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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157,七千鶴的下落

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竹林酉十人 2120 2024-09-26 04:14:50

  云憐……

  是老師身邊那個女人。

  “罷了,跑就跑了?!?p>  即便不去給裴祈通風報信,以裴祈和容欽的心思,也早該察覺到了些什么。

  若能活下來,也算她命大。

  現(xiàn)今朝嵐殿已除,江月憐也受困大理寺,接下來,便是站在老師旁側(cè)的幾個大臣。

  他這些年與裴祈共謀朝事,裴祈的勢力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些明里暗里幫著她的大臣,他都會一點一點的拔除,折斷她所有的羽翼,以免后顧之憂。

  他有心留老師一命,卻又不想老師與他作對,所以……

  他只能將老師變成一個廢人。

  他所身處的無盡黑暗,僅憑裴祈那一點光根本照不亮,所以這道光,就該跟他一起留在黑暗里。

  “皇上,奴才還有件事兒忘了跟您說,之前在渝江假扮白錦禎的人已經(jīng)查著了,正是那朝嵐殿里的高手?!?p>  聞言,江溟滄驟然頓住腳步。

  半垂著的眉目,幾不可見的瞇了瞇。

  朝嵐殿,老師……

  沒想到,如今的老師,竟已經(jīng)有事在瞞他了。

  她已經(jīng)在懷疑他了嗎?

  江溟滄收緊拳頭,克制隱忍:“找,給朕把白錦禎找出來!”

  裴祈不會讓人無緣無故的假扮白錦禎在渝江晃悠,她八成已經(jīng)見到了真正的白錦禎。

  眼下國師府已經(jīng)被搜了個遍,帝都和渝江也遍布眼線,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白錦禎的下落,那白錦禎就不會被藏在這兩個地方。

  那她還能躲在哪?

  老師,你到底會把人藏到哪去?

  江溟滄將拳頭重重的錘在樹上,那滿樹枝杈上細密潔白的雪霜,也隨著他這一拳失去了支撐,灑落一地,殘留在他明黃的長靴上。

  老師在帝都所有的勢力,差不多都已經(jīng)被他清理干凈了。

  唯一的漏網(wǎng)之魚,便是……

  逍遙王府,江陵楓。

  所以白錦禎的藏身之處,便只有玉面山莊。

  可玉面山莊遠在江湖,本身又是江湖四大勢力之一。想要動他,必需從長計議。

  算了,這件事先不急,畢竟老師還沒那么快回來。

  江溟滄收回手,隱去眸中異樣。

  須臾,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七千鶴的下落如何了?”

  萬順埋著頭,小心翼翼的道:“回陛下,派去蒼起的人說是已經(jīng)尋到了七千鶴的蹤跡,只是那人視財如命,愣是說三千鴆羽給的太少了,不愿意跟著過來?!?p>  太少了?

  他叫人帶去的幾箱真金白銀,足夠他養(yǎng)活蒼起半座城的人,還敢嫌少?

  感受到江溟滄有了些怒意,萬順頭上也滲出了冷汗:“要不,奴才再叫人多送些過去?”

  江溟滄冷笑一聲。

  送?他帶著誠意去請人,便已經(jīng)給足了七千鶴面子。

  他可不是什么為了所求之物,而處處忍讓的人。

  “朕給了他機會,那些金銀珠寶他若不想要,那便都別要了,直接將人綁來便是。三千鴆羽跟了朕這么久,幾時變得這般優(yōu)柔寡斷?”

  幾個武功卓絕的高手,還能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yī)師沒辦法不成?

  這點破事,還要他教。

  ……

  彼時,去往錦江的路上。

  昏暗的夜路中,列隊而行的馬車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停了下來。

  片刻后,滿頭白發(fā)的女子猛的從車內(nèi)沖出,她倒在地上,捂著腦袋,死命的抓著頭發(fā)撕扯,口中時不時傳來痛苦的低吟,那令人畏懼的丑態(tài),任誰見了都會退避三舍。

  突生的變故,讓本來昏昏欲睡的裴祈驚醒,容欽先她一步跑下車,入目所見,便是病癥發(fā)作的容離。

  “藥酒、快拿藥酒過來!”

  席卿拎著藥箱,焦急的跑過去。

  百里青冥和屠攸死命按著容離的雙手,以防她繼續(xù)傷害自己,被痛苦折磨的容離瞪著猩紅的雙目,用盡全力掙扎。

  可此時武功盡失的容離,又怎能掙脫兩個男子的鉗制。

  “這是……”

  裴祈牽著星落,一下來便看到這一幕。

  她知道容離身上有天生的怪癥,可沒想到,這病癥發(fā)作時,竟如此駭人……

  “阿姐!”

  容欽站在百里青冥旁邊,一貫給人冷靜敏銳感覺的他,此刻竟?jié)M眼慌亂。

  能讓容欽這般麻木不仁的人在意,想必,容離對他而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

  裴祈一邊拉著星落,一邊走到容欽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先別急,席卿醫(yī)術(shù)高超,有他在,容離不會有事的?!?p>  只是話雖如此,容欽又怎可能真的不急。

  他看了眼裴祈,捏著拳頭背過身去,不愿再看眼前的一幕。

  裴祈接過手下人送來的藥酒,遞給席卿。

  但容離反應(yīng)強烈,喂藥這件事,肯定費不少功夫。

  席卿皺著眉頭,讓百里青冥掰開她的嘴,用勺子將藥酒送進去。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咽下,就全都吐了出來。

  容離瞪著猩紅的雙眼,對那藥酒極其抗拒:“我不喝……苦!不喝……”

  苦?

  那不是酒嗎?怎么會苦?

  “呸呸呸,真是苦的!”

  裴祈還來不及求證,身側(cè)的星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拿著藥酒猛灌了一口,下一秒就吐了出去,苦的眼淚汪汪,還跟裴祈控訴:“裴姐姐,那明明一股酒味,怎么喝著這么苦!”

  裴祈連忙搶過星落手上的藥酒,幫她拍了拍后背,口中帶著細微的責備:“讓你亂喝東西。”

  只是,這藥酒這么苦,容離是如何面不改色的,日日如喝水般……

  她沒辦法想象,這些年,容離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與容離相比,她的不見天,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想到這,裴祈不禁轉(zhuǎn)頭,遠遠的看了眼仍在地上苦苦掙扎的容離,那銀白的長發(fā),不知不覺已經(jīng)伴隨著痛苦,又變長了許多。

  這種怪異之癥……她竟前所未聞。

  “阿姐,你再忍耐一下,席卿馬上就能救好你!”容欽蹲在地上將容離抱在懷中,一只手鉗住她的下頜,強硬的將她嘴掰開,緊蹙著眉頭看了眼席卿。

  席卿了然,將倒在碗里的藥酒送到容離嘴邊,順著容欽掰開的唇縫灌了進去。

  “放開,我不喝!唔……”

  熟悉的苦味,因為藥酒不斷灌入而刺激著容離的口腔,令她厭惡非常的滋味,反而引起了她更強烈的抗拒。

  那些藥酒灌進去后又被她吐出來,眼看著一碗藥酒就要見了底,可容離根本喝不進去多少。

  席卿無奈的搖著頭:“不行啊,根本喂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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