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需要多游歷啊,修為最高卻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還斷了一條胳膊。”花不語鄙視之。
牛天澹在中間做著調(diào)和,“空間靈根本就少見,雁丘道友更多的還是吃了靈根上的虧。當(dāng)然閱歷總是越深對自己越有利,這個大家有的是時間去積累?!?p> 花不語撇撇嘴沒說話。
她與雁丘雖然差不多歲數(shù),可花疏對她向來都是散養(yǎng),幾乎是花不語想做什么花疏都支持,唯獨不準(zhǔn)她在家里吃閑飯做米蟲。
而雁丘則是被她的師父師姐保護得太好,在宗門里什么都不愁,同輩弟子畏懼掌門,也都捧著她,在比斗中不著痕跡的讓著她。
這于修仙者而言本身就是一種致命的危險。
幾人停在了一處地方,元好仁站到了他們對面。
雁丘就是不明白了,她分外不解,“你為什么就一定不放過我?我是清白的。你們?yōu)榱巳蝿?wù)就真的什么都能干,修士的本心被你丟到了哪里,你們就不怕心魔嗎?”
元好仁眸光沉沉浮浮,下腹部的窟窿處還在滴血。
“你在跟我講道理?”
雁丘被他這么問得一愣。
“凡人想要與修士講道理,先要攀過幾座大山。而你,站在幾座大山的山頂與凡人講道理,俯視著,希望他們能看到你被迫滯留在山頂?shù)目唷!?p> “你在說什……”
“凡人不像你,生來就在山頂,他們攀爬高山,就是為了體會身在山頂?shù)奶稹D阋笏麄兛纯瓷巾數(shù)目?,他們看不到,既沒有那個視角,也不配?!?p> “你到底在說什……”
“而現(xiàn)在,雁丘,你也不配了?!?p> 元好仁劍尖直指雁丘,他沒有一樣固定的法器,各種各樣的破爛貨隨手就被他掏摸出來當(dāng)作武器。
他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剩下的這場戰(zhàn)役誰都沒有加進去,是獨屬于雁丘與元好仁的。他們互相追逐了近半年,是該有個結(jié)果的時候。
兩人扭打在一起,最終以雁丘那變態(tài)的雄渾靈力略勝一籌。
元好仁跌跌撞撞地起身,雁丘沒有殺他,丹田之內(nèi)靈力所剩不多,她也沒有多余的力氣。
而且她總感覺元好仁是故意敗給她的。
普通人沒有那個視角看山頂?shù)目?,也不配,到底是什么意思?p> 任務(wù)失敗了,雁丘放元好仁回到大殿內(nèi)去整合幸存下來的弟子。終歸是同門一場。
氣氛較為沉悶,雁丘知道元好仁這個人很受執(zhí)法堂首座的器重,是新生代中較為杰出的弟子,他知道的一定也更多。
莫非師尊隕落一事還有別的貓膩,從來元好仁就清楚事情的原委,而他們,卻還是對在半年前還是一介小小的練氣女修的自己窮追不舍,這其中到底是什么緣由?
“而現(xiàn)在,雁丘,你也不配了?!?p> 元好仁最后所說的那句,令雁丘始終都難以忘懷。
莫名有一種被誰踢出局了的慌亂感覺。
林娥打破沉默,“我們接下來往哪兒去?”
雁丘看了她一眼,這鳥好像從與她認識起就一直在問,接下來往哪兒去。
雁丘自己也在想這個問題,emo的氛圍不減反增。
林娥無語,她是想問大家好不容易進一趟秘境,干嘛要在秘境里面轉(zhuǎn)圈圈。
白頰黑雁與生俱來的方向感讓林娥能夠明顯的感知到,大家在隨著雁丘的領(lǐng)路中,不知不覺又轉(zhuǎn)了幾個圈,還是相互交叉的那種,有的甚至重疊了。
幸在一個不太明顯的草堆堆里,林娥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型傳送口。
這個傳送口顯得有些破舊,上面爬滿了斑駁的被歲月侵蝕的痕跡。
大家互相商討了一下。
遠古秘境,聽著就很牛逼,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代沒被開啟過,今生也不知是否還有下一次再進入的機會,有得去總是要去看一看的。
是以大家在原地恢復(fù)好元氣后,便先后走了進去。
三人一鳥一花跨入這陌生的界域,一來,便引起了這方小世界眾多生靈的注視。
“人修,人修的味道,老朽這是有多久沒有嘗過人味兒了?”
一只大鱷魚頗具人性化的用鼻子嗅了嗅,似在回味。
“好像數(shù)萬年前也闖進來過一群傻子,說是要找什么神賜,腦子不太好,居然還嘗試與我們交流,我們都是被關(guān)押了多少年的瘋子,能告訴他們什么?”
一只海龜緩慢地爬行,“可去你的,只有你才是瘋子罷了。我們與天同壽,將他們吞入腹中便是神賜,我們就是助他們找到了神賜?!?p> 銀杏晃晃祂的樹身,嗤了一聲不屑的評價,“盡是一群瘋子?!?p> 雁丘等人驚呆了,他們能夠聽懂這些神識的交談,一群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怪物被關(guān)押在這里,這里,其實是一座監(jiān)獄!
瞬息間,雁丘等人拔腿就跑,企圖從傳送口跳回去,銀杏冷冷說道,“站??!”
言出法隨,雁丘等人僵在原地。
“那么容易就放你們跑了,不然你們以為數(shù)萬年前來過的那群傻子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