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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156,少一點愧疚

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竹林酉十人 2005 2024-09-17 00:10:07

  裴念聽了,也是不可置信的震驚在原地。

  她顫著雙手奪過萬順公公手上的銀針,那黑到刺眼的針頭,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真相。

  “爹?”裴念喚了聲,木然的轉(zhuǎn)過頭:“為什么?”

  裴云江對上裴念的目光,試圖說些什么狡辯的話:“念念,你聽爹解釋……”

  “解釋什么?你有什么好解釋的?!苯闇嬷苯哟驍嗔怂脑?,溫潤的眸間,盡是諷刺:“是不是朕再來遲一會,身邊就多了個監(jiān)視朕的眼線?”

  “裴云江,需要朕提醒你一句嗎,朕能給你如今所得,也能毀你如今所得,你有什么資本在朕的眼下搞這些小動作?”

  若不是留他有用,像裴云江這種連血緣至親都能利用的人,合該滾出帝都。

  與那沈昱一樣,令人作嘔。

  如今證據(jù)確鑿,裴云江只能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

  江溟滄一眼都懶得看他,命萬順公公將人帶了下去,該罰就罰,只需留他一命。

  裴念擦了眼淚,從江溟滄身后走出。

  下一秒,卻跪在了她面前。

  江溟滄眉頭輕蹙,看著那張滿是淚痕與失望的小臉,隨口問了句:“做什么?”

  裴念雙手交疊,俯下身,顫巍巍磕了個頭,忍著哭腔化為哽咽:“陛下,求您繞我爹一次!”

  嗯?

  江溟滄挑著眉,來了興趣,緩緩蹲下身,揪著她后頸的絨毛領(lǐng)子,將她低埋著的頭拎了起來:“你為他求情?”

  那老東西,方才可是巴不得她喝下那碗粥。

  “是?!迸崮铧c點頭,卻不敢看他:“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爹,這件事,我固然應(yīng)該恨他,可是……他總歸將我養(yǎng)大,陛下若要他的命,我定不能眼睜睜看著?!?p>  江溟滄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原本扯著裴念后領(lǐng)的手緩緩繞過她的頸間,順著她的下頜,抹去了即將低落的淚珠。

  他眸光不自覺的渙散,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裴祈那時身在獄中,寧愿斬首示眾,將朝嵐殿送給容欽,都要保全不惜舍棄她的裴家,她那時……也是如你這般想的么?”

  莫說當時她不知道裴云江才是給她下毒的真兇,即便如今知道了,他若想要對裴家動手,裴祈也定會阻攔的吧。

  表面上與裴云江絕裂,可她……

  真能狠得下心么。

  裴念一時沒想明白江溟滄問這個問題的用意,只呆呆的跪在地上,忘了搭話。

  江溟滄也不指望裴念能給她什么答案,他站起身,將裴念從地上拉起來,眼光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潤。

  “朕可以將裴云江從輕發(fā)落,可若他仍舊不死心要加害于你,這次有朕及時趕來,那下次呢?”

  “朕也不是閑的沒事做,會天天過來?!?p>  “救你也無非是因為……”

  罷了。

  江溟滄頓住即將出口的話,轉(zhuǎn)身擺了擺手:“多說無益,你下次多提防著點……”

  “若有下次,臣妾定不放過?!?p>  江溟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念柔軟細小的聲音打斷了。

  她的語氣沒什么氣場,甚至哭腔都收不住,可卻非常堅定。

  讓江溟滄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他勾著嘴角,邁步離開了福安宮。

  “你最好不放過他?!?p>  ……

  離開了福安宮后,江溟滄一路都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萬順公公,心里有個疑問。

  “皇上,奴才覺著,即便念貴人真的成了裴云江的眼線,僅憑裴家那點摸不著邊兒的勢力,根本沒法子興風作浪,您何必大老遠的跑來一趟福安宮呢?!?p>  要他說,就讓那裴云江自個兒玩去唄,等時候到了,裴家也就沒了。

  蹦跶不了幾天。

  江溟滄頓住腳步,深邃的眸子稍微動了動。

  為什么?

  只是因為,裴云江的所作所為,讓他想到了沈昱。

  他側(cè)了側(cè)頭,繼續(xù)向前邁步,只是步子的幅度比之前小了些。

  “你既做了朕的親信,有些事情,朕也不打算瞞著你。朕是宮外的私生子,這一點,你應(yīng)當早就知道?!?p>  “沈昱利用朕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十年,這期間他為了控制朕的行蹤,可沒少給朕吃苦頭。與那裴云江……如出一轍?!?p>  言罷,他冷笑一聲,過往不堪的經(jīng)歷,讓他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他表面光鮮亮麗,是君王臣子眼中贊不絕口的太子,可人后卻要聽從沈昱的吩咐做事,自他記事時起,他所有的過往,皆是黑暗。

  直到……

  “直到,朕遇見了老師?!?p>  “老師性情古怪,授課之時不喜歡身側(cè)有多余的人,所以那些日夜在朕身側(cè)監(jiān)視朕的人,只得被攔在門外,也只有老師在的時候,朕才能得到少有的自由?!?p>  “他教朕權(quán)謀之爭,君主之道,幫朕除去身側(cè)異己,扯去了讓朕窒息的那雙手,也讓朕有機會,能夠一點點吞噬沈昱的勢力”

  包括,沈昱引以為傲的三千鴆羽。

  “至于朕為什么要幫裴念……”

  江溟滄轉(zhuǎn)了轉(zhuǎn)扳指,若有所思。

  “朕只是覺得,朕被沈昱控制的時候有老師解圍,可老師被裴云江下毒后,卻無人幫她?!?p>  “在裴家,老師親娘已去,除了那個裴四,與她最親的人便是裴念?!?p>  “朕幫裴念一次,也算還了點老師的人情,等到真正對老師動手的那天,朕也能……”

  少一點點愧疚。

  這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

  想來也好笑,他與萬順說這些做什么。

  江溟滄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國師府的人,可搜查干凈了?”

  趁裴祈不在帝都,那些礙眼的蝦兵蟹將,得盡早處理干凈。

  “回皇上,國師府內(nèi)除了些不起眼的下人,就只剩下朝嵐殿,錦衣衛(wèi)那邊都抓的差不了,只是……”

  萬順看了看江溟滄的臉色,猶豫著不敢開口。

  江溟滄撇了他一眼,回延龍殿的步子不自覺的加快許多:“說。”

  “奴才聽說,好像跑了個叫云憐的……”

  “不過、不過那死丫頭已經(jīng)身負重傷,保不齊,現(xiàn)在早就死在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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