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想試試
顧佳沒想到最后被任飛挖了個坑給埋了,連將來是我孩他媽都說出來了,這等于是把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宣之于眾了。
顧佳臊得小臉通紅轉身跑了,任飛卻是哈哈笑著四處抱拳接受人們的贊譽,騷的沒邊沒沿的。
這時候粉筆廠廠房里擺的這二十多桌已經全部坐滿了,基本上全是小馬橋村的村民,連剛放學的小學生都擠了好幾桌,還有不少人沒排上座只能站在外面先看扭秧歌的。
有流水席吃誰不來啊,這種盛況在小馬橋村已經好多好多年沒有過了。
上一次有這場景的時候還是村里剛成立大食堂的時候,也是在這個地方,這話一說已經有好幾十年了,可惜大食堂好景不長,剛開始的時候也是殺豬宰羊,到了后來就變成吃糠咽菜了。
流水席用不著挨桌敬酒,意思意思就好,需要招呼的只有王主任劉科長他們這一桌,任飛親自做陪。
酒桌上的話就不多說了,喜慶的日子,無非就是你好我好恭喜發(fā)財這一類的。
酒足飯飽,任飛送走了劉科長他們三個,這年代還不太講究送點紀念品什么的,任飛也沒準備,準備了估計劉科長他們也不敢收。
送走他們,任飛轉向一起出來的村委會王主任,握手笑道:“王叔,剛才拜托您的事兒請您多上心了?!?p> 王主任喝得不少,還得需要會計扶著,他笑呵呵的拍了拍任飛的手:“你放心吧,不就是蓋幾間簡易房的事兒么,又是在你們自己院里蓋,等會兒我回去就安排人過來給你量一下。”
“那實在是太謝謝您了。”任飛握著王主任的手搖晃著。
王主任哈哈一笑:“都是自己人這么客氣干什么,你生意做紅火了,咱們小馬橋也能跟著你沾光。”
這不已經沾光了么,蓋簡易房多少也能給村里的建筑隊增加一筆收入,而且房子你們也搬不走,最終還是村里的。
另外,剛才在酒桌上任飛已經答應讓他小兒子進廠上班了,這對他個人來說同樣也是一筆收入。
王主任只是對任飛占用的這個廠房有點耿耿于懷,早知道柱子老爸轉手把這個地方租了出去,那還不如村里直接租給任飛呢,這樣租金就能進到村委會賬上。
現(xiàn)在好了,這兩處閑置房子是王長根跟村里要過去的,名義上已經劃歸村小學所有,這筆租金再想從王長根手里摳出來那可就難了。
不過王主任一點也不擔心,畢竟村小學的經費一大部分是由村里自籌的,把這筆錢卡下也等于是收到任飛這個工廠的租金了。
送走王主任等村干部,任飛沒有再回流水席。
來吃席的人換了好幾撥,這個時間了,剩下的一兩桌客人差不多都是村里的酒神酒仙酒蒙子,任飛可沒時間陪他們,吃喝管夠,你們自己隨便造吧。
進入車間,任飛他們在百貨大樓買的家具已經送來了,擺在車間進門的地方,四張辦公桌和文件柜什么的靠墻擺了一溜,多了這幾樣東西車間看上去有那么點模樣了。
只是任飛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啥時候送來的,更不知道百貨大樓賣家具的老板和送貨司機還蹭了他一頓流水席吃,這些事情顧佳就都替他處理好了。
車間里臨時設立的辦公區(qū)域聚集不少人,有應聘的,有訂貨的,還有一些純粹就是村里的閑人圍著看熱鬧的。
現(xiàn)在他們這個陽光工貿還沒有獨立的辦公區(qū)域,也只能先這樣將就了。
不過剛才任飛已經跟王主任談好了在院里搭建簡易房的事兒,如果施工隊手腳麻利,三兩天就可以用預制板把簡易房搭建起來。
