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
在聽到敲門聲后,吉川夏奈拉開門,看到的渾身濕透了的兩個人,有些驚訝。
她讓開路,然后關上門,又走上前去帶路拉開了浴室門。
“先進去洗洗吧?!?p> 我妻由夜披著吉川明久的外套,哆哆嗦嗦的站到了地上,她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失蹤了,冰冷的河水順著她能看到血絲的小腿緩緩滑落到地板上,打濕了一小塊地方。
她抬起頭,像水草一樣披在肩上的頭發(fā)下面,是微微睜開的眼睛,以及青紫的,緊緊抿著的嘴唇。
“謝謝。”
然后,她便被吉川夏奈攙扶著,走進了浴室。
“你別過來!”
吉川優(yōu)子站在鋪著地毯的地方,指著吉川明久一臉恐懼的說道。
“...”
“有你這么當媽的嗎?”
吉川明久感覺自己活得太悲哀了,親媽在看到自己明顯落水后的樣子,第一時間居然是怕打濕她的地毯...
“兒子,媽媽很愛你的...”
“那你的眼睛為什么不看著我?”
吉川優(yōu)子摸了摸鬢角的頭發(fā),支吾著說道:
“看著你的啊?!?p> “太心虛了?!?p> 吉川明久嘆了一口氣,背靠著浴室門原地坐在了地板上。
“媽!”
浴室里,傳來了吉川夏奈的聲音。
“去我房間拿套衣服?!?p> “OK?!?p> “兒子,沒事的,爸爸永遠在...”
吉川明久挑起眉頭,要不是他看到了吉川直人停在自己肩膀上方,遲遲沒有落下的手,他差點就信了。
說完,吉川直人自顧自的起身,撓著后腦勺裝作忘記了什么東西一樣,跟著回到了被爐里,還刻意避開了地上的水漬,因為他穿的是某個球隊的限量版拖鞋...
浴室里。
我妻由夜赤身裸體的坐在浴缸里,浸泡在冒著白色蒸汽的熱水里,她的頭發(fā)在剛才已經清洗過了,還有一些泡沫留在上面,此刻已經挽成了一個馬尾辮,簡單的搭在了腦后。
此刻她正看著身前的水面,雙手捧起一掬水,愣愣的看著。
就在剛才,她差點就死在了水里...
為什么想活呢...
不想讓吉川明久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嗎?
或許...是吧。
她抬起頭,望向了頭頂的燈。
比起河水,她現(xiàn)在還是覺得這些熱水更美好。
有活著的...感覺。
“被我哥征服了嗎?”
她望著天花板的視線突然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
放好吉川優(yōu)子拿下來的換洗衣服的吉川夏奈,把腦袋湊到了她的眼前。
“讓我猜猜,是你跳河后,我哥跳進河里就直接把你救了起來?然后你感動的一塌糊涂...”
“沒有?!?p> 我妻由夜冷冷的回答道。
“那就麻煩了啊...”
吉川夏奈食指抵在下巴上,搖了搖腦袋。
“那就說明是更加浪漫的方法,可是哥哥還從來沒對我用過呢...”
幾許陰霾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睛里,在我妻由夜看不到的她的身后,一只牙刷正被吉川夏奈握在手里。
“不浪漫...”
回想起那個變態(tài)一聲不吭的把自己按進水里,我妻由夜雖然不懂,但也覺得這和什么浪漫肯定沾不上邊吧。
“哦?”
吉川夏奈把牙刷收回衣袖里,眼中的陰霾也漸漸消失。
她好奇的湊到浴缸前,雙手托著下巴。
“給我講講?讓我看看我的騎士到底是怎么把你勸回來的?!?p> 是夏奈的騎士嗎?
我妻由夜思緒飛散。
那我是什么呢...
浴缸中的水輕輕的撥動。
恐怕是,所有童話中都不會出現(xiàn)的配角吧。
或許,就連舞臺都沒走上過,是不會有一絲墨水描寫的,不存在的人。
“好了沒有!”
吉川明久不耐煩的敲了敲門。
女生就是麻煩,洗個澡要洗一個小時,完全忘記了還有個同樣濕透了的人在等嗎?
終于,在他準備要不今天就睡在地上的時候,門開了。
穿戴整齊,煥然一新的我妻由夜光腳踩著地板走了出來,她默默的看著吉川明久,眼中似乎帶著一絲嫌棄。
嫌棄?
我為什么又被嫌棄了...
“我跟你說,我哥小時候...”
“你和她說了什么?”
吉川明久一把抓住吉川夏奈的胳膊,拽到了自己身前,用壁咚的姿勢質問著她。
“我沒說什么啊...”
吉川夏奈望向了別處,嘴里開始吹起了口哨。
這心虛的表現(xiàn)也太明顯了一點吧?
吉川明久把她推開,等下再算賬吧。
簡單的淋浴完后,他從衛(wèi)生間的柜子里拿出早就放好的衣服換上,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妻由夜、吉川夏奈、吉川優(yōu)子、吉川直人,四個人已經坐在了被爐旁邊,雖然我妻由夜有些冷冷的,說話從不接茬,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點頭,但已經好了很多。
只是。
“我的位置呢?”
吉川明久問道。
“呃,沒了?!?p> 吉川夏奈攤開手看著他,示意他想讓誰起來?
父母?還是我妻由夜?反正可愛的妹妹是肯定不會讓位置的。
“好好好?!?p> 吉川明久一甩搭在肩上的浴巾,朝二樓走了上去。
“我應該在車底,不該在車里...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爸媽你們就當生了兩個女兒吧?!?p> 吉川優(yōu)子和吉川直人眼神交流了一下。
兩個女兒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的...對吧?
“咔嚓。”
扣開咖啡的拉罐,吉川明久靠在窗臺上,夜晚的風突然平靜了很多。
和前幾天的時候截然不同,他現(xiàn)在感覺心里明朗了不少...
雖然不想承認,那個小小的出租屋,他最放不下的,居然還是我妻由夜。
無關感情,只是因為...他們是朋友,朝夕相處之間,他沒辦法看著我妻由夜流落街頭不管。
也或許,是他習慣了那個小小房間的氛圍,雖然過的緊巴巴,但是足夠的溫馨,充滿了青春的無厘頭和不可確定。
吉川明久從窗臺上跳了下來,隨手一扔喝光的拉罐。
躺在床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枕頭邊上傳來好聞的洗發(fā)水的味道。
這種味道在吉川夏奈搬進出租房后就沒有斷過,他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來的了。
希望...明天早上起來能看到假面騎士吧,或者比這更無厘頭的事情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