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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也不想殺生呀

第23章 小女子不想殺生

小女子也不想殺生呀 一紙鳳冠 4059 2022-11-08 14:44:49

  黃嬤嬤被暴揍了一頓,腦中電光火花般閃過一個個片段。

  她突然了悟,緩緩坐起身子。

  不禁一嘆:自己著了臭丫頭的道了!

  她在針線房的時候,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是自己擅自拿緞子送人的,剛才著急出氣,隨意編造了個芙遙偷盜的由頭,不料輕易被溪嵐破解,已經(jīng)愚蠢至極。

  之后懾于眾廚子的氣勢和自己理虧,再被臭丫頭的味道一熏,直接慌了手腳。

  以至于當(dāng)眾宣布了東西不是芙遙偷得,把自己的退路全堵死了。

  她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隨即向著岳管事的方向望去。

  見她走遠(yuǎn)了,知道自己沒機(jī)會解釋了,懊悔的直拍大腿,心里悲苦起來:

  “現(xiàn)在把岳管事得罪的死死的,我以后怎么在針線房混啊,哪還有好日子過!

  這都怪溪嵐那個臭丫頭!不行,我得回去好好收拾她一頓,讓她知道坑我的后果,順道向岳管事表表忠心!”

  想到此處,黃嬤嬤顧不得身上的痛處,雙手扶著地面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黃土,快步趕回廚房。沒走幾步就聽到了岳管事的大嗓門。

  黃嬤嬤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見岳管事火力全開,一邊罵著什么一邊闖院門。

  后廚的四個廚子神色慌張的擋在門口,也不敢回嘴,氣勢上輸了岳管事一大截。

  啪~

  啪~

  兩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岳管事賞了廚子兩耳光。

  罵著什么以下犯上、吃了熊心豹子膽……

  見她動手了,有三個廚子唯唯諾諾的讓開了路,只有那個叫朱三的,還站在原地。

  這一幕,驚的黃嬤嬤眼皮直跳,“果然,每個管事都不是好惹的!”

  她知道,若是讓岳管事沖進(jìn)去動了手,芙遙作為下級是不敢還手的,自己就再也沒有表忠心的機(jī)會了。

  因此,她用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撒丫子沖了過去。

  好在朱三始終一臉決絕的擋在院門,任憑岳管事扇耳光,就是不讓開。

  黃嬤嬤沖到院子門口,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揚起手就砸了上去。

  “敢擋我主子的路,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

  岳管事打了半天,見朱三硬著頭皮不讓路,芙遙母女也不敢開口,感覺已經(jīng)立足了威名,正準(zhǔn)備收工。

  不想身后猛地躥出一個身影,大喝著朝著朱三臉上一陣亂揮。

  朱三當(dāng)時就被撓出數(shù)道血痕。

  岳管事一愣,見是黃嬤嬤替自己沖鋒陷陣,隨即笑了起來,是那樣的陽光燦爛。

  “這黃婆子終于是派上用處了,剛才那頓沒白打!”

  黃嬤嬤見自己首戰(zhàn)奏功,但是朱三依舊堅定的擋在院門口,心里怒極,再次撓了上去。

  面對岳管事的進(jìn)攻,朱三是不敢反抗的,可現(xiàn)在是黃嬤嬤,他自然沒有顧忌。

  只見他迅疾抓住黃嬤嬤的手,阻止她繼續(xù)逞兇,繼續(xù)如門神一般盡著自己職責(zé)。

  黃嬤嬤終究是個婆子,再潑辣力氣也比不過一個漢子,雙手被制住,再不能進(jìn)攻,心里更是怒。

  她掙扎了半天,實在是動彈不得,隨即卸了手中力氣。

  朱三感覺到黃嬤嬤松了力,以為她放棄了,心神放松下來。

  突然,他感覺胯部傳來鉆心的劇痛,整個五臟六腑都跟著顫抖,旋即松了手,弓著腰,蹲了下去。

  其他三個廚子見了,頓時瞇起了眼,心中都是同情。

  “這老娘們太潑辣了!太無恥了!太殘暴了!”

  院中溪嵐見了也是眼皮一跳,一臉同情的看著朱三,“這應(yīng)該很痛吧……”

  岳管事則一臉欣賞的注視著黃嬤嬤背影,心里暗道:“好身手!”

  黃嬤嬤一腳命中,滿意的收回斷子絕孫腿,臉上全是冷笑,接著又是一腳,將朱三踹開。

  三步闖進(jìn)院子,死死盯著芙遙。

  芙遙看著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嚇的花容失色,心道:連朱三那樣的漢子都敗了,自己終是要挨打了。

  “你這臭婆子肯定會巫術(shù),我剛才不知怎的就著了道,迷迷糊糊沒認(rèn)出我們的緞子,現(xiàn)在,我定不讓你再施展巫術(shù)了!”

