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那座山我們就整頓休息一下,然后再繼續(xù)趕路。”
夏云澈一聲令下,后方因為長途跋涉有些疲倦的小部隊立刻振奮起來,那副樣子,感覺現(xiàn)在就讓他們直奔皇都都不會覺得累。
“有聲音。”
隴央紀(jì)低聲制止住小六子那張?zhí)咸喜唤^的嘴,伸手摸向了自己包裹里的機擴。
他雖然武功不行,可裝備卻是可以充錢,身上的裝備都是上好的。
林子里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越來越近,隴央紀(jì)轉(zhuǎn)過身看向數(shù)十丈外的那幾個歹人大喝一聲:
“兄弟哪個山頭的?”
那幾個大漢明顯沒料到有這么一個開場白,竟忘記了前進,站在那里聊了起來。
“就旁邊那座山頭的?!?p> 那壯漢晃了下手中的刀,指了指不遠處的山頭。
小王爺了然,怪不得就帶了這么幾個人出來,這是怕被別的山頭滅了,派幾個人當(dāng)先行隊???
“奧,你說的那個山頭我熟啊,我還跟大哥拜過把子呢?!?p> 隴央紀(jì)換了一個略微有些狗腿子,而又不失燦爛的笑容看著眼前的幾位。
“那請問怎么稱呼小兄弟?”那山匪問道。
“別跟他廢話,看他的穿著就是那個富家公子哥,管他拜沒拜把子,先搶了再說?!?p> 本來氣氛還挺和諧的,結(jié)果被對面一個賊眉鼠眼的山匪打斷了。
“好家伙劫財?shù)摹!?p> 旁邊的小六子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沒有一丁點害怕,還在跟自家主子分析著現(xiàn)在的情況。
看著幾個人向這邊移動的腳步,隴央紀(jì)彎起左胳膊,將弓弩搭在了上面。
“你們再向前走一步,我可就要出手了?!?p> 可山匪怎么會聽這小王爺?shù)模坎徽f他們現(xiàn)在四對二,就以他們這個體型,一打三都不在話下。
本著煮熟的鴨子,不能再讓它跑了的原則,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再次強調(diào)道:
“就他身上那塊玉佩,不用仔細看就一定價值不菲,他們才兩個人,我們四個怕什么?”
其他人一聽這話也不無道理,再次舉著刀向前一步步推進。
隴央紀(jì)見他們并沒有罷休的意思,對準(zhǔn)其中一個毫不猶豫的扣動弓弩。嗖的一聲,支利箭直直的插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利箭將那山匪的胸膛穿透,一擊致命。
“再敢上前一步,你們都跟他一個下場。”
隴央紀(jì)細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可他沒有想到的是,換來的不是四下逃竄反而是憤怒。
“老三!老三!”
第一個跟他對話的山匪眼中流露這難掩的悲痛,說著他便三步并兩步,快速的跑到了他們二人的面前,一刀劈了下來。
“你來償命?!?p> 隴央紀(jì)再次扣動扳機,可并沒有如他想象那般有利箭射出來。愣了一瞬后,隴央紀(jì)疑惑的看向旁邊的小六子。
“昨天不是讓你給它加箭嗎?怎么還只有一支?”
小六子也察覺到了事情好像并沒有向他想的方向發(fā)展,說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爺..爺..爺,走的太著急,我..我忘記跟你說了,那..那個小郡沒有這樣制式的箭啊。”
“靠!”
隴央紀(jì)大罵了一聲,將弓弩丟了出去,吃了裝備太好的虧。隨后隴央紀(jì)拽住小六子的衣領(lǐng)往旁邊扔去。
“那你還站在那里做什么,跑??!”
說時遲那時快,手臂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便被揮過來的大刀擦了一下。
頓時鮮血吧嗒吧嗒的滴落到青草之上,顯得格外的刺眼。細皮嫩肉的賢王也顧不上喊痛,轉(zhuǎn)身就跑了起來。
十丈外的另外兩個人看到了此時的狀況,也回過神跟著追了過去。
他們現(xiàn)在可不只是為了小王爺身上那點值錢的東西,長期打家劫舍的人自然是知道隴央紀(jì)身上那塊玉價值不菲。
但他們現(xiàn)在更想人財兩得。
眼看著后面的人越來越近,隴央紀(jì)失聲大喊道:
“這玉佩,我可以給你,放我一條生路,這種玉佩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晚了,你死了之后這些照樣是我們的?!?p> 那人惡狠狠的再次舉起刀對準(zhǔn)隴央紀(jì),后者已是無望,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如果就這樣死了,好像也能在下面和皇兄相遇,到也不是不好,隴央紀(jì)這樣想著,臉上竟然也浮現(xiàn)了些笑容。
“云澈大哥,那邊好像有山匪,還追著一人跑呢,是不是?”
