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軌”被聽到啦

　　明嵐鶯在家數(shù)著銀子，從馮奶娘那搶了一百三十兩加上三根金釵，現(xiàn)在的她算是小有資產(chǎn)了，歡歡喜喜的把銀子藏進(jìn)瓦罐里，金釵打算讓葉絕律帶去當(dāng)。

　　一溜小麻雀很快就回來，麻一挺著小胸脯驕傲的說：“我們看到了，那個老太婆就住在鎮(zhèn)上的小客棧里。”

　　麻二：“那老太婆被顛的人都傻了，人都傻了！”

　　明嵐鶯心情愉悅的撒了一把小米和谷糠，“做得好，你們派個聰明的去幫我盯著那老太婆?！?p>　　麻四疑惑地歪了歪小腦袋，“為什么？”

　　“吃人嘴短聽說過嗎？你們不幫也沒關(guān)系，我回頭就跟你們大王說你們壞話。”明嵐鶯壞壞地笑笑，“你們幫我這個忙，以后你們餓了都可以來我這吃飯?！?p>　　一溜小麻雀小腦袋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麻一撲棱著小翅膀飛到她面前，“成交，今年冬天你得給我們做個保暖的巢?！?p>　　“可以?！?p>　　五個小麻雀占不了多大位置，騰個空巢出來而已。

　　傍晚葉絕律回來，明嵐鶯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順便把金釵包好給他，讓他明天去當(dāng)了。

　　葉絕律握著手里的金釵，看著明嵐鶯的眼神復(fù)雜，明嵐鶯一邊疊衣服一邊樂呵呵的說。

　　“我覺得我每次瞎編一點(diǎn)你的消息，然后去換銀子，這不比每天收拾鴨糞糞舒服多？你覺得呢？”

　　葉絕律沒理她，捏著金釵的手緊了緊，明嵐鶯也只是隨口說說，瞎編消息騙銀子是挺美的，但是危險(xiǎn)系數(shù)也太大，萬一被發(fā)現(xiàn)是假消息，她們都得玩完。

　　晚上睡前，葉絕律又在明嵐鶯要睡著時(shí)問她，“你今日，為何不跟你奶娘回去？”

　　明嵐鶯打了個大大打哈欠，“我也想哈——回去后安全還富饒，不用提心吊膽的，多好，但是我還沒那么大本事與虎謀皮，明家就是個坑。而且要走，我肯定是帶寧兒一起走?！?p>　　葉絕律沉默良久，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借著微弱的月光，他依舊清楚地看著明嵐鶯滿臉困意的圓臉，“你想走可以，我給你休書，但是寧兒不會跟你走，他是我兒子，律法也不會允許他離開我?！?p>　　明嵐鶯一愣，不滿的嘟囔，“憑什么？他現(xiàn)在也是我兒子?！?p>　　“憑他姓葉?！?p>　　明嵐鶯：“……”

　　呸！就一個姓，到時(shí)候看寧兒愛誰！

　　不過現(xiàn)在她是走不掉，一沒能力二沒財(cái)力，還是得和葉絕律搭伙過一段日子，愁啊……

　　“葉絕律，馮奶娘就暫住在鎮(zhèn)上的小客棧里，我不知道她要呆多久，但肯定沒安好心?！?p>　　“我在，你放心。”

　　天高皇帝遠(yuǎn)，在邊塞這里出點(diǎn)事也是正常的，葉絕律心里盤算著。

　　明嵐鶯嘆了口氣，“就是因?yàn)槟悴挪环判牡?，他們都是沖著你來的，我這個棄子挺多就是被殃及的池魚?！?p>　　葉絕律：“……”

　　葉絕律翻了個身不說話，明嵐鶯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黑暗發(fā)呆，過了許久都沒睡意。

　　院子里突然傳來灰色小松鼠吱吱的聲音，明嵐鶯披了件外衫輕手輕腳的出去。

　　“你怎么來了？”