公司剛起步,一切從簡,主要是公司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錢,就那么幾萬塊錢,該省的還是要省的。
車間里聚集的人挺多,也有專門在這兒等任飛的。
首先迎上任飛的就是村里幫公司張羅流水席的紅白喜事班子領頭的鄉(xiāng)廚王喜,握手遞煙客套話一套流程走完,王喜笑呵呵的從口袋里掏出辦流水席的清單,上面買了多少魚買了多少肉都記得清清楚楚。
清單上已經有顧佳的簽字,表示已經核對過了,任飛簽過字之后就可以找顧佳報銷款項了。
任飛痛快的在清單上簽上自己名字,再次向王喜表示感謝,跨步走向另一位一直沒抽出時間招呼的客人馬向東:“實在是不好意思馬大爺,今天實在是太忙了,一直美抽出時間招呼您,您可千萬別見怪。”
馬向東笑呵呵的跟任飛握手:“理解,理解,我都看著呢。你現(xiàn)在有事兒就先去忙,我不急,就是想著抓你個時間跟你聊聊?!?p> 任飛笑道:“現(xiàn)在應該是不忙了,您請這邊坐,我給您泡茶。”
任飛剛招呼馬向東在應該是自己辦公桌前坐下,還沒來得及泡茶,這時一輛噴著郵電局標志的大幸福突突突突開進廠院,兩個身穿郵電局制服的人背著電話線從車上下來,大搖大擺的走進車間大聲問道:“是你們這兒要裝電話吧?裝在哪兒?”
顧佳王鐵柱吳笛都在忙,每個人身邊都圍著一群人,現(xiàn)在只有任飛是一個閑人。
馬向東笑呵呵的沖著任飛揮手:“你先去忙,用不著招呼我?!?p> 任飛歉意的跟馬向東說了聲抱歉,快步走向那兩位郵電局裝機班的工作人員,遠遠的先掏出了煙。
在這個年代郵電局是壟斷行業(yè),在郵電局上班的端的可是金飯碗,走到哪兒別人都是好煙好水的招待著。
沒有競爭自然就養(yǎng)成了這些人居高臨下的工作方式,等到后世快遞行業(yè)興起,電話業(yè)務引入競爭,甚至連電信的大部分業(yè)務也被網絡通訊方式取代之后,你再看看他們是否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驕橫。
領頭的那個從任飛手中接過煙,笑瞇瞇的問道:“你是這里負責的?”
任飛陪笑:“我是,麻煩二位了?!?p> 領頭的就著任飛點燃的打火機點上煙,笑道:“路子夠野的啊,上午報裝的電話,下午就給我們派單了,你跟錢主任是啥關系?”
沒必要糾纏這些,任飛含糊的笑道:“錢主任是我姨,麻煩二位大哥了,我這兒急等電話用這才催了一下我姨?!?p> 說著話任飛就手把剛拆包的那包紅塔山塞進那人上衣口袋。
那人哈哈一笑沖著背電線同事一揮手:“干活兒。”
在這個年代裝電話可沒有后世那么輕松,后世到處都是分線盒,就近拉根線就可以了,在這個年代整個小馬橋村才一個分線盒,安裝在村委會門口的那根電線桿上,幸好村委會距離工廠只有一百多米,爬幾次電線桿就能把線扯過來,算不上太麻煩。
接待完郵電局兩位,任飛給馬向東泡了一杯茶陪他坐下,試探著問道:“馬大爺,您是不是找我有啥事兒???”
這位馬大爺從上午就來了,中午吃過流水席到現(xiàn)在還沒走,那肯定是有啥事兒啊。
馬向東呵呵一笑看著任飛說道:“看你挺忙的,我也不多耽誤你時間了。我看你們廠門口不是貼著招工啟事么,我想試試。”
“?。俊?p> 任飛張大了嘴,看著馬向東為難的說道:“馬大爺,您今年得有六十多歲了吧?”
門外的招聘啟事上寫得明明白白,普工要求18至30周歲,業(yè)務員年齡放寬至35周歲,馬向東這把年紀甭管應聘哪個崗位都超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