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他要搶走唯一的東西
許芊芊閉著眸子,似乎對他這樣的行為沒什么意外。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嗯。”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現(xiàn)爸爸的命掌握在他的手里,她也無能為力。
她轉(zhuǎn)身回到臥室,靜靜的將門關上。
下一秒。
一只胳膊突然伸了進來。
她嚇了一跳,慌忙將門控制住,幸好她的手腳夠快,不至于狠狠夾上他的傷口。
她眼中帶著一絲薄怒:“你瘋了?”
這么不要命的伸手進來,傷口還沒好完全,到時候豈不是——
傅之堯高大的身形擋著外面的微光,冷冷看向她霧蒙蒙的眼眸。
“你想干什么?”她聲音很輕,松開了門。
他直接推門進來,高大的身子往旁邊的沙發(fā)上一坐,冷冷看著她。
他的眼神好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將她的所有都吸附進去。
她有些不自在的轉(zhuǎn)過了眼,身體僵硬。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們兩個竟然能走到這種地步。
“東西給我?!彼馈?p> 許芊芊渾身不可抑制的發(fā)冷:“你要我許家剩余所有的財產(chǎn)?”
她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不可能,這是爸爸留給我的嫁妝,我不可能給你?!?p> 這是她唯一剩下的東西了。
她像是一個私人領地被侵占了的小貓,渾身炸起了毛,警惕的盯著他。
“不可能?!彼⌒目戳怂谎?,重復了一遍,身軀發(fā)抖。
以前所有時候她都沒有感到讓人這么遍體發(fā)寒。
當她被扔在荒山野嶺的時候,她不怕,當她在出租車上出了事故的時候,她也不怕。
可他要奪了許家所有的財產(chǎn),她怕了。
呵——
坐在沙發(fā)上的矜貴男人冷眼看著她,似乎對她的掙扎不足為意。
他站起來,高大的身體擋住她面前的光,直接將她抵在墻上。
“許芊芊,你覺得現(xiàn)在你還有拒絕的可能嗎?”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穿過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遍體生寒。
冷意直接從她的腳底竄上了全身,她死死的咬著牙關:“你想干什么?”
“之前安山監(jiān)獄的監(jiān)獄長曾經(jīng)打電話問我,要不要提前行刑?!?p> 他的聲音在黑夜里無比駭人:“本來就是個殺人犯,早死早超生,你說對嗎?”
他的手指靜靜劃過她小巧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霧蒙蒙的眼睛紅腫一片,蓄滿淚水。
他居高臨下:“現(xiàn)在,你想跟我談談嗎?”
許芊芊被他禁錮在懷里,渾身冷的出齊,她腿腳發(fā)軟,死死地盯著他,眼眸中血腥一片:“你不是人?!?p> 用這種事情來威脅她,要取得許家剩余所有的財產(chǎn)。
“看來你是不答應?!?p> 傅之堯慢悠悠的將手收了回來,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
她痛苦的沖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又白又軟的小手在輕輕顫抖:“是不是我把東西給了你,你就會放過我爸爸?”
“死刑犯只能緩期執(zhí)行,不能放過?!?p> 他一字一頓,像是地獄出來的使者,凌遲。
就算她拿許家所有的財產(chǎn),雙手放在他的面前,也只能換得爸爸幾年之內(nèi)不被執(zhí)行死刑。
傅之堯直接甩開她,轉(zhuǎn)身出門。
當他上樓的一瞬間。
“我答應?!?p> 身后傳來少女低沉無助的聲音,許芊芊光著腳跪在地上,把房產(chǎn)證和存折拿了出來。
她的腳步無比沉重,手上拿的東西似乎有千斤重。
這是爸爸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他竟然也要搶走。
傅之堯回到臥室,兩本證件隨意往床上一扔,他悶悶地將頭埋進枕頭。
又過了一會兒,他打開了存折。
存折從許芊芊一歲的時候開始,每年在她生日的時候都會存進去一百萬。
二十年來從未間斷。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重重的將存折合上。
窗外下起了雨,許芊芊拿了個毯子坐在露臺上,露臺上的空氣清新,雨絲的清涼傳了進來。
小白貓靜靜窩在她的懷里。
她的手摸著小白貓細軟的毛,才感覺到身上有了絲熱氣,不至于空洞的像個死人。
陳姨端了一杯烤梨出來:“大冷天的在外面干什么?快回去睡覺吧?!?p> 雖然說著不要讓她在外面。
可還是把手中的烤梨塞給了她:“上次聽你一直在咳嗽,這烤梨很治咳嗽,你順便在暖暖手?!?p> “謝謝陳姨。”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眼淚不動聲色的流了下來。
但因為她背對著陳姨,陳姨并沒有看見,反而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內(nèi)。
她記得也是這樣一個下雨天。
她在學校上學的時候沒有帶傘,爸爸在公司里面開會,也不能來接她。
傅之堯只帶了一把傘。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他就靜靜的背著她,兩人打著一把傘。
那把傘真的好小。
等到兩個人到家的時候,渾身都濕了個透徹,爸爸生氣的讓兩人趕緊去洗澡,避免生病。
那些事情恍惚發(fā)生在昨天。
可卻是再也回不去的以前。
寂靜的夜里,傅之堯黑著一張臉從二樓走了下來,,面色難看的像是要去殺人。
他的手機上此刻出現(xiàn)了三張照片。
一張照片是秦嘉張牙舞爪欺負許芊芊,剩下的一張照片,是張媽帶著秦嘉從七樓下來。
最后一張照片,是一張局部特寫,照片里特寫了張媽用塑料袋裝著的藥片。
明顯是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藥物。
陳姨看了看墻上的鐘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她追了過去:“先生,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
傅之堯彎著腰穿上黑色大衣,渾身一陣冷氣:“不用管我。”
許芊芊聽到身后的動靜,在露臺外靜靜的看著一切。
傅之堯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她這才趕緊從露臺走了進來,將小白貓放到了沙發(fā)上,轉(zhuǎn)頭去穿自己的羽絨服。
“你也要出去?”陳姨只感覺一頭霧水。
今天是什么重要節(jié)日嗎?
怎么誰都要出去?
許芊芊試圖說服她:“陳姨,我需要開一下你的車?!?p> 現(xiàn)在這里根本打不到出租車,她要是跟蹤傅之堯,只能開陳姨的車出去。
陳姨幾乎下意識地想到了什么。
許芊芊臉色蒼白又虛弱:“陳姨,我怕他對我爸爸下手,我得跟上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