　　灰色小松鼠抖了抖尾巴，“金雕王大人這幾日被那群人攆的快累死了，你也是人，你想想辦法?！?p>　　明嵐鶯一挑眉，“你們大人不是很多手下嗎？”

　　灰色小松鼠氣鼓鼓的說道：“他們都不怕死的，金雕王大人叫了許多勇士去咬人，還親自去叼人，死了好多，但是他們有武器，人也多，都不怕死的上趕?！?p>　　明嵐鶯震驚了，金雕王的巢穴在懸崖峭壁上，這群人真的是瘋了，“你們家大人麻煩大了?。　?p>　　“聽說死的都是罪奴，那些高官都在后面放箭，可惡的凡人！”

　　明嵐鶯不敢置信，罪奴？！葉絕律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罪奴??！

　　高德這小人必定會對葉絕律下手，葉絕律又被廢了只手，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抓金雕，更何況高德這狗東西一直想弄死他。

　　“你明晚讓你家大人來一趟，我跟它商量商量?！?p>　　明嵐鶯心累，就算她以后打算守寡，但現(xiàn)在不想啊！金雕和葉絕律都是她的生活保障，她現(xiàn)在誰都不能失去。

　　等明嵐鶯滿懷心思睡過去后，葉絕律悄無聲息的睜開眼睛，從明嵐鶯下床他就有所察覺，但相處時(shí)間長了早就對她放下一半的戒心，等了半晌見她還沒回來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當(dāng)他意識清醒大半，想聽院子里的動靜的時(shí)候，只聽到一句“明晚讓你家大人來一趟?！边@讓他徹底清醒了。

　　這女人在這里竟然還有姘頭！他一直沒發(fā)現(xiàn)，太荒唐了！

　　白天葉絕律依舊去鐵匠鋪，寧兒在家安靜的學(xué)寫字，明嵐鶯又讓葉絕律帶了兩匹布料和一袋棉花回來，快入冬了，一家人的衣裳還沒準(zhǔn)備好，兜里有銀子她就不會委屈自己。

　　明嵐鶯看了眼自己的身形，這段時(shí)間的鍛煉和控制飲食已經(jīng)瘦了一大半，肉肉緊實(shí)許多，但還不是她滿意的，衣裳都不想換新的，湊合著多穿點(diǎn)。

　　“寧兒，我們?nèi)フ叶慕憬阃婧貌缓茫俊?p>　　寧兒乖巧的放下筆，小跑過來牽住她的手，仰頭輕輕笑了笑，明嵐鶯捏了捏他臉上的軟肉，這段時(shí)間她瘦了，寧兒也長了點(diǎn)肉，個子也長了點(diǎn)，幸好給他做的新衣裳都做大了些，在長一兩年也還能穿。

　　明嵐鶯帶著布和棉花去找冬夏，正好看到趙老在接診，稀奇的多看了兩眼。

　　“冬夏，我們來找你玩啦！”

　　冬夏聽見她聲音，連忙出來迎接她們，“明娘子，寧兒！快進(jìn)屋坐，怎么還帶了布和棉花？明娘子是要做冬衣了嗎？”

　　“對，但是我不太會做，你能教教我嗎？嘿嘿。”

　　“當(dāng)然可以！”

　　明嵐鶯帶了兩人份的材料來，想著冬夏教她做，順便給小姑娘自己也做一件新衣，“冬夏，你祖父開始接診了？”

　　冬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虧了明娘子，我祖父變通了很多，身子在慢慢養(yǎng)著，這些天也時(shí)不時(shí)地看個診，也攢了些銀子，今年冬天應(yīng)該能熬過去?！?p>　　明嵐鶯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傻姑娘，什么熬不熬的，有事就來找我，或者找你葉大哥，都是自己人客氣什么?！?p>　　明嵐鶯親昵的舉動讓冬夏親近不少，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嗯！”

