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安娜貝爾再怎么瘋,她也不是白銘的對手。
可她實在太過強壯,白銘不得已,只能卸去了她四肢的關(guān)節(jié),用布條堵住了她的嘴巴。
走出地下室的時候,只因泰美正坐在沙發(fā)上,只裹了一張剛卸下來的窗簾……
“壯……壯士……”
只因泰美聲音顫抖地看向白銘,淚眼婆娑地開口。
“壯士,大哥!你要去哪兒?你要去哪兒可務必帶著我啊,我不想留在這兒。”
“我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大哥,我求你帶我走行不行?!?p> 只因泰美這個人此刻像極了一個被流氓猥褻過后的小姑娘,哭得那叫一個心碎。
白銘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袖口,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先去找執(zhí)法官來處理這件事,你放心,安娜貝爾小姐動不了了,你就待在這兒,很安全?!?p> “我不要!誰知道那女變態(tài)有沒有什么姐妹!你要是走了,我再有危險怎么辦!”
說話間,白銘的腳步并沒有停下,眼瞧著是走到門口了。
只因泰美趕盡追了上去,可是跑得太急,身上僅有的窗簾滑落了下去。
白銘一臉厭惡,看了一眼只因泰美這只細狗,只冷冷了說了一句。
“滾回去,不然我不介意安娜貝爾的謀殺記錄上再多一筆?!?p> 只因泰美頓時不說話了,不過他心里還是不服氣,狂跺著腳回到了沙發(fā)上,又撿起窗簾圍住了自己。
白銘出去了沒多久,便帶著執(zhí)法官回到了現(xiàn)場。
執(zhí)法官的人有十來個,當他們第一次走進地下室,看到那些人皮制品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吐了出來。
他們之中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金發(fā)女人,她只是用手指碰了碰鼻子,并沒有其他人反應那么大。
當所有人緊張搜查的時候,那個女人來到了白銘的身邊,禮貌地詢問。
“你是個偵探?”
白銘點了點頭,燭火的光芒照在這個女人的側(cè)臉上,她完美的側(cè)面線條被勾勒得異常美麗,比起白銘印象中那些柔美的女性,她看起來更為銳利……
“現(xiàn)在還沒到我工作的時候,我們上去聊吧,我是負責本次事件的法醫(yī),我叫莉雅-艾德勒,你的名字是?”
“道林-M-福爾摩斯,你叫我道林就好?!?p> 兩個人一邊走著,一邊出了地下室,只因泰美還沒有得到一件衣服,披著窗簾被執(zhí)法官各種盤問。
莉雅靠在墻邊,淡淡說著。
“看那些皮制品的數(shù)量,這案子應該夠我們忙一段時間了。”
“道林先生事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莉雅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倒映著白銘的面孔,白銘忍不住在她碧藍色的眼睛中出神了幾秒。
白銘輕聲一笑,有些摸棱兩可的回答。
“偵探,總有偵探自己的辦法,不是嗎?”
莉雅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
二人他們兩個在客廳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很久,知道外面有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執(zhí)法官,一邊干嘔,一邊走到了莉雅的身邊。
“那……那個,莉雅姐,這邊工作差不多了,請你去看一下?!?p> 莉雅淡然點了點頭,隨后看向了白銘。
“一起去吧,偵探先生一般都對真相很執(zhí)著的吧,小曹,把紙袋給這位偵探一個?!?p> 年輕的執(zhí)行官將紙袋遞給了白銘,他還有些疑惑。
“紙袋?”
