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將計就計
時芊,“…”“去哪兒?”
“逛一圈?!?p> “……”
周王后身邊的大宮女春夏回到椒房殿,福身稟報,“王后,蕭國公子抱著時七小姐出去了。”
“希望本宮沒有看錯”,周王后嘆了一聲,既是擔(dān)心又是欣慰,“這兩個孩子都吃了很多苦,若是能惺惺相惜,二人郎才女貌,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王后慈心”,春夏道,“上天定會感念的?!?p> “景之的終身大事算是定下來了”,周王后又道,“不知道本宮的宣兒,以后的妻子是什么樣的?”
“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日后與殿下站在一起的,自是別國的嫡公主或是官家嫡女。殿下性情溫潤,定會尋到絕佳良人的。”
春夏道。
“本宮倒是不奢望宣兒找的那個女子,出身一定是貴重的”,周王后神情向往,“只要那個女子將本宮的宣兒放在心上,細(xì)心照顧他,對他好。二人相親相愛,本宮就心滿意足了?!?p> 春夏微微一笑,“定會的?!?p> “沒再跟來了吧?”
周宣彎下腰,氣喘吁吁的轉(zhuǎn)頭。
齊衍見他如此狼狽,忍俊不禁,“我出手,自然是萬無一失。”
“阿衍,幸好有你?!?p> 周宣嘆了一聲,慶幸道。
“周兄,照我說,要么你就大發(fā)慈悲,把這些水靈靈的姑娘們?nèi)际者M(jìn)后院里”,齊衍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不怕出餿主意,“日后你若繼位,就省去選妃的環(huán)節(jié)了。”
周宣嘴角抽了抽,“謝謝你了,妻妾成群的福氣,我消受不起。”
“怎么?”齊衍笑了笑,“周兄也想只娶一個女子?”
周宣道,“像我父王母后那樣,便是極好。”
齊衍不置可否。
“太子殿下。”
是個女子的聲音,但是頗為中氣。
周宣身形一怔。
齊衍笑出來,轉(zhuǎn)頭看他,“周兄,這我便幫不了你了?!?p> 說完識趣默默的退下。
“哎…!阿衍!阿衍!”
這什么兄弟!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p> 那女子從旁邊走出來,穿一襲鵝黃色的衣裳。她身量比尋常女子高,梳流蘇髻,輕薄劉海露出溫婉的眉眼。她應(yīng)該是很少笑,唇角淡淡的勾著,有些清冷。
她叫黎婧,將軍府的嫡女,也是位女將軍。
“咳,咳…”,周宣用咳嗽緩解尷尬,“是你啊?!?p>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黎婧福身道。
“免禮,平身?!?p> 周宣平日隨性慣了,倒是沒有那么多禮數(shù)規(guī)矩。
“謝太子殿下?!?p> “沒想到你竟能趕回來,只是個普通宴會,你卻是不必這樣受累。”
周宣道。
黎婧搖頭,“王后厚愛,臣女豈能辜負(fù)?當(dāng)然,如果有人不希望臣女過來…”。
“咳,咳!”
周宣咳的更大聲了,“…怎會,你多想了?!?p> “太子殿下,去年秋天,大約也是在這個時候”,黎婧淡淡一笑,“臣女向太子殿下討過一個約定,不知殿下還記得嗎?”
周宣一臉莫名,“?”
有嗎?
黎婧微微低下頭,掩下眸中的失落苦澀,“殿下忘了。沒關(guān)系,臣女還記得。”
周宣頓了一下,“黎婧,我…”。
他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左右為難。
“去年賞菊大會”,黎婧緩緩道,“臣女接到王上旨意,前往邊疆駐守一年。臨走前,就在王宮里,臣女偶然遇見太子殿下,殿下以一杯清茶為臣女踐行。殿下還答應(yīng)臣女,若臣女能趕回來,就單獨陪臣女賞這新秋美景的?!?p> 一句話,一個約定,她記了一年,等了一年。邊境無數(shù)個風(fēng)沙日夜她都挺過來了,那是因為她有盼頭,她想著他,念著他,為他第一次答應(yīng)她的約定。
如今想來,可能是他當(dāng)初的一句戲言罷了。
周宣,“…”
“太子殿下金口玉言,總不會食言吧?”
黎婧道。
周宣見她如此,心里也忍不住愧疚,也是當(dāng)初他腦熱隨口就答應(yīng)了,既是答應(yīng)了,他自然不能食言,“自然。黎婧,今日你要做什么,本王都依你,就算是本王感謝你的一片辛苦?!?p> 感謝…
黎婧心想,無所謂了。
“太子殿下說的,都依臣女。”
“嗯?!?p> 周宣道。
“她在里面了?”
月黑風(fēng)高,兩道俏麗的身影立在一起,如同鬼魅。
“嬤嬤做事細(xì)心,不會有錯的?!?p> 時昭道。
“呵”,魏舒得意的勾起唇角,神色陰狠,“誰叫她心高氣傲?過了今日,我看她如何抬得起頭來?景之哥哥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
“時芊不過是一個庶女,就算王后開口,想必王上也不會不顧大局將時芊嫁給蕭國公子做正室的,其實公主…”。
“你懂什么!”魏舒打斷她,“我知道景之哥哥將來繼承王位,定是少不了有許多妾室。別人便罷,只要本公主瞧得順眼。但要是這個時芊,我絕對不允許!”
想到今日景之哥哥抱著那個時芊逛園子,她就生氣!
時昭倒也不是真的在為時芊求情。這樣的手段都出來了,她當(dāng)然不會真的憐惜一個庶妹。何況時芊今日也太出風(fēng)頭了,若不及時斬草除根,難保以后不會成為她的阻礙。
前面那間屋子是閑置下來的,周圍住的都是宮人。此時不值夜的宮人已經(jīng)回住處了,她們是真的想讓時芊身敗名裂,只要一聲叫喊,便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七妹,別怪我心狠。是你心太高了,就算我容得下你,其他人也容不下你的。過了今日你便是聲名狼藉,沒有前途了。
窗戶的縫隙有白煙出來,時昭道,“可以進(jìn)去了?!?p> 那道舊門被推開,一股常年未住人的怪味涌進(jìn)鼻子。二人不約而同用手帕捂住,借著屋子里面的一點燭火走進(jìn)去。
一張窄床,飄著股塵土味兒。被子里裹了個人,花白的頭發(fā)散在背后。
時昭和魏舒都皺起了眉頭。
“怎么就一個人?”
魏舒道。
時昭也疑惑,“不知道?!?p> “什么味道?”
一股極其曖昧的香味沖進(jìn)口鼻,魏舒捂緊了帕子。
時昭屏住呼吸眉頭緊鎖。
二人如同臨頭被澆下一盆冷水,猛地就清醒了,轉(zhuǎn)頭欲奪門而出。但是太晚了,頭暈?zāi)垦5母杏X襲來,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離,最后還是失去了意識倒頭在地。