　　明嵐鶯把寧兒的啟蒙書帶來了，寧兒就在一邊一會兒看書一會兒配合明嵐鶯比劃量身形。

　　“我想給寧兒先做一件，還有塊桃紅色的布，你給自己做一件我看看?！?p>　　冬夏連忙拒絕，“這怎么好意思，不行不行，明娘子你放心，我有冬衣的，我?guī)湍阕鲆患桑　?p>　　明嵐鶯強(qiáng)塞給她，趙家這些年怎么過的她還有點(diǎn)印象，冬天都是硬生生熬過來的，哪有幾件御寒的冬衣。之前的明嵐鶯有些刻薄，對誰都不好，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有人會對她好，她有這個條件，當(dāng)然不會看著不管。

　　“你叫他一聲葉大哥，那我怎么說也是你嫂子，嫂子不能讓你白教我呀！再說了，我還有件事想讓你幫忙，是大事呢！”

　　“嫂子……”冬夏沒有兄弟姐妹，在村里也沒幾個同齡的朋友，葉絕律是出于祖父的恩情一直照顧接濟(jì)他們，但明嵐鶯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他們家于她沒有半點(diǎn)恩情，“你說！”

　　明嵐鶯看了眼隔壁屋子，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待會說，先教我做冬衣，我要做兩件呢！一件寧兒的，一件趙冬夏的，你先幫我做趙冬夏的那件。”

　　冬夏哭笑不得，滿心的感動和歡喜都快溢出來了，抱著那塊桃紅色的花紋細(xì)布紅了眼眶，“嗯！”

　　明嵐鶯是真不會做這種加厚的衣裳，之前給葉絕律和寧兒做的都是秋天的衣裳，細(xì)布的內(nèi)衫和中衣加粗布外衫和長褲，都是單層單件的，雖然做的慢，但好歹簡單點(diǎn)。

　　冬衣不僅是兩三層的，還要夾棉，棉也要固定住，不然會跑。

　　冬夏女紅好，也有經(jīng)驗(yàn)教的仔細(xì)，明嵐鶯學(xué)的認(rèn)真，針腳更結(jié)實(shí)細(xì)膩了，隱隱有了個雛形出來。

　　明嵐鶯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寧兒看到了連忙放下書給她按肩膀，冬夏幫她加了兩針固定，笑道：“寧兒好懂事，嫂子教的真好?！?p>　　明嵐鶯感受著肩膀上微弱的力道，欣慰的笑了，沒白疼，隔壁的病人連連道謝的走了，明嵐鶯正好和冬夏說事，“寧兒去看看你趙爺爺，他看完診也累了?！?p>　　寧兒乖乖的去隔壁，明嵐鶯收好布料，悄悄的問她，“你會做迷藥嗎？或者蒙汗藥？”

　　冬夏驚訝，“嫂子你要這藥做什么？”

　　明嵐鶯笑嘻嘻的搓搓指尖，“摻到谷子里，抓幾只麻雀炸了吃，改天給你帶炸麻雀?！?p>　　“炸麻雀？這能行嗎？”

　　“你的藥當(dāng)然可以，等抓到了分肉吃！嘿嘿。”

　　冬夏不在意那新鮮的炸麻雀，只聽明嵐鶯的話，偷偷摸摸去給她拿了一小包藥。

　　明嵐鶯晚上和金雕王商量，所以需要葉絕律睡得深一點(diǎn)，怕驚醒他，下點(diǎn)藥睡得香點(diǎn)。

　　晚上明嵐鶯煮了青菜肉湯，先和寧兒吃了晚飯，葉絕律因?yàn)橐ギ?dāng)金釵所以回來晚了點(diǎn)，正好她干壞事。

　　葉絕律回來先把錢袋子給她，“三根金釵分開當(dāng)?shù)模?dāng)了三十六兩。”

　　明嵐鶯開心的數(shù)銀子，“這么多？這奶娘挺肥，下次多訛點(diǎn)?！?p>　　葉絕律去鍋里拿飯菜，自從家里條件好點(diǎn)后，明嵐鶯給他裝飯的碗換了個大的，滿滿的一大碗飯上面蓋著炒菜，再加上一大碗的青菜肉湯，蒙汗藥下在了湯里。

