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暮從那一次之后,總感覺疑滄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去到哪里總是喜歡跟著她,比如這一次——
溪暮終于忍不住地回頭看:“你還要跟多久啊,我只是去買一下東西”。
疑滄看被暴露了索性也就不躲,直直站在她面前,只是頭有些微微低下,什么話都沒說。
溪暮有些疑惑地看了一下,見他不說話也就不管了。
隨便吧,愛跟多久就跟多久吧。
溪暮買完高伯交代好的東西,一轉(zhuǎn)眼就看見疑滄走近,他二話不說就把手中的東西給接過去。
溪暮有些搞不懂為什么今天的疑滄話會那么的少,看不出那里不一樣但就是感覺有些不一樣。
溪暮與他并肩走,眼光留落在疑滄身上:“你今天話好少,是怎么了嗎”。
疑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就收回。
溪暮大概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這幅情緒,內(nèi)心起了個壞心思,她走近疑滄:“你是因為我受傷的事情而自責嗎”。
疑滄點了下頭,嘆息道:“是我大意了,讓你受了那么重的傷”。
他隨后望向溪暮的肩膀:“你的肩膀還痛嗎”。
而溪暮聽完只是嘻嘻一笑,她沒有直接回答疑滄的問題,戲謔的眼神看向疑滄:“你說這是你的不負責導致的,那你該怎么彌補我呢”。
溪暮打定疑滄會拐彎抹角,但沒想到他會直接承認,這卻讓溪暮她有些發(fā)愣。
疑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明明之前還一直在斗嘴。
他說:“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至于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幫你得到”。
溪暮有些反應不過來,趕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不用這么認真的”。
“再說了,這不是你的責任是我本來就很弱導致的,你不用覺得愧疚對不起我甚至想要彌補我”。
“這不怪你,你不要自責好不好”。
疑滄聽完這些只是有些想笑,他輕笑著胸腔微微起伏,他抽出一只手摸了摸溪暮的頭,眼神柔情似水:“我并不是在開玩笑,我說的全都是真心實意,至于你想要什么,可以現(xiàn)在就告訴我也可以等你想好了再說”。
“隨時都有效”。
溪暮看著他的眼神,她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紅趕緊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疑滄對于她這個反應并不意外,他彎下腰:“那你呢,還沒回答我上一個問題呢”。
溪暮的思想又被疑滄給啦了回來,她裝做有些不耐煩的回頭。
突如其來的靠近,令溪暮的心跳停頓了一秒,周圍像是暫停一般,甚至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只愣愣地看著她眼前的那個人。
許久,她聽見疑滄嗤笑一聲:“怎么傻了啊”。
“都不見反應的”。
溪暮這才回過神來,與他拉開一點距離,她感覺剛才的對視像是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不痛,一點都不痛了,高伯的藥很有效果”。
“那就好,最近多注意休息,這樣才能好的快”。
“到時候帶你去吃好吃的”。
“要一言為定!”
少女眼中含著滿滿的期待,是屬于輕輕一勾就能挑起來的那種。
看著疑滄手里抱著的那一堆材料,溪暮一時有些摸不清楚高伯想要做什么。
“到時候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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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鐘賀驚為天人的頭腦,再看著他畫下的地圖,不由得感嘆路線的繁亂。
溪暮有些佩服地看著他,不由得鼓起了掌:“沒想到你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啊”。
“哈哈哈,別小看我這徒弟,他從小便一覽成誦過目不忘”高樵子的臉上都是驕傲。
鐘賀面對這些夸獎有些謙虛地低下頭,耳朵卻微微發(fā)燙,最后只是故作矜持道:“還好”。
鐘賀一一解說著圖上的地方,還特別標出精兵繁多的幾個位置。
“類似于這幾個地方,能藏就藏,切記要特別注意上方巡邏的兵。”
“還有就是……”
疑滄有些不解:“怎么了?!?p> 鐘賀猶豫著,他停頓了一下,最終開了口:“要小心攝政王鐘策這個人?!?p> 他手指微弓,眉心擰了擰:“這趟,可能是埋伏?!?p> “這一路上危險重重,多一個少一個又如何?!?p> 鐘賀聽完也不在說什么。
疑滄接著又看高樵子:“話說,你讓我們買那么多東西是要干嘛?。俊?p> “難不成那些東西到時候能派的上用場?”
