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閻王手里搶人
此時箱中已是白茫茫一片,那尸體被蟲子翻騰的就像活了起來!
有些蟲子已完全脫離了江柏的內(nèi)體,可有些尚只鉆出一半的蟲,更有一些剛剛露頭。
“小姐!怎么辦?江小公子開始抽搐了.......”
江柏驟然流失的蟲子太多,體內(nèi)的平衡被打破,整個身體開始顫栗起來。抖若篩糠!
“按住他!”流云冷喝。
她取出囂張,看準時機一刀劃下,“呲溜”部分蟲體被一截兩半,瞬間往回縮進肉里,再也不露頭!
“將他手掌放平!”流云急道。
殘雪立馬將江柏的手平攤開!
流云一腳踢上箱蓋,提溜起身旁的酒,“嘩”的倒了下去。
“將傷口包起來!”流云道。
殘雪立馬照辦。
可是江柏依然不停的顫栗,而且幅度逐漸變大,殘雪一個人是按不住了!
“拂冬、斂秋、飄絮、凝秀上前幫忙!王大夫,如何?”
王興早已在他身上布滿銀針,且喂了一點丹藥,情況并未好轉(zhuǎn)。
“不容樂觀!按住了!不要讓他動了針!”
床上的人看著瘦弱不堪,可踢騰起來力氣并不小,應該是蟲子在反抗!
這是讓她未曾預料到的,怎么辦?
流云思緒開始煩亂,她目光游離,失了主意.....
“小姐!”殘雪察覺到流云的異常,可她此時正摁著江柏騰不出手,只能喊著想讓她鎮(zhèn)定下來,可如此似乎無用!
“咣啷!”一聲脆響。
不知是何物恰巧落在流云腳邊。
她本心中不寧,伸腳踢去,可還未觸及,人卻怔住了!
雙目僵直的凝視著地面上的物什,慢慢蹲下身去,將那東西拾起......
是清風!是江慕白的玉笛清風!為何會在此!
思緒在腦中崩亂,卻又迅速匯集。
江柏!江慕白!江木白!她早該想到的!
“他的字是什么?”流云怔忪出神般喃喃輕語。
“什么?你......說什么?”上官寒青沒聽清她的呢喃。
“我說他江柏的字是什么?”流云緊緊抓著清風,近乎歇斯底里。
“長生!三弟江柏字長生!”
“長生.......長生.......”流云兀自呢喃,忽的抬起頭盯著床上之人。
是他!錯不了!與江行止一般無二的身姿體態(tài),味道一致的糕點!
他是那個救了自己并教會自己游泳的江慕白!
為何自己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
床上的江柏依然在不停地顫栗,他是那么的形同枯槁,狀似怪物!
可他之前明明霽月清風,玉樹臨風,他對著她臉紅,對著她淺笑吟吟。
又怎么會落得這般?
“小姐!該怎么辦?”殘雪心急如焚,江柏要有個三長兩短,她家小姐也要跟著倒霉。
“給我從閻王手里搶人!”
流云雙目猩紅像要吃人般,一聲怒喝而下,就連哭泣不止的江夫人也不敢啜泣!
她將清風別在腰間,左手一揮,瞬間滿地都是瓶瓶罐罐!
“王興!這些藥盡管用!哪個管用用哪個!治好了我分你一半!”
不等王興回答,她撕掉自己頭上的紗巾,抬腳跨上床,斜坐在江柏身側(cè),順勢扯開自己和江柏手上的白巾子。
“小姐你要干什么?不可以??!”殘雪驚呼。
“給我摁住他!”
話未落,流云覆上,雙掌相合!
霎時,二人的雙手被瑩蟲爬滿并層層纏繞,甚至一些瑩蟲順著流云的臂膀開始往上爬。
這些瑩蟲黏糊糊的相當潤滑,且十分謹慎,稍有不對便縮回體內(nèi)。
與這些瑩蟲接觸的一瞬間,流云明白了,它們喜歡的不只是腥臭的血水,還有不可多得的靈力!
她試著放松心境,閉目入識海,那里依然漆黑如長夜,她將手指深入靈海。
靈海感受到她的意圖,順著她的指尖慢慢爬升,在她自身被靈海徹底包裹之后,猛的睜開眼。
她將靈氣一點點渡給江柏。
王興在瓶瓶罐罐中一通找尋,雖然每一個都是稀世珍寶,可其中一部分他并不曉得如何用,曉得的又不對癥,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看葉流云在拼著命治療,他越發(fā)急的頭頂冒汗,忽然靈光一閃,從紅瓶子中一丸藥,用銀針挑出米粒般大小,融化于水中,慢慢送進江柏的口中。
不知過了多久,流云臉色由紅潤變得慘白,呼吸由順暢變得急促,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可反觀江柏,他漸漸停止了顫栗,身體回歸平靜,就連干枯的臉皮也上了一丁點血色。
看著江柏的變化,江夫人心中的巨石終于落下,如釋重負般癱軟在椅子上,她最疼愛的兒子終于有救了!
上官寒青緊緊攥著江淮卿的手,若江柏有個不測,死的就是兩個人!
江行止一旁冷眼看著,嘴角抽了抽,忽然道:“有她在!他死不了!”
這句話似乎是對屋內(nèi)所有人說的!
“可以了!江柏暫時穩(wěn)住了!葉姑娘,停吧!”王興道。
“好!”流云此時已無力,她身體晃了晃。
“小姐!快來人扶著我家小姐啊!”殘雪急道。
流云搖了搖頭,她抬腳勾開箱蓋,手向尸水處挪。
二人手上纏繞的瑩蟲嗅到了尸臭開始松懈,并向著尸體蠕去。
松解后兩人的手掌分離,可她并未直接收回手。
因為此時她的傷口處也滿滿的都是瑩蟲,像無數(shù)條蚯蚓般不停地蠕動著!
江柏體內(nèi)的瑩蟲是暫時清不干凈的,可她的必須清理干凈!
流云用囂張斬斷江柏手掌外掛著的數(shù)條蟲體,
“你們幾個給江小公子清理傷口并包好!”
這些瑩蟲不停地鉆入尸水,流云慢慢的等待著,漸漸的她的掌心不再有瑩蟲爬出!
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剛站起身,身子一歪,向后倒去!
“小姐!”殘雪驚呼,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可有一人速度更快!
他健步如風,神快如影,瞬息之間已到跟前,流云仰倒并未落地,而是這人接住。
正是江行止!
“得罪了!弟妹!”他道。
江淮卿和上官寒青面面相覷,怎么回事?上次他不是說不認可嗎?怎么這會兒變弟妹了?
“快!王大夫!看看這孩子怎么樣?”江氏夫婦圍攏過來。,江夫人焦急道。
王興還未動,殘雪早已上了手。
驚慌失措的殘雪號過脈后方安下心來。
“嚇死我了!沒事!小姐靈力耗損過度!休息兩天就能恢復!”
江行止一言不發(fā)的橫抱起流云,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都給我聽好了!屋子里的藥品誰也不許碰!少一顆拿項上人頭來補!”
這話說得兇神惡煞,且江行止一貫作風如此,所以他說出來沒有不信的!
“叫幾個護衛(wèi)將這木箱抬出去燒了!”
江行止命令,轉(zhuǎn)頭又拱手道,
“王大夫!這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