  一通聲明后,黃嬤嬤沖著芙遙就奔了過去,大喊著:“賊!看打!”

  溪嵐見母親慌了神,知道自己不出手不行了。

  她佯裝俯身撿東西,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塊磚頭,隨手便扔了出去。

  黃嬤嬤見一黑點飛來,下意識的閃過了,耳中聽到身后的哀嚎聲。

  她回頭一看,就見磚頭打中了劉嬤嬤的小腿,看她齜牙咧嘴的樣子,立刻知道這磚頭的力道不輕。

  黃嬤嬤大怒,徑直沖向溪嵐。

  溪嵐冷笑,又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物。

  黃嬤嬤看到溪嵐不屑的眼神,心里怒極,伸著爪子就攻了過去,“今天不把你抓破相,我就不姓黃!”

  “哎吆!”

  眾人被黃嬤嬤行云流水的動作整的一愣一愣的,直到她捂著眼摔倒才反應(yīng)過來。

  “怎么回事?剛才臭丫頭撒了什么?”

  “好像是面粉吧……”

  “我看著像石灰……”

  溪嵐見自己撒中了,又摸向戒指,一腳抬起,直接騎在黃嬤嬤脖子上,一手一個石塊,朝著惡婆子的后背就是一通“雨打沙灘”。

  黃嬤嬤眼睛鉆心的疼,后背又遭重?fù)?,不住的大聲哀嚎?p>  岳管事直接看愣了,見過潑辣的,沒見過這么兇猛的,這個臭丫頭,活脫脫一個女羅剎。

  打起人來,是一點也不留手啊。

  院內(nèi)的眾人也被這急速的反轉(zhuǎn)驚到了,都一動不動,呆愣的看著溪嵐施暴。

  打了一陣,溪嵐停了手,仰起頭,一甩前額的頭發(fā),兩眼冒火,盯著岳管事,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

  岳管事心里一咯噔,自知不是對手,轉(zhuǎn)頭就跑。

  可她沒跑出幾步,就覺得自己腦袋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一個沒站穩(wěn)就摔倒在地。

  原來,溪嵐見她跑得快,自己的小短腿根本追不上,猛地就將手中的石塊扔了出去。

  正中岳管事腦袋。

  “小樣,還跑,剛才的氣勢上哪去了,跟我單挑??!”

  溪嵐歪著脖子,瞇著眼、撇著嘴,手里抓著石塊,一晃一晃的逼了過去。

  活活一個街頭混混的神色。

  “起來啊,剛才不是挺兇的?”

  岳管事摔的雙腿劇痛,尋聲看著步步逼近的溪嵐,口中喊出了經(jīng)典的臺詞:

  “你要做什么?你不要過來!”

  溪嵐玩味的一笑,“本姑娘給你松松骨!”

  話罷,高高舉起了石頭。

  “住手!”

  “別……”

  一前一后,兩道聲音傳來。

  溪嵐一愣,回頭看看一臉擔(dān)憂的母親,又轉(zhuǎn)過頭看看一路小跑而來的奉鑾大人。

  “得,沒機(jī)會了!”

  溪嵐扔了手里的石頭,朝著奉鑾大人跑去:

  “大人,岳嬤嬤打我!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這話一出,不僅在場的人驚呆了,奉鑾也驚呆了。

  要不是他望見了溪嵐女痞子一般的動作,說不定真會被這梨花帶雨的樣子迷惑。

  “那個溪嵐啊,明明是你在打人,就別哭了……”

  “她不來后廚找事,怎么會被我打!奉鑾大人,你一定要好好修理她!”

  看著女兒的樣子,遠(yuǎn)處的芙遙目瞪口呆,這還是她那個文文弱弱的嵐兒嗎?

  這不是街頭女混子么!

  芙遙呆愣半天才緩過神,連忙上前,準(zhǔn)備幫著女兒解釋。

  誰知她還沒走幾步,就見奉鑾大人擺手制止溪嵐的控訴,高聲道:

  “這件事,本官一時判斷不出是誰對誰錯,還得深入調(diào)查,你們都回去,等我的裁決就好!

  散了吧,大伙都散了吧!”

  岳管事腦殼疼得嗡鳴,根本沒法開口,聽了奉鑾的話,心里噎的難受。

  剛緩過神來的丫鬟跑過來,扶她起來。

  “奉鑾大人,您可不能拉偏架,明明是臭丫頭打了我們管事和黃嬤嬤,您還調(diào)查什么?”丫鬟控訴。

  岳管事聞言,松開捂住頭的手,指著溪嵐,欲繼續(xù)控訴,就見自己手心都是血。

  “血……血……我的媽呀……”

  話說到這,岳管事雙腿一軟,眼看就要倒下。

  四個丫鬟這次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她。

  奉鑾見了,連忙高聲道:“快扶她回去,找個郎中好生瞧瞧,快!”