高樵子看著他們買來的毒草、牛角鞭、靈晶石……
溪暮在一旁出聲:“看著都是很簡單的東西,難不成要讓我們制作什么嗎?!?p> “你們兩個能力不夠,疑滄心浮氣躁而你法力不夠出挑,發(fā)揮不出你本該擁有的能量?!?p> “所以我打算用這些簡單的東西來訓練你們…”
接下來的幾天院子里倒是熱鬧,總能聽見幾聲喊叫還有累死累活的聲音。
高樵子在旁邊指導著,他們也是勤學苦練,看著鐘賀手中提來的東西,兩人不免好奇起來。
高樵子打開籠子,一只通體雪白的兔子便跳了出來。
疑滄眼睛瞪大問“這是打算要我們抓它啊?!?p> 他感覺高樵子在小瞧他們的實力。
高樵子絲毫不搭理他,自顧自講起來:“靈兔,顧名思義就是兔子,只不過與普通兔子不同,它能飛,而且速度與普通兔子相比起來要更敏捷許多,因為體型嬌小可愛看著對他人很沒有威脅
所以很多人把它們養(yǎng)著用來傳遞情報用,警惕的性格再加上敏捷的身手還有那雙流利的翅膀,一般人還真抓不到它?!?p> 靈兔腳步輕盈地在地上跳來跳去,盤旋幾圈后快速朝天上飛去,動作幾乎行云流水。
疑滄嘖了一聲立馬飛上去追,溪暮也緊跟其后。
在空中的靈兔速度幾乎要比在地面上要更快更敏捷許多。
疑滄的法術幾乎都被它躲過去,只能先下追蹤術。
靈兔逃的很快,但還是逃不過追蹤術,只見那個紅色的印記牢牢印記在它后背上。
疑滄扭過頭看向溪暮:“你往左,我們來個包抄。”
溪暮御劍飛往左,快速飛到它前面,雙手結(jié)了個網(wǎng),隨著網(wǎng)越變越大,既向靈兔襲去,本以為可以為此抓住,但沒想到靈兔的翅膀居然可以隨意變幻大小。
翅膀變大,速度更快了,但溪暮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指著網(wǎng)就向兔子追去,還一變十,直接團團圍住抓住才慢慢收回。
高樵子在下面看著,算了算時間,頭微微搖了幾下。
看著溪暮手中的兔子,高樵子有些感嘆:“速度太慢了,你們只會莽撞,卻忘記了它警惕的性格?!?p> 溪暮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聽疑滄皺著眉來一句:“那也還是抓到了,還以為多難呢。”
“你們要練的還很多呢,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在你們追的過程中已看出了你們的不足?!?p> “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好好練吧,再加上外面緋月已經(jīng)開始全城追殺你們……”
“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應該就會找到?!?p> 他們有些不解:“為什么是應該?!?p> “你們的實力底線都已被她試探出來,緋月不會善罷甘休的。″
“明白了,那皇室那邊,要是被懸影提前找到骨髓怎么辦?!?p> “放心吧,不會那么容易被他們拿到的。”
“這幾天我還是會讓鐘賀去查看一下情況?!?p> ——
皇室里,燈火通明的房間里,鐘策坐在金皇色的床榻上,手里摩挲著墨綠色的玉佩,腦海中映起那個人的影。
魔球在一旁照映出畫面,鐘策看過去,腦海中的人映入眼簾。
鐘賀這次沒去密道,而是去熟悉其他路線,身后傳來的偷窺感讓他感覺不適,他回過身看。
鐘策與他對視著,眼神微瞇起來,不自覺勾出一抹笑,但鐘賀并不知道對面人是誰,只知他已暴露,立即瞬移到別的地方去。
他手中慢慢漫起黑色的光,看起來神秘又朦朧,接著往天空中打去,魔球瞬間變成朦朧的黑色。
鐘策輕笑出聲:“還挺聰明?!?p> 他站起來,拿上衣服轉(zhuǎn)身消失不見。
接著鐘賀幾乎無時無刻隱著身走。
鐘賀感覺自己好像進了一個院子,鵝卵石鋪著小路,周圍假山嘩嘩流著水。
看著四周寂靜無比,鐘賀知道他可能是進入別人院子了。
他站在原地停住幾秒,而后準備躍上圍墻,一個龐大的身影卻將他籠罩,強大的壓迫感令他感到不適。
鐘賀甚至沒回頭看是誰就已快速瞬移逃到前面去。
面前的屋子看著小其實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別有一番風景,不僅空間極大還比外面大一圈。
但進去容易出去難,鐘賀顯然沒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結(jié)界。
鐘策慢悠悠地走,路過每處地方故意發(fā)出聲響,每一步都走得很愉悅,更像是在逗貓。
打開最后一間房間,鐘賀看著地上越拉越長的影子,不自覺開始屏住呼吸,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看著對方的手已搭上柜子,自己手里也開始聚起靈力。
突然一起貓聲,吸引了對方的注意,看著他走遠,鐘賀才慢慢收回靈力。
他在里面待了許久才慢慢走出來,突然耳邊吹來一陣微弱的風,伴隨著呼氣的聲。
富含磁性的聲音響起:“又見面了?!?p> 鐘賀拉開距離,眼神不算和善地盯著他。
看著他警惕的樣子,鐘策笑了一下而后又委屈嘆氣一聲:“才幾天沒見,哥哥就又不打算認我了,真讓人傷心?!?p> “沒有?!?p> 鐘賀收到那副不對付的表情,看也沒看他一眼往后走就準備出去。
但鐘策身體微微一擋,目的很明顯,嘴上還掛著笑,像只能吃人的狐貍。
“哥哥這是要打算走了嗎?!?p> “還好再回來嗎?”
鐘賀是打算走的,因為眼前這個人實在是讓他捉摸不透,但又很危險,獨處一室肯定不是什么好打算。
他就這樣往左鐘策就往左,往右鐘策就往右。
最后實在是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干嘛。”
“哥哥需不需要我陪你逛逛?!?p> 鐘賀聽完還在發(fā)愣,就被鐘策拉著手往外走,等他回過神來趕忙把手抽回去。
“不讓碰的嗎,沒事,這地方很大你不要離我太遠,別走丟就行?!?p> 鐘策邪笑:就算走丟也有的是辦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