　　葉絕律每次吃飯都會吃得干凈，明嵐鶯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藥效不夠。

　　明嵐鶯把銀子藏進(jìn)瓦罐里，葉絕律喝湯的動作一頓，半闔著眼眸，“羊羔的草好像快沒了?！?p>　　“是嗎？”明嵐鶯起身拿起墻角一捆草料去了院子，看了眼羊羔的飯槽，草料真的快沒了，幸好囤了些在屋子里。

　　回屋時(shí)，桌子上的飯菜已經(jīng)被清空，葉絕律和衣躺在了床板上，呼吸平穩(wěn)，明嵐鶯一挑眉，藥效這么快的嗎？

　　收拾了碗筷，哄著寧兒入睡，等到院子里撲棱翅膀的聲音落下，明嵐鶯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清冷的月光籠罩著這寂靜的鄉(xiāng)村，金雕倨傲的站在院子里的樹枝上，明明離旁邊的樹林較遠(yuǎn)，林子里的野鴨們還是一點(diǎn)聲音都不敢發(fā)出，都縮著脖子埋進(jìn)羽絨里。

　　“女人，你找本王？”

　　明嵐鶯觀察了他一圈，見羽毛還是那么亮滑，放心下來，“好久不見，我還有點(diǎn)擔(dān)心你，是我想多了?！?p>　　金雕王驕傲的抬起頭顱，“區(qū)區(qū)凡人，能奈我何？”

　　明嵐鶯揉了揉發(fā)酸的脖子，“你下來，我仰著看你脖子疼?！?p>　　金雕勉為其難的撲棱下來，屋子里本該熟睡的葉絕律悄然睜開了眼，眼底清明，他曾跟隨當(dāng)今陛下多年，宮里的手段她熟悉得很。和趙老也相熟，趙老用慣的蒙汗藥他怎么不認(rèn)得。

　　明嵐鶯對他下藥他就防備著，聽見她半夜出門，就在院子里和別人見面勾搭，一字一句他都聽得一清二楚，葉絕律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fù)雜，他好像被綠了。

　　金雕理了理羽毛，“你男人呢？”

　　“睡了，我給他下了點(diǎn)藥，不然不敢叫你來。”

　　葉絕律拳頭緊握，他對她沒多少感情，但這么明目張膽的在院子里私會，太過分了點(diǎn)！他只聽得見明嵐鶯一人的聲音和呼吸，另一個要么武功在他之上。

　　金雕不屑的擺頭，“沒用的男人，你好好修煉，早日窺破天機(jī)，助我一統(tǒng)天下，本王會讓你知道誰才是強(qiáng)者！”

　　明嵐鶯無語扶額，“啊是是是，你比葉絕律強(qiáng)多了?！?p>　　“你找本王來是想到辦法助本王脫身了？”

　　“辦法不是什么好辦法，既然你不想離開這里，那就假死，在他們面前假裝起火燒死，然后你跑遠(yuǎn)點(diǎn)。或者找一個骨頭身形跟你差不多的，把皮肉撕干凈，扔在你的窩里，然后你閉關(guān)躲起來，每天的吃食我去給你送?！泵鲘国L輕聲說道，又覺得第二個方法可行，“躲個三五個月，等他們走了你在出來。”

　　葉絕律眉頭一跳，殺人藏兇！說的跟殺雞一樣簡單，如此心狠手辣，這女人還有什么手段是他不知道的！

　　“這種手段只有卑鄙的人才會用，本王才不用，本王難道還會怕他們！”金雕倨傲的挺起胸脯，“想獵殺本王的人何止千百，又有哪一個得逞的，本王只是陪他們玩玩而已，遼闊長空，本王要想藏，易如反掌！”

　　明嵐鶯也沒辦法了，鳥類都怕火，金雕王也不想隱藏委屈自己，“是是是，你最厲害了。”

　　金雕銳利的眼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你男人是不是對你不好？本王看很多男人都對女人不好，你有本王做靠山，要不要本王替你教訓(xùn)他？”

