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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40奪旗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136 2023-03-09 20:46:57

  元無憂不禁噗嗤一笑,垂眼沖他挑眉:

  “怕我喪命?周國白虜死絕了,我都不會死。”

  小石頭:“……”

  危急時(shí)刻,在場也都是不拖泥帶水的人,這臨時(shí)組的弟妹二人,干脆利索的按她安排行事。

  因小石頭不愿被人碰,毫不避諱的表達(dá)嫌棄和介意,小麥只好小心翼翼的抓著他腰側(cè)衣襟,兩汪水眸便沖另一匹馬上的姑娘道,

  “有勞衣姐姐…石頭哥哥了…速去救姐姐?。 ?p>  ***

  無憂騎馬仗劍,沖回憂歲城下時(shí),只見大批黑壓壓的周國軍服、前仆后繼涌進(jìn)城里,幾乎與濃墨夜色融為一體。

  而城樓上懸著個(gè)頭顱。其上的烽火臺插著黑色的周軍將旗,似乎是“宇文”二字。

  白虜胡人用著蹩腳的漢語嬉笑著傳揚(yáng)著,那憂歲城門樓子上,掛著被削首的女城主。

  而進(jìn)城的胡虜燒殺搶掠,踹到了原本立在門口的木架子,其上被綁的是女城主血色的尸身,幾乎瞧不出人樣的躺在鎧甲中,谷道破裂五臟外翻、渾身的血跡暗紅干涸。

  無憂冒死回城,正看見這番慘案。

  怒火騰地從四肢百骸燃起,她猛然拔出身背的干將劍,只想下馬做個(gè)人屠,卻憋不住眼前氤氳,視線模糊了一剎,她再伸手拭去淚水,便只能看見烏壓壓的周軍,壯姐瞧不見了……

  忽然間,耳邊響起一聲:“丑鬼是你嗎!你去城樓上、把你姐腦袋取下來!”

  元無憂怔怔回頭,竟瞧見個(gè)銀甲將軍,正持刀砍殺一個(gè)敵寇,從黑壓壓的周軍里掙脫出來,沖她望了一眼。

  男子單槍匹馬,連銀白的頭盔都染上了猩紅,他單只胳膊也甚是有力,懷里是拿紅旗布裹著無頭的尸身,只露一雙小腿和軍靴。

  正是昨夜的刀疤臉。

  元無憂連連應(yīng)聲,為行動方便而收劍入鞘,卻才剛轉(zhuǎn)身,就聽見箭雨聲中,有人嗓音嘹亮:

  “奸夫淫婦,且下黃泉做一對苦命鴛鴦去罷!”

  周軍人堆里被簇?fù)沓鰝€(gè)極高挑的將領(lǐng),語氣囂張跋扈如若山洪烈火,手里頭彎弓如滿月!

  ‘咻——鐺!’一箭穿破那銀甲將軍的咽喉。

  ——銀甲將軍轟然倒地,他到死之時(shí),仍裹緊了紅旗布里、殉國的女將尸身。

  元無憂震驚地看著,又一個(gè)人死在自己面前。周軍氣焰熏天,那彎弓之人定是個(gè)大將,遠(yuǎn)不是這小城小卒能抵抗的。

  城墻上黑旗獵獵,猶如壓城的黑云。

  她丟下馬匹,拔下背后干將劍沖上城樓。

  為了看看是不是壯姐的人頭,她爬上城樓,發(fā)現(xiàn)黑牙將旗背面縫的黃布上,居然滾金邊繡著“周衛(wèi)國公、宇文直”的字樣!

  憂歲城內(nèi)外火光沖天,只有城門樓上一片漆黑死寂。元姑娘身穿的薄衫早已沾滿血污,幾乎瞧不出本色。她猶如琥珀般通透的雙眸里,自眼底到眉睫都被火光照亮。

  焚毀一切美好,燒去一切罪惡。

  華胥姑娘只是盯著那周軍將旗一剎那,便暗暗在心底記下這個(gè)梁子。

  她并未猶豫的一腳踹下,眼瞧著黑色金邊篆繡“宇文”的周旗墜入火海,也算先登奪旗。

  并拿來時(shí)撿的桿,插上了懷里尚帶她體溫的、女城主珍藏的紅色旗布,隨風(fēng)一揚(yáng),招展開來她這發(fā)現(xiàn)——紅旗上是“蘭陵王入陣曲”六字。

  元無憂悲壯戚然至極的心情,在這一刻有些繃不住了。首先這不是將帥之旗,像是拿金粉隨手寫的,其次誰家將旗是曲子名啊???

