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定州那位嫡祖母
姜榮清并未在這件事上多停留,揮了揮手,讓清輝院的人好好照顧馮氏,又打發(fā)了那些探頭探腦看熱鬧的下人,這才開始解決這姐妹倆的事情。
轉(zhuǎn)頭見瓶兒還在水里抱著梯子都要哭出來了,姜榮清這才沉著一只老臉,吩咐人把瓶兒和簪兒兩個人從水里給拉了出來。
姜明枝就吩咐青棠:“你先帶著她們兩個回莫春院,水里涼,兩個姑娘年紀(jì)小,你熬些姜湯給她們喝吧?!?p> 青棠應(yīng)聲而去,姜玉珍卻憤憤不平,還想把人留住,卻被姜榮清一記冷眼給憋了回去。
“行了,你給你姐姐賠個不是,這件事就算了?!?p> 姜榮清現(xiàn)在頭大如斗,只想趕緊息事寧人,把這件事揭過去算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非得追究起來,只怕珍兒會被罰的更厲害,反正現(xiàn)在長女已經(jīng)低頭,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大家睜只眼閉只眼,日子才能過得去。
姜玉珍卻不肯,她梗著脖子,像只斗雞似的瞪著姜明枝。
看著她這副樣子,姜榮清最后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你張口閉口姜明枝,這是你長姐,念在你年紀(jì)尚小才不和你計較,還不快點認(rèn)錯!”
姜明枝沒有說話,這會兒姜榮清腦子還算是清醒了,并不是因為他忽然悔悟這些年的偏心,而是今天那些話,讓他意識到了危機,朝堂的危機,馮氏的作為,女兒的胡鬧,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在告訴他,不能和從前一樣隨意處置府里這些事情了。
“我錯了。”
姜玉珍終是將這句認(rèn)錯說出了口,雖然聲如蚊蚋,極不情愿,可能讓她低次頭,姜明枝還是挺高興的。
見好就收,她現(xiàn)在不宜操之過急,今天這件事,只怕姜玉珍回去想想,就夜不能寐,恨不得沖到莫春院弄死自己吧!
“行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雖說這些年你沒少做讓父親母親和我不省心的事情,可那時候你年紀(jì)小,大家都看在你不懂事的份兒上,不會真的和你計較,可你以后到底是要出嫁的人,若是出了府還如此行事,豈不叫你的那些小姑子妯娌們看笑話,以為是我們錦衣侯府家風(fēng)有問題,你啊,也該懂事了。”
姜明枝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看得姜玉珍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偏生現(xiàn)在父親顯然不想再看她鬧下去了,她只好壓著滿腔怒氣,咬著牙說了句:“謹(jǐn)記長姐教誨!”
姜明枝摸了摸眼角那道疤痕,對姜榮清道:“父親,女兒臉上這疤痕難消,聽譚郎中說,妙手堂有一種藥叫玉痕膏,祛疤很有效,只是一盒就要二兩黃金,女兒想……”
姜榮清從來不管家中賬面的,聞言擺擺手道:“你去找賬房支取銀子就好?!?p> 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看姜榮清這么干脆的就答應(yīng)了,姜明枝還是頗為意外的。
只是想到從前,瑾王也從不管這些事,她又釋然了。
這世間男子有幾個會把時間放在家中小事上,既不知米糧幾何,又不知農(nóng)事稼穡,離了自家夫人,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回到莫春院,姜明枝徑直回了正房。
她有些累了,在游廊那邊站了許久,現(xiàn)在腿肚子都酸了。
青棠進了屋,將一個白瓷小碗放在了炕幾上,“小姐也在游廊吹了好半晌的風(fēng),可別著涼了,也喝一碗姜湯吧。”
姜明枝正覺得眉心發(fā)脹,聞言也就沒有拒絕,點點頭,將那碗姜湯一飲而盡,然后問起了兩個小丫鬟的情況。
“瓶兒的情況并不嚴(yán)重,倒是簪兒,落水嗆了好幾口,雖然沒有傷及性命,可瞧著那精神,怕是要好些日子才養(yǎng)的回來了?!?p> 青棠說完,見屋子里也沒有旁人,就話音一轉(zhuǎn),問道:“小姐,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嗎,只是請了定州老夫人進京,怕是對馮氏來說,并不能傷及根本啊?!?p> 今日明明就是寶珍樓的人找麻煩,莫春院的人吃了一個大虧,現(xiàn)在的處理結(jié)果,就是三小姐繼續(xù)禁足,接老夫人回府,看上去,對莫春院并沒有什么明面上的好處。
姜明枝知道青棠在想什么,她也沒有瞞著青棠,想了想,解釋道:“可老夫人回來,馮氏就得伏低做小,還得把掌家對牌交出來。到時候,她也沒有那么多時間來找我們麻煩了,有人牽制,她做事就要三思而行?!?p> 青棠若有所思,姜明枝繼續(xù)道:“還有,我覺的玉書這樣跟著馮氏,不太好,我聽說,老夫人從前管家甚嚴(yán),就是因此,讓老侯爺覺得她不近人情,才會格外親近小妾。”
青棠聽著,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姜明枝好像稱呼老侯爺?shù)臅r候,并沒有直呼祖父,好像那不是她的祖父一樣。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青棠想到自己知道的,想了想道:“可是我聽說,老夫人當(dāng)年管家甚嚴(yán),就是因為她出身不太好,小時候不被父母喜愛,丟在田莊長大,后來接回府,也沒有教授多少規(guī)矩,所以她就很怕被人說是鄉(xiāng)野村婦,這才管家甚嚴(yán),不讓人有口舌可嚼?!?p> 這樣的人,真的能牽制馮氏嗎?青棠很是擔(dān)心。
“這些都不重要?!苯髦﹄S手扯了個大迎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只要她是父親的嫡母一日,馮氏就必須敬著她,她雖說可能沒有什么學(xué)識見地,只要心思不壞,也能管教管教家里的哥兒姐兒,這就夠了?!?p> 姜榮清這會兒心情很復(fù)雜,坐在書房里,覺得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他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今日這件事,應(yīng)該就是珍兒的人先動的手,可自己這個長女卻好像早有預(yù)料似的,就等著今天這件事發(fā)生了,他忽然恍悟……對,是她太過冷靜了,這才是最不對勁的地方。
長女如今也不過十八,若是真的早預(yù)料到會有今日這件事,那她的心機城府,就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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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妝遲
晚妝謝謝大家的喜歡,評論都在看,咱女鵝會越來越好的,愛你們~比心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