　　明嵐鶯一愣，轉(zhuǎn)而笑了，“沒有，我們相處的還不錯，你別亂來，葉絕律怎么說也是我兒子的親爹，現(xiàn)在還不能撕破臉，況且我和他終究不會是一路人，早晚會分道揚(yáng)鑣的，你別瞎摻和了。”

　　即使沒感情，但也是護(hù)了這么久的，竟然跟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一樣！捏緊的拳頭青筋暴起，早晚分道揚(yáng)鑣？原來她一直記著這件事！

　　金雕王見狀也不插手，明嵐鶯打了個哈欠，“沒事了，你走吧，我就是擔(dān)心你出事，你自己小心點(diǎn)，還有，以后別送兔子了，吃膩了，葉絕律也會懷疑?！?p>　　葉絕律眉間緊鎖，他還曾想過是她進(jìn)山抓野兔，沒想到這些野兔都是野男人送的，惡心！

　　“本王知道?！苯鸬裢鯎]動著翅膀飛向寂靜深沉的夜空。

　　明嵐鶯羨慕的看它自由自在的在空中翱翔，也難怪它不把人類放在眼里，畢竟它見過更大的世界。

　　有的時(shí)候明嵐鶯也很慶幸，她有解靈語這樣的精神能力，能聽懂小動物的話，能聽見它們眼中的世界。

　　夜風(fēng)很涼，明嵐鶯裹緊衣服回屋睡覺，葉絕律閉上眼裝睡，等明嵐鶯在旁邊床板躺下后，他忍著把她踹出去的沖動，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明嵐鶯起來，發(fā)現(xiàn)鍋里給葉絕律做的的干煸兔肉沒動，還覺得奇怪。咋？她做的不好吃了還是他也吃膩了？

　　他不吃就自己吃，明嵐鶯做了點(diǎn)窩窩頭和菜粥，配著干煸兔肉吃得也挺香。

　　早上去陳屠夫那里買了點(diǎn)新鮮的瘦肉，做成炸肉再撒上研磨過的花椒粉和辣椒粉，給寧兒嘗個新鮮，又包了點(diǎn)給冬夏送去，雖然沒有炸麻雀，但是有炸酥肉。

　　冬夏依舊是不太好意思，非要幫她干活，明嵐鶯捏了捏她的臉，“好啦，跟我還客氣這么多，是不是不喜歡我呀？那我下次可就不來了?！?p>　　“沒有！”冬夏知道明嵐鶯只是玩笑話，但還是急了，小心翼翼的拉著她的手，“最喜歡嫂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嵐鶯逗了逗她，沒想到能得到小姑娘的真心表白，還挺不錯。

　　“正好我把冬衣帶來了，你教我繼續(xù)做吧，我感覺我有一處沒改好……”

　　明嵐鶯做的慢，還容易扎到手，冬夏剪了點(diǎn)粗布繃帶給她纏了手指，“嫂子的手生得好看，回頭我拿兩罐手脂膏藥給你，睡前涂抹可以起到保養(yǎng)的作用。”

　　“真貼心，謝謝冬夏。”明嵐鶯翻看了兩眼，只是骨節(jié)長了些，還有些糙了，但冬夏覺得好看，那就是還行！“對了，我們這種身份的，可以買房子嗎？我現(xiàn)在住的茅草屋破損太嚴(yán)重了，又不好翻新?！?p>　　冬夏想了想，“應(yīng)該可以，宋家的房子就是買的兩進(jìn)宅子，還重新翻修了?！?p>　　“那買地呢？”

　　“那不行?！倍膿u搖頭，“我們這種身份的是不允許有過多的私人財(cái)產(chǎn)，況且這里太冷了，地也不是很好，產(chǎn)出少，買地也不劃算?！?p>　　明嵐鶯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了。邊塞雖然苦寒，但是也不缺有些人家里有錢，村里房子方面有兩個極端，有些人家里磚瓦房有空余，有些人家里茅草屋破敗。