  但一瞧著掛在旗臺上的麻繩底下,那隨風(fēng)懸晃的人首時(shí),她再顧不上別的,連忙把捆在頭顱發(fā)髻上的繩子,緩緩拽上來,發(fā)現(xiàn)那耳朵上,一邊沒耳垂,一邊是一枚木耳環(huán)。

  明明早有預(yù)料,真到證實(shí)這一刻,她霎時(shí)如墜冰窖,覺得自己這些天像身臨九幽煉獄,都是生死殺戮,怪誕詭奇,真真如大夢一場。

  元無憂見城下敵軍已經(jīng)進(jìn)了城,燒殺搶掠,在打砸百姓們家的門窗。雞鳴狗吠聲中,她解下外衫把人頭包裹住,系成包袱,又給兩只袖管打了結(jié),這才拎著人頭下去。

  位于齊周邊境、南司州下轄的憂歲城失守。女城主風(fēng)擺穗慘死,臨近的黃陂城接到求助后,居然隔岸觀火,直等女城主死后,城內(nèi)百姓幾近被屠戮殆盡,才假模假式的跟隨木蘭城趕來的領(lǐng)軍將軍、奪回城池。

  元無憂隨手搶的馬,早已被進(jìn)城的敵軍擄走。

  一路跑出來,幾近筋疲力盡的元無憂,這些天補(bǔ)養(yǎng)的體力也幾乎消耗殆盡,她腳步愈發(fā)沉,眼皮也要睜不開,幾乎要就此長眠尸山。

  卻在城外幾里地外,烽火黯處,聽見有脆生的女聲喊她:“姐姐!——衣姐姐!”

  元無憂再一抬頭,面前呼呼跑來個(gè)黑馬駒。

  坐在馬上的少年顯得異常高大,居高臨下,顯然是他自作主張把馬騎回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落他,忽然喉中一陣腥甜,旋即眼前一黑…唯恐倒地不起,她連忙坐下。

  下一刻,馬上悄然摔下來個(gè)人,少年也不顧自己有無磕碰壞,便爬過來問她:

  “走…走嗎?”

  “暫時(shí)走不了了,讓我歇歇?!?p>  素來頂天立地,混似木蘭在世的姐姐,畢竟也是個(gè)姑娘。此刻她渾身淤血,懷里抱個(gè)包袱,只顧低著頭,半覆玉面的臉上雙眸悄然緊閉。

  少年也坐在她面前,瞧著她慘白的臉,只是不知所措。

  她有兩道鋒利的劍眉,平日里睜開上挑的眼尾便顯得凌厲,此刻她纖密的長睫覆于眸上,便將整張臉都柔和了幾分。

  可小石頭還沒盯著幾眼,她便忽然睜開琥珀鳳眸,冷然道,“你去,把小麥從馬上接下來。”

  小石頭、小麥:“……”

  少年依言起身,去解救被困馬上的短腿妹妹,小麥一只腳剛下馬鞍,就瞧見衣姐姐自顧自、打開染紅的包袱,顯出一顆頭顱。

  小麥險(xiǎn)些以頭搶地。

  仨人便抱著風(fēng)擺穗留下的馬駒坐騎,坐在死人堆里等天亮。喊殺聲直到快天亮,沒有雞鳴,懷里孩子卻哭了。

  姍姍來遲的幾波人,很快就找到她們。

  有士兵驚喜道:“有女人的哭聲!”

  一聽見甲胄士兵聚集過來,高瘦的小石頭平日里走路都踉蹌,此時(shí)卻擋在元姑娘前頭,元無憂抱著懷里、拼命止住哭泣的小麥妹妹,在紅軍服的甲胄兵將逼近時(shí),還緊緊護(hù)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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