相沫百無聊賴。

  葉芊芊給紀相沫發(fā)來一個鏈接,她打開是一個非常權威的財經雜志的采訪,采訪的主人公便是現在炙手可熱的陶阡。

  緊接著葉芊芊的消息發(fā)來:所有雜志,陶阡只接受了一家!一家!一家!像我們這種二等雜志他肯定看不上!我什么時候能夠采訪到向他這種大人物啊!

  紀相沫安撫她:要不我毛遂自薦,你采訪采訪我?

  葉芊芊的回復立馬跟上:我倒是想,主編把我的提議已經退回三次了!

  紀相沫:……

  哎,她什么時候能夠上一次財經雜志的采訪?二等也行。

  陶阡對周亭玉說是出差沒有撒謊。昨天醒來后,陶阡直接去到機場,一連兩天像是消失了一樣。紀相沫在緊繃的生活里難得有一天可以喘息的時間,卻看到了關于陶阡采訪的文章。她才不會看,直接關掉鏈接去看足球比賽。

  電話又不合時宜震動起來,紀相沫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沒有接,對方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打過來,紀相沫忍無可忍的接起電話,語氣非常不友好:“有事?”

  電話另一邊的人已經習慣紀相沫冰冷的語氣,呵呵笑著:“好久不見啊,小沫?!?p>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哥哥紀相成夫婦這么叫她,紀相沫才會喜歡。剩下的其他人這么叫,她都不喜歡,尤其是電話里的人叫她,紀相沫覺得惡心。

  “我回來了?!彪娫捘沁叺娜诉€在笑著:“正坐在你的辦公室里?!?p>  -------------------------------------

  紀相沫用最快的速度回去紀氏的辦公大樓,用力的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辦公位上,一個身著青色大衣的中年男人正翹著二郎腿翻著辦公桌上的文件夾,好似沒有看到辦公室的主人回來了一樣,面不改色。

  紀相沫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雖然今日是一副居家休閑的打扮,但是強勢的性格依舊體現著他傲人的氣場。

  紀相沫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對韓竣不屑一顧:“桌上的都是這次公司招聘的復試者名單。你要是感興趣,我也可以給你安排一個面試的機會?!?p>  韓竣,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是紀相沫母親韓茹的親弟弟。

  在紀相沫大學畢業(yè)空降紀氏之前,他一直是紀氏市場部的經理,非常受紀令山的信任。因為紀令山的福利院基金會的問題,作為基金會的核心成員之一,他也因此付出代價,被紀令山送去子公司擔任經理。

  三年過去了,他再次回來絕對不是回來逛逛而已。

  韓竣對桌上的資料的確是失望,掩飾尷尬的笑著:“小沫,再怎么說我也是你舅舅啊,見面何必劍拔弩張呢?”

  “劍拔弩張?”紀相沫輕笑:“你燒紀氏倉庫的時候可沒說我們是親戚?!?p>  韓竣一怔,賊溜溜的躲避紀相沫看過來的視線。

  紀氏倉庫被燒,紀相沫已經報警,最后判定為倉庫管理不當引起的自然火災非人為。紀相沫接受了警方的說法卻意外發(fā)現倉庫管理員是現在是市場部副總監(jiān)李總監(jiān)的人。李總監(jiān)又是韓竣一手提拔上來的人,是韓竣在紀氏的眼睛。

  李總監(jiān)為人唯唯諾諾以韓竣馬首是瞻,這讓人很容易聯想到背后的黑手是韓竣。

  韓竣一直想要回來紀氏,他背后搞小動作并不意外。

  紀相沫沒有放過這位李總監(jiān),將倉庫失火的事全部交給警方處理,不僅開除李總監(jiān),更是要求他賠償損失。

  紀相沫是想要繼續(xù)追查,可是沈問雁阻止了她。按照她們對韓竣的了解,他鋌而走險的走這步棋的目的肯定不簡單。倒不如看看韓竣接下來要做什么。紀相沫一直壓著這個消息,終于知道韓竣的野心。

  他坐在這里,無非就是想重回總公司。

  韓竣可沒有姐姐韓茹那么懦弱,即使被揭短心虛,很快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外甥女比以前聰明了,知道算計我了?!?p>  “我沒有時間算計別人,但是我有時間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奔o相沫對付自己的對手一向果斷,不然她也不會在基金會的事件中直接將韓竣連根拔起,自己穩(wěn)住他之前的位置。

  韓竣不怕紀相沫的威脅,起身插著口袋說:“我看你也沒什么時間了。下周董事會,我們就要到當著所有董事的面,好好聊聊你的這三年的工作??纯次覀兊募o家大小姐是不是有資格繼續(xù)坐在這個位置上?!?p>  -------------------------------------

  陶阡參加完一個酒局,脫掉西服,厭煩地解開領口的襯衫扣子。

  秦文林跟在陶阡的身后:“韓竣回去紀氏了?!?p>  正在回去酒店房間的陶阡腳步一頓,產生興趣:“他有兩下子,被紀相沫打壓到子公司三年,還能說回去就回去?!?p>  “是紀令山的主意?!?p>  “紀令山賊心不死,肯定不希望紀相沫繼續(xù)坐在市場部的位置,以免紀相沫羽翼豐滿,將來去拿他手里的股份?!碧遮浠厝シ块g,西服扔到沙發(fā),解著黑色的衣領扣子。

  “韓竣虎視眈眈,紀相沫不會有好果子吃,你說她會不會來求我?”

  秦文林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不會?!?p>  “為什么?”

  “紀總監(jiān)為了紀氏可以求助先生,可是韓竣屬于紀氏內部的事情,她不會讓外人插手紀氏管理的?!?p>  “外人……”陶阡輕笑一聲:“只要不姓紀,她誰都不會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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