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宋驚蟄所料,在他熟睡后陸雙嫵又起身用信鴿把消息傳到了華州。
第二日一早,收到消息的宋驚壑十分開心,他心想著如此一來便可集中兵力攻打京城了。可他沒想到他的想法都在宋驚蟄的計劃之內。
時間過的很快,還有一個月便是先皇的忌辰了;除了恭州懷王宋欲安稱病不去外,宋驚蟄與宋驚壑都在清點兵馬準備出發(fā)京城了。
京城路途遙遠,各州到京城的時間少則半月多則二十多天,所以隔一年就要一次的先皇祭辰大家都會提前一個月進京。
在宋驚蟄準備進京的前一晚,余音偷偷進宮秘密見了宋驚蟄:“拜見殿下?!庇嘁粢贿M門就跪下行了個大禮。
這可嚇壞了宋驚蟄,他認識余音這么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行這么大的禮,他連忙上前扶起余音:“快起來,有什么事起來再說。”
余音一站起來便毫不猶豫的說:“請殿下明日帶我一同進京。”
“不可。”宋驚蟄立馬否定。
見宋驚蟄不允,余音突然紅了眼眶,她看著宋驚蟄:“那日哥哥來看我了,他以為我在睡覺便和我說了許多話,其中一句是:待殿下登基之時,哥哥便會回到你身邊。我想殿下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對嗎?就連他當年的失蹤也是殿下你一手策劃的吧?”余音一邊說眼淚一邊往下掉。
“阿音,對不起。”聽了余音的話宋驚蟄很是內疚,因為余音說的沒錯,余年的失蹤他確實參與其中,并且是為了他的屯兵與皇位。
見余音沒說話,宋驚蟄又接著說:“此去京城一路兇險,你若是走了留你母親一人在府里她該如何是好?”
“若是能早日見到哥哥,母親會和我一起走的。”余音很執(zhí)著,一定要去京城。
宋驚蟄嘆了口氣:“既如此,不妨告訴你罷了?!彼延嗄晔侨绾坞x開王宮去往捷城,又是如何在捷城屯兵練兵,最后又是如何前往華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余音。
對于這些年哥哥一個人在外的經歷余音很是心疼,她哽咽著問宋驚蟄:“所以我哥哥現在在華州?”
宋驚蟄點了點頭:“沒錯,等明日宋驚壑離開華州后他便會開始行動,拿下華州封鎖消息他便會前往京城與我匯合?!?p> “所以,我一定要去京城?!庇嘁粲檬植寥ツ樕系臏I,堅定的說。
知道這些年虧欠余家太多,宋驚蟄最終還是心軟了:“那便去吧,明日你與余老夫人裝做王妃的宮女與嬤嬤與王妃一同乘車去,若王妃問起你便說你帶著余老夫人去京城尋醫(yī),切不可讓她知道你哥哥還活著的消息?!?p> “是,多謝殿下?!庇嘁粲旨拥牧飨铝搜蹨I,只不過這次是開心的。
剛準備離開,宋驚蟄叫住了她:“阿音,天色已晚,就在宮中休息吧,明日我會派人去偷偷把余老夫人接過來咱們再啟程?!?p> “你不去與驚時道別了嗎?”余音問。
宋驚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不去了,想必她如今也是不想見到我的?!闭f完宋驚蟄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宋驚蟄離去的背影余音莫名有些心疼,心疼他為了宋驚時付出這么多宋驚時卻身在福中不知福;心疼他為了天下百姓為了保住這宋氏江山到時候卻可能要背上謀反的罵名。誰能想到能把事事計劃得如此精密周全的宋驚蟄今年也才不過十九歲,他這些年付出的努力遠比朝中大臣、天下百姓看到的多得多。
天一亮,宋驚蟄就偷偷接來余老夫人讓她們坐在陸雙嫵的馬車上一起出發(fā)了,出發(fā)前他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宋驚時,拉著顧連州在一旁交待了好久才舍得上馬離開。
同時,在華州的宋驚壑此時也離開了華州王宮,他只留了區(qū)區(qū)一萬兵馬與一名叫文寒霜的將軍看管華州;畢竟陸雙嫵給他的消息是只有恭州兵馬會攻進華州,從來就軟弱的恭州懷王在宋驚壑眼里根本不足為懼,留一萬兵馬已是綽綽有余算是給他懷王宋欲安面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余年已在他的華州城里埋伏一個多月了,就等著懷王帶著恭州兵馬來個里應外合,打文寒霜個措手不及。
這邊宋驚蟄一走,沈行之立馬偷跑出了建州王宮,畢竟本就是習武之人也恢復了近兩個月,身體早已經恢復如初了。
看著重重守衛(wèi)的余府,沈行之還是毫不猶豫的翻墻進去了,他一間一間屋子地找,終于找到了宋驚時住的地方。由于守衛(wèi)太多,他并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只能偷偷爬窗戶進去,就如同當初宋驚時爬窗戶去看他那樣。
“驚時?!笨粗误@時失魂落魄靠坐在床上沈行之輕輕的喊了她一聲。
聽到有人叫自己,宋驚時順著聲音看過去。居然是沈行之,宋驚時激動的心情難以言喻,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跑過去抱住沈行之,抱上他的那一刻宋驚時鼻子一酸終于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沈行之也緊緊的抱著埋在自己懷里哭的宋驚時,二人許久未見他對宋驚時也是日思夜想。
就這樣,二人相擁了很久很久,宋驚時才舍得放開沈行之。
相擁而泣后宋驚時還有些沒緩過來,她楞楞的抓著沈行之的手問:“我王兄把你放出來了?”
沈行之搖了搖頭:“殿下今日帶著王妃離開建州去京城了,如今建州只有顧連州在守著,我便偷跑出來找你了。”
聽到這里,宋驚時莫名有些難過,她王兄離開了居然也不來和她道別,看來這次宋驚蟄是鐵了心了不想理自己。
想著宋驚時突然回過神來,她認真的盯著沈行之說:“行之,我問你件事?!?p> 見宋驚時這么認真,沈行之也嚴肅起來:“驚時,你說?!?p> “你是華州焉王的人對嗎?”聽到宋驚時這么問,沈行之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