  丫鬟們不知傷勢輕重,扶著主子便走。

  劉嬤嬤心驚不已,頭也不回的跑了。

  溪嵐見了,幸災(zāi)樂禍的道:“切,這么大人了,還暈血,也不知每個月那幾天是怎么過的……”

  奉鑾不好接話,訕訕一笑,指了指院子里的幾個廚子,“你們幾個跟我回去,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p>  話罷,轉(zhuǎn)身走了。

  黃嬤嬤這會才艱難的爬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頓時生出了身陷敵營的感覺,低著頭,灰溜溜的逃了。

  溪嵐見人都走了,四下看看,一陣失望。

  “哎,什么都沒爆出來。難道只有殺生才能爆出好東西?

  可是,小女子是要做大家閨秀的,不想殺生呀!”

  芙遙見針線房的人逃了,廚子也跟著奉鑾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溪嵐聽到聲音,回頭一看,跑去過去扶母親。

  “母親,我厲害吧!”

  芙遙聞言,看著一臉堅強(qiáng)的女兒,眼淚嘩的流了下來。

  “是母親沒用,竟然需要女兒保護(hù),對不起?!?p>  溪嵐搖頭:“女兒保護(hù)母親天經(jīng)地義!母親不用自責(zé)!”

  芙遙抬起手,輕輕撫著溪嵐的頭,“嵐兒,以后可不能這么兇殘,我挨一頓打就挨了,你可別變成女痞子啊……”

  溪嵐聞言,臉都歪了,母親這是什么邏輯,剛欲反駁,又止住了嘴。

  母親是精修過《女戒》系列叢書的,那種大家閨秀、三從四德的意識早已經(jīng)根深蒂固,短時間內(nèi)是改不了了。

  “好的,我聽母親的!”溪嵐恢復(fù)了乖巧的模樣,輕聲細(xì)語的保證。

  芙遙聽到女兒保證,有種終于找回女兒的感覺,放下心來。

  ……

  教坊司書房。

  奉鑾聽完廚子的匯報,加上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基本上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是芙遙表現(xiàn)的太優(yōu)秀,加上丁管事的推波助瀾和劉嬤嬤的添油加醋,引起了岳管事的危機(jī)感。

  “女人多了就是麻煩,這教坊司哪哪都好,就是女官太多了!”

  奉鑾嘆了一口氣:“你們都回去吧,等我深入調(diào)查后,再做定奪!”

  眾廚子如臨大赦,慌忙退下。

  ……

  教坊司好久沒發(fā)生動手打人的事件了,后廚這一仗立刻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沒想到溪嵐這么強(qiáng)悍,爆錘了黃潑婦不說,還把岳管事打的頭破血流!”

  “以后我們還是悠著點吧,別惹著她了,萬一被她打破了相,官人們就不點我們了。”

  ……

  “那個朱三倒是個實在的!就是受的罪有點大。也不知以后還中不中用?!?p>  “你個鬼丫頭想的倒是多,你若心疑,去試試呀……哈哈哈……”

  ……

  “你說,奉鑾大人會怎么裁決?”

  “你閉嘴吧,上官的心思也是你能議論的?”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是三天。

  奉鑾大人好像忘了此事,始終沒有給出下文。

  岳管事坐不住了。

  她頂著粽子一般的腦袋,抱著一個包袱,帶著丫鬟直奔奉鑾那里,逢人就說是去送證據(jù)。

  進(jìn)了奉鑾的書房后,岳管事眨眨眼,淚眼蒙蒙的垂頭而立,一言不發(fā)。

  奉鑾大人見了,也不說話,也不看她,只是自顧自的喝茶。

  岳管事給丫鬟一個眼神,繼續(xù)賣乖。

  丫鬟收到信號,從主子懷里拿過包袱,小心的放到奉鑾身邊的茶幾上。

  “奉鑾大人,這是我們管事提供的證據(jù),請大人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嗯,證據(jù)嘛,我會看的,你們回吧!等我調(diào)查清楚,自然會找你們的!”

  見他收了,岳管事舒了一口氣,也不多說話,福了福身子,款步走了。

  出了門,丫鬟問道:“主子,真的需要送這么多嗎?”

  “那是自然,送少了,也就是象征性的責(zé)罰她們,無非是扣月錢,抽鞭子,我們就這點出息嗎?

  記住,對敵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來狠的!送足了銀子,奉鑾大人才能下狠手!”

  ……

  奉鑾喝干了杯中的茶,放下茶杯,悠悠的冥想了半晌,伸手撥開包袱,看著里面銀燦燦的物件,會心一笑:

  “還是岳婆子會來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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