夏云澈舉手,示意隊伍停下。聞言看了過去,估算了一下距離,轉(zhuǎn)身,單手拿過小兵手中的長槍,直直的扔了出去。
這一招可是給身后眾將士的眼睛都看直了,都說這夏總兵不僅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而且力大無窮為人有勇有謀。
今日一見果然不假,畢竟他們在戰(zhàn)場上看的夏云澈,用的兵器來來回回就那么幾樣。
而且在戰(zhàn)場時她的才略,早已經(jīng)蓋過了她的武藝。
想象中的刀子并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隴央紀(jì)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誰成想眼前的形式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變過來,剩下兩個山匪早已經(jīng)潰不成軍,四處逃竄。
“小六子!小六子別跑了,走去感謝一下我們救命恩人?!?p> 隴央紀(jì)起身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皺,有正了一下自己的冠。
聽到這話小六子屁顛屁顛的又跑回了王爺身邊,鞍前馬后的幫著自家主子摘他身上的雜草。
“這...這?”小六子用余光打量著馬上的人“這身影該不會是夏總兵吧?”
眼前這個夏云澈的膚色好像比之前見到的更深了些,身上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勁更濃烈了。
和他們家王爺更配了,王爺!爺!快以身相許啊...
這時頭頂想起了一道聲音,差點嚇得小六子尿了褲子。
“丞賢王遇山匪,夏總兵回京救之,賢王眉笑顏開,欲以身相許?!?p> 大楚國雖然民風(fēng)開放,可這養(yǎng)男眷的事情也還是上不得臺面的,哪能青天白日的這般大聲宣揚?
雖然這話說出了小六子的心聲,可這位小弟也太大膽了吧,不怕被滅口嗎?
“石頭?!毕脑瞥旱统恋纳ひ粼诓贿h處響起。
小兵聞言,彎腰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放在總兵伸出來的手中。只見下一瞬,夏云澈毫不留情的將石頭對著樹上掛著那人扔去。
樹上那人身手也是利落,收起手中的筆,腹部一用力便改了倒掛的姿勢,一下子站在了樹干上。
丞賢王臉色鐵青,握住拳頭。坊間都傳他有龍陽之癖,說他這么大年紀(jì)還不娶妻生子。
甚至還傳,經(jīng)常見到一位清秀的白衣少年,經(jīng)常帶著斗笠,以白紗遮面出入他的府上。
雖說不知道這消息是誰傳出去的,可那清秀少年就是他自己?。?p> 每每想到這,隴央紀(jì)就想把傳消息的人揪出來揍一頓。
大楚國當(dāng)今民風(fēng)彪悍,真有這癖好也沒什么,再者他要真有這癖好皇帝可是最開心的那個。
可...可是他有喜歡的人??!只不過還沒追到而已,甚至連面都沒見過,單相思罷了。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小王爺一臉怒氣。
樹上的少年捋了鬢邊的須發(fā)自信的說道:
“再下鶴宗弟子陳祈念,是最有潛力成為下屆鶴宗掌門的那個哦!至于怎么知道你的嗎?不便告知?!?p> 鶴宗?好??!鶴宗是吧?早晚有一天抓到你,讓你體驗一下什么是王爺?shù)膼鄞鳌?p> 隴央紀(jì)怎么說也是個半個混江湖的,江湖上誰不知道這鶴宗是出了名的情報聚集地。
可說到情報,這群人又不只是單純的寫情報,在隴央紀(jì)看來寫八卦才是他們最擅長的。
那叫陳祈念的年輕人說完便展示著他那極好的輕功,反方向一躍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里。
這也是鶴宗的一項技能,輕功必須要好,才能成為他們的宗徒,不然這種時候跑的不快,后患無窮。
“見過丞賢王?!?p> 夏云澈駕著馬走近,連馬都沒下,只是簡單地行了個禮,眼見著其他人也跟著要行禮隴央紀(jì)擺了下手。
“免了免了?!?p> 抬起手腕時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這回可是痛得隴央紀(jì)齜牙咧嘴。
“爺!”
小六子小心翼翼的將手護在隴央紀(jì)手臂周圍,急得有些冒汗。
“原地休息一下,軍醫(yī)。”
夏云澈吩咐了一聲之后跳下馬背,看著眼前這個因為逃跑發(fā)型有些凌亂的王爺。
要是自己有這張臉,估計這女兒身就瞞不住了吧?怎么能有男人長成這樣?