莉雅看向白銘,耐心地解釋。
“嗯,一般這種連環(huán)殺人犯的尸檢工作都比較讓人反胃,你要是吐在現(xiàn)場的話,可能會破壞證據(jù)。”
“哦?!?p> 白銘一邊答應,一邊把紙袋塞回到了執(zhí)行官的手中。
向外走的時候,那執(zhí)行官將一疊文件連同記錄板一起給了莉雅,并且十分認真地匯報著。
“調(diào)查組在莊園內(nèi)挖出了十三具不同的尸骸,還有一些不屬于這些尸骸的殘肢……目前還在繼續(xù)深挖……”
“房屋內(nèi)全都搜過了,只因泰美先生是唯一的幸存者,嫌犯安娜貝爾似乎是有某種心理疾病,不過她承認,這些人都是她出于掠奪錢財?shù)哪康臍⒑Φ摹!?p> “因為只是殺人的話讓她覺得很無聊,所以她才會開始縫制人皮制品……”
聽起來又是一個純粹的變態(tài)。
跟著莉雅來到門外,這里搭起了一個棚子,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幾具沒有皮膚的殘破尸骸,最新的仿佛昨天才遇害。
皮膚被割去,血淋淋的肌肉裸露在外,也怪不得那些年輕的執(zhí)行官要吐成那個樣子。
莉雅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白銘,白銘微微一笑,敷衍地說了一句。
“哇,好可怕?!?p> 莉雅似乎是有些驚訝,不過仔細想想,偵探也許見過比這更為慘烈的現(xiàn)場。
“可能……是我低估了偵探先生的承受能力,您……可以在這兒等我一下嗎?”
“等我完成尸檢,我們一起談談這起案件的事情。”
白銘十分紳士地點了點頭。
莉雅從口袋里拿出了眼鏡和手套,穿戴好之后,便埋頭開始進行簡單的尸檢。
她工作十分認真,聚精會神地投入到那些泛著惡臭的血肉之中。
她一邊取樣,一邊在文件上記錄下尸體的情況,鬢邊的頭發(fā)偶爾松散下來,讓她眉頭緊皺。
“好了,目前尸體的狀況應該只有這些了,大部分是暴力致死,胸骨和頸椎骨都不完整……”
“把取樣帶回實驗室,偵察組那邊怎么說?”
莉雅和另一位執(zhí)行官交談了許久,才將手中的文件交出去,又一次回到了白銘的身邊。
她將手套摘去,臉上不起眼的位置,還沾著一滴很小的血跡……
“偵探先生,讓你久等了?!?p> “我倒是沒什么,還是你比較辛苦?!?p> 白銘從口袋里拿出手帕,遞給了莉雅,并在自己的臉上指了指血跡的位置。
莉雅立刻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擦去……
“對不起,外面的風可能有點大,我沒在意……”
“我這邊的工作也忙完了,我剛才跟執(zhí)法官交談過了,你也可以暫時離開?!?p> 莉雅話說道一半,似乎是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她一個女孩子,主動邀請他一起走的話,好像還是會很奇怪。
白銘自然看出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見她猶豫不定,便主動開口。
“我送你回家吧?!?p> “行!”
莉雅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這個人雖然職業(yè)特殊,但在她的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兩個人走在路上,說了很多關(guān)于案件的事情。
甚至討論了只因泰美在安娜貝爾的淫威下接受了怎樣的虐待。
莉雅發(fā)現(xiàn),白銘對尸體有獨特地見解,有的甚至比她這個法醫(yī)接觸到地知識還要細致,她自然而然地覺得這是偵探地一些小習慣。
莉雅快走了兩步來到白銘的面前,倒著向后走,與白銘面對面。
“偵探先生,你覺得人在什么條件下可以極限存活?!?p> 白銘思考著,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于是順口說了出來。
“手腳斷裂,全身被燒焦地情況下,還能活很久吧,而且只要感覺不到疼痛,還能靈活地活動?!?p> 莉雅有些不信,皺著眉頭低估了一句。
“怎么會呢,那一定是怪物吧?!?p> “……”
白銘無力反駁,因為他真的是個怪物。
“嘶……對了!如果注射腎上腺素呢?”
“那樣的話,也能保證在全身燒焦的情況下存活,但是有沒有痛覺……這個還不確定。”
莉雅目光灼灼地看向白銘,似乎要用白銘做實驗一般,白銘驚出了一身冷汗。
莉雅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說過頭了,于是紅著臉低下頭
“對不起……偵探先生,我一提到人體就會很激動。”
莉雅回到了白銘的身邊,抬頭看著天空。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做一項十分有趣的研究?!?p> “我相信人體中有神留下的鎖,如果能解開這把鎖的秘密,人就能爆發(fā)出無限潛力……到時候,降臨在人身上的苦難就可以全部消除了……”
白銘愣了一下,隨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如果一個所謂的研究就能解除苦難的話,那神明……未免太脆弱了吧。
兩個人走著走著,便到了分別的時候。
彼此暢聊之后都有些依依不舍,但還是在拐角處分開,各自回家了。
【倒計時: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