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物是個靠譜的神仙,從歷劫那天改了口以后,動不動嫂子長嫂子短的來給葉傾霜修化妖瓶。
人間法寶化妖瓶被他修修補補成天界法寶級別,葉傾霜感受著脈絡里充盈的法力,簡直嘆為觀止。
每當她推拒,他就特別認真的說,要不是她點撥,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開悟晉格。
幾番下來,葉傾霜也明白了,晉神格之不易,于開物而言,現(xiàn)在恐怕要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是個事。
神仙無輪回,羽化后魂飛魄散,上神不一樣,羽化后可是能化作虛空,歸于天道的,這是多少神仙夢寐以求的終點。
葉傾霜也方才知道,原來天道是由無數(shù)心懷天下的神明意識共同組成的一道世間無上規(guī)則。
確實是大好事一樁,從那以后,她不再拒絕開物的好意。
開物拽著藥王一頓鼓搗,讓臨淵極快的湊成了人形,就是有點……缺斤少兩。
至于她的容貌問題,藥王兩手一攤,白眼一翻,就地擺爛:“藥不夠我也沒辦法,你揍我也沒用。”
她便搖搖頭勸開物:“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p> 事情告一段落,她打算回人間。
臨走時,開物特地來送別,告訴她,臨淵已經(jīng)有了仙格,千萬要在人間行善積德。
雖然只是最低級的地仙,也得人間功德蘊養(yǎng)才能修回正常人形。
說著還又給了不少法器。
葉傾霜驚訝得不行,神殿都毀了,他怎么還能拿出那么多法器?
開物不好意思的撓頭:“我攢了三個倉庫,天雷毀的只是攻城略地的機關庫。”
那只能說天道有眼吧。
開物欲言又止,好半晌,才糾結(jié)不已道:“對了,巍溟那小子據(jù)說過段時間要下凡歷劫,參破情障,你可千萬躲著點他。”
葉傾霜啞然失笑。
開物跟臨淵是朋友,同樣跟巍溟也是朋友,也難怪那么忸怩,難為他了。
待到回了人間她才發(fā)現(xiàn),天上人間是真的有時差,她上天不足一月,人間卻已經(jīng)是夏天。
人間時間流速比天界快了三倍左右。
她落在山間,將臨淵從如意鼎中放出來:“悶壞了吧?出來透透氣?!?p> 金光化作一個拇指大小的小人模樣,依稀有著臨淵的輪廓,卻是無限縮小版。
且見他站在葉傾霜手心,一邊氣鼓鼓,一邊又在撒嬌:“霜兒,悶悶,要親親?!?p> 葉傾霜笑著,用食指指腹最柔軟的地方摸摸他的頭,又隨手拈來一顆青果給他:“忍一忍,我們先去找白澤?!?p> 縮小版臨淵抱著對他來說大如臉盆的果子,張嘴大大咬了一口:“不要白澤!”
他是小了又不是傻了,白澤怎么在中間扛大刀他可歷歷在目。
“別胡鬧,我答應了陪它找妻子呢,離開這么久,它肯定很擔心我們。”葉傾霜對著縮小的臨淵脾氣好的沒話說。
于是臨淵就只能悶悶的對著果子一頓兇啃。
末了,眼巴巴的委屈道:“霜兒,找到它了,你也得最愛我?!?p> “你們不一樣的?!比~傾霜安慰道。
“我不管,不一樣我也得比它重要!”臨淵無賴的抱著她的手指蹭:“阿霜,霜兒,霜霜?!?p> 葉傾霜笑意不減,笑容里卻多了幾分無奈:“好,你最重要?!?p> “真的嗎?”臨淵欣喜不已,又有點羞澀:“阿霜,等我恢復正常,我們馬上成親,好不好?”
說完不等葉傾霜回答,又兀自否定:“不行,求婚不能這么隨意,霜兒你等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場最浪漫的求婚。”
葉傾霜含笑答應道:“好。”
畢竟,來日方長,不是嗎?
她走是從南周走,回自然也回的南周,不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夏季濕熱,多蛇蟲鼠蟻。
別的都還好,蛇是真的葉傾霜一生之敵,在天界時,連開物都被緩過神來的她嫌棄過。
不客氣的說,要不是那時候情緒太過投入,開物的蛇尾根本不可能碰到她抱在懷里的如意鼎。
她躲得比誰都快。
而如今,真的如她所想,九龍城滿大街都是提著蛇在表演的,或者賣蛇羹蛇肉的,就連街上行人手臂上都纏著寵物蛇。
葉傾霜寸步難行,背脊生寒。
臨淵倒是發(fā)現(xiàn)她害怕了,可他攏共就那么點,連抱抱她都做不到,只恨自己無能。
打破僵局的契機是葉傾霜在賣雄黃的藥店里躲了十來天后,再次遇到沈歡顏。
她扮成男裝,偷偷摸摸的跟一個男子在對面客棧相會。
葉傾霜放心不下,尾隨過去,卻著實聽不清二人在密謀什么。
等人散了,臨淵驕傲的跟葉傾霜邀功:“我聽清了!”
葉傾霜點點他的頭,語氣微沉:“你偷跑進去,有危險怎么辦?”
臨淵抱住她的手指貼貼:“愛阿霜,超愛,阿霜想知道,我才這樣的。”
葉傾霜拿他沒辦法。
“說罷,聽到什么了?”
“他倆要聯(lián)手搞皇帝,搞死皇帝,扶太子上位,里頭那個就是太子?!?p> 葉傾霜心里一沉。
據(jù)她這幾日在藥店里聽到,最受皇帝寵信的王爺秦毅,不久前已經(jīng)斷掉雙腿,被選調(diào)流放了。
現(xiàn)在輪到皇帝了么。
沈歡顏想做什么?
她又經(jīng)歷了什么?
或許是看她憂心忡忡,臨淵主動充當解語花為其排憂:“霜霜,我看她身上氣運很怪,她可能出問題了。”
“什么問題?”奪舍嗎?
葉傾霜下意識反應是不可能。
雖然她扮了男裝,刻意偽裝過,但言行舉止看起來并沒有完全換一個人的感覺。
“反正是有問題。”臨淵盤腿杵著下巴:“白澤在就好了,東西全在它那兒?!?p> “是啊,白澤也不見蹤影。”葉傾霜嘆氣。
真夠愁人的。
一枝銀杏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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