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是不是我一無所有你才滿意
那邊說話的聲音很吃力:“芊芊?!?p> “爸爸?!避奋匪浪赖奈站o手機,仿佛這樣就能握緊爸爸。
“聽我說,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你現(xiàn)在馬上去藍山公寓303號房,那里有我為你留的東西?!?p> 他的語速很快。
她一陣懵,剛想說話,那邊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她下意識的又撥了過去,那邊卻一直都是忙音。
“藍山公寓303號房。”許芊芊一張慘白的小臉喃喃自語。
他怎么從來沒有聽爸爸提起過這個地方?
那里會不會有線索?
想到這個層面上,她飛快的穿鞋,甚至來不及吃飯,兜上自己的大衣就走。
陳姨正在廚房里做飯,一眼就看見了她著急忙慌的去開門。
陳姨趕緊從廚房里追了上來:“你去哪兒呀?怎么不吃飯了?”
“陳姨,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在藍山公寓?!痹S芊芊停下了腳步,焦急的跟她說了一句。
藍山公寓在云城郊外。
那里是一大片美麗的湖景,湖中央的公寓足足有十幾戶,那是著名的別墅區(qū),也名藍山公寓。
許家破敗后,爸爸所有的資產(chǎn)都被查封。
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還存著一個公寓。
汽車從湖中央的小橋開了進去,停在一派巍峨的別墅區(qū)旁。
別墅的外觀都用了新雅致的天藍色,帶有孩童的夢幻和少女的清新。
她直接被保安攔下:“站住,不是業(yè)主不可以進。”
“這位小哥,這是我爸爸的別墅,我是受他的命令來這里取東西的,你就往開一面吧?!?p> 許芊芊一臉焦急:“如果不信,你可以查一查藍山公寓303號,是不是業(yè)主姓許?”
保安雖然一臉不信,可還是登入系統(tǒng)查驗了一下,果不其然那家的業(yè)戶姓許。
許芊芊被放了進來。
她輸入密碼開門,試了好幾次才能進去,試到最后,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密碼,是自己的生日。
她擦干眼淚推開門,別墅雖大,可只有一些簡單的布置,好像平常根本不會有什么人來。
她仔細的翻了翻,終于在枕頭底下翻出一個存折。
打開存折,里面足足有一千萬,存折底下還有一張字條,她把字條拿到手里。
上面的字緩緩浮現(xiàn),親愛的女兒。
這是爸爸從小給她攢的嫁妝,原來包括這套別墅也都是爸爸很早就給她準備的,用的一直都是額外的卡,才不至于被查封。
看到這里,她整個人腿腳發(fā)軟的摔倒在地。
眼淚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
原來爸爸早就在很早之前就把她的所有一切都想好了。
窗外風(fēng)雨大作。
傅之堯在床上緩緩轉(zhuǎn)醒,他陰鷙的眸子環(huán)顧了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雪山別墅。
陳姨端著一碗中藥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見他醒了過來,面色一喜:“先生,你終于醒了。”
她趕緊把中藥放到一邊:“先生,你昨天渾身是血的回來,到底是誰傷的你?我們?nèi)缶伞!?p> 傅之堯躺在床上,臉頰還有些凹陷,他閉著眼睛面無表情:“你不用管?!?p> “先生——”陳姨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只能把旁邊的中藥推到他面前:“這是李醫(yī)生開的藥,你喝一下吧。”
陳姨離開。
傅之堯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恰在此時。
洛風(fēng)開著車躲在郊外的樹林中,拿著望遠鏡觀察藍山公寓的一舉一動。
“先生,許小姐接受了許樂山的電話,她出現(xiàn)在了藍山公寓。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過,藍山公寓的業(yè)主竟然是許小姐。”
洛風(fēng)分毫不差的匯報著許芊芊的情況。
突然,他一愣,嘴卻沒停:“先生,我看見許小姐哭著出來了,她手里好像還有個東西?!?p> 他精確的調(diào)整了一下望遠鏡,不斷放大再放大。
“好像是個存折?!甭屣L(fēng)輕聲嘟囔了一聲。
許樂山看來并沒有把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國外,而是把剩下的一些資產(chǎn)全都藏在了他女兒的名下。
這樣可以躲避財產(chǎn)查封。
傅之堯臉色蒼白,他的表情卻一陣陰沉:“嗯?!?p> 許芊芊冒著大雨回到了雪山別墅。
她推開門。
一下子就被人抵在了墻上,她嚇了一跳,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發(fā)起抖來。
傅之堯強行掰住她的臉,眼睛里面都是扭曲:“你竟敢騙我!”
“嗯?”
許芊芊下巴疼的厲害,頭上冷汗連連,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他就這么生氣。
她還沒有生氣呢。
“你是不是有病?”許芊芊用力的推開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他現(xiàn)在還受著傷,傷很嚴重。
她不能輕而易舉的動他。
傅之堯身體虛弱的很,可他還是執(zhí)意下來,渾身上下的血清氣直沖她的鼻尖。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傅之堯,你告訴我,我騙你什么了?”
傅之堯一只手伸進她的懷中,在里面摸索半天。
她的臉一陣通紅,身體驀地僵硬起來。
傅之堯抽回了手,手上多了一本存折,他看著手上的存折冷笑:“許芊芊,我還真不知道,你騙起人來還蠻有本事的?!?p> 許家現(xiàn)在所有的資產(chǎn)被查封。
她瞞著警察去取了關(guān)于自己的資產(chǎn),呵——
許芊芊頓時面色慘白,她死咬著牙關(guān):“你跟蹤我。”
可是,他受傷成這個樣子,怎么跟蹤她。
她猛的將他推開,眼神一涼,卻蘊含著無限的失望與委屈:“這是爸爸從小為我準備的東西,在你眼里就是我爸私藏家產(chǎn)?”
爸爸早就在她出生時開了一個賬戶,用她的名字。
爸爸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合乎禮儀的,從來沒有坑蒙拐騙。
許家破敗之后為了賠款,幾乎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被變賣。
她痛苦的嘶吼出聲:“難道真的要看我一無所有,你才心滿意足嗎?”
“你就這么恨我爸爸,這么恨我?!?p> 傅之堯站在她面前,目光深深,手指死死的攥緊,手臂上的疼痛一陣一陣的傳過來。
昨天剛剛纏好的繃帶,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隱約約往外滲血。
他閉了閉眼睛:“許樂山不該有任何的家產(chǎn)?!?p> 他殺了小姨,一無所有是他的宿命,他不配,他不配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