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燁在腦海里,閃過姬子輝,閃過東陽王。他的腦中一個閃電,似乎擊中了他的心臟,讓他的心臟頃刻間碎裂了。讓他不寒而栗!這件事情一定和東陽王有關(guān)!雖然姬子輝身中綿心之毒,自己沒有證據(jù)是東陽王所為,可是,以自己對東陽王的了解,為了自己能登上未來的皇位,他對自己都能下手,又何況是一直和他相爭的姬子輝?而此番刺殺南宮陌離的行為,除了東陽王,在虞國還能有誰要這樣做?如此說來,這姬子輝身中綿心之毒和蕭遙所中綿心之毒定是一人所為。東陽王刺殺南宮陌離,不可謂野心不小,心思如此陰毒,倒是姬子燁怎么也沒有想到的。如今看來,蕭遙在這里的一切他都已經(jīng)掌控了。也就是說,此時,自己的行蹤,恐怕也已經(jīng)在東陽王的掌握之中。
姬子燁想到如此,隨即對蕭遙道:“瑤瑤,我要帶你離開這里。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p> 說著,姬子燁就動手,想抱蕭遙離開她的床。他的手臂剛剛伸入蕭遙的身子下,還沒有等他抱起蕭遙,一把冰涼的劍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姬子燁一驚。他只道是東陽王的人,他抱起蕭遙,慢慢回身,卻見此人一身雎國人的裝扮。他心下已經(jīng)明了,這是南宮陌離的手下。是了,蕭遙中毒之后,他還能把蕭遙留在桃花嶺,他一定不會沒有防備。雖然他防備的人是自己。
“安陽王殿下,你想把蕭小姐帶去哪里?”
南宮陌離的那個護(hù)衛(wèi),把箭依然放在姬子燁的脖子上,冷冷的問。
“我要把蕭小姐帶回皇城,我要給她找這世間最好的郎中給她醫(yī)治?!蹦亲o(hù)衛(wèi)冷笑一聲:“只要我在,誰都休想把蕭小姐從這里帶走!”
那護(hù)衛(wèi)手中的劍在姬子燁的脖子上用了力,鮮血已經(jīng)流出了姬子燁的肌膚。那護(hù)衛(wèi)想以此逼迫姬子燁放下蕭遙,卻突然地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放下你的劍,否則,我現(xiàn)在就讓你的人頭落地!”
姬子燁聞聲,卻見無墨站在了那護(hù)衛(wèi)的身后。
見無墨回來,姬子燁根本也無心和那護(hù)衛(wèi)一較高下,那護(hù)衛(wèi)的一把劍又如何能阻擋的了他?當(dāng)下又回身把蕭遙放于床上。那護(hù)衛(wèi)也就順勢收了自己的劍。
姬子燁回身看向無墨的身后道:“我讓你請得先生可是來了?”無墨點(diǎn)頭,把箭收回劍鞘,身子讓開,他身后的郎中上前來給姬子燁施禮。
“先生,快快請起?!奔ё訜钜话褦r住那郎中俯下去的身子?!皠跓┫壬鷣泶?,是蕭小姐又病了。請先生快給她瞧瞧。”
姬子燁身子讓開,郎中近前來,看到昔日在客棧中被自己醫(yī)治的蕭小姐,如今,竟又病成這般模樣,心中嘆道:真是紅顏命運(yùn)多絳??!
當(dāng)下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做過來,為蕭遙把了脈,又查看了一番,心中大驚!
回身對姬子燁道:“蕭小姐這是中毒的癥狀?。 ?p> “先生,可知她所中是什么毒?”姬子燁急切的問。他內(nèi)心所有的期盼都是希望著聽到另一種答案,可是,那郎中的回答卻讓姬子燁的心真正跌入了深淵。
“回殿下,以小人的診斷來看,蕭小姐中的乃是西域奇毒,綿心草之毒。此毒不能頃刻要了人的性命,卻會讓人渾身產(chǎn)生綿綿無力之感,中毒時日越久,無力之感會越重,最后將……”
郎中的話還沒有說完,姬子燁便一擺手道:“先生,本王已經(jīng)知道了?!?p> 郎中的話,更讓姬子燁陷入絕望之中。
“此毒可有解?”姬子燁明知答案,卻是依然要問。
郎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隨后又道:“小人曾聽江湖傳聞,此毒只有在那昆侖之巔,在嶰竹之葉上所形成的晨露,才能解除。不過,也終究是傳聞罷了。所有人都知道,在那樣的寒冷之地,哪里來的晨露?”
郎中的話,卻讓姬子燁在絕望之中又見到一絲希望。
昆侖之巔,就是在天邊,只要有一線希望,自己就不會放棄。
當(dāng)下,姬子燁又回身握著蕭遙的手道:“瑤瑤,放心,我一定會去那昆侖之巔為你尋回解藥來的?!?p> 聽了姬子燁的話,蕭遙面上無論對他有多么的怨,內(nèi)心卻是感動了。
心道,我就是來自那昆侖之巔嶰竹之內(nèi)的千年魂魄,如何不知那嶰竹之上的晨露?在嶰竹之葉上形成晨露的時刻,那是要等怎樣的機(jī)緣?
在那昆侖之巔就算你等到晨露凝結(jié)的機(jī)緣,可是,我又如何能等到那樣的時刻?
蕭遙無聲的話語,姬子燁卻聽得清楚。當(dāng)下姬子燁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也不要放棄?!?p> 正說話間,周良從外面進(jìn)了來??吹轿輧?nèi)的這些人,周良不用問,就知道是誰了。當(dāng)下,對姬子燁施了一禮?!鞍碴柾醯钕?。”
“先生是?”來人一進(jìn)來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也一定是南宮陌離身邊的人。當(dāng)下也沒有顯出太多的驚訝。
“在下周良。小人是王上留在這里照顧蕭小姐的郎中,”
聽說是照顧蕭遙的郎中,姬子燁趕緊的也對他深施了一禮?!叭绱藙跓┫壬ё訜顚?shí)在是感恩不盡?!?p> 聽他這樣說,一邊的翠蓮鼻子里冷氣一哼,又道:“周先生照顧的是我家王上的蕭小姐,殿下感的是哪門子嗯呢?”
聽了這話,一邊的無墨不愛聽了,插嘴道:“蕭小姐如何就成了你家王上的蕭小姐了?我家的蕭小姐有你家王上什么事???”
翠蓮聽他這樣一說,眼一瞪,看著無墨,心說,哪里來的潑皮,竟對自己說出這般無賴的話?剛要反擊,卻聽姬子燁對無墨道:“無墨,休要對翠蓮姑娘無禮?!甭牸ё訜钊绱苏f,無墨閉了嘴,看了一眼翠蓮。心道,這丫頭,怎么看怎么讓人不順眼。真是沒有教養(yǎng)的丫頭。見無墨被姬子燁一句話,禁了聲,不由的得意的看了一眼無墨,心道:小樣,你家殿下都要讓這姑奶奶,何況是你?
姬子燁哪有心思聽翠蓮和無墨打嘴仗,當(dāng)下,又對周良道:“先生對蕭小姐的病情如何看法?”
周良看了一眼屋子里這么些人,便道:“蕭小姐需要靜養(yǎng),我們出去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