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以命相賭
殘雪茫然的看看她手上的書,又瞅瞅流云,小手指著書本道:“小姐的意思的是這本書上有?”
“嗯嗯嗯!”流云點(diǎn)頭如搗蒜。
“我閑來無事翻著玩,曾經(jīng)疑惑一件事,這本書中所有的東西都有圖畫,唯獨(dú)有一頁沒有圖,當(dāng)時不理解,也是不認(rèn)得那個字,今日聽你提起,哪個字應(yīng)該讀瑩!”
流云翻到那一頁指給殘雪:“你看!就是這里!沒有圖畫!只有簡單的表述!”
殘雪拿過書本細(xì)看,反復(fù)看了好幾遍,瑩蟲,上古尸蟲,蟲體白色,喜食腥臭血水之物,無頭無尾,居腐爛潮濕之地,壽命可達(dá)數(shù)年。
搖了搖頭:“不行啊小姐,這只是對蟲子的習(xí)性記載的頗為詳細(xì),并沒說治療之法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敗,都知道它的習(xí)性了,對癥下藥也就差不多了!”
“啊?……這……小姐你可有把握?”殘雪心中不安。
“我自己當(dāng)然沒把握,可現(xiàn)在不止有你,還多了個王興!自然就有把握了!”
“可是我們都對這個蟲子沒有辦法呀!”
“既然是蟲子!驅(qū)蟲就行了!你看床上那人的模樣,都那樣了王興還說能保他活到冬季,可見王興確實(shí)有實(shí)力!”
“這么說來也沒錯……”殘雪聽她娓娓道來確實(shí)很有道理,不過有件事她似乎忘記提了。
“小姐,有件事你……是不是忘記了……”
“何事?”
“若王興保他活到冬季,小姐您便是活到冬季,若是明天失了手……您可就……”
“閉嘴!你個死丫頭咒我死?。俊绷髟谱鲃菽笃鹆巳^……
殘雪嚇得縮成一小團(tuán),連連告饒:“殘雪下不為例,一定管好嘴巴!”
等了半天的腦瓜崩也沒彈過來,鉆出小腦袋一看,流云已躺進(jìn)了被窩,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殘雪也乖乖的躺好,想著明天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明天……你……讓人將王興早些請過來!這件事還需與他提前商議!”
“殘雪記下了!”
……………………
第二日一早,流云爬起來時,殘雪已叮囑春暖和報喜前去請王興。
流云正在桌前吃著早點(diǎn),王興沒等來,卻等到了上官寒青。
她這回神色略顯焦急,剛坐定便開口問道:“你可真有把握?”
“十有八九!”
流云讓丫鬟們給她也添一副碗筷。“這么早姐姐也沒吃吧?”
“這就改了稱呼不叫嫂嫂了?”
聽她說話似乎挺輕松的,行動舉止也不慌亂,看來十拿九穩(wěn)。
“既然不算沖喜了,儀未行禮未盡,與江家也沒什么關(guān)系,哥哥弟弟的也叫不上,還是稱呼姐姐比較合適!”
“既然你這么有把握!也算于江家大功一件,倒也不比急著改稱呼!”說著她抿嘴一笑。
流云正咬下一口千層酥,美味的品嘗著,隨口道:“此話怎講?”
“你若將他救活,我便做個大媒人,將你正式娶進(jìn)門,我還是你大嫂嫂可好?”
“噗!”流云一口茶咽了一半,差點(diǎn)嗆死。
“多謝姐姐好意,只是......這事強(qiáng)求不得!”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性子!”上官寒青幫她拍著背:“那王興脾氣可真是怪到家了,就連我們兩口子都不得他青眼,他倒跟老二走的近,沒想到昨日你將她降住了!真是大快人心!”
“是姐姐喜歡我能降住她,不是喜歡我的性子吧!”
“那倒不是!你應(yīng)該也聽說了,我跟你大哥哥遲早要離開這個家的,三弟是繼承人,可性子太過柔善!所以若是你嫁給他,我們也放心,昨天已經(jīng)和你大哥哥商量過此事了!”
江淮卿的事情她了解過,因沒有修行天分,便走了科舉的路子,老天爺給了他一副絕佳的頭腦,年紀(jì)輕輕就中了進(jìn)士!
所以江家的產(chǎn)業(yè)肯定是交給修行天賦極高的江柏,至于江淮卿,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聽明白了,姐姐是來說親的!”
二人的稱呼是各論各的,殘雪一直憋著笑!
“弟妹!我們江家的身份地位難不成你還瞧不上?”
“怎么會?姐姐說的哪里話,只是我覺得我對他并不了解,他對我也……況且現(xiàn)在說這個……為時尚早了吧……”
“三弟沒生病前那是絕對的一表人才,性格也好!所以……”
“大夫人、姑娘,王大夫到了!”暖春門口稟道。
“快請!”
流云忙起身相迎!
此刻竟覺得王興是如此的和藹可親,平易近人!蒼天有眼!可算把王興等來了!
“三公子晨時吃的如何?”王興問道。
“小半碗米湯!”拂冬回道。
“嗯!”王興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未有變化,沒見好,也沒見壞!
“葉姑娘請我必有要事相商吧?”
“王大夫請看!”流云取出謄抄的異物志單頁!
王興接過看了幾眼,眉頭擰成了疙瘩:“這有何用?”
“神農(nóng)嘗百草也是堵上自己的性命,我葉流云今日便也賭上性命,陪王大夫博一次!若贏了,王大夫聲名遠(yuǎn)揚(yáng),若輸了,我葉流云骨枯黃土!”
“你究竟意欲何為?”王興不明所以。
“王大夫便說敢不敢同我賭這一場!”
王興攥緊了手中宣紙,心中愁緒萬千糾結(jié)不已,他醫(yī)遍玄蒼大陸,可從未有人愿如此坦蕩的將性命交到他手中。
“死的是我!王大夫也需要猶疑嗎?”葉流云言語相激催促他盡快下決定!
“我……”王興還在猶豫不決,可猛然想起了年輕時師父的叮囑。
“老夫便陪你賭一場!既然你將性命交給我,我不負(fù)你期望便是!”
“好!”流云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去尋一塊奇臭無比的肉!”流云吩咐,
“越臭越好!”
江山和夫人剛好走到門口,一臉茫然,抓住那奪門而出的凝秀詢問:“為何要臭肉?”
凝秀搖了搖頭,江夫人無法便讓她去了。
上官寒青聽了剛才的對話方覺不妙,將流云扯到一旁:“怎么回事?什么賭命不賭命的,你不是有把握嗎?”
“好姐姐,我說的是十有八九!若有不測……”流云望了眼殘雪,“還請姐姐幫我看好那丫頭!”
不怕別的,就怕這丫頭腦袋一根筋的殉主!
“姑娘!”剛才跑出去的凝秀又折返回來,喘著粗氣道:“外門的護(hù)衛(wèi)請問姑娘,是不是夠臭就可以?不拘什么肉?”
“對!”流云回道。
凝秀聞言又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你自己的丫頭自己看好了,我可不管!你今天必須好好的,我就看上你了,三弟妹非你不可!”
上官寒青嘴上這般說著,可心里十分擔(dān)憂,思忖著她方才的話,莫非今日如此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