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雙嫵的話被剛好在門外來探望沈行之的余音聽的一清二楚,此時若是跑走定然惹人懷疑,她強裝鎮(zhèn)定的推開門,向陸雙嫵行了個禮。
“阿音?一定是驚時讓你來的吧?!标戨p嫵看見余音推門進來,立馬掛上笑臉。
余音也笑道:“是啊,驚時讓我送點藥過來給沈?qū)④?。”說著她把藥拿出來放在桌上。
“回去轉(zhuǎn)告驚時,行之沒有大礙,畢竟他是本宮的表弟,我會派人照顧他的。”陸雙嫵說。
突然房門又被推開:“那這段時日便勞煩王妃好好照顧沈行之了?!彼误@蟄走進來說話的語氣疾言厲色。
“殿,殿下……”宋驚蟄突然的到來讓陸雙嫵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他是你表弟,你關(guān)心他是應該的?!彼误@蟄上前拉著陸雙嫵的手說。不給陸雙嫵回話的機會,他又看向余音說:“你隨我來?!?p> 走時,余音不動聲色的看了陸雙嫵一眼,她還在思考剛才陸雙嫵的那番話。
宋驚蟄帶著余音到了藏書閣,只是這一路上余音想的出神,還沒注意到在藏書閣里宋驚蟄已經(jīng)看著她很久了。
“想什么呢?”宋驚蟄問。
余音聽到宋驚蟄說話才回過神來:“我剛剛聽到王妃說了些奇怪的話,或許是我聽錯了?!?p> 原本余音還想著等自己查清楚了再告訴宋驚蟄,沒想到宋驚蟄笑了笑說:“不,你沒聽錯,她就是焉王宋驚壑安排在我身邊的內(nèi)應。”
早就有所懷疑的余音聽到這里還是不由得感到震驚,接著問到:“那沈行之?”
宋驚蟄點了點頭:“也是。”
“難怪,難怪殿下你死活不同意驚時與沈行之的事?!庇嘁羧鐗舫跣?。
“如今我說的話她是不會再聽了,你替我把真相告訴她吧。”宋驚蟄有些無奈。
“好?!?p> 這邊余音好字才剛說出口,邊上偌大的一個書架突然倒了下來:“?。 庇嘁魢樀拇蠼衅饋?。
此刻僅憑宋驚蟄一人之力是扶不起這個書架了,但若再任由書架這樣向下倒他與余音都會被壓在下面;情急之下,宋驚蟄拉著余音的手就往書架外面沖,在書架就要壓上余音的最后一刻,宋驚蟄狠狠的拉了余音一下;由于用力過猛宋驚蟄摔在了地上,余音也因為與宋驚蟄緊拉著手摔在了宋驚蟄身上。
在二人摔下的一瞬間書架倒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響吸引了守在藏書閣外的宮人,眾人趕緊沖進藏書閣,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們不敢上前。
只見余音整個人壓在宋驚蟄身上;這倒不是余音不想起來,只是她的頭飾緊緊的勾住了宋驚蟄的頭發(fā),怎么也解不開。
“還愣著做什么,快把余姑娘扶起來?!甭牭剿误@蟄發(fā)話,眾人才趕緊上前去扶余音。
只是這發(fā)飾纏在頭發(fā)上確實難解,好幾個宮女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解開;這一盞茶的時間里余音與宋驚蟄倒是坐起來了,只是靠的極近,近到宋驚蟄能聽見余音那亂七八糟的心跳聲。
終于等宮女把頭飾解開后宋驚蟄開口道:“今日之事不許對外說出去一個字。”
“是。”眾宮人趕緊答應后急忙退下。
“殿下,那我也回去了。”余音說完還沒等宋驚蟄點頭,便紅著臉離開了。
收拾好心情,余音回到余府將陸雙嫵與沈行之說臥底只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驚時。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行之還有我王嫂都是華州焉王的人?”宋驚時極為震驚。
余音點了點頭,可宋驚時還是不信:“不,這話必須沈行之親口對我說我才信。”
另一邊,宋驚蟄從藏書閣出來后整個人也有些魂不守舍,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剛剛余音壓在他身上的場景,好像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能聽到余音那心臟怦怦亂跳的聲音。
該用午膳了,他一路走回寢宮可腦海里余音的樣子卻揮之不去。
“殿下回來了。”一推開寢殿門,陸雙嫵就跪在他面前說。
看到陸雙嫵跪在這宋驚蟄有些惱火,冷冷的說了一句:“你跪在這做什么?”
宋驚蟄態(tài)度如此冷淡陸雙嫵有些揪心:“臣妾特來請罪,行之他犯下如此大錯都是臣妾教導無方,還請殿下降罪。”
不提沈行之還好,一提沈行之宋驚蟄便氣不打一處來,可他還是強忍著怒氣換上一副溫柔的面孔把陸雙嫵扶了起來:“王妃何錯之有,既然來了便一起用膳吧?!?p> 宋驚蟄的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陸雙嫵雖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畢竟在沈行之沒鬧這出之前宋驚蟄對她的態(tài)度向來如此。
這晚陸雙嫵與宋驚蟄還是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兩人今天都睜著眼睛看著床頂,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聽說殿下今日與余姑娘去藏書閣了?”陸雙嫵為了緩解氣氛隨口問了一句。
宋驚蟄立馬答道:“是啊,驚時太不懂事我讓余音去藏書閣拿幾本經(jīng)書回去給她抄,就當是給她自己積福。”宋驚蟄早就猜到陸雙嫵一定會問今日他與余音做什么去了,所以早早的便想好了這個借口才帶著余音去了藏書閣。
這是沒想到這藏書閣年久失修居然突然倒塌下來,還好今日那些太監(jiān)宮女嘴巴夠嚴實,否則此刻他與余音的謠言便傳遍王宮了。
“對了,看如今沈行之的樣子他怕是守不了建州了,我明日會下旨讓顧連州留守建州,他便留在宮內(nèi)好生休養(yǎng)吧。”宋驚蟄轉(zhuǎn)過頭對陸雙嫵說。
陸雙嫵心頭一顫,若兵馬不在沈行之手里如何與華州兵馬里應外合拿下建州,但她臉上立馬又換上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說:“若顧將軍留守建州那攻打華州的事怎么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華州那邊有叔父帶著恭州的兵馬去就足夠了?!彼误@蟄沒有告訴陸雙嫵余年早就潛入華州的事情,他要的就是陸雙嫵傳信給宋驚壑,讓宋驚壑以為真的只有懷王的兵馬到了華州;這樣宋驚壑便會削弱華州的城防把大量兵馬調(diào)到京城,到時余年行事便會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