夏云澈這般想著,隨手接過軍醫(yī)遞來的藥,還有包扎用的布走了上去。
看著眼前的人,似乎長得更加精致了,兩個人也有多年沒見,思及此,上次見面還是在她哥哥出殯的時候吧?
小王爺代表皇室來慰問。
“王爺還真是嬌嫩。”
夏云澈一點也不吝嗇的嘲諷了一句,他們兩個的梁子可是大得很,私下里必定是原形畢露。
本來還在一旁點鴛鴦譜的下六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這么多年了你還記得?你那心眼比女人還小,就這么大一點?!?p> 小王爺說著深處另一只手比劃著。
其實兩人之間也并么什么太大的事情,要怪就怪隴央紀(jì)小的時候太調(diào)皮,不小心把眼前這位推進了宮里的池塘,還差點淹死她。
也多虧眼前這人命大。
“記一輩子?!?p> 可不就記一輩子嗎?導(dǎo)致她現(xiàn)在還是個旱鴨子,還好那個時候年紀(jì)小,不然泡水里身份就全露餡了。
“你輕點,不行的話要不讓小六子來。”
所以說剛剛那個什么祈念說的根本不可能,他隴央紀(jì)可是心向武林盟主的。
只是到現(xiàn)在還沒一睹那人的尊榮。
“哎~”
思及此隴央紀(jì)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王爺知足吧,他這包扎的技術(shù)都好多了。”
陸堯也湊了過來,看著這只包扎的跟粽子一樣的手臂,吐槽了一句。
“這都彎不過來我怎么騎馬?”
隴央紀(jì)有些無語,他還急著回皇都呢。
“你不是帶著小六子了?直接讓他牽著走就好了?!?p> 夏云澈低頭整理了一下藥匣子,眼前這王爺?shù)钠獗运€是了解的,性子慢的要命。
“可...我我我著急?!?p> 隴央紀(jì)說著,抬手作勢要把手上的紗布拆下去。
夏云澈看著他的背影深思了一下,眼前的這位王爺可是整個皇2城,甚至整個大楚國出了名的慢性子。
眼下顯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夏云澈伸手附上了隴央紀(jì)細弱的手腕,都沒用力就拽住了隴央紀(jì)。
“發(fā)生了什么事?!?p> 王爺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雙手,總感覺感覺有些不對勁,觸電一樣的后退了一步。
那手不像是男人的,即便是被兵器打磨的再粗糙,隴央紀(jì)也很少見到有男人的手那么纖細。
“我也只是猜測,但我現(xiàn)在必須盡快回去。”
“王爺已經(jīng)騎了一天一夜了?!?p> 小六子看著隴央紀(jì)有些疲憊的神態(tài),跟在身后有些擔(dān)心。
“你要是實話實說,我倒是可以考慮幫你一下?!?p> 丞賢王輕輕抿了一下嘴唇,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胳膊把她拽到了樹后面比較隱蔽的地方。
“我說了這件事情我只是猜測?!?p> 小王爺說完探頭看向小六子,小六子搖搖頭,示意隴央紀(jì)他聽不到,小王爺才又轉(zhuǎn)回頭來繼續(xù)說道:
“沿途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些告示,上面寫著的都是著急找我回去的?!?p> 小王爺說完又抬頭看了眼小六子那邊,見沒什么異常,轉(zhuǎn)過身抬頭有些為難的看向夏云澈:
“正常來說皇兄是不會這么著急召我回去,除非...除非托孤與我?!?p> “噗哈哈哈哈哈哈?!?p> 聽到這話夏云澈張剛毅的臉上突然裂開,捧著腹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因為眼前這人不僅樣子好笑,說出來的話也好笑。
隴央紀(jì)說這話,就好像夏云澈在戰(zhàn)場上,對面將領(lǐng)剛放完狠話,被她一箭射死一樣好笑。
“托孤、托孤?”
他們那群皇家子弟當(dāng)中,就眼前這個王爺年紀(jì)最小吧?托孤給他?皇帝是中邪了嗎?
隴央紀(jì)被她的笑聲氣的滿臉通紅,長這么大也就眼前這位敢這么赤裸裸的嘲笑自己。
笑歸笑,夏云澈稍微思考了一下又開始正色起來。
“不過...”
夏云澈還沒說完丞賢王搶先說道:
“夏總兵,我覺得你那匹馬絕對比我的馬匹跑得快,本王先借用一下,回去定重重賞你?!?
查酉此人
1V1的愛情,無狗血,全是九死一生,無虐戀,喜歡關(guān)注哦~過兩天改作者名,這幾天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