　　為了今年的寒冬能舒服的度過，明嵐鶯決定這兩天買個兩居室?guī)г鹤拥拇笪葑?，每天和葉絕律一間屋子也不方便，長的好看身材也好，移動的優(yōu)質(zhì)荷爾蒙男銀，只能看不能女票，也挺難受的。

　　“要跟葉大哥說一聲嗎？讓他出面?！?p>　　“不用，你葉大哥忙著賺錢，這事我自己去做主就行?！?p>　　“那嫂子可以去找里正幫忙，價(jià)格公道些，給里正一點(diǎn)好處就行?！?p>　　“行?！?p>　　明嵐鶯在冬夏這里做了會兒針線，和趙老拌了幾句嘴，把小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心情愉悅的去陳屠夫那買了一斤肉，還帶了十枚鴨蛋。

　　送了東西里正就很好說話，定下來議價(jià)就給她找到了一處房子。

　　房子在最東邊，旁邊挨著原屋主的兄弟家，聽說明嵐鶯高價(jià)買房子，另一家婦人也來找明嵐鶯。就是房子小了些，家具什么的也沒添置幾件，位置也偏遠(yuǎn)些，但是去年新蓋的，一直沒人住過，只要三十兩。

　　明嵐鶯掂量著手里的銀子，看這位置離村子不遠(yuǎn)不近的，適合他們有些特別的一家，就爽快的買下了。

　　這價(jià)格比市面上的高出了一節(jié)，但明嵐鶯給的爽快，屋主還打趣她又找家里要錢了，明嵐鶯毫不在意，“當(dāng)然，家里有錢接濟(jì)我，我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p>　　房子買下了，但房契上必須寫上葉絕律或者寧兒的名字，明嵐鶯有些郁悶。

　　晚上葉絕律回來，對著突然多出來的房契目瞪口呆，明嵐鶯得瑟一笑，“怎么樣？”

　　葉絕律默默把房契收好，塞進(jìn)她的袋子里，“你還剩多少銀子？”

　　明嵐鶯剛數(shù)過，“四百多兩，多著呢！”

　　葉絕律抿唇不語，心里想著事亂糟糟的，一會兒是她自己靠方子賺錢，一會兒是她半夜和姘頭私會。

　　半晌又說：“別亂花，你現(xiàn)在身上有點(diǎn)銀子傍身是好事，你會賺錢，我也放心?！?p>　　“我當(dāng)然知道?！泵鲘国L怪異的看著他，“你這兩天對我有意見？”

　　她忍了好幾天，葉絕律這兩天就像在跟她鬧脾氣一樣，不冷不熱的，愛搭不理的，奇奇怪怪的。

　　葉絕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收斂了下莫名的脾氣，“沒有。”

　　明嵐鶯眉梢一挑，我不信。

　　第二天葉絕律去鐵匠鋪后，明嵐鶯去找冬夏打探情報(bào)，還真打聽出了點(diǎn)八卦，還是關(guān)于宋姍姍的。

　　冬夏也知道宋姍姍和明嵐鶯不合，但她現(xiàn)在是完全站在明嵐鶯這邊的，“宋姍姍病了，但這件事吧……其實(shí)事出有因，我也是聽我祖父說的，嫂子你不要和別人說?！?p>　　“嗯嗯，我知道！”

　　冬夏放低了聲音，輕聲說道：“其實(shí)她是想離開這里?！?p>　　明嵐鶯一愣，宋姍姍不追葉絕律了？

　　“離開？她怎么離開？”

　　“她在京城有很多玩的要好的手帕交，會幫她回去的，她現(xiàn)在渾身發(fā)紅起疹子水泡，其實(shí)是我祖父的藥所致?！?p>　　明嵐鶯微微蹙眉，寧愿自損也要回去，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怎么想著要回去了？”

　　冬夏搖搖頭，這她就不知道了，明嵐鶯覺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葉絕律知道嗎？”

　　冬夏遲疑道：“應(yīng)該是知道的，宋大哥和葉大哥交好，宋姍姍出了這么大的事，葉大哥不可能不知道?！?p>　　明嵐鶯皺著眉思索良久，“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